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木蘭自然是看到了烈火嬰,她猶豫了一會的說道:“父後,母皇……”
“別理她。”
流螢冷眼的看了一臉委屈的烈火嬰一眼,如果不是烈火嬰好男色,怎麼會娶了那般惡毒的男子,才使得自己的歌兒被人給偷走了,這些年杳無音信,這一切,都是烈火嬰的錯,他不會原諒烈火嬰的。
烈火嬰苦笑的看着流螢和減木蘭,便有些哀傷的離開了,看着烈火嬰有些佝僂的背影,減木蘭滿眼的複雜。
可是流螢卻絲毫不在意,他笑眯眯的拉着減木蘭的手,朝着裡面進去,一進去,便看到了矮桌上放着許多的畫像,流螢朝着那些侍從吩咐了下,侍從便把一幅幅的畫像打開,看着一個個風情各異的男子,減木蘭的嘴角頓時猛抽。
額間滿是黑線的看着一臉笑意的流螢。
“父後,這些是……”
“來,歌兒,你快點看看,這些哪些是你喜歡的?”
流螢絲毫沒有看到減木蘭一臉的不喜,反而是喜滋滋的攤開那些畫像,一個個的介紹。
“你看,這個娟秀的男子,是左相的公子,琴棋書畫可是樣樣精通。”
“還有這個,可是右相的公子,可是才情樣貌都是絕佳的,這個是將軍的小公子,文武雙全,還有這個……”
“父後,我不感興趣。”
減木蘭扶着自己的腦門,一臉無語的看着流螢,最後減木蘭以自己想就寢了爲由,把流螢給趕出去了,便一個人倒在大牀上,怔怔的看着寬大的而精緻的房間。
騷狐狸,究竟是怎麼了?她等了這麼些天,竟然還是沒有寧安年的身影,難道真的是和澹臺樂說的一樣,他一個人回了南陵國?
“又在想着你的老相好?”
聽到這個聲音,減木蘭都不想動了,最近這一段日子,澹臺樂時不時的便像是一個幽靈一般,直直的朝着減木蘭的寢宮,每次都是說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而減木蘭也不想要知道澹臺樂究竟是抱着什麼目的,只要她沒有惹她,要不然……
想到這裡,減木蘭的眸子頓時閃過一絲的暗光和冷凝。
“不理我,我早就與你說過,你的老相好已經把你給拋棄了,如今可是正在南陵肆意瀟灑,你可知道?這南陵國的公主,可是多麼俊秀的人兒?此刻他正和那美人兒肆意快活,只怕是早就把你給忘記了。”
澹臺樂肆意的說着,卻見減木蘭眉頭皺也沒皺一下,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活像是他就是一個空氣一般,澹臺樂的眸子閃過一絲的怒火,卻還是繼續的說道:“和這南海柔相比,減木蘭,難道再次重生的你,還是這般的愚蠢?你只不過便是一個悍婦罷了……”
“你究竟是誰?”
減木蘭再次的睜開眸子,冷冷的瞪着澹臺樂,他剛纔說的話,無疑不是在透露着,他知道自己重生的時候,而且,澹臺樂這個人陰陽怪氣,很是奇怪。
“自然是……”
澹臺樂湊近減木蘭,妖冶的藍眸幽深而冰冷,他的氣息冰冷而冷凝的湊近了減木蘭的臉頰。
“人,你以爲這個世上還有什麼事情瞞得住我嗎?只不過澹臺樂這般的愚蠢,竟然在上世找了你許久,卻沒有找到,可是我可不是那般無用的人。”
澹臺樂自顧自的說着,眼神還滿是輕佻的看着減木蘭,手指細細的婆娑着減木蘭的臉頰,減木蘭臉色一冷,立馬甩開了。
“真當你自己是香餑餑嗎?”
被減木蘭這個樣子對待,澹臺樂的眸子頓時一冷,他冷笑的朝着減木蘭說道:“你以爲你那個相好的是真的愛你?知道爲何今世你們會有這般的糾葛嗎?”
減木蘭垂眸,沒有說話,對於澹臺樂這個變態,她已經應付自如了,只要你不去理會他,他自然便會消停下來。
澹臺樂勾起脣瓣,冷冷的說道:“如若不是上一世你們抱在了一起,你可知道,這寧安年的身上讓我給種下了一種毒,只要是和他抱在一起死的人,不管是男女,他便第一眼會愛上那個人,你以爲的愛情,不過是我用藥水種下的幻覺。”
一襲冷風攜來,澹臺樂便扭着腰身離開了,空氣中只能淡淡的聞到澹臺樂那清冽的檀香的氣息。
等到澹臺樂終於離開之後,減木蘭才渾身疲倦的倒在牀上,對於澹臺樂的話,她不相信,她更相信的是,自己和寧安年是真的相愛,即使他知道自己是重生了的又如何?或許他真的是開了天眼,可是……
“太女,陛下請你過去一趟。”
就在減木蘭在深思的時候,殿外便響起了侍從的聲音,減木蘭漫不經心的點點頭,便從牀上下來,朝着御書房走去。
一進去,便看到了霖彰和霖蕤,她的神情微微一怔,卻並沒有說話。
在減木蘭一進來的時候,霖蕤的眸子便緊緊的盯着減木蘭,在看到減木蘭一臉的冷然的時候,他不由得心底微微有些難受的垂下眸子,手一下下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眼底一片的黯然。
“母皇,可是有何事?”
