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雯月話音剛落,夏冬兒便沉聲低喝,她的聲音裡充滿怒意,在這四周皆是石壁的室內不但迴盪,迴盪,迴盪……
“本小姐有何不敢?又爲何不敢?”雯月大笑,她有什麼不敢的?
公主都敢綁架了,又有什麼是她不敢的?民間公主,鄉下野丫頭一個,她就不信皇上能爲了這樣一個野丫頭去爲難她的丞相爹爹!
夏冬兒眯起雙眸,她懂得,此時並不是逞強的時候,越是激怒雯月,越是對自己不利,於是緩緩說道:“也是,雯月小姐有什麼不敢呢?對付我這樣一個弱女子,竟然害的雯月小姐煞費苦心,也真是難爲你了。”
雯月笑聲更大了,她得意至極,她恨意得意發泄,敞快淋漓。
“夏冬兒!你不過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何以與本小姐爭?本小姐乃是堂堂一朝丞相之嫡女,身份尊貴,血統高貴,且是京城第一才女,你呢?你憑什麼就要霸佔了將軍府長媳之位?傅將軍英俊又威猛,這樣的人豈是你一個小小鄉下女子配得上的?他不過是在鄉下期間太過寂寞而娶了你,本小姐是理解的,一個那樣威猛的男人,身邊怎麼可能沒有個女人呢?只是你不該來進京來的,不該橫擋在丞相府與將軍府聯姻的路上!”
雯月越說越是氣憤,多年前她在宮中宴會上曾見過傅容瑄,傅容瑄那時剛二十出頭,正是風度翩翩四處惹情的年紀,他面如冠玉、風度翩翩,玉樹臨風而又魁梧軒昂,她一眼便喜歡上了他。
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了,傅容瑄的身影常出現她的夢中,俊逸,非凡,她想她喜歡的人就應該是這樣的。
後來他成了將軍,一身戎裝威嚴挺立,英姿勃發,宸寧之貌,濃如翰墨的眉,炯炯有神的眼,挺直的鼻,薄厚適中的脣,加上健康的膚色,讓他看起來更加的英俊無比,他文韜武略,講起戰略頭頭是道,朝中大臣皆是誇讚不已。
而那時的雯月還未滿十歲,小小年紀的她早已被那高大威猛的身姿所吸引,她就想着,等她長大了,一定要給他當新娘子。
只是,後來朝中變故,傅容瑄身受重傷又被迫離京,從此她便失去了他的消息。
終於,兩年多前他回來了,再度迴歸的他更加成熟,而雯月也已經長大,當初的宏願滕然在心中升起,她,定要得到他!
等了兩月餘,製造了不下數十的機會,卻始終被傅容瑄冷漠的拒之門外,她不服,而此時又傳聞老將軍要爲傅容瑄安排婚事,要娶之人便是督道倉史大人家的三小姐藍翎羽!
她不服,區區一個督道倉史大人家的女兒,如何與她丞相之嫡女的身份相提並論?
雯月不甘,丞相從中作梗,督道倉史大人原本也畏懼丞相,加上傅容瑄死活不應,這婚事便作罷了,也是因此,老將軍得知丞相府嫡女傾心於傅容瑄,於是便有心與丞相府聯姻。
這便正如了丞相之意,和將軍府聯姻,一來鞏固了丞相府的地位,
二來也如了愛女雯月的願,一來二去,兩家便將此事達成了共識。
可說雯月得知此事的開心的,整日所想就是傅容瑄的身影,整日所盼的就是傅容瑄早日凱旋歸來,可她想來想去,盼來盤前,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盼來了傅容瑄的結髮妻!
雯月咬牙切齒的說道:“上次本小姐已經耐着性子警告過你,若要保命,就離開京城,本小姐自然會助你一臂之力,可是不曾想你不但不肯離開,還在京城中開起了鋪子,真是好大的貪心好大的膽子!”
夏冬兒嗤笑一聲,“佔不佔的,都已經是了,該不該的,都已經來了,雯月小姐是想如何?”
她說的輕鬆,就像好友在聊天,雯月卻是聽的怒火中燒,她怎麼能如此的無賴?讓她走她趕緊走就是了,爲何非要賴着?還敢大言不慚的問她想要如何?
冷哼一聲,反問:“要多少錢,你開口吧,只要你肯離京,從此再不踏入京城一步,你要多少本小姐便給你多少!”
靠,現在的三兒都這麼囂張了?
“哈哈……”夏冬兒突然大笑,雯月的笑話講的可真是好笑啊。
皇上曾對她說過,要把最好的都給她,甚至是權勢,她可以和他平起平坐。就算是天下,皇上都願與她分享,一個小小丞相府嫡女,何以敢說想要多少就給她多少?
