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忻先是吩咐順民對蕊兒詢問一番,卻是從蕊兒嘴中知道這件事情的一切主謀都是那被追殺的大漢稱爲張公子之人,究其張公子的身份,卻是這京都之中的混混頭子,至於那被害死的女子,更是被張公子所騙,被下毒毒死的,至於這時間之所以會那麼準,那自然也是因爲張公子身上有那催毒劑!
這事情一問出,聽到這答案,簡忻便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追查下去,問題怕就是大了,首先被害人既然是被毒害而死,爲何劉府丞不曾查出這點,反而將公孫奉之關了這麼久的時間不告訴自己。
這中間這一點,就不簡單,而後面的問題也不小,一個街頭混混頭子,即使膽子再大,怕是怎麼也不可能,敢對一個世家子弟下手吧,更不用說公孫奉之還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他可是大宋四大家族之一,公孫家的直系血親,如此地位,別人討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去陷害公孫奉之。
至少以簡忻的眼光來看,只要有些腦子的人都絕不會如此行事,而這張公子好無原因的做這件事情,這背後定是有人。
想到此,簡忻便讓順民叫着人將旬厲和李正找來,令二人馬上去張公子處抓人,至於劉府丞,簡忻卻是決定暫時不動。
當然,這也是因爲她知道這個人她暫時動不了,畢竟劉府丞是這開封府的老人,這件事情沒查出被害人是中毒而死,劉府丞有責任,但這責任也是可以推脫的責任,更何況這裡一直沒有人填開封府的空缺,便可知對方背後之人絕對不簡單。
做完這一切,簡忻呼出一口氣。生活果然是這樣,無論怎麼樣,只有做着事情,才能感覺着自己的存在,人才有活着的感覺。
微微一笑,簡忻本來因爲身體沉重的心,微微放鬆,好一會對着屋外的順民開口道:“順民,你現在將蕊兒帶往……”
本想讓順民先將蕊兒帶往別處,可這蕊兒兩字一出,簡忻又不禁遲疑,這辦案的事情,隨便的人自然不能插手,她作爲開封府府尹,偏偏身體如此狀況,要想上堂辦案根本是個問題。
可若是她不出現,那這證人便只能交給劉府丞,可交給劉府丞她能放心嗎?
這件案子本就是劉府丞瞞着自己想要偷偷辦的,若是自己不在,他將這人證給除去,那這次順民無意中發現證人之事,對於她們豈不是空歡喜一場,先不說這空歡喜的問題,最最重要的是失去了證據,那簡忻可就沒辦法幫公孫奉之了。
所以,這人絕不能交給劉府丞!
簡忻定定的看着黑暗,只是不交給劉府丞,還能交給誰?難不成要交給公孫家不成?
這件事情本就牽扯着公孫家,這證明公孫奉之不曾害死人的證據,從公孫家拿出,外人會怎麼說這件事情,會怎麼說公孫家,如此想要對付公孫家的人,自然也有藉口說這證據根本就是公孫家捏造的證據。這樣只會讓這件事情馬上擺在明面,無論事情如何,最受傷害的都是公孫奉之!
不行,這蕊兒也不能送往公孫家!
可這邊不能交,那邊不能給,這件事情難道就這樣先拖下去不成?
可是這件事情已經拖了三天了,想來那劉府丞這幾天不辦,也是想拖着,然後時間一到就將這事情偷偷定下,這樣人不知鬼不覺的便將公孫奉之除去,當然,這事情真鬧出來,有蕊兒在手,簡忻自然能將事情平反,可真鬧到如此情況,卻是會傷害到公孫奉之。
所以這件事情也拖不得,否則,簡忻後悔也來不及!
當然,會有人說這件事情畢竟事關公孫家,可這會誰又知道公孫奉之被關開封府,不,應該是說,誰又知道被關開封府的人便是公孫家子弟,此刻也就只有公孫老爺子而已,看公孫老爺子並不曾去開封府看公孫奉之的表現就能知道。公孫老爺子定是也不希望公孫奉之的名聲蒙上污點,希望能將這件事情暗中處理掉。
這兩廂的關係,一來一去,結果可就只有堪憂二字。
簡忻雖然心傷,可她卻也是個堅韌之人,特別是遇上公事的時候,或許她是繼承了她父親那股子韌勁,一面對公正的事情,就會不自覺的鋒芒滿身吧!
既然沒有好的處理辦法,那便拖着這變異的身體,做這最後一件功德的事情又如何,想到此,簡忻牙尖一咬:“古伯伯,您能替濟生弄一件可以將全身都遮住的衣服嗎?濟生想要連夜升堂辦案!”
簡忻這話一出,不僅古老爺子大驚,稍稍知道一點簡忻情況的人都大吃一驚,當然,那些不知道的人其實也是吃驚,只是兩者吃驚不同而已,當然,也都擔心簡忻的身體。
“濟生,你身體不舒服,有什麼事情吩咐別人做便好,又何必堅持要連夜升堂?如此堅持,對你的身體的影響怕是不好啊!”古老爺子一驚之後馬上對着簡忻勸說道。
簡忻如此狀況,若是被人知道簡忻身體的變化,這後果……
“古伯伯不用勸濟生了,這件事情,濟生已經決定了,濟生懇求古伯伯給濟生找上一套衣服!”
簡忻的聲音堅定而鏗鏘,或許簡忻王雲兒這般的女子,都是一個個性,越是到了決斷的時候,便越是讓人想象不到吧。
王雲兒可以斷頭只爲讓簡忻更接近皇甫家,只爲增加對付皇甫家的機會,這如同男兒般的烈性子,又哪可能是那些平庸女子做的到的,別說是女子,就說男子,千古歷史一細間,又有幾人能對自己如此烈性?
而今簡忻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或許這才能真正的證明,證明這纔是她,真真正正存在的簡忻。即使是這最後片刻能如同煙花一般絢爛燃燒放出美麗也好,只要能做事,只要能維持自己的心,那她的心,便能在最後的時刻,也一直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