第一百二十二章

黛玉這邊也經過幾天的整理,將林如海所留的冊子都歸好。而且又因爲從靜心大師那兒拿回的冊子,水涵可以初步斷定忠順王的暗兵就在蘇州城外三十里左右。

但具體在什麼地方,還得讓暗衛去查。可是派出去的暗衛什麼消息也沒有得到,這讓水涵很疑惑。而安子同也因爲回了京裡,水涵決定也放下,等安子同回來後,再讓他去打探。

但是到了第二天,黛玉和太妃也都早早起來了,讓雪雁去看水涵是否起牀,可是等了一會兒,就見雪雁回來說,水涵到現在也沒有起來,而且屋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太妃有些擔心了,水涵從來沒有這麼晚起來。今天是怎麼回事。太妃說道:“玉兒,不如你先吃飯,我過去看看。”黛玉搖搖頭哪裡會有心思吃飯,便說和太妃一起過去。

太妃也不拒絕直接扶着丫頭來到了竹院。只見小廝還在外面守着,見太妃過來忙上前請安。太妃問道:“王爺還沒醒嗎?”

那水安搖搖頭說道:“回太妃的話,王爺到現在也沒醒,纔剛小的怕晚了,在門外叫了幾聲,可是沒想到裡面竟沒有應答。”

太妃一聽更是着急了問道:“難道你沒進去看看?”水安忙道:“小的進去了,看到王爺還睡着,以爲王爺昨兒睡的晚了,所以退出來了。”太妃聽了這話,更是不管了,帶着丫頭便進了水涵的房裡。

進去後,太妃叫了聲“涵兒”。可是水涵還是不答應。太妃又接着叫了聲。依然不見迴應。太妃急急地走到水涵牀前。

黛玉更是擔心跟着太妃走到水涵牀前,只見水涵面色如常,呼吸也如平常睡覺時並無異樣。只是黛玉卻發現水涵的眉間有一抹黑霧。只是那團黑霧時隱時現,黛玉忙命林成去請大夫。

林成出去後,太妃急得忙問黛玉道:“用不用再多請幾個大夫。”黛玉想想說道:“先不用了,如今先讓大夫看一下。”但是黛玉心裡還是覺得不妥。忙吩咐道:“忠叔,這事不能再傳出來,就咱們這些人知道就好了。林叔那邊只怕我吩咐的太匆忙。還得想個別的法子纔是。”

林忠聽黛玉如此說,便想了想這才說道:“只怕這事是瞞不住的。姑娘還得想個別的辦法纔是。”黛玉也知這事瞞起來很難。但是忠順王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看着。更是不能大意了。

黛玉也有些害怕,怕自己的一個決定會害了水涵。但是如今找誰商量?太妃?黛玉想起東平太妃來,轉而看向太妃。太妃也已經從慌亂中回過神來。見黛玉向她望去,便鼓勵地說道:“玉兒,你自己拿主意吧。雪姨相信你的。”

黛玉點點頭這纔對林忠說道:“王爺能在林府出事,想來林府已有忠順王的人了,忠叔先不要急於找人,還是暗中先查一下。”

林忠答應後,這纔下去查這事,黛玉想了想便讓月影先上前看一下。月影不敢耽擱,趕緊到了牀前,先看了後,又查了水涵的脈象,這才說道:“姑娘,王爺只怕是中了毒。”

黛玉一聽這話,與自己判斷無異,便對太妃說道:“雪姨,剛纔是玉兒考慮不周,讓林叔去找大夫,等會兒也只能讓他說王爺偶感風寒。休息幾天就好了。”

太妃聽黛玉這番話也放心不少。黛玉環顧了屋裡的擺設。一時之間看不出什麼異樣。但是裡面擺的蘭花,卻讓黛玉有了一絲玩味。黛玉示意月影去查一下那盆蘭花,月影會意,走上前去,輕輕聞了下。便對着黛玉點點頭。

黛玉回頭問跟着水安:“王爺什麼時候喜歡擺花了?”水安搖搖頭說道:“我也沒注意到,這兒什麼時候擺上花了,王爺從不在屋裡擺這些的。”黛玉聽後,心裡有了主意,便讓月影將那花兒拿走。

可是也知道水涵已然中毒。這些是救不了他的。現在只能是盼着林叔先回來了。林成也因爲水涵是在林府中出的事,心裡也是更急了。

找了城裡最有名的大夫後,急急忙忙地領着他一起回到林府。那大夫一看上面寫的林府,心裡有些懷疑,但還是沒有多問,隨着林成先進了林府。到了水涵的屋子後。只見屋裡圍滿了人。

太妃忙說道:“大夫請快些看涵兒吧。”大夫忙答應道:“還請夫人讓屋裡的人不要太多吧。”黛玉一聽大夫這話,便知是因爲怕人多對病人不好。忙吩咐下去屋裡只剩下太妃和黛玉另外就是林成了。

黛玉向旁邊讓去:“大夫請看看吧。”那大夫答應了一聲後,忙走到水涵牀前,坐了下來,開始把脈,黛玉盯着大夫的反應。,只見大夫眉頭越皺越深。黛玉便知有好些不好了。

可心裡還是還是有些希望的,等大夫收了手後,黛玉這才問道:“大夫,如何?”大夫搖搖頭說道:“這位公子只怕是中了毒,老朽實在是無能爲力了,請你們另請高明吧。”黛玉知道大夫所言非虛。只好請大夫保密後,讓林成送了大夫出去。

等大夫走後,太妃更是沒了主意。看向黛玉,黛玉也皺起眉頭說道:“如今只能看看能不能暗中請武林中人來解這毒了。林叔,您看有沒有什麼可靠的人呢?”

