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領着五萬餘敗軍回到了雁門關,站在雁門關的城樓上,望着關外莽莽的草原,馬超才發現攻城戰的確不是西涼鐵騎所該參加的戰鬥。對西涼鐵騎來說,或許在大草原上他們是無敵的存在,可面對堅城,他們只能望城興嘆。此次十萬人馬有了近一半的損傷,實在是自已的不明智而造成的。
這雁門關的城池實在太小了,在經過簡單的休整後,馬超留下了馬鐵率領的二萬人馬守在這雁門關,而自己領着剩下的人馬,退回了太原城。馬超退回了太原城後,雖然有李恢對他開解了一番,可自責不已的馬超還是分別給我和孔明寫了請罪摺子。
時間進入了五月,從開春以來成都府就未曾下過什麼雨,錦衣衛也送來了全國各地都沒有什麼降雨,今年恐怕要有旱災發生的情報。我自登基以來,老天爺都很幫忙,一連數年都是風調雨順,蜀國的境內年年都是豐收之年。而今年終於要面對第一次大面積的自然災害了。
整個五月,旱情越來越嚴重,成都府的這一片有都江堰這個水利樞紐起着調節作用後,農田還能有些收成,而山區和不在河流邊的農田收成只有平時的五成,甚至更少,還有部分田地基本絕收。面對突如其來的災情,大部分農戶都茫然失措。
這天的朝會上,戶部尚書杜微出班奏道:“陛下,蜀國境內自三月春耕以來,基本沒有雨水,今年全國的旱災已不可避免,如今旱情最重的地方是雍州和荊州北部。全國受災人口已達一百萬戶,計近四百萬人口。臣啓奏陛下下旨減免全國之賦稅。”
我聽了杜微的奏報後問道:“杜卿,今年是隻有我蜀國受災嗎?魏、吳二國情況如何?記得朕在年初時要各州縣多備糧草,以應不時之需,如今各州縣情況如何?”
杜微答道:“回陛下,據臣所知,此次旱災不只是我蜀國纔有,吳國雖不嚴重,但仍有田地減產,而最嚴重的是魏國的豫、兗二州。已有豫州難民開始向我蜀國荊州遷移了。我蜀國虧有陛下年初時下旨命各地存糧,如今各州縣糧草還算充足。“
我想了一下後說道:“今天我蜀國遭遇大旱之災,如今救災、救人是要放在第一位的。鄧芝何在?”鄧芝應聲而出答道:“臣在!”我對鄧芝說道:“朕說幾條意見,由你協調各部一同去辦。第一,對受災之田地一律全部減免賦稅,各地官員不得以任何理由徵收賦稅。
二,兵部傳令各處,暫停一切軍事行動,各部軍士安守本地,有多餘之軍士,可命其與百姓共同抗災。
三,各府、州、縣對名下百姓以平價供糧,然每人每日限購糧一斤。以防有人多購倒賣。
四,各糧商不得隨意加價售糧,不得屯積糧食,如若發現重罰不怠,如有官員參與謀利,一律去職法辦,數額巨大,影響巨大者,殺無赦。
五,對外來流民、難名,不得無故拒之,需施以粥食,妥善安置,並用其青壯之勞力,以工代酬,按工放糧。
六,工部要多制水車,馬鈞所制龍骨水車於湖、溏之處更加有用,須多制,發放於百姓用來救災。
七,災後應積極自救,可補種旱糧如玉米、高粱等物,不可只是依賴官府。
八,對抗災、救災之事要多加宣傳,要百姓們不要過於恐慌,不要輕易就離開家園。
九,對受災之異族要一視同人的對待他們,官府不可因其是異族而輕視或不理。
十,要做好災後有疫病之預防,對進城之難民、災民要做好防病之事,此事朕會令大醫署派人前往各州、府組織當地醫者進行處理,各地官府要協助醫者,對不聽勸阻之人要施以懲戒。
此十條當由中書舍人秦宓親擬旨意,下傳各州、府、縣。御史臺當爲朕監察各地官員有無違旨之事。朕許以御史臺彈劾任何官員之權。鄧卿及衆位愛卿對朕所提之十條,有何意見,現在就可提出。”
我這十條一出,各部的尚書們臉色都爲之一肅。我這十條基本上把所有的部門都給調動起來了,這些大臣也知道了我對這場旱災的重視,自然沒有人敢於怠慢。
我見各位大臣都不說話,便說道:“既然衆卿都沒有意見,那就照此辦理吧,中書舍人秦宓,你可以擬旨了。”轉頭我看向武官這些人,對趙雲說道:“趙雲將軍,你的軍營中留下二萬軍士以防萬一,其餘軍士前往各州、府、縣,一防有刁民聚衆鬧事,二來可助當地百姓抗災、救災。
去到地方後,要嚴格軍紀,子弟兵之稱呼不可成爲空談,要真正的向對待親人般的對待百姓,只有真心實意的去幫助百姓了,百姓才能認可你們的軍隊,要知道,軍隊是魚,百姓就是水。魚離開了水就無法生存。軍隊中要多宣傳軍民魚水情。”
趙雲聽得我這番話,動容的答道:“陛下放心,老臣知道該如何去做。我營中之軍士,亦來自各地百姓中,近來得知家中受災,不安者甚衆。陛下如此下令,必令軍士們心安也。”
我見該交待的基本上都交待過了,便退朝而去。各部門的官員也開始緊張的投入到抗災、救災的工作中去。我回到御書房,立刻動筆把知道的後世防疫工作條例給默寫了下來,刪去一些超出這個時代的東西,加入一些此時可行的方法和要求。
只是我對中醫實在是知之有限,所以只能寫出方法,而具體到用什麼藥物,就只能讓太醫署的這些醫生去研究了。寫完之後,我讓安公公去太醫署把王醫正以及幾位當值的太醫全部召至御書房來。
當以王醫正爲首的六名太醫全部來到御書房之後,我把寫好的《疫病防治條例》遞給了王醫正。王醫正接過來後,只一看就一下被吸引住了,邊看還邊和幾位太醫在一起商議。一本條例,幾人看了一個時辰纔算看完,接着以王醫正爲主的幾名太醫就條例中不是很懂的地方,一、一向我詢問。
我知道的自然一五一十的回答他們,對於我不懂的,我就只能用方法去引導他們自己去理解了,不過在我的引導下,這些太醫們還真的找到了不少藥方和方法。看着他們躍躍欲試的表情,我趁機提出要王醫正去組織醫者學習此條例,然後派由學會之人去往各地,再組織各地醫者學此條例,並在各地實行此條例,以防疫病的形成和蔓延。
王醫正對我這一決定十分動容,因爲在這個時代,這一本條例完全可以當成獨家秘密而不對外傳。我卻就這樣拿了出來,還主動要求傳播出去。在王醫正和各位太醫的眼中,非有一顆爲天下百姓之心而不會如此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