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答應她什麼,怎麼?她有什麼事要你幫忙了?”
夏冬兒搖了搖頭,老太婆倒是沒說讓她幫什麼忙,這兩天家裡好像也沒什麼事吧?
傅容瑄輕笑:“看把你嚇的,吃吧,昨天我獵了一頭熊,今天早上才處理了的,正好岳母看到,就分了她一半的肉,岳母一高興就給你煮了餃子,哪裡有什麼事的?”
就說嘛,老太婆怎麼會那麼好心的給她煮餃子?原來這是做給他吃的,唉,一頭熊換來的一碗餃子啊!熊?呃?他又獵了一頭熊?深山裡的熊很多嗎?某人好奇中……
“傻丫頭,你倒是快吃啊,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他說着,又一盤的大餅和稀飯端上了桌,桌上還有一碗醃了很久的鹹菜。
看了看餃子,再看看這稀飯,原本這餃子就是老太婆做給他吃的,他卻是捨不得吃,反而說是老太婆親自給她煮的,他傻啊?自己吃了不就好了?什麼好的都是她的,自己卻是一碗稀飯就給打發了。想着,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一起吃,否則我也不吃。”她不想拆穿,因爲知道他是用心良苦,但她是絕對不能獨吞了的,因爲這裡面全是愛。
傅容瑄何等聰明,於是就順着她的心意一起吃這碗餃子,但是吃到最後,夏冬兒發現她吃了一大半,而他卻只是吃了象徵性地吃了幾個而已。
夏冬兒抹了下嘴巴,心裡突然覺得幸福的想冒泡泡。
這人啊,還真是,在她有十兩黃金的時候,她的願望就是能有更多的金子,然後當地主婆,在她沒了黃金的時候,她的願望就是存下幾千兩蓋房子,而現在,在吃了好久的野菜後,她的願望就是能天天吃上大米白飯餃子包子,當她終於吃上了餃子時,突然就幸福了,原來幸福就是這麼的簡單。
早飯就在這麼溫馨的時光中結束,隨後,夏冬兒爭着收拾碗筷,傅容瑄便決定去河邊碰碰運氣,下雨前天氣沉悶,河裡很多魚兒都浮出了水面,這時候是撈魚的最佳時機,而且他有着一身的好功夫,撈魚的本事比打獵還厲害呢。
這個,冬兒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還沒出門,就被夏冬兒叫住,神神秘秘的把他到牆角看。
“地靈芝?”看着眼前這十來顆的血紅的地靈芝,傅容瑄詫異的望向夏冬兒。
“什麼地靈芝啊?這個叫血靈芝,你看,是紅色的,像血一樣紅,所以叫血靈芝,就連它的汁液也是紅色的呢。”這東西可是很寶貴的,夏冬兒壓低了聲音,聲容色貌的將昨天遇到是事演繹了一番。
夏冬兒講的興致勃勃、唾沫橫飛,傅容瑄只覺好笑,擡手就颳了她的鼻子,說道:“傻娘子,這是地靈芝,那片底下定是埋了棺材,所以纔會在地面的腐朽之木上長出地靈芝來。”
啊?是地靈芝?夏冬兒滿臉的疑惑,“啊?還以爲是血靈芝的,鬧了半天原來是棺材裡長出了的,這個肯定是不值錢
了的,唉,晦氣,白高興一場了。”
兩人殊不知,這地靈芝其實就是血靈芝,只是名字不同而已罷了。
傳聞中,它還有個名字叫龍棺菌,也就是棺材菌,那是棺木埋在底下後,經過一段時間的朽化,遇到相應的溫度和溼度,就會產生適合靈芝生長的條件,繼而長出靈芝,由於屍體腐化後又會變成很好的肥料,所以“棺材菌”長的比較肥大。
另有說法就是,若是棺材中的死人生前是吃了大量的山珍海味或者是名貴中藥時,這人死後身體裡就還有參氣,入土埋了後,這參氣凝聚不散,日子一久,棺中屍體口裡,便吐出菌柄來,一直伸展出館蓋外,在棺材頭結成菌,這就是棺材菌了。
棺材菌長成是要很多年的,而且容易成片長,形狀會比較各異,還會有一種很奇怪的味道。
“娘子又錯了,這地靈芝的藥用價值更高,要比一般朽木上的靈芝更爲值錢些。”傅容瑄解釋道,深山裡,也常會有人遇到過一些大小不一的靈芝,但地靈芝不同,它的長成是需要很多特定的因素的,比如說棺木之材要是上等品,死之人生前是服用過大量的山珍海味和名貴藥材等。
也還有人說,受中毒之症而死的人,或是年過七十三、八十四這兩道坎上的棺木更容易長出地靈芝來。
只是這些都是無考究的,夏冬兒也懶得去研究這些,總之值錢就好,對於爲什麼會長出地靈芝,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地靈芝,又或者那地下真的是否有棺木,這些都與她無關了,她只想賣了地靈芝,然後把她的房子起來。
“值錢就好,這可都是多虧了大寶呢。”難怪這些靈芝的樣子都很奇怪,跟她以前見過的有天壤之別,妖豔的紅,細長中就透着那麼一股子特別。
“沒想到大寶這麼厲害,倒是我們以前小瞧了它。”傅容瑄瞥了一眼睡在炕尾上的大寶,大寶聽到有人叫它,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就又睡了。
這麼多血靈芝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萬一露了面,很容易引起注意力,傅容瑄低聲問道:“這麼多的地靈芝,娘子打算怎麼處理?”