“你笑什麼?”雯月發怒。
夏冬兒盯着她的臉,緩緩說道:“雯月小姐看着給吧,雯月小姐覺得將軍值多少就給多少。”
“……你!不要臉的鄉下野丫頭!將軍豈是能以金錢來衡量的?將軍在本小姐心中是無價的!”雯月的手握成了拳,她所喜愛的人,自然是無價,而她肯出銀子,要買的是夏冬兒佔用了的那個身份,這和將軍又有什麼關係?
“既然金錢不能衡量,又何以要用金錢解決?”
既然金錢不能衡量,又何以要用金錢解決?
這問題讓雯月不禁一怔,但也僅僅就是一瞬間,下一妙她便又恢復了高傲的神色,“金錢自然是不能衡量本小姐對將軍的情誼,可你就不同了,你一個鄉下女子,心裡想着的眼中看着的,怕也就只有那白花花的銀子了吧?”
錢,是庸俗的,只能是用來衡量庸俗的人,這便是雯月要表達的意思。
夏冬兒嗤笑一聲,其實雯月並不值得她同情,她連什麼是愛都不懂,一味的追逐佔有,以爲擁有了便是愛嗎?好膚淺!
“傅將軍是我的!我愛他!我愛他!就算你吃了也要給我吐出來!夏冬兒,我警告你,你根本就無法與我相之抗衡,勸你還是答應吧,否則你將什麼都得不到!”雯月已經變得瘋狂,目露兇光,毫無和解之意,一張臉猙獰的像魔鬼一般。
夏冬兒翻了翻眼皮,乾脆閉上眼睛不看她,“連愛是什麼都不懂的人,有資格說愛嗎?”
“我沒有資格?他娶了本小姐後將會使得將軍府多出一倍的權勢,你呢
?他娶你能得到什麼?什麼都沒有,你哪裡有資格來指責本小姐?”
“一個真正的將軍是拼出來的,不是依靠家族的權勢,而在愛情面前,權勢和金錢都是微不足道的,你愛他,那你能容他多少?連他的一個結髮妻都容不下,憑什麼說愛?愛是恩慈,你看你現在在做什麼?愛是不嫉妒,不自誇,不張狂,不求益處,不算計人,不發怒,不喜不義的,你呢?你是這樣的嗎?上帝說,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便永不止息,你口口聲聲說愛他,可有爲他做過什麼?或許你愛他,我也只能說,你的愛好膚淺。”
“你憑什麼這麼說本小姐?”話音落,啪的一聲,雯月一巴掌打在了夏冬兒臉上。
夏冬兒蹙眉,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這死丫頭手勁真她孃的大!感覺嘴角有液體流出,她添了一下,一股腥甜,隨即她將那口血啐出,瞪着眼睛說道:“日後,你定會爲今天你的行爲付出代價,慘痛的代價!”
雯月使勁的握着拳,下一刻便跳上石牀,使勁的扯着夏冬兒的頭髮往石牀上撞:“代價,這便是你的代價!慘痛!本小姐要你生不如死!”
頭部重重的磕在石牀上,咚咚作響,每一下她都咬着牙,每一下她都記着數,若不是手腳被綁着,她孃的看看是誰讓誰生不如死!
“表妹!”朱三胖胖的身體從石門擠過,快走幾步已經讓他讓氣喘,他一把拉着雯月的手,“表妹不要這樣,現在全城的侍衛都在收索她,若是鬧出人命來,你我都不能脫了干係!”
雯月冷笑,一手推開朱三,一手將夏冬兒的腦袋提起,故意重重的向石牀甩去,“你心疼了?哦,我忘了,表哥喜歡她!”
‘她’字音落,砰的一聲響起,夏冬兒頭部重重被甩下,鮮紅的血液從頭部流出,很快便在石牀上積了一灘,然後又順着石牀滴滴答答的流入水中,她頓時只覺渾身麻木,麻木的連痛都感覺不到了,緊接着眼前一黑,整個人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表妹!”朱三一巴掌打在雯月臉上,“你好狠毒,先前說好了你要傅容瑄我要她的,可是你爲什麼要殺了她?”
夏冬兒暈倒也嚇了雯月一跳,她顫抖着捂着臉,之前被憤怒蒙了眼,仇恨使她失去了理智,她甚至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而當她清醒,卻發現人已經讓她打死,她頓時也驚慌起來,“表哥,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你動手之前怎麼沒想想該怎麼辦?”朱三恨的牙癢癢,這麼好看的一個女孩子,他一下都還沒碰到,竟然就讓表妹將她打死了。
“表哥!”雯月扯着朱三的袖子撒嬌,“表哥快想想辦法啊!”
“哼!”
“表哥,你若不幫我想辦法,我就回去告訴我爹,就說人是你打死的!反正這水牢在你家中,人也是死在你家,你就是說什麼也都沒人會相信的!”
朱三咬牙切齒:“你!好,算你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