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收到齊飛託人送來的消息後,整個人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
三師哥居然主動找他了!
天啦,他明天一定要將這個事情告訴那個醜女人,三師哥主動找他了,氣死那個醜女人!哼!哈哈哈哈!
誰叫她大庭廣衆之下,居然逼他承認她是他嫂子!實在太豈有此理!
天剛黑,金宇便興匆匆地去往蕭逸宸住的地方。
“三師哥,你找我有什麼事?”
此時蕭逸宸正坐在一處涼亭中,月兒初升,映在他月牙色錦袍上,他上半身隱在黑暗中,看不清面上情緒。
金宇高興地衝過去,“三師哥,是不是想喝酒了?我陪你,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剛到亭前,齊飛與秋無涯齊齊伸出手擋住他去路。
“你們幹什麼擋住我?三師哥叫我來的!”金宇有些不高興道,然後又笑容滿面地衝着亭中男子道:“三師哥,是不是?”
“嗯,是我叫你來的。”淡淡又清冷的聲音在亭中響起,“齊飛,跟小金毛練練手。”
“是,少爺。”
金宇還沒反應過來,齊飛的拳頭已快速向他臉上砸來。
他迅速後退,堪堪避過這一拳,然而下一拳已飛速而至。
“搞什麼鬼?”金宇狼狽地左躲右閃,朝亭中喊道:“三師哥,你叫我來,就是爲了讓我陪他練手?”
“不是陪他練手,是陪他、無涯,”蕭逸宸面無表情道:“…還有我。”
“什麼?”金宇驚出一身冷汗,一個他都打不過,還要打三個?“我不玩了,三師哥,告辭!”
打不過,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可惜這次金宇碰到的不是普通人,他正要逃跑時,一道身影更快地擋在他面前,堵住他的退路。
秋無涯:“金公子,想一對一,還是一對二?”
“廢話!那還用說嗎?”金宇怒吼道。
秋無涯活動手指頭,“一對一,那就乖乖先陪齊飛打,等會到我,否則,現在一起上。”
金宇被迫回到場中間,邊與齊飛對打,打邊哇哇叫,“三師哥,你這是做什麼?”
他功夫雖然不錯,但比齊飛要差些,如今分神之下,更不是齊飛對手,臉上捱了好幾拳。
金宇怪叫:“喂!打人不打臉知道嗎?再打別怪我出絕招!”
齊飛心想:這是少爺交待的,你出什麼絕招都沒用!
“蓬”、“啪”,看着金宇又被齊飛揍了幾拳,秋無涯頗爲不忍地別開眼,默默爲他哀悼!
認命吧,少年!誰叫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金宇被打出了火,委屈巴巴地控訴道:“三師哥,我哪裡得罪你了?你要讓人這樣打我!”
“你得罪的人不是我!”蕭逸宸幽幽道。
金宇更加委屈了,“既然沒得罪你,幹嘛打我?等等…”
他突然靈光一閃,不可置信道:“是不是那個醜…三師嫂告狀了?!”
齊飛呵呵兩聲,算你有點悟性。
“冤枉啊,三師哥,我什麼都沒做!”金宇急忙解釋:“蘇三小姐誣陷她是騙子,我還幫了三師嫂,真的!”
“不是你先說不認識她,才讓袁三小姐誤會的嗎?”
金宇:…“我就是開開玩笑!三師哥,開個玩笑而已,不能當是我的錯吧?”
蕭逸宸:呵呵,你讓我媳婦兒難過了,就是你的錯!“繼續打!”
“嗷,三師哥,你欺負人!嚶嚶嚶…”
不管金宇怎麼嚎叫,三人輪番將他痛毆一頓後,才終於讓他離開。
原因不是因爲打夠了,而是因爲晚上要去郊外捉人。
金宇捂着受傷的臉,和受傷的心,傷心地回去自己的宅子。
擦藥的時候,他越想越難受,越想越不甘心。
那個醜女人,居然跑去跟三師哥告狀,害他被打成豬頭!
