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苑,福寧宮
端容貴妃一頭蔥鬱秀髮梳起美人髻,玉頸修長,端美明麗,其人一襲桃紅色華美宮裳,襯托得肌膚白膩如雪,更顯氣質清冷高貴,雍容典雅。
暖閣西側,窗明几淨,一方漆木高几之上可見一個景德鎮的青花瓷瓶,正在流溢着絲絲縷縷的光輝。
陳澤一襲蜀錦圓領長袍,落座在一張紅色漆木的太師椅上,手裡正自拿着一本淡黃色封皮的兵書,低頭之間,神情專注無比。
夏日上午時節,刺目耀眼的日光,透過雕花木質窗櫺照耀在陳澤的面容上,少年眉宇之間頗見英武之氣瀰漫縈繞。
“母妃,現在宮外的把守是愈發嚴了。”陳澤放下手裡的一冊書本,揚起那張清秀的面容,凝眸看向端容貴妃,擔憂說道。
端容貴妃蹙了蹙秀眉,熠熠明眸之中不由現出擔憂之色,說道:“你姐夫現在應該是防着你了。”
陳澤俊朗面容宛覆薄霜,幽幽一如玄水。
端容貴妃想了想,道:“再這樣下去,你我母子在宮裡就要如同困於牢籠之中。”
陳澤道:“母妃莫急,現在朝野上下對衛王當國秉政頗爲不服,遍佈朝野內外的忠臣義士敢怒而不敢言,就等着忠臣義士登高一呼,母妃還請耐心等待。”
端容貴妃幽幽嘆了一口氣,說道:“高仲平、李瓚等人都先後被你姐夫戕害,其他的人想要成事,無兵無將,又何談容易?”
陳澤劍眉之下,那雙明澈如玉的清眸眸光柔潤微微,說道:“母妃,也不盡然,現在就缺一個首義之人。”
端容貴妃道:“首義之人,可遇而不可求,你現在也要暗中行事,不要讓你姐夫的人拿到什麼把柄,不然,你我母子在宮中的處境將更爲艱難。”
當然,現在已經相當艱難了,幸在宋皇后在宮中掌權,宮人明面上不敢對端容貴妃母子不敬。
陳澤點了點頭,目中陰霾更深,道:“母妃放心,我會仔細的。”
端容貴妃看着身形英武的翩翩少年郎,道:“澤兒,你年歲也不小了,等你阿姐過來,母妃和她商量商量,給你許上一門親事。”
陳澤如今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婚事也到了相議之時,況且如今的陳澤勢單力孤,也需要妻族幫着壯大勢力。
陳澤卻忽而開口道:“母妃,如果是求問親事,兒臣希望能夠迎娶北靜王水家的千金。”
端容貴妃聞言,心頭詫異,問道:“你是看上了水家的那丫頭?”
自崇平十四年至幹德元年,已然八九年過去,當年北靜王家的稚齡女童,如今也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待字閨中。
因是遺傳了其母甄雪的雪白肌膚和北靜王水溶的俊美容貌,水歆雖剛剛及笄,但已顯出天仙般的神姿、清韻。
陳澤白淨如雪的臉蛋兒上,就有些不自然之色流溢,道:“母妃,水歆其父乃是北靜郡王,兒臣想着,將來如果想要重登大寶,或許能借助北靜王水家在軍中的勢力。”
“水家?”端容貴妃想了想,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現出古怪之色,問道:“不過,你這還差着輩分的吧?”
