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花園內的假山處,兩人正在竊竊私語。
一人小心翼翼地看向周圍,確定沒人之後,才碰碰身邊的人,“這會兒沒人了,你快說說,你最近都看到什麼了?”
那人一副鄙視的樣子,“是小張讓你來找我的吧,就知道你這小子好奇心太重,小心有一天這個好奇心害死你。”
“我說老林,還是朋友不,平日在王府除了做事,還能做些什麼打發,不就是嚼點主子們的事嗎。”他倒也不怕嘴快,在王府裡幹活,工錢比外面的大戶人家高了不是一點半點,活兒還少,這讓他這粗人一時間還真是不習慣。
“就你這心態,幹好了也就是個下人。”老林的語氣略帶鄙夷,這些新來的下人,真是單純,在王府待久了,總想着能出人頭地,而現在他就不停地在尋找着機會。
“老子大字不識一個,就是個下鄉人,要不是老家發大水,現在還是個莊稼人,這掃地的活兒,實在不值得一提。”
“也是,畢竟我在書房幹活,是你們羨慕不來的。”真是蠢鈍如豬,一輩子當個莊稼人,苦一輩子嗎?!
“行了,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也不過是在書房掃地的,跟我有差別嗎!”
老林正準備跟他理論,卻看見前面的轉角處人影攢動,細看之下,那還是皇宮內出產的稀有的素色玻璃紗。
“不跟你胡扯了,剛纔不是問我書房裡的情況嗎,現在告訴你。”老林眼底一片精明。
“聽着聽着呢!”
“小石你來的時間短不知道,以前咱們這王府,除了後院的三位夫人,基本上就沒有其他的女眷出入,而且那三位夫人吧,也是因爲先帝在世時所賜,王爺覺得要是把她們送走,是對先帝的不敬,這才一直放在後院,但王爺卻從未踏足。”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現在這三位夫人,死的死,關的關,聽她們的事,沒意思。”
“我這還沒說完,你着什麼急。”老林故意朗聲道:“你可能不知道吧,王爺娶咱們現在的王妃是迫不得已的。”
“老林,這話你說得我可就不愛聽了,王妃這麼好一個人,你幹什麼這麼說她!”小石是本分人,誰對他好,他就記在心裡。
王妃平日待人都是淺笑的樣子,說話還溫柔,不像他之前在其他的大戶人家做活,都是一副高傲看不起下人的模樣。
小石心中不忿,王妃和王爺平日裡恩愛有加,這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麼老是有人這樣詆譭他們!
“你這石頭腦袋真不懂事,如果王爺是真心待王妃的,那前兩天塞拉公主爲什麼能進王府,王爺的規矩怎麼會爲了一個人而改變呢!”老林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你看現在塞拉公主還能大搖大擺的出入書房,這書房是什麼地方,你知道的吧,這麼重要的地方,都能讓一個番邦公主來去自如,這還用我說王爺的用意嗎!”
“反正我就是不信。”小石執拗的性格很難改變。
“我說,我現在告訴你實話了,你又不信,難道你就要親眼看見才能相信嗎。”
“我。。。”書房重地,他一個在前院打掃的下人,還沒有資格可以進去。
站在梅花樹下的兩人,在聽罷他們的言辭之後,一人淡然一笑,另一個卻火冒三丈。
嫿映連拉都拉不住青玉,這丫頭怎麼就會如此狂躁。
“你們這兩個大膽的奴才,私下裡再說些什麼,見到王妃還不行禮!”青玉怒氣衝衝地走過去,開口就訓着這兩個口沒遮攔的傢伙。
“奴,奴才叩見王妃。”小石已經被嚇得不輕,這嘴快說些八卦,都能被抓包。
“青玉姑姑我們沒說什麼。”老林低垂着眼,似是害怕,可沒人察覺到他嘴角露出的得意。
“你們兩個奴才,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敢調侃主子們的事情了!”青玉怒不可解,剛纔這些話,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爲什麼自從那個塞拉公主來到王府,就開始是非不斷,這一切讓她很難不想象到,是有人故意爲之。
“青玉姑姑,我們就是在閒聊,絕對沒有污衊主子們的意思。”
“那你這麼說就是承認了?!”青玉目光冷冽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兩人。
“青玉姑姑恕罪,奴才們再也不敢了,求姑姑饒恕。”
“哼,你們求我也沒用,小姐,你說該怎麼治這些胡言亂語的奴才?”
嫿映最頭疼這些事,如今看青玉的樣子,是真的生氣了,可問題是她自己都沒氣,這件事也真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別再中口不擇言,你們退下吧。”
“小姐?”青玉驚呼,不敢相信。
“謝謝王妃,謝謝王妃,奴才們記住了。”
青玉忍了又忍,忍了再忍,“小姐你總是這麼和氣是不行的,你會縱容他們,剛纔就不應該這麼輕易放過他們的,這府裡的人最喜歡見風使舵了,看誰得寵,就奉承誰。”突然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青玉不是說塞拉公主得寵,小姐別放心上,她就是個貴客,下人們就是禮待,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嫿映實在受不了身邊人的聒噪,斜眼看着她道,“我好像一直都沒有多想,反而是你,跟個驚弓之鳥一般。”
“小姐,青玉是不想你受這些外人的影響,王爺根本不會給其他女子好臉色。”
“既然你都說是外人,我又怎麼會受影響。”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原諒她有些沒心沒肺吧。
不過嫿映也挺好奇,秦衍此時此刻的想法,爲什麼會突然讓塞拉入府,這不像他的作風。
但如果真的有萬一,這王妃之位,她本來就當得名不正言不順,確實要還給他的。
青玉聽罷,感情小姐看得比自己還要明白,倒是自己在這裡乾着急了,是啊,王爺是什麼樣的人,她早在倚香院時就已經知道。
那個塞拉,在王府,翻不起什麼風浪。
外面傳言紛紛,只是這當事人是否真如那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