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刻骨,總裁畫地爲牢
他盤着她脖子的模樣真的好痞,原來這麼好看的男人偶爾也可以囂張一下,低頭對她溫柔道:“跟尚修文有什麼關係?我在懷念我和你的過去,你再沒原因的想到他,我就把你從這車廂扔出去。”
“哇哇。”
被威脅的凱茵翻了一個白眼,宋校看過無數女人翻白眼,他承認,翻白眼的開山鼻祖,真的是女人餐。
電車行駛到達姆廣場,當他們提着若干行李踏下兩層臺階時,屹立的身軀向着太陽熱情的舒展,那些往事,那些洶涌如潮的回憶還是將他們平靜的心情擾亂了。
沒有人能在故地重遊時一派坦然的,或多或少,都有對過去的懷念。
凱茵依舊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其餘的東西,包括自己的手提包,都在宋校手中,他沒有機會再去牽着凱茵的手,於是對她道:“別亂跑,貼着我走。”
“嗯。”
這一天是星期日,達姆廣場人山人海,有燦爛的陽光有溫暖的微風,凱茵沒有找到五年前的那家撐着雨棚的小賣部,那裡已經拆了,對她而言,是遺憾。
五年前,在現在已經建立休息椅的地方有一家小賣部,她與秦嶺芮芮買雪糕,咬着雪糕的她撞上了身後的人,回頭道歉時那個人站在逆光中,恍如一場夢斛。
“在望什麼?”
停下腳步的凱茵引起宋校的注意,他嚴肅的原地喚她,這裡異國他鄉,宋校不能不格外留心,還有一個原因,是陶溪。
9年前他與唐澤、陶溪去紐約旅行,陶溪在當地失蹤,那天,也是一個豔陽高照的碧海晴空。
凱茵“嗯嗯~”搖搖頭,表示沒有張望什麼,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追上了宋校。
時隔五年,宋校的記憶也不能順利找出當年下榻兩月有餘的樓房了,他在穿梭間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在他身後快要走不動的凱茵。
“馬上就到,你堅持一下。”
宋校轉身向她走去,安慰她的同時從她手中拿走了她的行李箱。
凱茵無物一身輕,也不與自己老公客氣,雖然宋校雙手拿滿了東西,但是她實在疲憊了,不想再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在烈陽下徘徊了,而且,還有時差導致的辛苦。
凱茵用手背扇着風,拖拖拉拉跟着宋校,看來他真的記不清那條路了,所以英語也很蹩腳的他尋求了當地人的幫助。
看着來自兩個國家的人雞同鴨講,凱茵越加疲憊,揉了揉眼睛就靠宋校後背上了,他的背寬厚又有力量,靠着的時候就像一堵牆。
凱茵靠上去的時候宋校放開他的行李箱,用那隻手反到背後握着她的手腕。
凱茵聽見他和當地人辛苦的交流,他表達不清辛苦,當地人聽不懂也辛苦。
至於他們說了什麼,有沒有說到重點,凱茵一無所知,她的英語真的很差。
當地人走了,凱茵仍舊靠着宋校的背,面前的天空直射着燦爛的陽光,她快要泛起了困頓。
“問到了沒有?”靠在他背上,腦袋搖搖晃晃像撥浪鼓一樣。
宋校握着她手腕將她扯到前面來:“問到了,就在前方不遠,寶貝堅持一下。”
“好。”
凱茵乖乖的跟着宋校繼續往前走,後來又主動拿走自己的行李箱,宋校的眼神像一種由心散發的安慰:“乖乖長大了。”
被表揚的凱茵是高興的,她朝他笑了笑,又說自己餓了困了,要吃什麼要喝什麼,宋校全都答應了下來,只要她堅持走到目的地,晚上他帶她瘋狂去。
這條深長的巷子走了十分鐘有餘,走到凱茵快要撂挑子了,豈料在右拐的那一瞬間,一幢復古的老式舊樓映入了眼簾。
“啊,太好了!到了到了!”
凱茵歡呼,宋校自然也是高興的,其實他也累了。
沿着越來越靜謐的小巷往深處行走,走到了舊樓的入口處,宋校提着衆多東西上了臺階,凱茵卻在臺階下哼哼唧唧。
他回頭一看,原來她提不動手裡的行李箱,可能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宋校將自己的行李箱放下,彎腰將臺階下的女生行李箱提到了樓裡來,凱茵也就跨了進來。
門前有動靜,老闆自然從簾幔後迎了出來,宋校轉身的時候老闆細細打量,表情越來越意外。
宋校也有意外:“reeber/e?”
