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樣的人家,也不會因爲懼怕臣妾,不敢對她多加管教,以後纔會越學越好,只是臣妾也怕這樣的人家,要是娶了臣妾的二妹是不是也害了人家?“李伽羅擔心的說道。
“哈哈,愛妃就是這麼實誠,這樣的人家,要是真的答應了婚事,哪裡還會怕這個怕那個?朕到時候找找看,她這樣的人,也就是規矩能把她給拘起來。”
對於雲氏和武婉婷來說,這次的教訓是夠深的。
武婉婷直到狩獵結束後,都沒有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對外面的說法是生病了,怕給旁人過了病氣。
李伽羅在這次狩獵中,也認識了不少皇室宗親,雖然以前也在宮裡見面,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節日的時候,大家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沒有什麼交集。
到外面就不一樣了。大家放佛少了那麼多的拘束,反而更能說的上話來,當然,這中間少不得有人是來和李伽羅套關係的,但是李伽羅一點兒也不在乎,世人都如此,只有你高高在上了,別人纔會下功夫來巴結你,想要從你這邊謀得明面上或者暗地裡的好處。
李伽羅倒是不至於真的把武婉婷的婚事的人選甩給皇上,皇上說了,那是因爲對自己和三皇子的喜歡,或者還有別的原因。
可是李伽羅自己得有自知之明,所以透露個什麼風聲之類的,還是能辦的到的。
反正這些想和武家聯姻的也不在少數。
李伽羅對外人的說法,是想找個家教甚嚴的府邸,自己的二妹妹性子有些直爽,這些人精自然是聽得出來是什麼意思。
直爽也可以是很多種意思,但是加上家教甚嚴這四個字,效果就不一樣了。
何況,繼母和繼女不得不說的故事,也是讓人心裡嘀咕的。
武婉婷是不是燙手山芋大家都不知道,但是真有那個意向結親的,絕對不會怕這個燙手山芋的。
李伽羅把話已經放出去了,剩下的就看有沒有人找上門來。
這天,李伽羅正要帶着人出去,同去的還有幾個份位低的美人和貴人。
除了第一次出去,李伽羅是能單獨出去,剩下的每次出去,都會有好幾個嬪妃過來,大家一起出去,這次還加上了幾個皇室宗親的郡主和縣主。
大家都不過是十幾到二十來歲的年紀,不是在宮裡,機鋒就少了不少。
其中有一個長寧縣主,是永昌長公主的女兒,永昌長公主是皇上的姐姐,不過這位永昌長公主在先帝的時候不怎麼受寵,和太后的關係也一般,嫁了人之後,過的一般。
不過她生的這位長寧縣主,倒是個能說會道的性子,每次進宮,都能和太后說上好幾句話,關係也不錯,因爲這個,也早早的封了縣主,比她自己的親孃要強多了。
如今這位長寧縣主,時不時的就來李伽羅這邊,跟着李伽羅一同打獵,和李伽羅說說自己府上的趣事兒,有時候也能把李伽羅逗得笑起來。
把旁邊跟着的幾個郡主和縣主都眼紅的不行。
旁邊的嬪妃看惠妃對這位長寧縣主很和善,然後也都對着長寧縣主和聲細語起來。
“娘娘,今天您這一身可真好看!”長寧縣主看惠妃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騎馬裝,更是顯得膚白如玉。
“長寧這一身也不錯,紅似火。”長寧縣主穿了一身紅色的騎馬裝,趁着白色的馬,放佛要燃燒起來一樣。
“娘娘的話,自然是真的,長寧聽了心裡美滋滋的。”長寧縣主說道。
幾個美人笑起來,說道:“縣主這臉皮,真是厚啊。”大家熟悉了,開開玩笑,也不是什麼不可以的。
李伽羅也微笑不語,長寧縣主接着說道:“是啊,我這臉皮連我娘都說厚呢,沒有辦法,惠妃娘娘,您看,我這一身騎馬裝,是紅色的,和您這坐騎很相配,能不能讓我過過癮?”
李伽羅的坐騎是一匹棗紅色的馬。
有些人就覺得這長寧縣主不知道好歹,怎麼能和惠妃娘娘要坐騎呢?
不過大家都知道這位長寧縣主是個自來熟的,和大家又沒有利益衝突,當然,主要是和宮裡的女人,長寧又是小輩。
李伽羅笑道:“有什麼不可以?只不過不能騎太久了。”
“謝娘娘!”長寧高興的過去牽了李伽羅的棗紅馬,“總算是能過過癮了!”
這過癮倒是不算什麼,但是過癮的後果,卻不是那麼過敏了。
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誰知道長寧縣主在騎馬的途中,那馬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發了狂,一下子把長寧縣主給從馬上甩了下來。
衆人皆驚,又想着這馬原來是惠妃娘娘騎得,要不是長寧縣主突然想換馬騎,那麼現在被馬摔下來的可就是惠妃娘娘了!
