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黛玉的身子微微晃了下,紫鵑一直扶着自然是感覺得到,但黛玉很快的調整了下心情。這才說道:“此毒爲何無解?難不成這些年都沒人解得出來嗎?”

唐安點點頭說道:“此毒是由一名女子所制,那女子不知師承何人。但是由她製出的毒卻十分不好解。尤其是這沉夢之毒,更是如此。”

黛玉仔細聽着唐安的解釋。唐安接着說道:“那女子製出這些毒後,曾在武林放話。氣焰十分囂張。可是卻也奇怪,我們這些終日以毒爲生的人都沒解出來,武林中也有一些人爲了得到那些毒,不惜用盡所有辦法。當武林中人都爲此瘋狂時,卻有一名男子,將解藥制了出來,可是那些解藥中只少一種便是這沉夢了。”

黛玉依舊不打斷唐安的敘述。唐安彷彿陷入回憶中似的,如夢囈般說道:“等到那女子見了那些解藥後,彷彿不相信似的看了半天,這才問那男子爲何沒有沉夢的解藥。那男子只不答話,可是眼中現出的神色,讓我們都不敢看。從此那二人便消失了。任我們如何都再也找不着。就像是這二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回憶起當時的一幕,唐安竟覺得就在現在才發生的一般。黛玉也不打斷,只是靜靜地聽着,安子同也從未聽唐安說起過這些。也聽得有些入神。但唐安像是不願再說下去。便回到了沉夢之上。

“這也就是爲什麼沉夢到現在都沒有解藥。我們甚至連那配方都沒有查出來。所以這沉夢就被武林中人列爲禁藥,但王爺如何中着毒卻真讓人難以理解。”

黛玉知道唐掌門肯定是有心無力了。但又想道似的問道:“唐掌門,中了沉夢,除了沉睡還會有什麼事發生?”唐安馬上答道:“中了這毒,並非只沉睡,沒有解藥的話,他會一直不醒,繼爾就會。”

唐安沒有往下說下去,但黛玉也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只是這能維持幾天?黛玉問了唐安後,唐安很肯定地告訴黛玉,一個月內肯定是無事的。黛玉算了下如今也只有不到五天的時間,只能請唐安先研究着。然後再想別的辦法,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水涵出事。

黛玉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後,唐安也想着只有這個辦法了,便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可是該如何想辦法。黛玉心裡顯得很亂。沒想到竟能出這樣的事來。該是時候反擊了。

黛玉命安子同去查忠順王在蘇州的底。而父親留的人肯定也是在蘇州。可是父親這邊是一點也沒有露出來。林成這裡也不知道。現在只能再梳理一下父親的冊子,看還有沒有其他的發現。

而如今自己更不能有事,只怕這忠順王也會下狠手對付自己的。雪雁有武功,可以讓她保護水涵。而月如就來保護自己吧,紫鵑就讓林忠保護着讓她對外聯絡。月影在太妃那裡,更是可以放心了。

黛玉想到這裡,便將這些安排了下去。雪雁一聽要離開黛玉,雖說心裡不太高興,可是也知這是不得已而爲之。自己的武功本身就沒有月如和月影高,姑娘讓她們保護肯定是可以放心的。

雪雁答應後,黛玉也放下心來。讓林成和自己一起去書房再看一看父親留下來的冊子。看了一整,黛玉只覺得裡面有些奇怪之處,既不寫忠順王在哪裡訓練人,也不寫那些隱藏的人。

林成看着黛玉問道:“姑娘真打算處理這些事了?”黛玉擡頭說道:“父親沒完成的,我想替他完成。父親既然能留下這麼的東西來,肯定是不想讓忠順王的陰謀得逞,如果我不替涵哥哥完成,那麼父親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林成看到黛玉一臉的堅持,便嘆了口氣說道:“老爺還有另一些東西想要交給姑娘,只是老爺曾說過,只要姑娘不願意管這些事,那麼這東西便交給王爺,可是沒想到王爺竟中了毒,也不知什麼時間能好,而老奴看姑娘也是打算管的。所以這些東西就請姑娘細細看吧。”

說罷,林成從暗門裡拿出了另一本冊子。黛玉驚訝了半天。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冊子。加上靜心師父給自己的。父親還要有多少驚奇留給自己?黛玉想不了那麼多,只拿起那本冊子看了起來。

而這冊子裡只說了林如海大概推斷出忠順王將兵馬藏及的地點。便是在城外的靈巖山。可是這冊子並沒有寫完,而黛玉也就放心許多了。馬上讓月如想法聯繫安子同。

等安子同過來後,黛玉將經過簡單說了下,然後請他去靈巖山去看看。安子同馬上答應去處理。

這邊的黛玉處理着這些事,京裡卻也有些不太平了,忠順王因爲知道了水涵中毒的事,便知是蘇寒得手了,沒有了水涵,忠順王心裡別提有多高興。更是頻頻地叫寶釵過來。

寶釵因爲忠順王答應自己要管薛家,那更是曲意奉承。可怎奈就算她如何努力,就是沒有辦法讓自己有孕。而寶玉不進她的房,這消息也傳了出來。

這天也讓賈母知道了。賈母吃了一驚,沒想到寶玉如此不喜歡寶釵。這可怎麼辦?賈母想到這裡,心裡也有些急。而探春和惜春來給賈母請安,讓賈母也未能釋懷。

探春見賈母面帶憂色。便問賈母。賈母見探春還未成親,這些話肯定是不好說的。便將此話岔開。可是探春早已聽說了寶玉和寶釵的事,本想替賈母出個主意,可是自己畢竟還是女孩子,這話怎好去說。

