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刻骨,總裁畫地爲牢
“女人可以日久生情,但男人一定不會。”凱茵說的,她嘆息:“修文,如果你不愛她,就別繼續傷害她了,要知道,女人最大的痛苦就是她的男人不愛她,這不僅僅是一份痛苦,更是一個巴掌,你在羞辱她。”
尚修文不說話了,他們面前的香茗已經冷卻了,香味散發的也少了濃郁。
“我不知道我的人生爲什麼會過成這幅模樣,我很卑鄙,我從蘇曉莉爸爸身上得到了我想要的名利,可我還不願意好好對待蘇曉莉,我甚至想坐穩我的位子然後一腳踢了蘇曉莉,我要找我喜歡的女人結婚生子,我會下地獄的。”
尚修文哭了躪。
凱茵現在,非常同情蘇曉莉,可是愛情就是這樣,因爲美好所以兼具殘忍,沒有不被愛情傷害的人,這世上沒有。
宋校在遠處,其實他已經存在那裡許久了,他沒有過去,聽見了他們談話的全部,心是動容的。
尚修文離開前交給凱茵一隻黑色纏着亮粉色絲綢的錦盒,送出去的時候對凱茵說了一句話:“新婚快樂,祝願寶寶健康成長。”
他的眼睛極快的移向凱茵尚且平坦的小腹,那裡,本該孕育他的孩子,可是一切都將覆水難收崾。
凱茵收下了他的禮物,也接受了他的祝福,臨走時她與他一同起身,光霧濛濛中,凱茵心有悵然。
“修文,好好生活,其實很多時候,我們的狀態源於我們的態度,當你換一種態度看待你的生活,你會發現,那又是一種景緻。”尚修文寥落的扯了扯笑容,要走時被凱茵抓住:“修文,爲你哭的女人,她絕對愛你。”
言下之意,尚修文懂。
他點點頭,離開了。
凱茵記得,蘇曉莉曾在與尚修文發生爭執後撞上她的車,她對她的厭惡從來沒有僞裝過,若不是心裡真有尚修文,何以對她恨之入骨。
一道悄然靠近的腳步聲打斷了凱茵的悵惘,隨之她被身後人攬入懷中,親密的肢體接觸中,凱茵安心的將自己交給了他,與他緊緊擁抱着彼此。
打開尚修文贈送的新婚禮物,是一套手足銀圈和長命鎖,送給未出世的寶寶的。
凱茵將禮物拿給宋校看,宋校淡淡垂眸,不久便笑了:“有心了。”
回家的路上,凱茵一直捧着尚修文贈送的禮物,她的手不其然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若是裡面孕育着孩子又突然離她而去,她會哭嗎?
曾經寧可不生也要流產的凱茵,今時今日,也會惆悵。
許多時候,人不是逐漸長大的,而是突然之間長大的。
“宋校,如果我流產了,你會怨我嗎?”
宋校不動,安靜的看着前方,方向盤在他修長的指端無聲無息的移動:“說不怨你,那是謊話,至少我心會痛。”
回家的一路靜悄悄的,只有城市的霓虹迷醉了人的眼睛。
這天晚上,宋校向凱茵求歡,其實這種事情在夫妻之間也算飲食起居一部分,是極爲自然的事情,只是做至中途的時候,凱茵來了例假。
源於宋校率先感覺到的那股潮意,待他退出來一看,安全t上染有鮮血。
ng生活自然草草結束,宋校與凱茵都要去浴室清理自己,但是有一點不同,凱茵的痛經緩解了許多。
一直吃着中藥調理經期,是有效果的,待他們重新回到牀上,宋校擁着她睡,問她腹部難受嗎?她說隱隱的感覺,但不似以前能夠痛出汗水。
凱茵倒是體貼起宋校,面對無疾而終的情事怕他身體不適,他似有委屈,將她擁緊,親了又親,聲音非常輕細:“是有不適,那又能怎麼辦?”