惠妃娘娘的帳篷裡,皇上進來就看見惠妃臉色有些發白。
“皇上!”李伽羅彷彿找到了依靠,撲到了皇上的懷裡。
“好了好了,甭擔心,事情朕一定會查清楚的。”
“皇上,臣妾是擔心長寧她醒不過來,本來是臣妾的,長寧是替臣妾”
話還沒有說完,皇上就說道:“她能替你這一遭,也是她的福氣,你也別多想,多少人想要這個福氣都沒有。”
皇室宗親,三代還能繁榮下去都是不容易了,何況是公主的女兒,以後想要過的好,沒有點功績哪裡有那麼容易?但是一個公主之女,功績談何容易。現在有了這個機遇,不管是她醒過來,還是沒有醒過來,以後的前程都不會太差,她不行了,還能惠及她的家人,相信她的家人也樂意這樣。
“你今天受了驚,就好好的在這裡歇着,萬事有朕。”
他也該好好查查,這些牛鬼蛇神到底是誰,竟然在自己的圍場里弄這些。
趙皇后知道出事兒後,立刻就派人過來安置了長寧縣主,隨行的也有太醫。
趙皇后還讓另外的太醫去給惠妃請了脈,怕她給嚇着驚了魂。
一時之間,這跟來的貴勳們,都不敢隨意出動了,雖然封閉了消息,可是還是有人知道,都知道長寧從馬上給摔了下來,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而且據說,長寧縣主本來騎的不是那匹馬,是她自己眼饞惠妃娘娘的馬,所以求着騎了,誰知道那匹馬就發了狂,然後把人給摔了下來。
嘖嘖,這肯定是宮裡的誰想要對付惠妃,沒想到長寧縣主這個倒黴蛋給碰上了,給惠妃擋了一劫。
這個時候,最好不要亂竄,免得被無辜牽連了。
趙皇后讓人查這件事兒,馬匹都有統一的人看管,而看管惠妃馬匹的內侍,卻沒有被找到,已經失蹤了。
讓御馬監的人檢查馬匹,連帶獸醫也過來,發現惠妃的那匹馬被人下了慢性毒藥,從下藥到發作,需要大概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惠妃肯定是在馬上了。
這背後的人倒是算的精準,而最要緊的是,這看管馬的人卻失蹤了。
皇上過來問的時候,趙皇后只能把御馬監的總管叫了過來。
可惜御馬監的總管,也覺得自己冤枉,但是他是總管,手上的人出了事兒,他是有一定責任的。
“皇上贖罪!皇后贖罪!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奴才沒想到黃天福竟然失蹤了!”
黃天福就是那個失蹤的內侍。也是管着惠妃那匹馬的人。
皇上問道:“黃天福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異常?”
那御馬監總管說道:“回皇上的話,黃天福這人管馬很是有一套,所以惠妃娘娘的馬匹,奴才才讓他管的,誰知道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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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不知道這個黃天福有那麼大的膽子,剛纔搜了他的鋪蓋,發現他那邊有很多金銀首飾,這明顯的是被人收買了。
皇上對皇后說道:“御馬監此次都有錯,這個總管也不用當了,直接打二十大板,給貶爲低等內侍。”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低等內侍,尤其是他這種從總管到低等內侍的,更是不好過日子,很多人都會給他使絆子,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他怎麼能不求着饒命?
