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兒也笑,笑過才說道:“剛纔,謝謝你了,若不是你,估計金牌不保,金牌不保,估計我也脫不了遺失金牌的懲罰。”
“怕了嗎?”他反問,他只是隨口一問,他知道她沒害怕,她剛纔的樣子很威嚴,十足的公主架勢,當時就連他都被鎮住。
“切,我纔不怕!反正我現在是廢人一個,破罐子破摔,大不了我和她同歸於盡!”
“不許你這麼說!更不許你傷害自己!”傅容瑄一個轉身,將她緊緊摟住,“我不許你再這麼說自己了,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我說過的,你看不到,我就是你的眼,冬兒,爲什麼就不信我呢?就算你忘了我們以前的日子,可是你感覺不到我的心意嗎?”
傅容瑄喃喃低語,夏冬兒一把將其推開,無奈的嘆息,這廝又來了。
“我現在知道了,你對我還算不錯,可是你說的那什麼以前,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傅容瑄放手,牽着她的手繼續往錦寧宮走去。
這一路無人再來打擾,晚風徐徐,兩人漫步,夏冬兒突然問道:“哎,天上有月亮嗎?”
傅容瑄擡頭看了看,回道:“有,下玄月,它孤零零的掛在天上,星星也不足的是去了哪裡,有烏雲遮了半月……”
“我突然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
“恩?”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維,剛正說天氣,轉眼又扯到他身上的氣味……“你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了?就是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而已。”夏冬兒說道,擡頭望月,她什麼都看不到,故有此一問而轉移話題。
傅容瑄扶着她的肩,商量的語氣說道:“我幫你找回記憶怎麼樣?”
“找回記憶?好啊,其實我一點也都不想每天這樣活在空白裡,可是,要怎麼找回?”
他的臉漸漸低下,鼻息噴灑在她的臉上,低聲說道:“往日再現,相信你會想起點什麼來的。”
往日再現?這什麼鬼?正想着,突然感覺脣上一暖,她頓時怔住,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裡,他……他在親她?
脣間軟軟的和暖暖的感覺通過感官傳來,就如一石激起心中浪花千層,她詫異的張大了毫無聚焦的眼睛,一種像觸電了的感覺永無止息的衝撞着她的理智,越來越沉,越陷越深。
傅容瑄雙眼微眯,那種潮熱的,溫暖的,淋漓的感覺終於從體內爆發。
她的身體柔軟了許多,溫潤雙脣微微張開,有酒香從口中溢出,連帶將他也引醉了……
沒有感覺到她抗拒,他的心開始跟着起起伏伏,雙臂將她緊緊抱住,用力的吻着,兩年多了,他嘆,終於又品嚐到她的美好……
機會難得,君柔不在,大寶不在,宮女太監們都不在,微弱的燭光下,就只有她和他,他捨不得放開。
良久,他喘着粗氣將她放開,見她迷迷糊糊的怔住,一張俏臉紅透
,他心情大好,打趣道:“可有讓你想起什麼?”
孃的!這一句問話講她心中所有的美好都打破,她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她承認,剛開始她想抗拒的,可是這種感覺似乎很熟悉,很期待,甚至是很渴望,她打了個寒顫,她在渴望什麼?
“沒有!”她冷冷的回道。
“你,生氣了?”傅容瑄笑問,親她的感覺就像星河落在他的心坎,是動魄,又是溫柔,他相信,她一定是和他一樣的感覺。
生氣?這個問題讓夏冬兒認真的思考起來,她生氣了嗎?好像沒有,剛纔的感覺她似乎蠻喜歡的,而且腦海中似乎有兩個模糊的身影,這樣親密的舉動倒是時有發生,這大概,似乎,有一種喜歡上一個人的感覺。
既然沒生氣,可是爲什麼要冷着臉?是對自己內心的情感有了質疑?還是因爲自己沒反抗?
她倒是自己也說不清了,一定是自己喝的太多,醉了!
傅容瑄一把攬住她的腰,引着她慢慢往錦寧宮走,“這次沒讓你想起什麼,我很抱歉,不過也不用太過傷心,等有時間我們多試幾次,你一定會想起什麼的。”
“夠了,沒見過你這樣的無賴,分明就是佔了我的便宜,卻還打着爲我好的旗號,你怎麼能這麼無恥呢?請問,你還能再無恥點嗎?”夏冬兒嘟着嘴,語氣極爲不滿。
那紅紅的微腫的脣像是被施了魔法,傅容瑄喉結移動,連忙將目光移向別處。
“這樣就無恥了?”傅容瑄忍俊不禁,他親自己的娘子,哪裡來的無恥之說?