減木蘭看着烈火嬰,心底卻是暗自的警惕。
“歌兒,霖府小公子曾與你有過夫妻之緣,可是真的?”
烈火嬰的眸子盯着霖蕤,雖然說這男子長相的確是不錯,可是卻是殘廢,而霖彰說他已經懷了減木蘭的孩子,不管是真還是假,這個事情還是要問減木蘭。
“不曾……”
減木蘭看也不看霖蕤一眼,只是淡漠的說道。
聽到減木蘭如此無情的話語,霖蕤扶着輪椅的手驟然的冰冷,臉色也變得蒼白而無力。
霖彰看着霖蕤這個樣子,自然是心疼不已,她立馬掀起衣袍,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的說道:“陛下,這件事情你可得爲草民做主,當時太女殿下心智不全,可是我兒是真的懷了孩子,不信可以請宮中的御醫給蕤兒診治。”
烈火嬰看霖彰這個樣子,在看了看減木蘭一臉漠然的神色,便揚手命人把御醫請過來,御醫過來把脈,也是說霖蕤懷孕了,聽到這個,減木蘭不由得再次的看了看霖蕤,真的懷孕了?
這男子如何能夠懷孕?減木蘭的臉皮頓時劇烈的抖動着。
“歌兒,你可是有何話說?”
烈火嬰滿臉嚴肅的看着減木蘭,這霖蕤真的懷了,還是烈火凰歌的孩子,這可是皇室的血統,自然是馬虎不得。
“母皇,你覺得?”
減木蘭似笑非笑的看着霖彰,霖彰的身子頓時微微一抖,梗着脖子說道:“太女殿下,草民自然是知道當時的你肯定是不記得,可是當時只有你和小兒兩個人,他肚子裡的孩子,除了是你的,真的不可能是別人的,請陛下做主了,我兒的清白真的是給了太女。”
減木蘭眸子頓時一冷,這件事情原本她是想要好好的查查,就算是這霖蕤真的懷孕了,也不可能是她的。
烈火嬰看減木蘭的面色,便下旨把霖蕤賜婚給了減木蘭當侍君,雖說不是正君,卻也是太女的後宮的第一個男子。
聽到這個,減木蘭便立馬離開了,她關上自己寢宮的門,細細的盤算着,她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乘着夜晚的守衛鬆懈的時候,僱了一輛馬車,往南陵國駛去。
一個月之後,減木蘭順利的到了南陵國的帝京,她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找寧安年,而是朝着自己以前在帝京打下的產業,繁華的街道上,劉氏的招牌醒目的掛在那裡。
減木蘭站在門口,便看到裡面一個高大的身影,她不由得抿脣的笑道:“二哥哥,別來無恙。”
減木成是按照以往的慣例前來這邊視察的,便聽到一聲熟悉的嗓音,減木成微微一怔,扭頭,便看到了一身青色衣裙的減木蘭,盈盈的站在那裡。
精緻的小臉透着一股的蒼白,眸子越大的深邃黑亮,身子好似更加的纖細了,身上的氣息卻更加的沉穩和冷然。
“七……”
減木成立馬把減木蘭拉進來,掌櫃的也是聰明人,一見減木成這般的神色,便知道這個姑娘不是普通人,立馬領着減木成上了二樓的雅間。
減木成給減木蘭倒了一杯茶,靜靜的看着少女,或許已經不能夠用少女來稱呼她了,她的身上浸染着他看不透的光芒。
“七姑娘,這一年多來,你這是去哪裡了?”
他記得,那個時候,寧世子不是說減木蘭要來帝京嗎?後來他聽說鎮南的減府被土匪給洗劫了,遭到了滅門,那個時候,減木成心底暗自的慶幸那個時候和減木蘭合作,他才能夠帶着自己的姨娘,如今幫減木蘭管理這些商鋪,日子卻也是過的肆意瀟灑。
“最近你和三姨娘過的如何?”
減木蘭並沒有回答減木成的話,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細細的啜了一口,朝着減木成淡淡的問道。
“還不錯。”
減木成點點頭,隨即有些擔憂的問道:“減府被滅門,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