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馬車,簡忻看着客棧前飄的兩字“答案”,若不是問了幾個人都說這裡便是答案客棧,她們怕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外觀“破舊”的酒樓,就是揚州鼎鼎有名的答案客棧。
沒有看錯字,就是“破舊”,對於周圍林立的繁華商鋪來說,它看起來普通素氣的外表就顯的破舊,只見那寫着“答案”兩字的旗子顯出歲月的痕跡,蒼勁的字體在退色的旗子上飄出久遠,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寫的。
要知道,整座答案客棧地處揚州最繁華地段,可是它卻與這裡繁華是那般的格格不入,木製的閣樓古樸無比,越顯的旁邊的店鋪富麗堂皇。
走進客棧,讓人又是一愣,只見客棧內異常寬闊,正對出口的屋樑上高高的掛下三幅字畫,檀香燒出嫋嫋煙霧繚繞,這哪裡是客棧,分明富貴人家的客廳。
客棧內隔着許遠才擺上一張桌子,因爲不是吃飯的時間,客廳上只稀散的坐着幾個文雅的客人,卻是各個都是那般優雅。
“客官,打間還是住店?”小二走上前熱情的問道。
“住店。”趙溫永看着小二笑着說道。
“對不起,客官,由於明晚揚州各大牌坊一起選揚州第一花魁,人字房,地字房盡已租出,客棧裡現在只剩下兩間天字房還無人居住。”
趙溫永回頭看向簡忻等人:“即是那麼熱鬧的日子,想來其它客棧也滿了,我們就在這裡住下,姑娘一間,男子一間,順民跟着紫顏睡你們覺得如可?”
“不行。”順民同古天揚同時說道,古天揚知道簡忻是個女子,自然是怕壞了姑娘家的名節,一個姑娘和兩個男子同屋,傳出去以後怎麼做人,即使此時簡忻穿的是男子的裝束,那也改不了女子身份的事實。
順民想的就簡單多了,他不管如何都要和忻姐在一起。
“爲什麼不行?這可是眼前最好的辦法了。”趙溫永看着古天揚,不明白一直都很明事理的好友怎麼突然就不對勁起來了。
“我要和我大哥一起。”卻是順民答道。
“那就讓順民和我們一起擠擠吧,至於紫顏和沁夢就兩人一間房間吧。”簡忻自然知道古天揚的想法,心底怕他因爲男女之防就說出自己是女子的事實,只得搶先說道。
見簡忻都已經這般說,古天揚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想到有順民在應該好些,也就默認同意了。
“客官請跟我來。”聽到幾個人已經商量妥當,小二看着幾人說完,便顧自領着幾人穿過酒樓遮住後院的簾布,一邊走還一邊笑着問道:“客官是第一次來答案吧?”
簾布後正對着的是一座假山,假山遮去視線讓人不禁猜想這假山後是怎樣光景。
“你怎麼知道?”簡忻微帶好奇的問道。
“客官進來客棧後臉上盡是驚訝,想來是驚訝客棧內外差別爲何這般大,而老客人早就熟知這點,自然不會有這樣的表情。”小二笑着解釋道。
“倒是要請教小二哥,這客棧內外爲何差別這麼大?”趙沁夢好奇的問道,要知道剛纔她還在說這答案客棧名不副實,不要進來呢,不想裡面變化這般大。
“這要說到客棧的由來了,據說客棧主人年輕時驕傲的緊,卻不想被一個衣衫破爛的老翁問倒,客棧主人爲此研究了幾十年,不想卻還是研究不出。最終決定開下這客棧,希望路過人中能有隱士,解出這些題目。而這答案客棧內外不一致卻是有一蘊意,這是老主人要求子孫後代記住看人莫只看外表,要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切不要狂妄自傲。”
趙沁夢不好意的吐了吐舌頭。
“知道不好意思了,還以爲以你的臉皮厚不會有感覺呢。”順民諷刺道。以順民的個性本是不會如此諷刺的,只是到揚州前某人自己說漏了嘴,讓順民知道簡忻之所以受那麼重的傷,要留那麼大的傷疤只是因爲某人太過任性,這可是碰了順民的逆鱗,順民看趙沁夢就更加不順眼了。
“順民。”簡忻嚴厲的看了一眼順民。
“知道了,我不說就是了。”對於別人的話可以不聽,可自己唯一的姐姐的話是絕對要聽的。
說話間小二帶着一行人走進一個園子,只見園子前掛着蒼勁的兩字“淑園”,字的筆鋒同“答案”一致,想來是出自一人之手。
小二又領着一行人在淑園轉了一圈才走到一個房間前:“這是天字二號房,旁邊的是天字三號房,就是你們的房間,這是你們的門牌。”說着從腰間取出兩個牌子遞給趙溫永。
順民眼尖的看見小二身上還有張天字一號房的牌子:“不是還有房間嗎?爲什麼不租給我們?”
“不是我不租給你們,只是這是定下的規矩,是特意留下給能答出客棧題目的案隱士居住的,要知道這間房間從這客棧開業到現在只在十年前入住過一位女子。”
所有人的好奇都被勾起,簡忻卻是看着順民。
“那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紫顏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聽掌櫃的說過,那是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可惜也是個薄命紅顏。”小二帶着嘆息說道。
“怎麼說?”紫顏問道。
“聽說過北明月嗎?”卻不是小二的聲音,簡忻看着順民,繡娘已經離開,也許無知是一種幸福,可簡忻不希望那樣的女子花落人亡兩不知,她希望順民知道有這樣一個奇女子存在過,即使不知道那個人就是自己的母親。
“你是說十年前的那個童謠嗎?”那是很久遠的記憶,都快塵封不見,那個美麗的身影在出嫁前念念想見那個與自己其名的女子......
看着趙沁夢四人迷茫的眼神,簡忻知道那樣優秀的女子的痕跡終究被時間侵蝕的所剩無幾:“在十年前有兩個聞名大宋的女子,兩個很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