嗚嗚,痛死他了!不行,他一定要找那個醜女人算賬!
金宇啪地將藥膏往桌上一放,將燈吹熄後,離開宅子,往林府方向走去。
走了一半,突見一輛馬車深夜疾行。
他心情不好,忍不住在心裡咒罵道:大半夜地這麼急,趕去奔喪啊!
擡頭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那車伕挺眼熟的。
那不是那個醜女人的手下,叫什麼子言嗎?
難道那個醜女人在馬車裡?
大半夜的,她這是要去哪?
難道要幹什麼對不起三師哥的事情?要是被他抓到把柄…
呵呵!金宇心裡一激動,悄悄跟了上去。
馬車一路狂奔,不到半個時辰,便停在鬼莊面前。
此時烏雲遮住了月亮,加上叢林密佈,四周黑漆漆的,若不是那門前不遠處點着一盞燈籠,陸心顏幾人只怕會錯過。
陸心顏與青桐下了馬車,除了那盞燈籠,映照得大門上兩個鐵骷髏越發嚇人外,周圍不見有人在。
這時,埋伏在兩邊林子裡的人正走過去,其中一人問那虎口有疤的閻爺,“閻爺,既然公子說蕭世子這麼看重郡主,爲何不乾脆將那郡主抓了,來逼那蕭世子束手就擒,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閻爺道:“你懂什麼?公子說了,這郡主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若抓了她到時候蕭世子來了,她不想情郎受困,自動了斷,那時蕭世子必定瘋魔,不顧一切瘋狂屠殺,到時候別說你我,連公子和大皇子都難逃大劫!”
“有那麼誇張嗎?”那人嘀咕道。“不過一個女人而已,生得再貌美,這天下貌美的女子多得去了,以蕭世子的人品樣貌身世,想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女瘋狂?”
“公子說的,難道還有錯?”閻爺厲聲道:“等會聽命令行事,不許輕舉妄動,這郡主,只能爲誘餌,逼她自動進入鬼莊,絕不能動她一根汗毛,聽清楚沒?”
手下一凜,“是!”
十來個黑衣人在閻爺的帶領下走向鬼莊。
陸心顏幾人聽一響動,齊齊望過來。
青桐子言見來者不善,站在陸心顏身邊,凝神戒備。
閻爺甚是客氣道:“郡主,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陸心顏掏出銀票,“這是一萬兩,人呢?”
“先將銀票扔過來。”
青桐接過,將銀票卷爲一團,扔到閻爺腳下。
那銀票紙團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閻爺腳前,閻爺讚道:“好功夫!”
旁邊手下彎腰將銀票撿起,展開看了看,“老大,沒錯,正好一萬兩。”
閻爺拱手道:“多謝郡主慷慨解囊,咱們兄弟們有段時間吃香的喝辣的了。”
青桐道:“廢話少說,銀子收了,人呢?”
閻爺指指他們身後的鬼莊,“人在裡面,你們自己進去找。”
青桐面色一沉,“你想使詐?這江臨無人不知這鬼莊進去了,便不能全頭全尾的出來?你們如何能將人關在裡面?”
“不敢不敢,既然收了銀子,哪敢使詐?”閻爺道:“姑娘這話沒錯,我等並沒有親自進去,只是你們那小姑娘太難纏,不得已,我將她扔了進去,所以現在要找,你們自己去找!”
“收了銀子卻要我們自己找人?這麼便宜的事情,你們做夢!”青桐擺出架式,“要麼還銀子,要麼交人!”
她殺氣凜然,閻爺不以爲意,“郡主,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鬼莊裡面有什麼沒人知道,那標緻的小丫頭,在裡面已經呆了幾個時辰了,我勸你們要想救人,最好快點進去,萬一嚇傻了嚇壞了,我可不負責!”
他說得有道理,而且對方明顯是強盜,哪有什麼道理可講?陸心顏拉住青桐,“一萬兩銀子而已,找人要緊!”
