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很久,沒有想到,你們現在纔來。”
看着眼前的這個建築,餘姚絲毫沒有什麼感情。
“你到底是誰。”
傅涼旭被人用槍指着,也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只是看着不遠處的傅涼沁和薛芷夏,搖了搖頭,示意她們不要過於驚慌,他自己可以處理這個問題,讓她們就這麼放下心來。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們只要知道,我是拿走你們命的人就夠了,懂了麼。”餘姚笑着回答。
“不懂,看起來,她們在翡冷翠遇到的這一切,是不是都跟你有關係?”傅涼旭說話則不緊不慢。
“可能是吧,畢竟我在這兒等了這麼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你們了,自然是要好好玩一玩的啊。”
薛芷夏看着這個人的眼睛,覺得自己最開始看見她的時候,就覺得有些詫異。
現在她才知道了。
一切都是錯的,就像是一切都是有安排的。
在這樣的情況裡面,薛芷夏只會覺得,大錯特錯。
她們從一開始就落入了圈套,但是最恐怖的事情就是,她們並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衝着誰來的。
如果是衝着傅涼旭,那他們現在已經輸了。但如果是衝着顧城來的,他們一早不就達到目的?
可是總不可能是針對自己和傅涼沁的,她們兩個女人,也沒有沾染過這邊的一切,又怎麼可能跟什麼人有來往呢?
想到這裡,薛芷夏仔仔細細地盯着餘姚的表情變化,發現她是真的不在意。
這些人是死是活,其實她是不在意的,她所想要的,只不過是引他們三個人來到自己的圈套。
“誰,讓你在這兒等的?”
薛芷夏突然發問了。看着餘姚的樣子,也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人。
但是,即使是這樣的人,也沒有什麼自主性,這個餘姚,明顯就是受人指使的樣子,很可怕。
“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對於死人來說。”
餘姚愣了一下,然後重新回答,“你們沒有資格想。”
“有沒有資格,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傅涼沁這個時候也反映過來了,直勾勾地看着餘姚說。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
傅涼沁這個時候,也拿出了手裡面的槍,傅涼旭的眉毛一下子就挑起來了,看到妹妹手裡的槍,總覺得有一些熟悉,但是更多的是驚異,一向那麼柔弱乖巧的妹妹?
這時候,突然拿了這樣的一把槍,平心而論,傅涼旭是不知道其中的這個緣由的,所以驚異。
他把目光投向了薛芷夏的方向,用一種戒備的眼神打量着這個女人。
薛芷夏無奈地笑了笑:“不是我,這些都不是我做的。”這句話聽上去,已經很蒼白很無力了,這個男人就一直用這種眼光看着自己,誰都沒有辦法接受,“如果你要問的是你妹妹手裡面的槍,那我只能說這樣。”
傅涼旭鼻子冷哼了一聲,重新看着傅涼沁的時候,眼睛已經有了些許的怒氣,但是不敢發作。等一切事情都結束了之後,他纔會跟傅涼沁好好算一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她身上!
薛芷夏眼睛裡面,還是放不下的,一種深深的悲哀。就好像有種東西,已經融進了自己骨血。
傅涼旭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薛芷夏始終都覺得,這個事情是她的責任,是她絕對不能夠否認的錯誤。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
沒有什麼人可以訴說,也沒有什麼人可以繼續跟這個事情保持聯繫。
只有薛芷夏一個人留下了這些記憶,也只有薛芷夏一個人願意這樣,守着以前發生的事情了。
其他的人都自顧不暇,怎麼會在乎她和傅涼旭之間的,那一點兒小小的名爲回憶的東西呢?
“你們的遺言說完了吧?”
餘姚的手上用力了,“其實我一直,都只是想要攻擊傅涼旭一個人而已,你們兩個女人如果覺得不想看,我們現在可以來玩兒一個遊戲,怎麼樣?敢接受這個麼?”
“什麼遊戲?”
薛芷夏勾了勾嘴角,“沒有想到你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想着要學小孩子啊。”
面對薛芷夏的譏諷,餘姚笑了,“我可以給你們一分鐘,讓你們儘量的跑,等我……解決了這個人。”
薛芷夏只是覺得,她的眼睛裡好像有了某種興奮:“等我解決了這個人,我就來殺你們,行麼?”
薛芷夏拒絕得斬釘截鐵:“我不走!這裡到處都是你的親信,我怎麼跑也沒有什麼用,我拒絕。”
餘姚倒是不怎麼在意:“沒有想到,你們竟然還能夠這麼清醒,我開始以爲,你直接就跑呢。”
這個女人,一直在她們身邊僞裝,利用他們的信任。
其實只是想進行一個遊戲,從傅涼沁和薛芷夏進去翡冷翠的時候,這個遊戲就已經開始了,對於傅涼旭來說。這個結果,完全可以知道。
“我再問一次,你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一直不對這個女人動手,並不是說明他怕。
而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埋藏在這個事件的最深處,值得傅涼旭一直這麼追問下去,找答案。
“我不會說的。”
餘姚已經準備扣動扳機了,“你知道的,我們這些人,已經不是這麼簡單。”
但是在她動手的那一刻,手上的槍卻像是死了一樣,怎麼也發不出聲響,扣動扳機,也只是徒勞而已。
只是,留下了傅涼旭冷漠地聲音:“已經玩兒夠了麼?接下來的時間,是不是該給我?”