宋校笑了。
凱茵站在旁邊,大致聽懂了,畢竟這些單詞不算太難,但是如果語速太快,她可能還是聽不懂。
店老闆說,宋校很英俊,所以他記得他,可是他沒有認出凱茵,看來她並不漂亮。
凱茵齜齜牙,在宋校還與老闆說話時拉着他後腰上的皮帶拽
了拽:“我累了,你快點麼。”
宋校的右手反到腰後握住了凱茵的手腕,然後就與老闆定房間了,他很在意他太太的話。
終於定到了五年前開的那間房,服務生領着他們上去的,行李也爲他們提着,宋校終於透了口氣,只拿着自己太太的手提包。
凱茵不與宋校牽着手,她自在的走自己的,服務生開門時她靠着走廊牆壁短暫歇腳,宋校看過她的表情,是真的有些疲憊的。
飛行十幾小時,在時差的巨大壓力下強忍着睡意,到了阿姆斯特丹後又是一番輾轉,等凱茵踏進房間時幾乎就要哭了。
那種每天晚上下班回家,推開自己房門,將包胡亂甩開,一頭扎進牀上的感覺徹底回來了。
服務生領了宋校給的小費後滿足的離開了,凱茵早已跑進五年前宋校住的那間臥室,躺在牀上裝死了,宋校在客廳裡收拾行李。
部隊生活許多年,部隊的軍紀很嚴格,內務是每個當兵的人必須擅長的,宋校整理行李不在話下,動作麻利,儘管麻利,也不及凱茵睡着的速度麻利。
走進房間短短一看,凱茵已經睡着了,側臥在面窗的方向上,衣服沒脫,鞋子也沒脫。
宋校放慢了腳步,輕輕走到牀邊,將凱茵撈起來時她動了動,可是眼睛睜不開,沉沉的陷在現實與夢境中。
宋校幫她脫了衣服,脫了鞋子,放她舒適的躺進被窩中,忙好了這位小朋友,自己纔去做些自己的事情。
十分鐘後,從衛生間出來的宋校身上沾染着溼漉漉的水汽,換了背心睡褲,沐浴露潔淨的氣息很好聞,帶着幽淡的清香,他悄悄走進臥室,掀開被子躺在了凱茵身邊。
這天中午,夫妻二人沉浸在睡夢中,午餐未用,時差一經調整竟然調整到了傍晚入夕時分。
令凱茵醒來的是咕咕的胃叫聲。
張開眼睛看見的是天花板,朝右側一瞥,是一張輪廓清秀的臉。
宋校睡在身邊,微淡的脣張開一個菱形的口子,只有非常疲憊的時候纔會張開嘴巴睡覺,這是人類的本能。
凱茵陷在這張臉頰帶來的凝思中。
她老公有一張令男人都怦然心動的容貌,皮相是非常漂亮的,因爲遺傳了蔣繁碧的美貌,這樣的容貌令女人羨慕,可是他自己呢?他愛他這張秀氣的臉嗎?
凱茵偷偷貼上他的脣,他的脣很涼,夏日吻來非常舒服,冬天她就畏縮了。
他睡的很沉,凱茵吻過他的脣又有幾分鐘出神的時間凝着他的五官,這樣好看的五官真是別人求之不得的資本。
已經醒來的她不願意將宋校弄醒,所以趴在他身畔不老實,看他喉結凸凸的,又鬼使神差的湊上去輕輕吸了一口。
刻意引y是沒有人能夠承受下來的,何況是個男人。
宋校醒了。
他張開迷濛蒙的眼睛的那一瞬間嚇到了凱茵,因爲發生的太突然,而她此刻的行爲實在太e瑣,她正趴在他身上吸他喉結呢。
凱茵齜牙縮回脖子時宋校不能理解的泛起了笑意,聲音沙沙的:“在做什麼?”
一條手臂已經摟住她。
“我餓了,出去吃飯吧。”
這句話半分真半分假,假的那一部分是爲了掩蓋此刻的尷尬,豈料宋校軟弱無力的躺在牀上,看着凱茵起身的背影,卻醉意般說了一句:“餓了也不能吃老公喉結……”
“……”
凱茵回頭一眼,眼神是充滿幽怨的,噘了嘴,耍賴般最後一遍問道:“你到底去不去吃飯?”
