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樺城內,酒肆茶樓隨處可見,一路行去,街邊小販的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間或有幾處雜耍,引得是人聲鼎沸;街上盡是臉帶平和笑意、穿着粗布衣裳的老百姓。如此繁榮景象,叫淚殤很是驚喜。纔不過將近兩年未到此,這裡變化竟如此之大!
單子均他,確實不愧爲一個明君!淚殤想着,心下不免有幾分黯然。單洛國近來之事,怪人還是偶有同她提起的。
自她離宮後,漠北國幾番挑釁,進犯邊關;單子均斬了漠北國派去的使臣,舉兵攻打漠北,不過三月,便攻下了漠北五座城池,漠北國國主無奈之下,再次派出使臣,送上降書。從此,漠北臣服於單洛國。
漠北戰敗後,單洛國內的幾個世家大族接連出了血案,當中之一甚至遭到滅門之災;頓時單洛國舉國震動,無論朝野,都是一片人心惶惶。單子均大怒之下,下令徹查;一查之下,竟牽扯出了十幾年前的另一樁滅門慘案。
這幾樁慘案,皆與江湖之中人人聞之變色的暗魄一族脫不了干係。單子均命人繼續追查,最後竟得知暗魄一族與他四弟多有來往。
就在他們於千濯山遭到暗魄一族襲擊,念玉出事,她再次落淚以致殤劫再至之時,單子均正派人追捕暗魄一族以及其幕後之人——他的四弟,遙安王單子遷;一月前,他們聽聞單子均在國都宮門前,將遙安王的罪行公告天下,並行刑斬殺了他;暗魄一族沒了頭領,起了內訌,又被江湖各派追殺,終於在武林中銷聲匿跡了。
不論如何,江湖總算是平靜了下來;雖然不知這平靜下是否風雲暗涌,但至少,大家都還好好的。眼下淚殤最着急的,還是快些尋得念玉的下落,母子團聚。那麼小小的人兒,沒有孃親在身邊,一定總是哭。想到念玉會哭,淚殤的心又是一絞。
“可是累了?”見她蹙眉,泠昊牽過她的手,一邊問着一邊拉着她進了最近的一間茶樓。覺察到她手心冰涼,不由擔心,扶着她坐下,便急急叫來店小二,要來熱乎的茶水和糕點;倒了一杯茶遞與淚殤。
淚殤擡眸看向泠昊,無力地淺笑:“怪人,不礙事的,我坐會兒便好。”怪人何曾如此無措,卻只因擔憂她,才如此失了冷靜;她不是心思遲鈍之人,怎會不知爲何?思及此,她慢慢回握住那隻一直牽着她的手。
泠昊僵了下,微微側過頭看了眼面如粉霞的佳人,眸中隨即浮上一層極淺的笑意,袖下的手牽得更是緊了。
“誒誒誒,你們聽說了那怪事沒?” 淚殤他們隔壁一桌忽然有人壓低聲音道,一番神秘的樣子惹得在場有心八卦之人的側耳。
“你就甭賣關子了,快說是什麼事吧!”其中一人不耐煩了,吼道。這一下,更引來了旁人的側目。
“國主這次出巡,身邊沒帶個妃子娘娘,卻帶了個小奶娃子,你們說這可不是怪事一樁!”
聽到此處,淚殤不由心猛地一跳,小奶娃子?會不會是念玉!她與泠昊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是一樣的;便耐着性子聽他們繼續說下去。
“怎麼,你們要是不信,國主明日就到了安樺城,你們大可去瞧瞧,看看我說的可有假!”見衆人一臉將信將疑地看着他,那先頭說話之人不滿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