青桐恨恨瞪了閻爺一眼,轉身欲推開鬼莊大門。
“不要進去!”尾隨而來的金宇突然大聲喝止,“那裡面全是機關,進去者無一不受傷!但那機關只傷人,不殺人,明早天亮時分,自會有人將那小丫頭送出來!”
金宇喊完後,心中懊惱不已,因爲陸心顏告狀,他被蕭逸宸狠狠修理了一頓,本來滿肚子火要找陸心顏算賬,按理說她現在進去受傷正中他下懷,可不知怎的,下意識就喊了出來!
雖然三師哥因爲這個女人虐他千萬遍,可他依然待三師哥如初戀,不忍他因爲這個女人受傷而難過!
金宇快被自己感動了!
“小金毛?”陸心顏詫異道:“你怎麼這裡?裡面的情形,你怎麼會知道?你進去過?”
金宇還對自己出聲喝止有些後悔,道:“你管我爲什麼在這裡!那裡面我偷偷進去過一次,被困在那裡,第二天早上被人放出來!所以那小丫頭不會出大事的!”
小傷小痛肯定免不了,要是膽子小,說不定會像其他人一樣嚇得癡癡呆呆,這個他可管不了!
好吧,其實不是小傷小痛,他當時養了幾個月才養好,命沒丟,差點被他老爹的眼淚淹死!
但當着陸心顏的面,他纔不會承認。
“我聽說進去裡面的人出來後,腦子沒一個正常的。”陸心顏笑眯眯道:“本來是不信的,現在知道你進去過,我信了!確信無疑!”
青桐忍不住笑出聲,小姐這罵人也罵得太損了!
金宇緩了一會後才反應過來,指着自己鼻子怒道:“你說我腦子有問題?你才腦子有問題!”
陸心顏可憐地看着他,“乖,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她口中的別人,自然是指蕭逸宸。
“醜女人,你!你今天告狀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我現在要跟你算清楚!”金宇氣得走向陸心顏,先前他在暗處,燈火昏暗,看不清容貌,如今走近一看,陸心顏才發現小金毛被揍得面目全非,要不是他先說話,她肯定認不出來。
“哈哈哈!”陸心顏捧腹大笑,心裡卻甜絲絲的。
蕭大爺,幹得漂亮!該賞!
“你還敢笑?”金宇氣得想動手。
“我說,幾位,”閻爺眼看要成功,突然被金宇說破,氣得咬牙,聲音冷得像一陣陰風吹過,“這是當我等不存在嗎?”
金宇不敢真對陸心顏動手,對外人可就不一樣了。
既然有人上門討打,他可不客氣,猛地轉身,手指關節捏得咔嚓響,“正好小爺心裡憋屈得慌,來,打一架!”
他想揍人解解氣,對方顯然跟他想的不同。
閻爺冷笑一聲,手一揮,林中突然竄出幾十個黑衣人,手執弓箭,對準金宇及陸心顏幾人。
“臥槽!”金宇怪叫一聲,退回到陸心顏身邊,“咱們中埋伏了!”
“你現在才知道?”陸心顏用白癡似的語氣看他一眼。
金宇氣得反問,“你既然知道,爲什麼要來?”
“不只阿珠在他們手中,白芷也不見了。”
金宇很努力地想了想白芷的樣子,那個孱弱的丫頭,不過兩個丫頭而已,居然親自犯險,簡直有毛病!“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
金宇:“…氣死老子了!早知道是陷阱,爲什麼不向我示警,好讓我去搬救兵?”
陸心顏白他一眼,“你毛病,誰知道你鬼鬼祟祟跟在我後面?”
金宇語塞,“那現在…”
話沒說完,嗖嗖嗖,數十支箭向他們射來,正確來說,是向他、青桐還有子言射來。
“臥槽!”金宇一邊將箭擋開,一邊罵:“不帶這樣的!爲什麼只射我們,不射她?”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是不是想造反?小心老子帶人抄了你們九族!”
閻爺本是認得金宇的,若是平常的樣子,閻爺定會有所顧忌,但金宇現在面目全非,就算自報家門也沒人信!