太太經期五天左右,有的等了。
樓頂的小閣樓,年輕夫妻相擁而眠,宋校很快睡去了,均勻的呼吸灑在她頸後,溫溫熱熱,凱茵卻一直睡不下去,她睜着眼睛看着書桌上那盞檯燈,幽藍色的光不會影響人的睡眠,在這有風穿梭的夜間,倒像一處心安的燈塔。
這天傍晚,秦嶺在家院的草坪間拾到一塊玉觀音,紅繩已被兩條牧羊犬咬斷;再遲一些的時候,t市蔣家,蔣繁碧與魏國林發生了口嘴爭執,二層樓梯三十幾級臺階,蔣繁碧摔了下來。
當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凱茵陪宋校,正在酒店與好戰友們相見,談天說地,心身暢快。
第二天,北京下了雨,淅淅瀝瀝的秋雨裹夾着涼意,從未關闔的小木窗中敲打牀頭,宋校臉頰落了雨,他醒來後第一件事抱着凱茵離開這裡。
二樓臥室本是婚房,鋪就火紅色的喜被,支起水綢紅的紗幔,像古代令君王不早朝的芙蓉暖帳,七情六y溢滿其間,凱茵被宋校放在了那牀幾乎燃燒起來的喜被上。
她睡的仍香,宋校卻已經隻身返回小閣樓,關閉木窗,拾起他與凱茵的衣物,在再次回來。
待凱茵幽幽睜開一隻眼睛時,已經聽見盥洗室清清的水流聲,他在剃鬚。
這場雨下到了午後
,一般雨天,人心懶散,又是國慶悠悠長假,家人們各自做着自己的閒事。
凱茵與宋校沒有回小樓,主樓他與她的臥室,同樣一牀顏色豔麗的喜被,新婚的擺設填滿每一個角落,中國紅異常耀眼,凱茵在浴室換衛生巾,宋校接到t市的一通來電。
時間是午後一點十分,北京秋雨連連,t市卻是一輪耀眼的金日,雲姨在電.話那端說:“校校,你媽媽被魏國林打了。”
宋校結束了通話,他將手機揣回休閒褲口袋轉身離開了臥室。
走廊盡頭有外掛露臺,他去了那裡,點了一根菸面無表情的抽着,俯覽樓下,翠綠的草地一片潮溼,這個初來的秋季,雨水已見充沛。
宋校很快便不對勁了,他趴在欄杆上悶着頭吞雲吐霧,拳頭攥的無法撬開。
當年,14歲的宋校哀求蔣繁碧不要離開他和宋守正,蔣繁碧掰開宋校一根一根的手指,那時候他的手指已見修長勻稱,身爲母親的女人弄疼了兒子的指骨。
“校校,媽媽要走了,媽媽跟你爸爸過不下去了。”
宋校砸了煙,那半截煙身風雨中打着漩渦去了下面,露臺上的人轉身走回了走廊。
凱茵走出浴室,遇上推門進來的宋校。
自然,她不知道剛纔那通電.話,所以忌憚於宋校此刻灰敗的臉色。
宋校換裝,從衣櫥中拿出的全是襯衫與西褲,似是知他又來公務,凱茵沒有去問,邁步要去幫他整理。
宋校轉身拉住她的手,那個時候他的身體隱隱發抖,眼睛是極度寒冷的:“魏國林打了她,我回去,你跟我去嗎?”
“……”
事發突然,凱茵是反應不及的,但是蔣繁碧卸任是真,讓凱茵不理解的是魏國林會因爲這種事情毆打蔣繁碧?
似乎說不通,當年拋家棄子的也有他,如果不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就是今時今日所表現出來的,利益與財富。
宋校的眼底藏有煞氣,凱茵這一趟是一定要同行的,夫妻二人以外出遊玩爲由騙過了家中一干人,芮芮沒有唐澤,也想回t市,但是這一次凱茵非常堅決,不帶她。
“這麼大的雨,往後幾天也全是大雨,你們這是去哪裡玩呀?”
不放心的奶奶跟隨出來,護着孫子的腰絮絮叨叨。
宋校轉身抱住奶奶,言詞又軟又柔:“正因爲北京多雨,所以才帶凱茵去陽光晴暖的城市過幾天,或許去海南,或許去廈門,你們不用擔心。”
面前一大家人,宋校做出最合理也最令人信服的解釋。
國慶長假,女方家人在男方家度日,相處久了不見生疏,人與人之間,是需要維繫一份溫暖的情意的,何況還是因爲孩子結爲姻親的兩家。
防盜門被凱茵打開,一股鋪天蓋地的水汽迎面而來,她極是不喜這種天氣,況且身上不適,但卻被宋校擁入懷中,他的堅硬胸膛保護着她,雨絲無法觸碰她。
宋校的背面對着屋外雨幕,有傭人送來家中雨傘,自身也攜帶一把,要送大少爺與大少奶奶出門,卻被宋校制止了。
“雨大,關門吧。”
與凱茵走入大雨時宋校將防盜門用力的關閉了,至此,屋裡的人看不見他們了,兩條牧羊犬搖晃着尾巴也從玄關離開了。
昨晚的天氣預報播報,最近一週,全國多地都將迎來大幅度降水,宋校換了越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