轉而,端容貴妃白膩玉顏微微一頓,明眸之中似有晶然熠熠的亮光閃爍了下,道:“不過這些倒也不大重要,以後的確可以借重水家的勢力。”
北靜王水溶既是四大郡王,又是軍機大臣,哪怕是在賈珩那裡,說話也頗具分量。
陳澤點了點頭,剛毅沉靜的面容微頓,清冷瑩瑩的眸光閃爍了下,低聲道:“母妃,那讓人請阿姐進宮商議此事吧。”
自從在去年登基大典上,陳澤見過水歆之後,一見傾心,從此就念念不忘。
端容貴妃打趣笑道:“這也太急切了吧,等明天再說吧。”
陳澤說道:“母妃,我這邊兒也有些想阿姐了,趁着早些定了。”
端容貴妃聞聽此言,不由莞爾一笑,說道:“那我現在就讓人去請你阿姐進宮。”
說話之間,喚過一個在帷幔旁侍立的女官,道:“去晉陽長公主府上去將咸寧公主請過來。”
那女官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待女女官離去不久,就在母子兩人說話之時,一個身形高挑的嬤嬤,快步進入暖閣當中,低聲說道:“娘娘,衛王來了。”
原本有說有笑的母子,臉上的笑容頓時隱去。
少頃,就見那蟒服青年從外間快步而來,臉上少有的愁容密佈,行至近前,拱手道:“微臣見過容妃娘娘。”
端容貴妃平常也是善於察顏觀色之人,捕捉到賈珩臉上的神情變化,好奇問道:“衛王不在含元殿與幾位閣臣敘話,在這裡做什麼。”
賈珩臉色陰沉,冷聲道:“江南那邊兒,吳王和江南官場的郝繼儒等人已經反了。”
“爲何反了?”端容貴妃心頭一驚,問道。
陳澤那張俊美的面容上現出一抹思索之色,心頭涌起莫名之意。
賈珩看向端容貴妃,目光怔了一下。
丈母孃原本那張臉蛋兒有些清冷、幽麗,在這一刻,竟也有幾許豐潤可人。
賈珩整理了下言辭,解釋了下,道:“江南的吳王和一些文臣反了,想要匡扶社稷,扶立澤兒登基。”
端容貴妃、陳澤:“……”
端容貴妃聞聽此言,心頭不由涌起一股狂喜,那張粉膩如雪的臉蛋兒兩側都因爲心緒激盪,現出兩朵淺淺紅暈。
陳澤心頭大喜,嘴角的笑意同樣掩藏不住。
賈珩目光陰沉,語氣不善道:“娘娘和澤兒似乎非常高興。”
嗯,這對母子,嘴角的笑意比AK都難壓。
端容貴妃聞言,臉上的神色斂去一些,問道:“子鈺何出此言,本宮只是有些意外,不知江南的吳王爲何會反?”
賈珩沒有窮追不捨,說道:“名義上匡扶漢室,實則在謀一己私利。”
端容貴妃詫異了下,問道:“子鈺,你打算如何應對?”
賈珩凝眸看着那張清冷幽麗的臉蛋兒,詫異了下,問道:“容妃娘娘這是要爲叛軍刺探消息?通風報信?”
陳澤眉眼之間翻涌着團團怒氣,壓抑着怒火,說道:“姐夫,母妃他只是關心大漢社稷。”
賈珩嗤笑一聲,沉喝道:“關心大漢社稷是假,想要借南方亂事牟利是真,只是,縱然吳王打進京城,也只會自己當皇帝,而不會爲別人做嫁衣,那時候說不得還不如現在,起碼在我這裡,娘娘還是咸寧的母妃,澤兒還是咸寧的弟弟。”
端容貴妃那張白膩如雪的玉容微微一頓,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柔潤微微,道:“子鈺,你胡說什麼呢,我們何時……”
難道那吳王也是亂臣賊子?
賈珩說着,看向一旁的小舅子陳澤,輕笑了一下,說道:“澤兒以爲呢?”
