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衆人寒喧過後,分別坐了下來。此時麋家的掌櫃麇珂起身說道:“今日劉公子既然親自前來,我麋家敬重劉公子,原讓出蜀錦二成利給‘廣隆昌’商號,以示敬意。”有了麋珂帶頭其餘的幾家商號也紛紛讓利給“廣隆昌”商號,這些人突然的轉變竟讓李勝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卻是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是怎麼回事,見“廣隆昌”的大管事滿臉喜色的在一邊記錄着什麼,就問他這是怎麼回事,那個大管事忙小聲的向我解釋了一番,我才明白過來。原來今日這些商號齊至“廣隆昌”是爲了各自商號的利益分配而來的。
五家商號準備在近日共組一次大型聯合商隊前往西域,可五家商號所攜商品要有所區別,否則就會形成互相競爭的局面,那麼那家商號以何商品爲主,就須要在走之前定下來。按慣例,那家商號以前以經營何物爲主,這次也以何物爲主。但是也不能太單一,所以就有了這次的協調聚會。
麇家歷來以蜀錦爲商家主商品,如今讓利二成給“廣隆昌”就是說“廣陵昌”的商隊可以多攜帶總量的二成蜀錦前往西域,而麋家商號就要減少二成的攜帶量,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同樣簡家讓出的是二成鹽利,杜家讓出的是二成鐵利,尹家讓出的是二成茶利。
在我明白了事情的來朧去脈之後,我就明白了這些商家讓利給我,一是爲了向我這個蜀國之主示好,二是爲了對我開闢出這條商道,而且支持他們這些商家通過這條商道進行交易的一種感激。想明白了這一點,我心中就有了主意。我對安公公吩咐了幾句,安公公領命而去。
這時我開口說道:“諸位的一片盛情,我領了。但是大家千里奔忙只是爲了利益,我也不能白拿大家的利益,投桃報李,我’廣隆昌’也會有所回報,至於如何回報,請大家稍等,我還要和李勝商量一下才行。”說完我站起身來,房中諸人也全都站了起來,我在衆人的目光中和李勝離開了會客室。
我和李勝來到他的書房內,坐下後我問道:“李勝,這次商隊我‘廣隆昌’會攜帶何物去西域?”李勝答道:“回陛下,五家商號中,我‘廣隆昌’以酒水爲主,最主要的就是‘五糧液’美酒了。其餘的有火柴、香皂、罐頭、方便麪、青鋼刀、香菸等物,其它商家主營之物,我們也可按定數少量攜帶。如今各家都讓出了份額,我們商隊又要擴大不少了。”
我說道:“這次來,朕正要問你,這香菸在西域賣得如何?別的商家也有攜帶嗎?”李勝答道:“這香菸一物小的也是才推開不久,暫時還沒有對其它商家公開,這香菸雖小然其利巨大,小的在作坊內以一盒下等煙一個銅幣、中等煙三個銅幣、上等煙八個銅幣購得,運至金城就可翻上十倍價格,運至西域就可翻上二十倍價格。就這仍供不應求。”
我想了一下說道:“這次你準備攜帶多少香菸?”李勝答道:“小的已向香菸作坊定下了五千盒香菸,這次準備盡數帶走。”我說道:“前日朕去香菸作坊,那主管毛羣獻上了精品皇室專用香菸,我已命安公公回宮去取了,這種香菸可比上等煙好了數倍,你可考慮一下價格。此外朕準備把香菸之利讓五家共分,你看如何?”
李勝一愣後問道:“小的愚頓,不知陛下這是爲何?”我答道:“這四家商號已先讓利於朕,朕豈能白得其利,而香菸一物所需極大,非我’廣隆昌‘一家可滿足,而日後此事其它商家必知。與其到時再分,不如此時說明後分配,也顯朕不是圖利之人也,況且衆商家所分之香菸皆須從朕之香菸作坊而取,作坊之利朕會獨得也。”
李勝想了一下後說道:“陛下遠見,非小的所能及,小的尊命。”我說到這,安公公也取回了香菸。我起身說道:“那就這樣,陪朕去見那些商家吧。”說完我和李勝又回到了會客室。我進入會客室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來,等待着我的決定。
我坐下後,看了一圈衆人,說道:“諸位,在我說明如何讓利之前,我要送幾個掌櫃的一點小禮物。”說完我示意了一下安公公。安公公得到我的示意後,給四位掌櫃的,一人送上了一盒皇家專用精品香菸。幾個掌櫃的接過香菸仔細一看,一下就被豪華的包裝給吸引住了。
我示範性的拿出菸嘴裝上香菸點上了一根,幾位掌櫃的也學着我的樣點上了一根。一吸之下,都點頭表示口味不錯。這時我說道:“我讓利給諸位的就是這香菸一物。諸位想必也知道,我的香菸作坊可生產上、中、下三等香菸,可諸位不知道,就在不久前,我‘廣隆昌’商號已在羌人和西域中推廣開了這香菸一物,其利如何,就讓李勝來說吧。”
李勝接過了我的話說道:“香菸一物,我在作坊內所拿價格爲:下等煙,一個銅幣一盒;中等煙三個銅幣一盒;上等煙八個銅幣一盒,陛下手中這種精品煙我也是剛見到,還不知其價。而運至金城郡其價可翻十倍,運至西域其價可翻二十倍之多,其附加之物爲每盒香菸附送火柴一盒。”
李勝的話引來了幾個掌櫃的一陣議論。我等了一下說道:“我準備把香菸之利讓五家共分,以帶香菸一萬盒爲準,每家可各帶二千盒,至於各家帶哪一種,帶多少就由各位掌櫃的自行商定了,我不過問。至於這皇家精品香菸,因所產太少,此次可供共計百盒,其價也要各位共議,不過此精品香菸,作坊內定價就爲五個銀幣。”
我的話說完,幾個掌櫃的又是一陣議論,最後麋珂起身說道:“我們幾位皆深感劉公子之厚愛之情,此情我等愧領了,日後劉公子旦有所需,我等定當盡心竭力爲劉公子辦到。”我笑道:“日後少不得有勞動諸位之時,以我看來,天下的利益取之不盡,非一、二家可獨享,只有大寂皆有利可圖,商業之道方可興隆長久。諸位以爲如何?”
幾位商號掌櫃都連連點頭稱是,我見時辰不早了,而李勝他們還要商量細節,就告辭衆人,回宮去了。回去的路上我讓安公公去知會工部尚書董允和香菸作坊毛羣了二人,香菸作坊還要擴的更大,因爲我知道,五家商號同時介入香菸的售賣,那需求量會是多麼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