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忻卻是不會猜到吳紳這樣的人,腦中會轉過這麼多的想法,還能遠慮到這些事情,在所有人的眼中吳紳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一個紈絝子弟身上即使有智慧也總是會被不自覺的忽略掉,所以都沒有人注意到吳紳其實也有這麼一點優點的。
其實若沒有吳太守的過分寵愛,也許吳紳便不是現在的吳紳,不是那個袞州城無惡不作的吳紳,溺愛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就比如現在吳紳到了監獄中,吳太守卻從不曾想過給吳紳懲罰,只想着怎麼將自己的孩子救出來,而做這件事情時可以什麼事情都不顧。
雖然想爲孩子和那婦人公道的道路中發生了這麼多的變化,但她始終確定着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事情絕對不會憑着別人的一兩句話,一兩點好處便這麼算掉的,一個女人被這麼多人侮辱,然後這樣的死去,豈是別人隨便的開口說話能解決的,想要和她商量,讓她改口想得美。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你害死婦人,還害死她的孩子,你可知道那孩子纔多大,可知道你在摔這個孩子的時候,這孩子已經餓了許多時間,身體已經很弱?這樣可憐的孩子,你竟然都下的了手,我和你怎麼可能有什麼好談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簡忻看着吳紳氣憤的說道。
聽到簡忻的話,吳紳臉色一變,他沒想到簡忻會是這樣不識相的人:“我勸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而你連強龍都不是,憑什麼和我鬥,我如今說要和你商量這些事情,那是給你面子,不想將事情鬧大,你當真以爲我吳紳怕你還不成?”
“吳公子,濟生並不會認爲吳公子是怕了濟生,就如同吳公子說的,濟生什麼都不是,可是我相信一點,這天道正理終歸是在的,那婦人被你如此害死,孩子也如此慘死,天道恢恢,一定會讓你遭到報應的,現在讓你如此逍遙快活,只是時辰還沒有到,也是沒準備好最大的天譴,所以我也勸你,還是自己認了罪,免得死後入阿鼻地獄。”
簡忻並不相信鬼神,若是有鬼神爲什麼父母出事的時候不見鬼神保佑幫助,不過她知道她不相信沒有關係,古人卻是相信鬼神的。
簡忻說這些不是想讓吳紳真的認錯,一個做盡傷天害理的事情的人,若是能被人家一句話說的認錯,那人也就不是極惡之人了,她這樣做只是爲了轉移吳紳要和她同個監獄談條件的念頭而已。
“哈哈哈,你還真是迂腐的可笑,你以爲我吳紳會怕這區區鬼神?我告訴你,這世界上根本沒什麼鬼神,也沒有什麼報應,有的是我這種人活的長久,享富貴,榮華一生的,至於你這種人嘛,也就是早死比較適合,所以還是不要和我作對的好,免得早死不值得!”說完這些吳紳不再看簡忻,或許是因爲簡忻特意表現出來的天真和古板已經讓他不想和她說話了。
“吳牢頭,本公子要酒,要上好的女兒紅,我要讓這位簡古簡濟生大人好好的看看,究竟什麼樣子才叫善惡有報,讓他好好的看看他將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沁夢走進柳府便感覺有些不對,可究竟哪裡不對卻又說不清楚,好一會才突然恍然,是柳大人的態度不對,記得上次見柳兒之時,柳大人雖然不曾用最隆重的方式拜見她,卻也不會如此無禮不親自出門迎她,反倒是讓這個看門的下人領她進柳家的院子。
不過沁夢也沒有多想,她這個公主是名副其實的當得糊塗,對事情她本就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當然對別人也少有擺架子的時候,所以早早的習慣了別人一般的相處,此時對於柳大人的態度根本沒有多想。只可惜沁夢不是王雲兒,若是王雲兒怕是早就發現不對勁了。
到得柳家的書房,沁夢便見柳大人坐在書房之中,當看到她進屋時才慢吞吞的起身:“老臣見過公主,公主今日怎麼到柳府來了,老臣還以爲是一般的故友來見,方沒有出去迎接,還請公主恕罪。”
嘴巴里如此說着,語氣裡卻沒絲毫不好意思的意思,眼中哼是閃着各種各樣的光芒,這柳大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府中妻妾成羣,真正算起來和吳紳父子相比,他卻是更喜歡暗地裡做壞事,而明裡賺善名,可以說這幾個袞州的官員是各個特色非常,這也是沁夢她們從明面來覺得這他不錯而找他的原因,暗地裡做壞事之人最是難防。
而當初沁夢來時,這老東西便爲沁夢的相貌驚爲天人,當然沁夢的身份卻是讓她不好下手,可如今……
“好了,不必如此拘禮,本宮想知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審問簡大人和那個吳紳。”沁夢一來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不知公主希望何時開始?”
柳大人貪婪的看着沁夢,可沁夢心中卻是想着今日牢房之中碰見的事情,書呆子雖然清明,不是那種隨便之人,可若是讓他日日看那吳紳做這般無恥之事……不行,絕對不行。
想到此沁夢也不管柳大人的不正常說道:“自然是越快越好……”說到這裡沁夢又是遲疑:“便在十日後吧,兩個犯人一個是皇上派到這裡的賑災官員一個是袞州吳大人的公子,爲了以示公平,現在便貼告示召集袞州百姓到時候來聽審如何?”
柳大人聽到沁夢的話,眉間一皺,雖然這個老傢伙好色,可沁夢突然這個要求還是讓他警醒,不過他轉念想到吳紳時,眉間一開笑着答應:“是,公主。”
他不相信這些跟着簡濟生到袞州的人能鬧騰出什麼水花,況且鬧出些水花也好,畢竟也只有這樣吳紳纔會真的選擇馬上對付公主,而對付完後公主何去何從,自然是到她應該到的地方,柳大人突然想到自己秘密建造的後院藏嬌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