聽到那“輕蔑”的嗤笑,陳澤心頭就有怒火難抑,說道:“吳王和江南官場的那些人,許是受了矇蔽,以爲奸臣把持朝政,這才團結起來,要帶兵上京,掃滅姦凶。”
“江南大營和江南官場的人,勾結一起,兵馬齊備,以南伐北,說不得還真的有可能讓彼等在金陵立下小朝廷。”賈珩面色冷冽,寒聲說道。
轉眸看着肌膚雪白,恍若梨花的端容貴妃,心頭不由涌起一股古怪之意。
這個…謎底一下子揭開,好像不大好玩。
再等一段時間,讓端容貴妃和陳澤先爲之期待、欣喜一段時間,然後他再兜頭一盆冷水潑下,而後解開謎底,讓端容貴妃和陳澤母子,由衷而生出一股絕望之感。
端容貴妃那雙纖細嫩白的素手,已經攥緊了一方手帕,心頭不由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期待。
賈珩劍眉挑了挑,朗聲道:“容妃娘娘,我還有事要和內閣軍機商議,就不在此多作盤桓了。”
說話之間,起得身來,向着外間而去。
端容貴妃柳眉挑了挑,目送着蟒服青年離得殿中,那張白膩如雪的玉容上現出一抹疑色,道:“澤兒,你說你姐夫他過來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陳澤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似是現出一抹思索之色,說道:“母妃,我覺得是擔心後宮之中再出亂子。”
端容貴妃玉容卻蒙上一層憂色,道:“你姐夫心機深沉,高仲平、李瓚等一干名臣都不是他的對手,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畢竟是經歷過先前李瓚操持廢立之事,已經知道賈珩的手段。
陳澤起得身來,踱着步子,說道:“母妃,現在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靜觀其變。”
端容貴妃輕輕“嗯”了一聲,說道:“澤兒,你說的是,現在不宜輕舉妄動。”
卻說賈珩這邊兒,在向端容貴妃和小舅子釋放了期待以後,就神情施施然地離了福寧宮,想了想,打算去看看甄晴和陳杰。
宮苑,殿中,西暖閣——
甄晴在此刻落座於靠近軒窗的木榻之畔,此刻,夏日刺眼的日光透過窗櫺照耀在麗人豐腴款款的嬌軀上,雲髻上的金翅鳳冠熠熠生輝。
而不遠處正是甄雪以及一個容色秀麗,身穿粉紅裙裳的少女,不是旁人,正是水歆。
水歆年已及笄,蔥鬱青青的秀髮之下,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已是紅潤如霞。
甄晴翠麗如黛的柳眉之下,白膩如雪的容色微頓,眸光深深,低聲道:“難爲你們娘倆兒今天有空下過來看看我。”
甄雪道:“姐姐在後宮中,平常一個人百無聊賴。”
甄晴語氣幽幽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水歆,輕聲說道:“歆歆,年歲已經這麼大了,也該說上一門親事了。”
甄雪柔聲道:“姐姐說的是,我這會兒也正發愁呢。”
甄晴幽麗玉容上現出“姨母”般的笑意,道:“要不是傑兒還小,如果讓歆歆許給傑兒,倒也是親上加親。”
甄雪聞聽此言,輕笑了下,說道:“姐姐,傑兒現在才幾歲,早着呢。”
“是啊。”甄晴翠麗修眉之下,美眸柔潤微微,低聲說道。
而不遠處正在落座的水歆,那張白嫩柔肌的小臉,已是紅潤如霞,纖纖素手攥着手中的帕子,心神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擔憂之色。
少女芳心心湖當中卻不由倒映過一道模糊的人影,從面部輪廓而言,正是賈珩。
所謂少女情懷總是詩。
賈珩如今年歲也不過二十二左右,對水歆而言,更多是一個大哥哥般的人物。
兩姐妹在此刻話着家常,就在這時,一個窈窕、明麗的女官快步進入暖閣,柔聲說道:“娘娘,衛王來了。”
水歆聞聽此言,兩彎細秀如黛的柳眉下,柔潤微微的美眸晶瑩剔透,芳心當中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欣喜。
不大一會兒,就見那蟒服青年進入暖閣,看向甄晴和甄雪兩姐妹。
水歆這邊廂,起得身來,盈盈福了一禮,道:“乾爹。”
賈珩笑了笑,道:“歆歆這會兒也在啊。”
自家這個乾女兒,如今已經長成大人了,這會兒看着正是容顏清麗,令人賞心悅目。
水歆緩緩起得身來,晶瑩熠熠的明眸,似是閃爍着驚喜和雀躍,甜甜喚了一聲道:“乾爹。”
甄雪凝睇而望,粉脣微啓,聲音輕輕柔柔,說道:“子鈺,外面的事兒都忙完了?”
賈珩點了點頭,道:“過來看看你。”
然後,賈珩轉眸看向一旁的甄晴,恰好對上一雙幽怨流溢的眸子,低聲道:“傑兒呢?”
甄晴接話了一句,說道:“傑兒,已經去弘文館讀書練字去了。”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現在去讀書,倒也很好。”
水歆在一旁坐着,不錯眼珠地看着那蟒服青年,眸光瑩瑩流轉之間,似見着癡癡動人之意。
甄晴清冷瑩瑩的玉容宛如清霜薄覆,羞惱說道:“你什麼時候關注過傑兒?”
賈珩聞聽此言,心頭不由爲之一動,說道:“這是怎麼一說?”