傅涼旭這個人,不會給對方留下任何的地方。
況且這個人,她已經無意識地看向了某個地方。
就連薛芷夏都可能知道了,這個地方到底是哪兒。
餘姚的眼睛,無意識地看向了這棟建築。
四樓,沒有人會想到,顧城在那個地方,原本她們都覺得,顧城應該藏匿在什麼地方,地下。因爲所有的蛾子,都是見不得光的,這樣的意識,他們一直都覺得有。
所以,在尋找的時候,下意識地尋找到了翡冷翠的某個地下,想在那個地方,尋找到顧城的影子,所以集中找尋那些了。
可是這個餘姚的設置,實在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這個人,明顯就是一個沒什麼經驗的殺手啊。
如果真的要派遣這個人來做什麼,至少薛芷夏覺得,她是不能夠成功的,因爲這個設置在這兒。
但是她背後的那個人,真的就讓她來進行這些任務了。
按理說,這麼一個毫無能力的女孩子,這麼一個人,應該是沒有任何攻擊力的,如果不是她手裡面的槍,薛芷夏幾乎就要覺得她是。
僅僅只是一個花瓶,好像連傅涼沁手裡面的槍,都能夠更加快速地到達這個人的身體裡面了。
傅涼旭自己知道了,這個女人實在是有些可笑了。
薛芷夏突然制止了傅涼旭的下一個動作,然後走到了這個餘姚的面前,輕輕地說了一句話:“餘姚,你告訴我,露西是不是已經死掉了呢?”
不用任何的其他詞彙,只是這麼說,這個人是不是已經死掉了。
這三個字,最能夠摧毀心理。
“露西她什麼都不知道。”
餘姚咬了咬牙,“你們有什麼衝着我來就好了,不要動露西去了。”
“我現在覺得,你們兩個人,是在受着同樣一個人的指控。”
薛芷夏絲毫不懷疑自己的想法。
至少露西也說了,有一個人拜託她,來照看他的房子,但是如果,那個人就是餘姚的僱主呢?
誰也不會想到,這麼一個人,僅僅是用了一個女殺手,和一個柔弱的女孩兒,就可以實現了。實現他自己的計劃,能夠讓他們走入這樣的陷阱之中,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啊。
“就算你們殺了我,就算你們殺了露西,就算是你們猜測的這樣。”
餘姚突然這麼陰測測地笑了,“你們也不能夠活着出去,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訴你們這些人,周圍埋伏。”
她的表情一下子放大了。
“周圍的埋伏,很多,你們三個人,今天就要把命留在這個地方了。”
“在說這些話之前,你們最好可以知道,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也從來不打一場輸仗。”
傅涼旭的表情,還是之前的那些樣子,甚至沒有一點兒波瀾。
“就只允許你來帶人,我就不行了?”
餘姚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遠處走過來一個人,衝着傅涼旭就是一陣悲憤:“傅涼旭你瘋了!”
薛芷夏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卻顯然是有一些驚訝了:“景鈺,你怎麼來這兒了?什麼時候來的?”
景鈺的聲音顯得十分憤怒,他擡手指着傅涼旭:“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你可以問一問傅涼旭!”
“說遇到了大麻煩,所以我放下電話就帶着人包着飛機趕過來了,被我外公一頓臭罵啊!結果呢!外面埋伏的就只有幾十個人,你自己難道就不能帶人麼!你自己不也是帶了那麼多人過來的麼!”
傅涼旭放開了餘姚,任她頹然地坐到了地上,按照現在的局面來看,既然景鈺都已經進來了。
那麼就說明,其他的人都已經消滅了自己在外面的包圍圈,不,是那個人設置在外的包圍圈。
餘姚這邊根本就沒有帶上多少人!
是那個男人的意思,他在電話裡跟自己說。
“綽綽有餘的。”
只需要幾十個人,對待傅涼旭傅涼沁這些人,完全就是一個綽綽有餘的事情,餘姚後來放心。
只是沒有想到,傅涼旭還找了外援。
這麼說,他從一開始,就已經在懷疑餘姚這個人了是麼。
薛芷夏把這句話用來詢問傅涼旭的時候,男人的眼睛還是沒有看着她,只是輕蔑地笑了笑。
“薛芷夏,說實話,有的時候,我連自己都可以懷疑,但是你們兩個人,你和傅涼沁,卻一定要相信某個人才能夠活下去是麼?總有一天,你們會因爲這個故事,所以重新走上新的課程裡。”
“你們兩個人,還有太多要學習的東西。所以,在一切都沒有明瞭之前,不要帶着她亂來。”
可以說,這是傅涼旭的一個教訓,同時,也是傅涼旭的一個警告!警告,讓薛芷夏離傅涼沁遠一點。
從前有多麼愛你,現在就有多麼想要遠離你!
至少傅涼旭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態度對她了。
傅涼沁繼續用槍指着餘姚:“站起來,帶我們三個去找他,我知道他在這個地方,帶我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