邊鬥嘴便往回走着,走了近三刻鐘,終於到了。
“你在想什麼?”
夏冬兒一路無語,傅容瑄問道。
“我在想……”夏冬兒蹙眉,她在想什麼?想被輕薄了爲什麼沒反手給他一巴掌?
想被他攬入懷中時,她心裡竟然有異樣情懷?想聽到雯月說傾慕他的話,她心裡很難過,竟然有想抽死她的衝動?想跟他一起漫步在回來的路上,她竟然很期望這條路一直沒有盡頭,好讓她可要永遠走下去?
其實她更想知道,爲什麼喝了那麼一大碗的血腥瑪麗,她反而腦子更清楚了?
除了走路打飄之外,她說話清楚思維清晰,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喝醉了的樣子。
啊,她恍若大悟,她根本就沒喝醉!
“我在想,你能不能再陪我喝幾杯?”她淡淡一笑,再喝幾杯一定會醉,那樣就能什麼都不用想的睡覺了,等明天一早,什麼都忘記什麼都想不起,然後重新快樂的開始新的一天。
傅容瑄盯着她,她一襲淡紫色長裙及地,裙角繡着幾隻蝴蝶在一片花叢中翩翩起舞,腰間一條同色織錦腰帶,頭上三尺青絲黑得發亮,斜插一支銀釵,銀釵不華貴卻很精緻,似雪般白皙的肌膚透着酒醉後的粉紅,她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一種高雅的氣勢,就連醉酒了也是如此。
這是天生的
,想起在大山裡的她,雖然整日粗布衣衫,可渾身上下依舊透着貴族人才擁有的氣質和氣勢。
這樣的她,是和大山裡的她不一樣的,說不上什麼感覺,卻是更加懷念,更加盼望她能早些記起他來。
“哎?你走了?”聽不到回答,聽不到他的聲音,夏冬兒還以爲他走了,一種失落的感覺頓時從心底升起,這種感覺越升越高,越升越高,一直到膨脹到讓人喘不上氣來,她慌忙捂住心口,彷彿心臟就快要爆炸。
“你怎麼了?”傅容瑄蹙眉,“哪裡不舒服?就說了不讓你喝酒的,看現在難受了吧?”
“君柔快去準備醒酒湯!”他吩咐道。
君柔得令連忙去準備,順帶領上大寶,順帶將房間宮女都喊出來,“你們都去休息吧,今天的夜我守了。”
“那就謝謝君柔姐了。”宮女紛紛被散去,難得有人替她們守夜,自然是開心的。
君柔回眸看向偏殿的內室,轉身去取來兩罈子酒放在了房門口,然後領着大寶回她自己房間去了,至於醒酒湯嘛,明天再準備也是可以的,這可是她家主人難得的一次機會,她很樂於成全。
房間裡頓時只剩下兩人,空氣中的氣息變的緊張起來,“我沒事,我也沒醉,我就是想再喝兩杯。”
傅容瑄一把撈起她的手,她被嚇了一跳,卻感覺到他修長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脈搏上,“我說了我沒事的……”
“噓,安靜。”
夏冬兒聽話的安靜,等啊等,等啊等,號個脈是要這麼長時間的嗎?記得太醫號脈都是很短時間的啊,忍不住出聲:“好了嗎?”
“沒有。”他回道,脣邊卻是大大的笑意。
她又等啊等,等啊等,他的手大大的,很厚實,不輕不重的握着她的手腕,暖暖的,只是,號脈是這個樣子的嗎?
傅容瑄拉着她的手腕,靜靜的感受和她的獨處,呼吸着她的髮香,聽着她的心跳,笑容在脣邊漸漸擴大……
終於,她等不下去了,蹙眉,嗤鼻,“你到底會不會號脈啊?號脈需要這麼久嗎?”
“誰告訴你我在號脈?我又不是太醫。”
嘎?夏冬兒一把甩開他的手,“不是號脈?孃的,那你拉着我做什麼?”
傅容瑄輕笑出聲,輕輕攬着她的肩,“我是在幫你恢復記憶,以前我也常這麼拉着你的。”
“以前……可是我什麼都想不起。”
“若是這樣,我就這麼牽着你一輩子,就算你想不起來,我也會這麼牽着你一輩子。”
“你跟我?我跟你?就這麼牽手一輩子?”夏冬兒想了想,脣邊扯出一抹笑,似乎剛纔那被牽着的感覺也挺不錯的。
傅容瑄點頭,應聲:“恩,牽手一輩子。”
夏冬兒騰出一手抓了抓腦袋,“那要是吃飯呢?睡覺呢?洗澡呢?上茅廁呢?”
“不管怎麼我都願意牽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