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不用你送我的!”
“你醉的連話都說不清了,還能自己走回去?”
“當然……嗝……當然能了!”一個酒嗝打出來,她的腦袋更是清醒。
傅容瑄停下腳步,怔怔的看着懷裡的她,絕美的容顏,嫣紅的臉,煞是可愛,“真的能自己走回去?”
她很堅定的點頭,接着便感覺到他俯身將她放下,雙腳着地的感覺真好,心裡頓時踏實了,她淡淡一笑,轉身摸索着往前走,如果她記得沒錯,走過這條長廊,再穿過一個花園,然後經過一個涼亭,便離錦寧宮不遠了。
可是,她醉酒了。
她忘了她喝了一整碗的血腥瑪麗,她以爲只要大腦是清醒的就是沒醉,她低估了血腥瑪麗的威力!
腳剛着地,人就往一旁歪去,還沒摸索這走出半步,真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往一旁倒去。
“小心!”傅容瑄一把將她扶住,“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倔呢?”
之前的一個踉蹌讓她不敢再推脫,任由他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肩往前走,她腳下步伐輕飄飄的,他儘量的穩着她,兩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倔強嗎?你有沒有感受過一個瞎子的悲哀?那種既無奈又不服的心情,就是就所說的倔強吧?如果這就是倔強,那麼我承認,我是夠倔強的。”
傅容瑄的心又是一陣抽痛,他只知道她委屈、她痛苦,卻不知道她心裡這麼想的,既無奈又不服,以前的夏冬兒是多麼的逍遙和自在,如今卻是被困皇宮,這是她的無奈。
兩人正歪歪扭扭的走着,突然,傅容瑄停下了腳步。
夏冬兒隨着傅容瑄的腳步停下,她暈暈乎乎的,晃着腦袋問道:“怎麼不走了?”
傅容瑄沒說話,眼睛卻是盯着面前那個突然出現擋了路的人--雯月。
“一個瞎子,有必要讓傅將軍如此費心嗎?天下間的好女子多是是,爲何將軍獨獨傾心與她?”雯月說道,她一臉的不解,像她這樣美貌和權勢共存的女子,世間能有幾個?
爲何傅容瑄不喜歡她,就連要了她的傅鴻宇也不肯再多看她一眼?
夏冬兒蹙眉,她能自己說自己是瞎子,卻不能容忍別人說她是瞎子,若是背地裡說說也就算了,反正她又聽不到,就算有人學話與她,她也從來不放在心上,可是此人將人敢當着她的面如此說,這無疑就是在挑戰她的耐性!
傅容瑄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示意她不要說話,然而夏冬兒不聽,她跟他又不熟,憑什麼相信他會幫着她說話?
“你是誰?”夏冬兒冷聲問道。
“哼!你有資格問嗎?”雯月聲音中帶着濃濃恨意,說話也幾近咬牙切齒的。
傅容瑄臉色發黑,顯然雯月的攔路讓他很不高興,只聽他怒喝:“雯月!休要再無理取鬧!”
夏冬兒小手一揚,制止了傅容
瑄的話,雯月,好,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她便好出氣了。
“雯月?丞相府的大小姐?”夏冬兒肆無忌憚的大笑,“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哎?對了,天牢的滋味好過嗎?那裡是不是真如傳說中的暗無天日?對了對了,丞相保你出牢時,好像是跟皇上說你身體虛弱,需要回府靜養,等養好了定會親自將你送回天牢,如今看你氣勢洶洶的樣子,是不是身體養好了?”
當初是這麼說的,那是夏冬兒醒來後聽人說的,原本還聽說皇上有意將雯月交個她處置,後來又不知是爲了什麼,丞相那麼一說,皇上就妥協的將人給放了。
這些她也都不想再去深究,只是有一點夏冬兒不能釋懷,那便是雯月傷了她的事,如今的眼瞎和失憶,不都是拜她所賜嗎?
聽到夏冬兒的話,雯月心裡咯噔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復了平靜,皇上之所以會釋放她,完全是因爲她的爹爹用金虎將她換回,皇上已經收了金虎,自然不會食言。
“你!”雯月咬牙,她進天牢還不都是拜這個鄉下女子所賜?憑什麼她能被封公主,而她堂堂一個相府嫡女就要被關天牢?“與你何干?妄想本小姐的命運由你把握!”
被關天牢是她此生的痛楚,有生以來第一次進天牢,就是因爲眼前的這個鄉下女子--夏冬兒!
雯月磨牙,她發誓,她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是嗎?那如果本公主就是想掌握你的命運呢?”夏冬兒淡然一笑,緩緩道:“本公主有皇上欽賜的金牌,殺貪官平妄臣可先斬後奏,若是讓你死,你信不信本公主有十萬八千個理由?”
