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的笑容天真無邪而又美好。
蘇斐看着蘇瑾眸光泛了一抹痛,喃喃說道,寧兒,你知道嗎?我知道母親是因難產而亡,所以我小時候一度曾經討厭自己,因爲自己的原因讓母親失了生命。
他想過一千種,一萬種可能。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的母親是死在自己的祖母與親祖母的手裡。
他從多年前,都不再對家人有什麼奢望。
他們不在意他,所以他也是當他們是陌生人就是了。
很久前,他就不再期待親人會對他好。
……
她們怎麼可以那麼殘忍?母親她是外祖母的親生骨肉啊!蘇斐臉色有些發白。
外面殘似血。
一抹夕陽透過了窗櫺落在了他的臉上,似是給他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令他的容顏更加的清雅而璀璨。
美好得似乎有種一碰就破碎的心痛。
清寧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胳膊,績玉,有我在,我一直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這樣殘忍的事實,便是蘇斐再是堅韌,也會傷心,難過。
自己的母親被親人這般殘忍地害了。
若非當日的孫琳琅拼死生了他,那便真的一屍兩命。
剛,在那邊的時候,蘇斐面上雖是風平浪靜。
唯一直握着他手的清寧,能感覺和明白他心裡的驚濤駭浪。
清寧道,你,我,瑾兒,還有將來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家人一輩子,永遠都在一起,不分開!
蘇斐扭頭溫柔地看向清寧,擡手摩挲着清寧的臉龐,好,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開,一輩子,不,不僅是是這一輩子,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我們一家人都要在一起!
蘇瑾吐了吐小舌頭,伸出手抓着蘇斐的衣袖,哦哦了兩聲,似也在表達着他的意見。
蘇斐見得蘇瑾,如此,不由得輕笑了起來,瑾兒,你也聽懂了是不是?
蘇瑾笑眯了眼睛。
看着粉嫩軟軟的蘇瑾,天真無邪的笑容,純淨烏黑的眼睛,蘇斐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身上的氣息也緩緩平和了下去。
瑾兒,瑾兒,以後可要孝順爹爹,可不能調皮搗蛋!不然,把你送到舅舅那邊去鎮守邊關!見得蘇斐平復了下來,清寧心裡鬆了一口氣,伸手拉着蘇瑾的軟軟嫩嫩的手指頭,說道。
那還用說,我們瑾兒自是孝順爹爹,孃親的好孩兒。蘇斐語氣裡含有驕傲。
蘇瑾咯咯直笑。
逗着蘇瑾玩了會,清寧給蘇斐倒了杯茶遞給了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說道,績玉,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所以,這件事你就隨你的心意去做,想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不管怎樣,我和瑾兒都會會站在你的身邊,陪着你,支持你!
蘇華檢親口承認了他是蘇家的孩子。
蘇斐點了點頭,道,嗯,爲了所謂的名聲,她們就那樣母親不明不白地殺害了,她們算哪門子的長輩?這不聲不響地把人給殺了,一個還是母親的親生母親,她們就不是人!
雖是他是已經平復了心情,但這一道傷劃在他的心上剛在那邊是一直憋在心裡,罵出來也是好事,發泄了,他也就不會那麼難受了!清寧握住了他的手,安靜地聽他說,所以,我們不能輕易原諒了他們!
怎麼樣都覺得不過分。
說得好聽是爲了孫家與蘇家。
不過都是怕死,怕皇上整蘇家與孫家。
一個個都說得好聽。
不過貪生怕死之輩!
清寧輕蹙了眉頭,不過,這事情好蹊蹺,我相信舅舅說的話,母親是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但是她是怎麼突然不見,然後暈迷在杏子林裡的?這普渡寺裡女眷住的地方自然都是戒備森嚴,雖然當時沒有丫頭在屋裡伺候着母親,可外面肯定丫頭和婆子走動啊?母親她是如何消失不見的?