所以不管他怎麼罵,閻爺不動如山,那密密麻麻的箭,向雨一樣,不停射向幾人。
最後乾脆點上火,變成火箭。
時間一長,幾人漸漸力乏,陸心顏果斷道:“進鬼莊!”
金宇渾身一抖,那裡面,打死他也不想再進去!
可是,總好過現在外面被人射成窟窿!
金宇閉上嘴,任命地推開鬼莊的大門。
在他們進去後那一瞬,閻爺舉起手,弓箭手們利落地收起箭,“將箭撿乾淨,準備下一場戰鬥!”
“是!”
一羣人訓練有素,現場很快清理得一乾二淨。
跟在閻爺身邊的手下問道:“閻爺,之前那小丫頭,您拿了朵珠花爲證,這次一點證據都沒有,萬一蕭世子來了,不信不肯進去怎麼辦?”
“那便是證據!”閻爺指向不遠處陸心顏來時的那輛馬車。
“就憑那輛馬車?”手下不敢置信,“那馬車沒有絲毫特別之處,蕭世子怎會信那是郡主的馬車?”
“既然是郡主坐過的,裡面肯定有她的東西,如果蕭世子真如公子所言,對郡主珍視萬分,那一定認得車上的東西是不是郡主的。”
“那萬一車上什麼都沒有呢?”
“如果什麼都沒有…”閻爺道:“還是一樣的道理,如果足夠重視,蕭世子也會進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手下再次嘀咕,“我實在沒法相信一個男人,會爲了一個女人,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
閻爺心裡也不信,但是,“不管信不信,公子的命令如此,不得有違!”
——
蕭逸宸將金宇教訓一頓後,換上夜行衣,帶着齊飛和秋無涯去了衙門,與衙門裡的捕快匯合,前往郊區老林,捉拿疑似黑水崖的盜匪。
他們剛走沒多久,一名朱雀堂的手下急忙來到,見無人時,心裡急得要命:少爺,少夫人半夜出城了,肯定有急事!這下可怎麼辦?
他焦急地走了一會,強迫自己靜下來後,悄悄向衙門而去。
只是他運氣差了一點點,蕭逸宸等和衙門裡的捕快,由袁修和雷姜帶隊,已經出發前往郊外老林。
這名手下,只好跟在後面,尾隨大部隊,前往郊外。
行了一個多時辰後,一行人到達老林,一直在此埋伏的捕快,前來報告:“袁大人,雷大人,屬下確保,疑犯自進去後,沒有出來過。”
“很好,張捕快,李捕快,你們一人帶一隊,左右包抄,本官和雷大人帶人在此守着,以防疑犯逃走!”
“是,袁大人!”
蕭逸宸齊飛和秋無涯此時是捕快的身份,分入張捕快那一隊,隨着其他十來人,共二十人,在張捕快的帶領下,悄悄向林中深處走去。
他們運氣很好,來的時候,烏雲遮住月光,整個老林黑漆漆一片,此時烏雲散去,月光自樹葉間隙灑落,林中情景隱約可見。
像蕭逸宸幾人這種功夫高,夜視能力極好的人,這點光亮,讓他們將林中方圓數米都看得清清楚楚。
約摸兩三刻鐘後,領頭的張捕快,突然作了一個手勢,所有人停下向前望去。
只見前方不遠處,有幾處破舊的茅草屋,屋外的竹竿上,搭着幾件衣裳,估計是忘了收進去。
但不論何種原因,看這情形,這裡一定有人住的。
其中一個捕快一喜,壓低聲音道:“張頭,那裡面肯定有人,這次沒錯了!”
張捕頭小聲吩咐,“兄弟們,小心些,對方功夫硬。”
“是。”
“你們幾個從這邊過去,剩下的隨我從那邊過去!”
一名捕快猶豫道:“張頭,不等等李頭一起嗎?咱們只有二十人。”
張捕快道:“裡面是什麼人你們知道嗎?那是黑水崖盜匪,只要抓了其中一個便可升官發財!升官發財怎會沒風險?誰想將功勞分給別人?想的人留下,不想的跟我走!”