“你!”雯月的氣勢再度被壓下,她知道夏冬兒說的沒錯,夏冬兒若要她死,就單憑那塊金牌,她也無法活,但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她的氣勢天成,豈能就這麼被一個鄉下女子所嚇住?
看到夏冬兒腰間的金牌,雯月飛快的上前,一把將其扯下。
這動作太快,夏冬兒看不到自然沒有躲閃,不過傅容瑄動作更快,雯月手爲尚未離開,傅容瑄袖中匕首已經出鞘,錚的一聲響,再看雯月的手已經被劃出一條口子來。
“啊!”雯月尖叫,氣憤的看着那金牌又重新回到夏冬兒手中,她怒道:“你,你竟然爲了她傷我?你就不怕我爹爹向你問罪?”
傅容瑄尚未開口,夏冬兒的話已經出口:“你就不怕本公主告你個搶劫金牌之罪?雯月小姐身爲相府嫡女,卻做出明搶這樣的舉動,若是傳了出去,雯月小姐覺得丞相會先拿誰問罪呢?”
“哈!你說什麼便是什麼?現在金牌在你手上,誰可證明你說的話?”
“咦?雯月小姐原來是這麼的天真呢!是沒人能證明,可雯月小姐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夏冬兒聽到雯月慘叫聲,又聞到血腥味道,想來也是剛纔傅容瑄傷了她。
雯月無語,自己手上的傷便是證據,她搶金牌未遂,而被傅容瑄所傷的證據,
此刻她已經後悔了,剛纔是她太沖動,竟然忘了有傅容瑄在,她根本就沒機會得手的。
“宮中多少暗衛,雯月小姐可知道?要是我大喊一聲救命,怕是雯月小姐就要變成馬蜂窩了吧?嘻嘻,雯月小姐是不是也沒見過美女變馬蜂窩的樣子?想不想親身體會下?”夏冬兒冷笑道。
暗衛?雯月突然驚醒,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就算剛纔傅容瑄不出手傷她,怕她也是搶不走那金牌的吧?若真是那樣,可能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便被暗衛刺殺,想到此,雯月不覺驚出一身冷汗來。
“雯月小姐,你還不走?你是在等着我請你喝茶嗎?”
“勸你勿要再生事,她不是你能惹得的!”傅容瑄說道。
雯月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不深不淺的一道口子正往下滴血,鮮紅的血跌落在地,每一滴都在刺痛她的雙眼,她咬着牙,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轉身的一刻,沒人看到她的眼淚流下,她又失敗了!
想說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那女人的下馬威給攝住,她不是真的怕她,可是她不能置丞相府與不顧。
若是再僵持下去,她怕暗衛會去向皇上彙報,若是皇上知道她又爲難夏冬兒,怕是在劫難逃,自己進牢無所謂,卻是要連累丞相府上上下下百十口人了。
只是這口氣她實在是咽不下的,雯月心裡算計着,傅容瑄她是無望了,那麼就只能指望傅鴻宇了。
聽到腳步聲走遠,夏冬兒揚起小臉,問:“你現在心裡是不是挺美的?有美人爲了你如此發瘋,真想象不出,她到底是多愛你,纔會爲了你不計後果的來搶金牌?”
“你吃醋了?”傅容瑄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他是手始終沒離開過她的腰間,有些站不穩的她也就順其自然的倚在他懷中,這一幕是多麼的和諧,多麼的有愛,傅容瑄只覺心裡甜甜的,就算她失憶了,她也同樣是在意他。
夏冬兒蹙眉,她吃醋?她吃哪門子的醋啊?這人也太自大了吧?她嗤笑一聲,一掌拍在傅容瑄的胸膛:“吃醋的是阿貓和阿狗!”
傅容瑄輕笑,他不想逼着她承認,雖然空氣中滿是酸酸的味道。
“哎,你到底有沒有去畫她的畫像然後貼的滿城皆是啊?”想起自己的失明失憶都是雯月所害,心裡更是討厭她萬分。
“最晚到明天晌午,便可滿城盡知了。”傅容瑄回道,今天下午時,他已經畫了樣板交由暗衛去處理,他的暗衛他還是很瞭解的,要將此事散播全城,最多兩天時間。
夏冬兒頓時開心起來,她的大仇終於報了,小小的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傅容瑄也忍不住跟着開心,雖然的公務都還沒處理完,卻是沒有忘記她交代的事,見她如此高興,便覺的一切努力也都是值得了。
她想了想,突然又後悔莫及的說道:“剛纔應該再丟她一鞋底子的!”
傅容瑄笑,道想要丟她鞋底子,以後還是有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