當時的人,如今也唯有蘇老夫人在。
其餘的人都不在了。
其實,都在,旁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便是孫琳琅,據蘇老夫人所說,孫琳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要不驚動旁人從屋裡把母親擄走,那功夫自是出神入化,非同一般。蘇斐接了話,眉心微蹙。
可是好生奇怪的是,擄走了然後把人放在了杏子林,這似乎就爲了讓人誤會母親一般。清寧眉眼中透着凝重,眉頭一蹙,你說,會不會是……她愛慕姐夫,所以算計的母親?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孫氏。
這小姨子與姐夫勾搭事情也不少見,很多人做小姨子的爬上了姐夫的牀榻,然後姐妹共侍一夫。
有小姨子與姐夫合謀殺了姐姐的,清寧自己上輩子就經歷過。
蘇華檢長得俊美,家世又好。
這愛慕他的姑娘,肯定不少。
孫氏當年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又因爲是姐夫又能經常見到,因此心生愛慕芳心暗許,然後算計了嫡姐,也不是不可能。
有時候,就是因爲是親人,所以纔會防不勝防。
不對,她一個後宅女子,不會有那麼神通的本事,而且她的手裡不會有那麼厲害的人。一般的閨秀,身邊便是丫頭婆子,出門纔有侍衛跟着,而官宦,勳貴之家的侍衛也不會有那麼高強的武功,更何況,孫氏一個庶女,怎麼會有那麼厲害的人?清寧看向蘇斐,是不是,其實父親心裡喜歡的是她,所以……是父親他……。
蘇華檢的手下有那個能力。
清寧不由得又擔心蘇斐。
要是真的,自己的父親設計自己的母親,然後母親給祖母與外祖母殺了,這……對於蘇斐來說,是多麼殘酷的真相。
還不如,是被人擄走了。
還不如——蘇斐不是蘇家的骨肉來得舒服。
沒有這一層血緣關係,也就不會那麼傷心難過。
蘇斐面上倒沒有什麼難過之色,只是點頭淡聲說道,父親倒是有足夠的能力。
過了這麼多年,希望能查到一二。清寧有些不解,可我覺得,他們兩人似乎也不那麼恩愛啊!
平時看着蘇華檢與孫氏倒是相敬如賓。
可關鍵時刻,蘇華檢可是半點情面都不講。
這——是因爲時間太久了,所以,感情也淡了?
不過,要是真是蘇華檢做的,那他真真是無恥。
剛還拿孫琳琅的名聲來要挾蘇斐,真真是無情涼薄到了極致,什麼不孝?
他扯着原配的旗號來威脅原配嫡子,纔是不要臉,噁心到了極點。
可是過了這麼多年,只怕難查到了。
蘇老夫人與孫老夫人這邊,也是他們一步一步謀劃到了今日才讓兩人開了口。
雖是過了這麼多年,但總是能查過水落石出的,若真是他做的,那便是查不出來蛛絲馬跡,我也有法子讓他自己開口。蘇斐倒是胸有成竹。
清寧想了下,也沒有問蘇斐有什麼法子,大聲叫了忍冬進來,吩咐她派人去查查孫氏,還讓人好生注意着孫氏對今日這件事的反應。
天色漸暗,清寧就叫了茶梅進來,吩咐她擺晚飯。
……
那廂,蘇華檢吐了一口血歇了會,然後對在場的下人們下了禁口令。
天色不早了,孫正彥就讓蔣氏先帶了孫老夫人回去,而他與蘇華檢則去了外書房。
何家姐妹回了房。
蘇瑤驚魂未定,去了孫氏的屋。
見蘇瑤蒼白着臉,一臉的恐懼,孫氏嚇了一跳,忙問是怎麼回事。
蘇瑤讓孫氏屋裡的人都退了下去後,才縮在孫氏的旁邊,低聲把事情說了。
這,怎麼可能……?孫氏驚愕,看向蘇瑤,是你這丫頭編出來的吧。
我親口聽得祖母說的,是祖母與外祖母殺的大娘。蘇瑤重重地點頭道。
怎麼會?當年你祖母對你大娘如何,我是不太清楚,可你外祖母最是疼愛她,怎麼下得了手?孫氏不可置信地搖頭。
孫氏有傷,蘇瑤也沒有敢多留,說了會就告辭回房去了。
孫氏想着這件事,卻是臉色慘白了起來。
武媽媽走了進來,見孫氏臉色不好,忙問道,夫人,您怎麼了?是不是痛得厲害?
媽媽,……。孫氏把事情說了一遍,蘇斐那性子是不會善擺甘休的……我擔心……
夫人,您多心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您怕什麼?如今你養好了傷是最重要的,老夫人可病着呢。武媽媽說道。
孫氏苦笑了一下,是啊,我怕什麼。可是媽媽,我是繼室啊,又是孫家的女兒,只怕國公爺沒有想要推我出去頂罪,只怕有些也會往那齷齪的方面想,會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當年,我是愛慕國公爺,可是姐姐是什麼樣出色的人兒?我哪敢與她比?哪敢生什麼心?後來姐姐沒了,母親說要把我嫁過來,我當時覺得跟做夢一般……可我還是擔心啊,我如今是看清楚了,國公爺心裡也沒有我,要是好好的,他自也不會怎麼樣,可是出了翻出了這麼一個陳年往事出來,我是怕……
推了她出去,說她是愛慕姐夫,陷害嫡姐!