可是皇上卻不管,讓人直接給拖下去了。
皇上對皇后說道:“此次的事兒,朕讓大理寺的人去查了,皇后就暫且住手,好好看着宮妃們,讓她們少惹是生非。”
趙皇后應聲是,這次的事兒,已經超出了宮裡的範疇,何況,她還要管着這些世家夫人的事兒,皇上這邊有人,再說,她也要避嫌,畢竟事關惠妃,大家都少不得有嫌疑。
所以皇上要接手,就接手吧,趙皇后查了初步的,皇上派了大理寺的人繼續查訪。
只是等幾天過後,皇上只不過是處理了一些內侍和宮女,然後查到了一位從二品的淑儀陳淑儀。
這位陳淑儀的人和那位失蹤的黃天福有關聯,並且在被問詢的時候,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抵抗,才承認了自己和黃天福的失蹤有關係。
“黃天福被奴才給勒死了,因爲怕他到時候把奴才給說出來了。”這位內侍已經受了刑,實在是堅持不住,加上他本身也不是什麼嘴嚴的人,在被拷打後,是話都說出來了。
“黃天福的屍體在何處?”大理寺的官員問道,因爲是秘密審問,也沒有帶多少人,並且外人也不知道皇上竟然讓大理寺的人摻合進來了,畢竟這是宮裡的事兒,涉及到宮闈的秘事。
“在不老松樹底下,奴才挖了個坑,給埋下去了。”這內侍說道。
大理寺的人讓人過去挖坑去了,果然在那裡找到了黃天福的屍體,看來黃天福果然是被陳淑儀的人給殺死的。
既然已經確定了是陳淑儀的人讓辦的,這背後之人,自然和陳淑儀有關係,小六子的人去陳淑儀的帳篷裡要傳喚陳淑儀,結果,發現陳淑儀竟然已經吞金自殺了。
“皇上,陳淑儀吞金自殺了。”小六子把這個情況告訴了皇上,而皇上剛剛從陳淑儀的內侍嘴裡知道,陳淑儀是如何派人買通了那黃天福,然後黃天福給那匹棗紅馬下了慢性毒藥,事後怕被發現,就又結果了黃天福,只當他是自己失蹤了。
至於爲什麼要害了惠妃,因爲惠妃風頭正盛,宮裡的女人誰不想把她給弄下來,陳淑儀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罷了,和別人不同的是,她付諸了行動,然後卻害錯了人,沒有害到惠妃本人。
李伽羅聽了事情的經過,知道事情到了陳淑儀這邊,就應該已經是結束了。
再深挖下去,估計整個後宮都要震動起來。
既然皇上說,是陳淑儀乾的,那麼就是陳淑儀乾的,李伽羅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她來到了長寧縣主的帳篷裡,長寧縣主已經醒來了,作爲給李伽羅擋災的功臣,李伽羅是得好好看看這位縣主。
“都先去吧,本宮和縣主有私房話要聊。”李伽羅對周圍的人說道,“縣主,讓你的人也都下去。”
長寧縣主對自己的丫鬟們點了點頭,屋子裡只剩下李伽羅和長寧縣主兩人。
李伽羅托起了長寧縣主的下巴,淡淡的說道:“縣主這番恩情,本宮該怎麼報答呢?”
長寧縣主忙說道:“娘娘說的是什麼話?這事兒本身是長寧自己非要和娘娘換的,一切都是長寧自己的事兒,怎麼能算是對娘娘有恩呢,娘娘可千萬別和長寧這樣說,長寧實在是心裡有愧。”
“說的好!是你要和本宮主動換的。”李伽羅點頭,“長寧,你要從本宮這裡得到什麼?本宮喜歡和爽快的人說話,本宮也只給你一個機會,你好好想一想,錯過了這次機會,你就再也不會有了!”
長寧看着惠妃那雙洞察一切的雙眼,彷彿自己的內心都被她看穿一樣,自己若是再虛僞的說什麼客套話,恐怕惠妃真的跟她說的一樣,再也不給她機會了。
那麼她該說,還是不說?
自然是要說出來,她這麼拼命幹什麼?還不是因爲看惠妃是個有前途的,日後自己的日子也好過?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這個機會,真的要好好把握住了。
長寧低下了頭,“娘娘,不是長寧有意瞞着您,長寧只能跟您說,是長寧在宮裡聽到有人要暗害您,所以纔會主動和娘娘您換了馬匹,至於是誰,長寧不能說,還請娘娘見諒。”
李伽羅道:“你這麼拼命,到底想從本宮這裡得到什麼?以至於你可以不顧自己的命?既然把命都豁出去了,還不敢說出宮裡的人,讓本宮猜猜,那宮裡的人,肯定是位高權重,目前本宮也惹不起的吧。”
長寧有些吃驚的看着惠妃,然後又釋然了,惠妃能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從一個貴人成爲惠妃,自然是聰明的,能從自己的隻字片言得出這樣的結論,果然是不容人小看。
長寧笑道:“娘娘,我能說,我十分佩服娘娘嗎?所以爲着這個佩服,長寧也覺得自己這次做的值,長寧的要求也不低,就喜歡得到惠妃娘娘的庇佑。”
沒有說多長時間,只說得到惠妃娘娘的庇佑。
如果惠妃一直得意下去,那麼她也水漲船高。而如果惠妃不如意了,她也沒有什麼壞處。
這個長寧倒是算盤打的精,李伽羅笑道:“本宮已經跟皇上說了,不日長寧縣主就會成爲長寧郡主,郡主,就等着接旨吧。”李伽羅說完,就笑着走了,一點兒也沒有停留。
長寧縣主知道惠妃肯定是想用一個郡主的封號,把這次的情給還了,看來,自己做的確實不夠,還沒有打動這位惠妃娘娘的心。
也是,長寧縣主反思自己,雖然說了一些,可是卻是什麼都沒有說,一切彷彿惠妃她自己都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長寧其實也是個聰明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