這會兒,甄雪那張白膩如雪的玉容倏變幾許,旋即轉過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看向不遠處的水歆,道:“歆歆,你先去偏殿。”
水歆迴轉過神,抿了抿粉潤微微的脣瓣,也不多說其他,轉身離去,心頭卻涌起一股詫異莫名。
姨母和孃親尋乾爹說什麼呢?
這邊廂,賈珩容色溫煦,笑意看向甄晴,說道:“好端端的,怎麼發起火來了。”
兩個人某種程度上也是老夫老妻。
甄晴翠麗如黛的秀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當中現出一抹羞惱之色,低聲道:“你說本宮怎麼可能不發火,天天在這宮裡,根本就見不到你人,給守了活寡是的。”
賈珩行至近前,落座下來,道:“我不是在外面忙的不行,所以難免顧及不上,總不能面面俱到。”
甄晴聞聽此言,秀氣、挺直的瓊鼻輕輕膩哼一聲,那雙嫵媚流波的美眸當中不由見着一抹幽怨之意,低聲道:“怕是後宅的孩子多了,早就忘了我和傑兒母子了,既然不能面面俱到,那就尋着重要的先忙着。”
顯然在剛剛,甄晴在與甄雪兩人的敘話過程中,已然知曉了賈珩後宅當中,諸金釵紛紛有孕的消息。
在當初,甄晴自以爲自家的兒子陳杰是賈珩的長子,心頭難免有些恃寵而驕。
賈珩聞聽此言,問道:“怎麼可能,傑兒是我的骨肉,我怎麼可能不好好待他?”
甄晴沒好氣道:“你就是嘴上說的好聽。”
賈珩行至近前,輕輕摟過甄晴的肩頭,看向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輕聲說道:“好了。”
甄晴白膩如雪的玉容酡紅生暈,柔聲說道:“你先前說的要將傑兒分封爲藩王,究竟怎麼一說?”
賈珩斜飛入鬢的劍眉之下,那雙瑩瑩而閃的清眸眸光深深,低聲道:“這不是還在籌備之中,之後的再說不遲。”
甄雪柔聲說道:“姐姐,子鈺好不容易來一趟,就不要因爲這些小事兒吵來吵去了。”
賈珩道:“雪兒說的是,雪兒,許久不見了。”
說話之間,拉過甄雪的纖纖素手,看向那張明媚動人的臉蛋兒,輕聲說道:“雪兒,讓我看看。”
說話之間,輕輕擁過甄雪的削肩,看向那粉潤微微的脣瓣,也不多說其他,湊近而去,一下子覆在其上。
也不多說其他,攫取着甘美、清冽的氣息。
甄雪秀美螓首之下,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兩側氤氳而起兩朵紅暈,睫毛輕顫了下,晶瑩剔透的芳心當中,涌起絲絲縷縷的欣喜。
好像都快有一年,子鈺都沒有怎麼碰過她了。
當然,也是因爲兩人沒有機會,子鈺又要忙着外間的事兒。
甄晴玉容微頓,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膩哼一聲。
在她面前和妹妹親熱,故意不理她,這是在……
賈珩劍眉挑了挑,流光熠熠的眸光閃爍了下,說道:“差點兒忘了你了。”
說着,摟過甄晴的肩頭,湊到麗人的脣瓣,攫取着沁潤微微。
甄晴輕哼一聲,那張清麗如雪的臉蛋兒,覆在其上,頓時那張清麗玉顏分明羞紅如霞。
這個混蛋,說什麼忘了她了,就是故意的。
而後,兩人擁吻而畢,甄晴那張明媚如曦臉蛋兒早已密佈紅霞,絢麗難言。
過了一會兒,甄雪嬌軀幾乎軟成一團爛泥,顫聲道:“子鈺,咱們到裡廂暖閣吧。”
賈珩“嗯”地一聲,擁過甄雪的豐腴嬌軀,旋即,看向不遠處細氣微微的甄晴。
甄晴那張白膩如玉的臉蛋兒同樣紅撲撲的,翠麗如黛的修眉,眸光瑩瑩如水,道:“就不知道拉我一把。”
賈珩道:“你自己不會跟着,再說我和雪兒都多久沒見了。”
甄雪秀氣挺直的瓊鼻,似是膩哼一聲,綺麗明豔的臉蛋兒紅潤如霞,只是任由賈珩擺佈,隨着賈珩前往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