夫人您多慮了,您有二少爺,有小姐,便是看在二少爺,小姐的面子上,國公爺也不會那麼多的,更何況,老夫人也不會同意的。武媽媽想了想,心裡雖也是駭然,卻還是勸道,您好好養好了身體,聽小姐的意思是老夫人的傷,很不好呢,世子又與這邊鬧翻了,這偌大的國公府可指望着您呢。
孫氏凝眉,想了會,明日你去請太醫來吧。
是啊,她有一雙兒女,蘇華檢要是有一絲的良心,就不會把自己推出去,這偌大的府邸可得要自己打理。
那心狠手辣的死老太婆,等自己好了,得要好好伺候她!
……
外書房,等丫頭上了茶,蘇華檢就遣了下人。
兩人對面而坐,茶香慢慢地縈繞開來。
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
大哥,琳琅的事,我很抱歉。蘇華檢打破了沉默。
好了,琳琅去了那麼多年了,就不提了。孫正彥罷手。
是自己的母親與蘇老夫人一起下的手,他又能質問蘇華檢什麼?
蘇華檢道,好,那當年的事情就不用提了,如今我我擔心那孽子,他看來是鐵了心要把事情鬧大了。
孫正彥卻不那麼認爲,妹夫,你也別太擔心了,斐兒那孩子剛纔肯定是說的氣話,他剛是得知一切,心裡自是傷心,憤怒,年紀輕控制不住情緒。你想想,事情鬧開了,斐兒他能什麼好處?你別擔心,他年紀輕,待冷靜下來了,他就會想明白的,他妻子蕭氏,我看着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會勸着他點的。
他是蘇家的血脈無錯,你也開口承認了,可是世人只怕不會那麼想的,琳琅當時消失得蹊蹺,許是她自己出門去走走,可世人可能會認爲你是爲了維護琳琅故意如此說的。這世人難免就會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所以,這傳開了,有什麼好處?斐兒是個聰明的,他分得清孰輕孰重的。孫正彥分析說道。
如是如大哥所言,那就太好了。蘇華檢皺着眉頭,大哥,我就是擔心,就因爲他年輕,所以纔會更加不會如你我這般考慮得多啊。
孫正彥也蹙起了眉心,斐兒可不是一般的年輕人,他這些年在朝堂上的行事,你我也是清楚的,他不是那麼輕率的人!
以防萬一吧,爲了蘇家與孫家,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事情既是到了這個地步,蘇華檢自然不抱僥倖,已經發生了事,就要做好準備。
斐兒要是來個魚死網破,那我們就算是有了準備,那也是徒勞。孫正彥一臉的沉色,想了想說道。
在他看來,事情捅了出去,準備得再全面,做再好,也難堵悠悠衆口。
大哥說的也沒有錯,他到底是年輕,等冷靜了想一想,可能也就想通了。蘇華檢手指撫着桌沿,道,不過,要是他要說,肯定會在早朝的時候說,皇上是認識琳琅的,皇后娘娘也親口讚譽過琳琅,所以皇上與皇后娘娘對琳琅的印象都不錯,蘇斐要是說出來,皇上與皇后娘娘看在舊人的面子上,肯定就會管的,你我得有有個心裡準備。
嗯。孫正彥想了下,點了點頭。
事情也都過那麼久了,又母親與岳母下的手,到時候就由我們跟皇上替母認罪。
到時候,還能博個孝心。
孫正彥明白蘇華檢的意思,點頭贊同。
兩人又是說了會話,分析了一番朝堂上各衆臣可能會有的反應,這才作罷。
孫正彥告辭回了孫府,他回去後也沒有去內院,就留在外院,只派了親隨去問了孫老夫人的情況。
孫氏那邊的情況,晚上,忍冬就細細稟告了清寧與蘇斐兩人。
蘇斐聽了點了下頭,並沒有說話,繼續哄蘇瑾睡覺。
……
翌日,清寧早早起了牀,服侍着蘇斐換衣服,陪他吃了早飯,送他到了院子門口。
蘇斐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你回去再睡會。
清寧微笑着點了點頭,目送他走了,再轉身回了屋。
進了宮,在金鑾殿前,蘇斐遇上了蘇華檢與孫正彥還是有其餘幾位朝臣。
蘇斐臉色平靜拱了拱手,進了殿內。
蘇華檢與孫正彥微對視了一眼,與同僚一起走了進去。
蘇斐一臉平靜,蘇華檢與孫正彥看了他幾眼,都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