“今天天不好,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下雨了的,反正地裡也沒什麼活兒,不如我們今天一起去鎮上一趟,叫上白蓮,我們兵分三路將這些都賣掉,一人帶三顆,留下兩顆我們以防萬一,這樣數量少了自然也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和懷疑了,你覺得呢?”
這辦法好,傅容瑄也覺非常周全,他滿意的點頭,“恩,這樣也好,正好把昨天剩下的熊掌和這些時間攢下的皮毛也都賣了,事不宜遲,我去借村長家的驢車,路上也好走的快些。”
傅容瑄去借驢車的時候,夏冬兒就趁空喊了木白蓮,然後將血靈芝分成三份兒,分別用油紙包好,放進三個包袱中。
天色濛濛,零星泛着小雨。
夏冬兒和木白蓮坐在驢車上,哼着即興小調兒,好久沒有
出遠門了,心裡一陣興奮。
傅容瑄坐在最前面趕驢,偶爾輕笑兩聲。上一次帶她們去鎮上已經是年前的事兒了,所以這趟出來,兩人就像是脫繮的野馬,興奮的亂跑亂撞的。
三人先是進了鎮上一家客棧,那熊肉、熊掌和皮毛都賣給了這家客棧,這客棧裡生意不錯,南來北往的也有不少土財主,買野物皮毛和肉食的也大有人在的。
熊肉只有一半,另一半今早送了夏李氏的,這熊肉按斤稱,一百二十九斤,熊掌四隻,熊皮一張,鹿皮一張,這些共賣了一百二十三兩,從家裡帶來的東西一股腦的都推給了客棧掌櫃,掌櫃的也很是高興,收了這些東西就又能讓他小掙一筆了。
此時天已近晌午,傅容瑄帶着二人在一家小鋪子裡吃了碗麪,完了也顧不得休息,就又領着她們去了鎮上的藥材鋪。這鎮子雖然不是太大,但裡裡外外也能找出五六家藥鋪的,選了三家稍大點的,因爲小藥店自然是收不起太多靈芝的。
傅容瑄進了一家藥鋪,這家的掌櫃他還算是比較熟識的,之前上山採到的草藥也都是賣給這家的,傅容瑄進了店,和掌櫃的一番客套話,然後就取出了靈芝讓掌櫃的過目,自然,掌櫃的對傅容瑄也是非常信得過的,談了價格也就成了。
沒多大會功夫,傅容瑄揹着包袱從裡面出來,轉身來到路口將包袱交給夏冬兒。
“怎麼樣?掌櫃的沒起疑吧?”夏冬兒還是有些擔心,倒不是擔心錢賣少了,而是擔心被人盯上。
“沒有,以前也打過一些交道,哪裡會起疑什麼的?掌櫃的倒是一個勁地誇這些靈芝是上等貨呢。”傅容瑄憨笑兩聲,趕着驢車去下家。
夏冬兒沒在意銀子的事,但是木白蓮卻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只是手還沒解開包裹,就被夏冬兒抓住了手,“財不可外露,懂不?想知道賣了多少銀子,你直接問不就是了?”
現在大街上人流量不是很大,興許是因爲天氣的原因,但是總還有些人從她們驢車外經過的,萬一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見了,豈不是多惹事端?
木白蓮撇了下嘴,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好吧,姐夫,拿了多少價?”
“這個價!”傅容瑄一手牽着驢車的繩子,一隻手豎起一根手指來。
“十兩?”木白蓮想着,這年頭靈芝就這麼不值錢嗎?怎麼着也得值個十兩白銀一株吧?沒想到三株才賣了十兩,這也太不值錢了。
“一百兩?”夏冬兒問。
傅容瑄道:“百兩是一顆的價格,你們也好心裡有點數兒,這東西看着不起眼,卻是很難得的藥材,要是賣到京城,千金難買,我們這小地方,一百兩的價格也是不錯了的。”
而且這東西是要稱重的,只有個頭大品相好的才能值上這個價。
木白蓮和夏冬兒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百兩,那要是全賣了豈不就是一千一百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