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聽我這樣一說,勸道:“陛下,如今旱災還未過去,仍需陛下在成都府中坐鎮四方啊。如陛下想了解各州府情況,老奴命手下多多收積這些情報就是。何必要勞動陛下親自前往各處巡視呢?”我遲疑了一會答道:“這事待朕再考慮一下以後再定吧。”
二十天後,錦衣衛關於老婦人一案的密報送到了我這裡,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巴郡城守名叫鞏奇,乃是鄉紳鞏財主之侄,其堂弟逼死了民女後,求到了他這裡,鞏奇雖說把堂弟給罵了一頓,可必竟是自家人,該幫還要幫。因此纔有老婦人家長子告狀不贏的情況。
當鞏財主的二公子得知老婦人一家競然敢上告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了手下家丁,連夜殺人滅口,又焚屍滅跡。誰曾想,偏偏漏掉了老婦人祖孫二人。而老婦人去州府衙門告狀時,州府衙門的一個主薄與鞏奇交好,便壓下了狀紙,並連夜告之了鞏奇。
鞏奇得信後,打着叔父鞏志的旗號,送了大筆錢財給州府上下,江州郡守一是看在鞏志的面子上,二是有大筆錢財可得,這才又駁回了老婦的狀紙。
錦衣衛和刑部待郎和洽一同來到了巴郡後,並未經過巴郡府衙,而是私自來到了掩埋老婦人家人的地方,開墳驗屍。這一驗,死者的口、喉之中果無煙灰,還在屍體上發現了利器擊傷之痕跡。因此判定這些人乃是被人殺死後,焚屍滅跡。
當即,錦衣衛調集了在江州的人手,突然下手,把巴郡的城守鞏奇以及衙門裡的一干官吏全部拿下。幾次審訊之後,鞏奇不得不招供了爲其弟掩瞞殺人之事,又利用其叔父鞏志之名,收買江州郡守的事情。鞏奇一招供,事情就好辦了,錦衣衛開始分別拿人。
錦衣衛到達鞏財主家時,其二公子已得了風聲,正準備逃走。錦衣衛趕到了後,堵截下二公子,並把鞏財主一家盡數拿下,其家產也全部抄沒。而江州郡城裡,錦衣衛也把江州郡守以及涉案官吏一併拿下。這些案犯正在解往成都府的途中。看完密報,我問安公公這鞏志是何人,爲何聽着如此耳熟。
安公公下去詢問了一下後,回來答道:“陛下,這鞏志原本是都鄉侯李嚴的參軍。李嚴調到兵部任尚書後,又把此人調到兵部任侍郎之職。”我聽後說道:“安公公,你立刻派手下去把此人監視起來,若此人想離開成都府,或與別國之人通消息,立刻捕之。”安公公忙下去傳令去了。
這鞏志在兵部任侍郎,軍事上大小事情他都知道,而火藥和威武大將軍炮,以及手雷的秘密他也盡知,此人一但逃至他國,則我蜀國一切秘密都將不復存在,這實在是太可怕了。而我命錦衣衛抓了他的家人,難保他不會私逃出蜀,轉投他國。因此先把此人監控起來是必要的。
這件案子辦完後,從江州郡守到巴郡城守,一下空出了好此官位,這次要叫吏部尚書楊洪幫我好好的選幾個官員出來才行。至於這些犯案之人,交給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審問定罪就可以了。
案件的事放在一邊,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出去巡視一圈時,司馬懿的一封奏摺打斷了我的計劃。司馬懿在奏摺上說,他已完全做好了攻擊巴陵郡和江夏城的準備,而且長沙府中所存糧草,足以供手下十萬軍士半年之用。問我可否對巴陵郡和江夏城展開攻擊。
這事我還真不好獨自答覆司馬懿,因此第二天的朝會上,我對羣臣提出了這個問題。羣臣中也分成了二派,主戰派以大將軍趙雲和右樸射費諱爲主,而主和派以杜微和杜瓊二人爲首。二派在朝堂上爭執了一番後,還是主戰派佔了上風,必竟大將軍趙雲的威望還是很足的。
最後還是鄧芝出班對我奏道:“陛下,臣以爲,我等俱不在長沙府,對司馬懿將軍所言之情況亦瞭解不多,不若令其自己決定戰或不戰,然要戰則要能勝之,如有此把握方可一戰。”鄧芝這話比較合我心意,必竟具體情況還要具體對待,戰事準備的如何,司馬懿應該比誰都要清楚。
於是,我的一道讓司馬懿自己決定戰或不戰的旨意,被送到了司馬懿處,旨意中還特意讓司馬懿在戰時,有權調動江陵城之水軍配合其一同做戰。這道旨意送到司馬懿處後,司馬懿接旨大喜。原本司馬懿已經派出了黃安領軍五萬佔下了巴丘城,可因爲我下旨讓各處暫停軍事行動,而至黃安和五萬軍士在巴丘城中無法攻擊。
這幾個月來,司馬懿想盡辦法籌措糧草,甚至不惜重金從東吳購買回一大批糧草。眼見長沙府庫中糧草充足,全軍已無斷糧之危,便想繼續拿下巴陵與江夏二城,這纔有了上奏摺給我的行動。我的聖旨無疑給了司馬懿行動上的自由,因此司馬懿立刻命人帶着我的聖旨去見前將軍劉巴,要求江陵城水軍配合自己一同攻擊巴陵郡。
劉巴見了聖旨,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當下命水軍的諸葛喬將軍聽從司馬懿將軍的調派。萬事已備,司馬懿便對巴丘的黃安傳下將令,命其攻擊巴陵城。黃安等將領也早就在等着這一天,接到司馬懿的攻擊巴陵郡的命令後,黃安立刻命鄂煥領軍五千爲先鋒,吳洋領軍一萬爲後軍,武周領軍五千守巴丘城,自己親率三萬軍士爲中軍,向巴陵城攻擊前進。
巴丘離巴陵郡城只有幾十裡遠,黃安的隊伍只用了一個上午就來到了巴陵城下。巴陵城中以前只有五千吳軍守衛,當黃安佔下巴丘城後,吳軍又從江夏調了五千軍士前來。而吳國的建武將軍孫恆,病好之後也就在這巴陵城中自己任了城守之職,把橫江塢水寨完全交給了淩統將軍來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