本來有些猶豫的人,聽他這一說,不由心中一動,做了這麼多年捕快,拿最低的俸祿,誰不想升官發財?賭一把了!
“我們聽張頭的!”
“行動!”
蕭逸宸幾個依然和張捕快一起,十人繞到茅草屋另一邊後,張捕頭一揮手,二十人從不同方向攻向茅草屋。
“草!哪裡來的小毛賊,敢攻擊老子!?”裡面傳出一聲巨吼,“都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隨即,茅草屋裡點起燈,數十個漢子,分別從裡面躥出,與捕快們廝打在一起。
張捕快邊打邊道:“黑水崖的賊人,你們已經被官兵包圍了,識相的扔下刀箭,乖乖束手就擒!”
先前那聲音巨大的漢子冷笑一聲,“少廢話!老子好久沒大開殺戒了,今日就讓你們嚐嚐老子的厲害!來,殺啊!”
那人聲音雖大,語氣也不小,但功夫感覺實在不咋的,與兩個普通捕快糾纏在一起,不佔絲毫上風。
於是那漢子大吼,“老大,快走!今天的茬很硬!”
他一吼完,茅草屋裡,三道黑影迅速躍出,向遠處逃去,那功夫竟是十分不弱。
“別讓人跑了,你們幾個,跟我去追!”
張捕快隨手一點,蕭逸宸幾個跟着他向那黑影追去。
那幾道黑影速度非常快,讓蕭逸宸有些意外的是,張捕快的動作居然也不慢,雖然看起來比不上那三人,卻一直沒有跟丟。
“這幾位兄弟,功夫不錯!”張捕快回頭讚了蕭逸宸三人一句。
上次幾人喝過一次酒,算是認識,秋無涯道:“還是張頭厲害。”
張捕快回過頭,脣邊一抹笑意快速閃過,快得根本沒人看見。
“前面有光!快!”
幾人加快速度,卻見前面那三個黑衣人,迅速跳進一座宅子。
追到宅子前後,張捕快伸手示意停下。
跟着來的人裡面,除了蕭逸宸三人外,還一名捕快,只見那捕快失聲道:“鬼莊!”
“這裡就是鬼莊?”齊飛望着大門上那黑洞洞的骷髏頭問道。
之前他曾跟蕭逸宸說過想來探一探,不過一直沒時間。
捕快顫抖着聲音道:“張…張頭,怎麼…怎麼辦?”
“進去!”
“這進去…可是找死啊!”捕快後退兩步,“我…還是等其他人一起好了。”
先前先行動抓黑水崖的人,還可以賭一賭,可這鬼莊進去雖不是必死,卻必傷無疑,傷了不說,還會癡癡呆呆,比死更慘!
蕭逸宸看了一眼齊飛,齊飛道:“張頭,我覺是這位兄弟說得沒錯,既然已經知道人在鬼莊裡面,不如派人回去告知袁大人和雷大人,再行動不遲,免得打草驚蛇!”
那捕快連連附和,“對對對,這位兄弟說的對!張頭,要不小的去通知袁大人和雷大人?”
張捕快看了兩人一眼,問蕭逸宸和秋無涯,“二位怎麼看?”
蕭逸宸道:“等。”
秋無涯道:“我在這裡守着。”
“既然如此,小史,你去通知兩位大人!”
“是!”史捕快得令後,一溜煙跑了,跑得比來的時候還快,像被鬼追似的。
“張頭,不如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會?”齊飛提議。
“嘎嘎嘎,”一陣怪笑傳來,“各位想休息嗎?我覺得這鬼莊裡面,倒是適合各位休息!”
月光下,幾十個黑衣人,迅速向這邊靠攏。
“中計了!”張捕快面色一變。
蕭逸宸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
“堂堂蕭世子,不過如此嘛。”爲首那人虎口一道疤,正是閻爺。
張捕快露出驚訝的神情,“你…你是蕭世子?”