半個小時後,年輕的夫妻牽手走出了客房,一高一矮的身影搖曳在走廊暗色系的燈火下,此時走廊悄寂,沒有旅客穿梭當中。
彼此沒有說話,下樓時宋校攬着凱茵小腰,彼此已經在剛纔的時光裡換上了情侶裝,當他們走在夕陽已經消散黑夜正在蔓延的幽暗樓道時,總有說不出的一番韻味。
先生攬着太太的腰,太太小鳥依人的落在先生偉岸的懷抱,很溫暖的畫面,看見的人總會心生一絲羨慕,若干年後如果有幸再遇,想必他們之間會有可愛的小朋友出現。
老闆一家正在吃飯,宋校下樓時老闆掀開簾子出來打了一聲招呼。
做服務行業的,熱情是首要條件,宋校與老闆寒暄一句英文,凱茵偷偷抿脣笑,可以想象,作爲英語並不熟練的異國遊客,生拉硬扯的非要使用非本國語,應該還蠻爲難的。
他們牽手在月華已然升起的異國城中,凱茵一步跳下臺階,宋校被她歡騰的步子拉扯到亂了一個腳步。
凱茵在前面蹦跳,宋校在後面慢慢踱步,彼此中間被相握的一雙手連繫着,怎麼也無法分開。
城中的煙火像一幅畫,很生動的場景,他們不慌不忙的步行在月光如此繁複的夜色下,所到之處都有令人陶醉的生活氣息。
有母親牽着孩子回家,有老人搬着椅子坐在樓下納涼,
有騎着單車的學生從小巷中與他們擦肩而過,有打扮的非常漂亮的姑娘踩着高跟鞋去與男朋友約好的地方。
凱茵猛的一轉身,揚起燦燦的笑臉對宋校說:“其實每一個地方都很相似,對不對?”
她指的是人類的生活場景,宋校點頭。
“我沒來外國前,一直以爲外國是與中國不一樣的,其實他們也像我們一樣,會朝九晚五的上下班,會拎着菜回家,會晚飯後出來散步。”
宋校話不多,但是他不吝嗇他的微笑。
凱茵牽着他的手轉身前一聲感慨:“一座城有沒有令你溫暖還是取決於有沒有重要的人陪在你身邊,如果現在只有我一個人或者是除你之外的人陪着我,我一定想家,可是現在,我覺得這裡也很不錯,聞一聞似乎都能感覺到媽媽做飯的香味。”
宋校是有感觸的,但是凱茵看不見,她在前面蹦跳,牽着宋校的手臂不斷打亂他的腳步,獨屬於這個人的沉穩步伐因爲身邊有了一個時而安靜時而鬧騰的孩子,不得已也變得有些童真了。
今晚用餐的地方是凱茵選的,其實他們也沒有具體的方向,只是沿着護城河走,因爲宋校說,沿着護城河走,不論如何走,都能找到回去的路。
於是他們在護城河的沿路中尋到了一家不錯的飯館,店鋪火紅,剛踏進去就能聽見民間歌手唱童謠,聲音還真是好聽,就是這份意外的驚喜讓凱茵決定不去前面看看了,敲定了這家。
大凡不重要的事,宋校全部依着凱茵,她說怎樣就怎樣,宋校只是陪她進了店內。
店內面積不大,爲數不多的位置已經坐滿了人,還是侍者領着他們來到了一處客人快要用餐結束的位置,他們稍稍等待幾分鐘,然後暢快的坐了下來。
宋校選餐時凱茵支着下巴環顧四周,其實異國與本國還是有區別的,至少當地女人很豐n,很e惑,當她們披散着天生的濃密捲髮坐在某一處靜靜朝你掀開一個撩人的眼線時,那個時候你會莫名的心動。
凱茵看見有女人暗自打量宋校,那個女人穿着黑色的吊帶背心,外套已經脫去,自然是y人的,那頭蓬鬆的大卷發若是她也喜歡,只有在美髮沙龍上電卷棒才能夠實現。
那個女人的眼神很有味道,暗自低着頭,眼睛卻直勾勾的翹了起來,這樣的眼神無疑具有又惑力,且她的紅脣很厚,或許當地男人見多識廣感覺不會太強,但是看慣了本國女人的宋校也許會被她輕而易舉的引又。
凱茵完全沒有生氣,相反,她很有興致的追隨那個魅力女人的眼睛,重新轉目看向了宋校。
宋校在看凱茵。
意外的眼神相撞讓凱茵有些措手不及,她吭了吭,是一種下意識行爲,爲了緩解她被宋校盯着的尷尬。
“喜歡那個女人?”他問的。
這話倒是讓凱茵莫名的笑了場,什麼麼,居然問她是不是喜歡那個女人?蛇精病。
“幹嘛盯着別人看?”
凱茵特別不能理解,她支着下巴湊近這張桌子,與宋校的眼睛挨的很近:“喂,你沒有看見她在看你嗎?”
宋校散發的淡淡笑意是想表達女人真的很無聊:“別東張西望,吃完我們出去走走。”
“我要去洪deng區。”
既然已經是她先生了,她敢說的,但是迎接她的卻是宋校的一次壓眉。
“想看那種東西?以前有沒有看過?”
“……”凱茵被問到彆扭處了,哼哼哈哈的,手指摸着自己脖子低下頭:“沒有。”
“你知道洪蹬區是幹什麼的?”
“知道,就是知道纔想去的。”凱茵非常理直氣壯,又擡起頭用眼神增加她的氣勢。
宋校無奈的搖搖頭:“帶着你先生去?”
“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男人都想看,你也沒有損失的,但是隻準看,不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