惜春這邊因爲妙玉走了,心裡早就對探春看不過眼。可是正沒機會來說,今兒剛巧看賈母有事也要瞞着探春,心裡也高興,探春能有如此。賈母見惜春如此。也寒了心。

對惜春也再無半點心思,從此也冷冷淡淡地,而底下的人偏都是踩低就高的主兒,看到上面的人對四姑娘都不在意,他們更是不把惜春的事當事兒了。無論惜春那裡缺些什麼,都帶理不理的。

而惜春早已迷到佛經裡,以爲這就是妙玉所說的了悟。賈珍這邊更是因爲要敗這榮府,也顧不得惜春,雖讓尤氏去照看着,但尤氏也因爲惜春總給冷臉子,更是能不去就不去了。

賈璉也在二姐的迷惑下,連家都不想回了。鳳姐因那銀子,對賈璉更是寒了心。想着自己的後路了。這天問起平兒來。平兒也勸着鳳姐早些打算,可是鳳姐還是擔心若自己走了,巧姐只怕就可憐了。

平兒說道:“奶奶不如將巧姑娘託給太太照顧。太太一直對奶奶不錯,想來照顧巧姑娘也精心。”

鳳姐嘆道:“再精心也不如自己在身邊的好。可是若再不打算,只怕咱們連出來的機會也沒有了。”

平兒聽了這話,也知鳳姐早對這個家寒心了。可是如何才能出去?出去後又該去哪兒?這一些都是問題。平兒將自己所想都對鳳姐說了。

鳳姐也爲這發愁,說道:“我也是想着這些總有些難。本想着能讓林妹妹給出出主意,可是這會子只要出去,只怕那府裡的人都盯着。咱們又不當家了,他們還不急着去討好新主子?”

平兒也笑道:“這家裡的人本就是勢利眼,奶奶又不是這會子才知道。那既然找不成林姑娘,奶奶不如想些別的辦法?”

鳳姐點點頭說道:“當務之急,就是將我存的那些銀子都想法拿出去。我也讓旺兒出去打聽了一下二爺的行蹤,二爺如今整天都在百花樓裡,和一個叫曉月的姑娘在一起。根本就分身乏術。旺兒也是我的人,不如讓他去辦這事?”

平兒搖搖頭說道:“旺兒和旺兒媳婦不知揹着奶奶做了多少事,只怕讓他們去辦這事不妥。奶奶不如讓林之孝去辦到還好些。”

鳳姐想了想有些猶豫道:“林之孝是這個府的人,讓他去辦好嗎?萬一讓那些人知道了,還不想着將我這些銀子拿走?”

平兒笑道:“奶奶太多心了,林之孝的嘴很緊的。奶奶只看他幹了這麼多年的總管,哪裡會說別人的不是?”

鳳姐仔細想了想也確實如此。可是到底叫他過來會引起別人注意,不如讓小紅去說。到讓人懷疑不得。

鳳姐想到這裡,叫來小紅。平日裡鳳姐對小紅不錯。小紅正愁沒法報答。如今鳳姐讓她去辦這事,她自然是高高興興地去做。

林之孝聽了女兒這話,心裡也有些主意。自己和媳婦在賈府做了一輩子奴才,心裡總不願意讓小紅也當一輩子的奴才,如今如能趁這個機會讓小紅出去,再尋個好人家,這心思也算是了了。

林之孝讓小紅不要再聲張,說是晚上再去看她。小紅本就聰明伶俐。答應後回到家裡就給鳳姐說了。

鳳姐等到了晚上,林之孝也就來了,鳳姐將自己的意思說了後,林之孝想了想說道:“奶奶是想將銀子換成產業還是隻想存到銀號?”

鳳姐盤算了一下說道:“這些銀子雖不多,治成產業倒也不錯,只是我也不知外面什麼能好些,萬一不行,只怕這銀子也打了水漂。”

林之孝也知鳳姐所說是實情,便說道:“如此,小的替奶奶將銀子換成別人的名字,到時再將銀票拿回來給奶奶?”

鳳姐搖搖頭說道:“這銀子一部分用別的名字替我買一落院子,就當是你的外院。銀票也不必拿進府,就擱在那裡便好了。”

林之孝明白鳳姐打算離開這裡了。林之孝也知鳳姐對平兒是不避的,所以直接說道:“如此就按奶奶的意思辦。”

鳳姐點點頭說道:“既這樣,平兒去把東西拿給林之孝。”平兒答應了一聲後就出去了。鳳姐這才說道:“還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林之孝也不客氣,直接說道:“奶奶也是知道的,我和我那口子只有小紅一個女兒。我們做奴才也就做了,只是盼着孩子能做個平民也好。就算我們再如何也認命了。”

鳳姐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我知道,只是讓她如今就脫奴籍只怕不太好辦,不過等她出去後,我自會爲她脫的,不知這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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