蕭逸宸微微頷首,當作回答他的提問。
秋無涯嗤笑一聲,“一羣小嘍囉,拽什麼拽,我一人對付你們足矣。”
“聽聞蕭世子身邊有兩位絕頂高手,我們這幫兄弟,單打獨鬥,自然不是你們的對手!不過我們人多勢衆,真打起來,誰輸誰贏還是未知數!”
閻爺陰陰笑了一聲,聲音像黑夜中的夜梟一樣難聽,“不過我捨不得我兄弟的命,所以只好讓鬼莊來對付蕭世子了!”
張捕頭怒道:“你們這羣黑水崖的賊人,好生卑鄙無恥,打不過,便使陰招,想用鬼莊來困住人!有種的,動手單挑啊!”
幾十個黑衣人似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齊齊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人道:“我們是山匪,自然是卑鄙無恥的,還講什麼道義?”
“是嗎?不過蕭某沒什麼興趣陪你們玩!”蕭逸宸手一揮,只見十幾個穿着捕快衣裳的人,不知從哪裡鑽出來,“這樣你們還有勝算嗎?”
張捕快面色一變。
閻爺驚呼,“你…你們,這些人…”
這些捕快並不是衙門捕快,而是朱雀堂的人假扮。
從之前收集到的各種證據顯示,蕭逸宸早知今晚之事有蹊蹺,故將計就計,打算將這幫弄虛作假之人一網打盡,再順藤摸瓜,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蕭世子果然厲害!沒想到這樣的計謀也會被你看穿!”閻爺變色,聲音中露出兩分恐懼。
可隨即,他突然得意地笑起來,“蕭世子,你是厲害,但我主子比你更厲害!早知道今晚沒法逼你進鬼莊,所以布了另一個局,一個哪怕蕭世子只有一分相信,也心甘情願跳進去的局!”
“蕭世子,你的女人,珠珠郡主,半個時辰前,進了鬼莊。”
蕭逸宸只覺腦海一轟,一陣空白。
閻爺指指不遠處的馬車,“那是珠珠郡主坐過來的馬車,不信的話,蕭世子親自去看看。”
“少爺,恐有詐!”齊飛迅速攔住。
蕭逸宸氣息急促,厲聲道:“讓開!”
他渾身上下在剛剛那一刻如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齊飛打個冷顫,收回手,跟在他後面向馬車走去。
走到馬車前,蕭逸宸顫抖着手,掀開馬車簾子。
一股熟悉的幽香撲面而來。
這氣息,他今天下午才聞過,不會錯,錯不了!
蕭逸宸放下馬車簾子,頭也不回地往鬼莊走去。
“少爺!”齊飛想說可能是對方將馬車偷出來騙他的,可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跟在蕭逸宸身邊最久,幾乎是從頭到尾目睹蕭逸宸對陸心顏的感情,由恨到愛,濃郁而強烈!爲了跟她在一起,幾乎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那黑衣人說得沒錯,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少爺也不會任這種事情發生!
這時,朱雀堂那個手下終於趕到了,見到齊飛,迅速做了個手勢。
齊飛面色大變,原來竟是真的!
“無涯,你帶人在這裡守着!我陪少爺一起進去!”齊飛大聲吩咐,“記住,在我們沒出來之前,誰都不許進去!”
此進蕭逸宸已經推開鬼莊的門,齊飛縱身一躍,躍到蕭逸宸身邊,與他一起踏了進去。
——
陸心顏幾人推門而入的瞬間,天空厚重的烏雲突然出散去,露出半輪明亮的上弦月,整個世界染上潔白的月色。
然而鬼莊裡面,卻比剛纔烏雲密佈的外面更加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原來從他們進入的那一刻,便進了鬼莊精妙無比的陣法之內。
不過這一切,除了曾經來過的金宇外,初初開始無人得知。
很快,功夫最好的青桐發覺不對勁了。
因爲她發現,她什麼都看不見,即便她運起全部內力,也什麼也看不見。
這實在太詭異了,以往無論在多黑的夜晚,以她的功夫,她都能看得清。
而如果能讓她看不到,說明她此時是在一個陣中,一個能遮天蔽日、奇妙無比的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