林成細想了想,說道:“姑娘,我再去找找,但”林成沒有說下去,黛玉也知這事並不是一時就能辦好的。但是就怕水涵等不了。

想到這一些,黛玉更是有些害怕,她不敢想,可是也不能讓太妃看出來。黛玉看了看太妃說道:“如是這樣,不如雪姨先回去休息,這裡我來看着,成叔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聯繫上江湖中會解毒的高人。”說到這兒,黛玉想起月影和月如來。

回頭看向她們問道:“月影、月如,你們也是習武之人,可認識江湖中會解毒用毒的人?”

月影想了想說道:“一直以來四川唐門是用毒的高手,想來他們的解藥都備得全些,只是如今唐門的掌門人爲人亦正亦邪,卻也不好打交道。只怕難了些。”

黛玉知道江湖中人總有一些脾氣不好相與的。但是這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黛玉繼續問道:“那月影,在你們這裡面有誰能和唐門搭上關係?”月影直接說道:“只怕只有安統領纔可以。”

黛玉心裡有了主意,說道:“用你們的方法給安統領傳消息,讓他立刻趕去唐門。務必請來唐門的掌門人。”

月影答應後馬上下去傳消息了。而黛玉也在心裡暗想,誰是忠順王的手下?這次能暗中得手,那父親的死會不會也和這下毒之人有所聯繫?如果是這樣,那麼忠順王定是怕自己手中的那些冊子了。

冊子的事只有林成和水涵還有自己知道,聽父親說成叔自小就在林府。而且父親對他又很信任,何況這麼些年林叔都是知道那間密室,林叔不應該是忠順王的內線。如此想來,忠順王定是在父親在世時,就已經知道冊子的事,在那時就已派人進府了。只能從這個線索來查了。黛玉想到這裡,便對林成說道:“成叔,咱們這府裡的花名冊麻煩林叔能拿來給我看看嗎?”

林成不知道黛玉的意思,但還是答應後出去拿了。太妃看着黛玉問道:“怎麼了?這會子突然想起看這個了?”黛玉輕輕搖搖頭說道:“雪姨,等會兒再給您說緣由。”

太妃當然相信黛玉了。也不再問話,可是看着水涵如此毫無生氣,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林成拿來花名冊後,遞給了黛玉,黛玉細瞧了起來,看了後,黛玉說道:“成叔,我想看看這些人。”說着便給林成指了上面一些人,林成看了後,發現都是林夫人在世時所用的人。

林成也不多話,派人將那些人都叫進了大廳裡,黛玉也不做聲只來來回回地看着他們。而這些人在黛玉的注視下有些不安了。但大部人只是有些不解,其中有一人眼光卻不斷的閃爍着。有些不敢看黛玉,但還是想看黛玉要做什麼。

黛玉心裡有數了。只說道:“這兩天家裡也發生點事,你們幾個也算是老人了,凡事多提點一些,明白嗎?”

那人彷彿是鬆了口氣一般,忙跟着衆人答應了。黛玉微微笑道:“既這樣,你們先下去吧。”那幾人剛準備退下時,黛玉就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們幾個誰是在竹院侍候的?”

只見那人一驚,忙低下頭去,不敢答應。而林成這時說道:“姑娘,在竹院侍候的是小蝶和長生。”被林成點到的這兩人對視了一眼,只得上前。黛玉點點頭說道:“你們倆個先留下,剩下的就下去吧。”

等人都退下後,黛玉只無意地問道:“你們在竹院裡是做什麼的?”小蝶怯生生地答道:“回姑娘的話,奴婢只是端茶送水。”長生也只得答道:“回姑娘的話,小的是在外面做雜事的。”

黛玉吩咐道:“王爺現在既病着,你們也就辛苦些,還有,剛纔大夫也說過,病室裡不宜放花草這些東西,你們注意不要將這些拿進房裡明白嗎?”小蝶答應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姑娘,屋裡如今正放着長生前些天擺的蘭花,用不用拿走?”

長生嚇得不知所措。黛玉微微笑道:“這花兒已經拿走了,倒也沒什麼,以後注意些也就是了。你們下去吧。”

長生這才放下心,和小蝶一起出了大廳。等他們走後,黛玉這纔對林成說道:“只怕這兩人都脫不了干係,林叔派人盯着他們就是了。”

林成有些不解道:“既知道是他們,爲何姑娘不將他們看起來,反而還讓他們在竹院倒侍候,萬一到時,他們再下手怎麼辦?”

黛玉解釋道:“若是這樣,忠順王會先下手將他們除去,到時若再派人進來,只怕咱們查着就難了。不如暗中盯着他們。消息咱們挑一些無礙的,讓他們傳過去就好了。”

林成知道這雖有風險,但也值得一試,可是那安統領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王爺還能支撐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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