日頭漸起。
蘇斐一直都站在那沒有動靜。
蘇華檢眼裡就涌了笑意。
孫正彥也大鬆了一口氣。
然,就內侍問還有何事的時候,眼看就要散朝的時候,蘇斐出了列,撲通跪在了下去,皇上,微臣有事啓奏。
蘇華檢眼角直跳。
還以爲這孽子想通了呢。
准奏。皇上道。
啓奏皇上,微臣爲人子實乃不孝,昨日微臣方纔知道微臣的母親不是難產而亡,而是遭人所害……蘇斐也沒有添油加醋,只是把事情陳述了一遍。
你,說的可是真的?皇上差點站了起來。
羣臣頓時唏噓一片,目光看向孫正彥與蘇華檢。
回皇上的話,微臣不敢有半句謊言。蘇斐回道,外祖母,祖母,是長輩,微臣是不該忤逆不孝,可是身爲人子,微臣若不能爲母伸冤報仇,那就枉爲人子,亡母在之靈也會不得安寧。
末了懇請皇上收回世子,以爲懲罰自己。
皇上手指微攏了起來。
蘇斐又道,微臣祖母說的話,有可疑之處,一,亡母自幼庭訓,與家父感情又深厚,自不會做出格的事,二,亡母當時被人擄走,可是衆所周知,普渡寺是數一數二的寺廟,不管是現在還是多年前,女眷去那上香許願還願的人多,戒備自是森然……祖母是長輩,微臣是晚輩,不該言之過……微臣懇請皇上爲微臣做主,爲亡母做主,以告慰亡母在天之靈。
蘇華檢頓時臉都青了。
這大逆不道的孽子。
居然把事情往自己的祖母身上扣。
不是私會,不是擄走,那便是做婆婆的故意刁難孫琳琅,故意弄死她呢!
啓稟皇上,家母是無辜的。蘇華檢站了出來,跪在了蘇斐的身邊,道。
哦,國公爺說說,老國公夫人是怎麼個無辜法?皇上語氣發冷,目光犀利地看向蘇華檢。
蘇華檢垂眸,有那麼一瞬間,他有想把孫氏推出來的想法,可是立即就打消了,考慮了片瞬,是微臣該死,是微臣派人把她帶到杏子林的。
他不認,那自己的母親就要背上一個故意陷害、殺害兒媳婦的罪名。
催了孫氏出去,也是無濟於事,免不得還要背上一個欺君之罪。
蘇華檢餘光狠狠地剮了眼蘇斐。
這孽子!
這一刀,可真夠狠的!
皇上插手,要是查不出什麼來,那罪名就母親背定了。
禽獸不如的東西!豬狗不如!皇上把鎮紙砸向蘇華檢。
你爲何要這麼做?蘇斐擡頭看向蘇華檢,眼裡帶了戾氣。
蘇華檢老老實實地受了這一下,皇上……。
蘇華檢說的故事很簡單,他從小有個在旁伺候的丫頭,丫頭雖容貌清秀,可是善解人意,甚得他的心,這當時很多人都知道他身邊有朵解語花。
孫琳琅善妒,容不下人,就把那丫頭給杖斃了,當時那丫頭還有兩個月的身孕。
蘇華檢爲了給那丫頭報仇,就故意設計了普願寺的那一出,那次護送的侍衛中,他安排了一個武功高深的暗衛在裡,然後神不知鬼不覺把孫琳琅迷暈,然後劫了出去放在了杏子林裡。
蘇華檢說完,又道,微臣只想給她一個教訓,沒有想過要她的命,不想家母與岳母兩人誤會如此之深。
爲了個上不得檯面的丫頭,而陷害正妻!這可真真是……
衆臣譁然。
想不到父親你真是癡情,世人都說你與母親恩愛無比,鶼鰈情深,原來不過是你做戲給人看罷了!你這麼做,你心裡很明白,這女子名聲等於命,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爲,等於就是要了母親的命嗎?蘇斐冷冷道。
皇上氣得拍着桌子站了起來,豬狗不如的東西,不就是一個奴才秧子,就這般寵妾滅妻,殺妻滅子?
微臣該死。蘇華檢說道,微臣自知該死,以前,微臣並說自己不配國公之位,願把國公之位給犬子。
你以爲我稀罕!蘇斐不屑地看了眼蘇華檢,冷聲道。
想把事情往爵位上拉,沒門。
傳給蘇斐?好大的口氣,你還敢在這裡說傳爵位?來人,把這寵妾滅妻,殺妻滅子,豬狗不如的東西打入死牢,擇日處斬!皇上陰着臉,吼了一句,然後目光看向蘇斐,眼底露着慈愛,愛卿快平身。
謝皇上恩典。蘇華檢磕頭。
我說過,我會毀了蘇家,這是第一刀!蘇斐起身的時候,扭頭看書蘇華檢勾了勾脣角。
蘇華檢被進來的兩個禁衛軍拉住往外走,雙目欲裂一般地看向蘇斐,似是要吃了他一般。
------題外話------
—0—心肝們,淡定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