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見她如此看好自己,頓時心頭一熱,看着她的眼神中竟滿是感動,直到望着慕幽轉身離開,他還一手攥着野雞的翅膀,一手暗暗握拳,就差沒放在耳邊發誓,心裡暗自決定這一路上一定要做好各種美味可口的飯菜,就爲了對得起慕幽對他的肯定。
將近中午,大隊已經繞過兩座山來到一處溪邊,有侍衛探路回來稟報,前方五里之內便有一個鎮子,有客棧可供大隊露宿,於是赫連玦便同蕭樓商議暫時靠溪邊歇息。
青青這一路上一直待在馬車裡研製癢癢粉,偶爾路途顛簸有些不穩,她便將剛剛製成的粉末不小心灑出了一些,有一些還落到了衣袖上。
“完了,上邪我弄手上了。”青青神情緊張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白色粉末,另一手連忙去拉一旁呼呼大睡的上邪。
上邪聞聲雙眼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惺忪的大眼,眨了眨因爲發睏染了一層水霧的眸子,打着哈欠問道,“弄手上啥了?”
青青見他初醒的神態微微一愣,不由驚歎一聲,“上邪你真好看。”
上邪撲哧一笑,嘴角緩緩彎起,笑容極其嫵媚道,“看傻了?”說話間輕輕捏了下她圓圓的臉蛋。
青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頓時覺得手背奇癢,哎呀輕喊了一聲,就要擡手去撓。
上邪這才發現她手背上粘上了癢癢粉,連忙制止她,難得語氣有點嚴肅地說,“你這撓幾下會抓破的,若是抓破了會更加癢,還會順着血液傳染全身的速度,先忍一下。”
青青很是擔心地看着自己的手背,小臉一垮說,“怎麼這麼癢啊?”說完又覺得有些欣喜,一邊皺眉一邊笑着說,“我這癢癢粉應該是做成了吧。”
上邪搖頭晃腦地笑着說,“是啊是啊,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做出來,看來效果還不錯。”說着已經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盒,打開盒子拿出一顆小藥丸,直接捏起塞進青青嘴裡,接着又說,“把這吃了,不出一刻就不癢了。”
青青很是聽話地嚼了幾口便嚥下了,隨後好奇地問他,“上邪這是什麼呀,還挺好吃的,專門解癢癢粉用的嗎?”
上邪白她一眼,隨手將空的小盒子扔到一邊,一手翹着蘭花指撫着胸口,有些惋惜地說,“這可是我嘔心吐血研製出的藥丸,能解百毒很是珍貴的,就帶出來一顆,給你了。”
青青聽完輕蹙眉頭糾正道,“是嘔心瀝血吧。”
上邪愣了下,隨即單手叉腰不依不撓地哼唧道,“就是吐血。”然後託着腮神情驕傲地輕哼一聲,又扭頭看青青一眼,淺笑着說,“這藥丸可真的摻了我的心血,你說珍貴不?”
青青以爲他說的是做這個很費心思,於是重重點頭說,“珍貴。”更是對這個可解白毒的藥丸很是好奇,搖了搖上邪的胳膊說,“這個聽上去好像挺神奇的,你能不能教我做這個呀?”
上邪一聽頓時往後挪了挪,雙手捧心說,“這可教不了,我一年也才做三顆。”然後指着自己心口說,“這藥引是要用本仙兒的血,小丫頭你明不明白?”
青青當即驚訝地捂着自己嘴巴,連忙擺手說,“那不學了。”說着突然又意識到什麼,立馬問他,“那你剛纔給我吃了,不就浪費了。”
上邪歪頭想了下,轉而無所謂地說,“我沒做過解癢癢粉的藥,只能用那個了。”說完又有些無奈地說,“誰讓你忍不了癢的。”
青青又是疑惑道,“你們製毒都不留解藥嗎?”
上邪聞言拿着絲帕掩嘴笑了起來,眯着雙眸笑道,“誰說製毒都要煉解藥的,本仙兒這兒從來沒有解藥,。”
青青聽罷沉默片刻,皺着眉想了半晌,突然笑了笑說,“那好吧,我再研究下癢癢粉的解藥,萬一自己不小心再碰到就不怕了。”
上邪覺得她說的也有些道理,隨意地揮了揮手說,“隨便吧,你覺得好玩就做着玩唄。”說完又打了個哈欠說,“哎,本仙兒困了,再睡會兒。”
青青見他直接倒頭就睡,自己又重新看了眼手背,好像真的不覺得癢了,接着又是歡快地準備將做好的癢癢粉收起來,思考能解癢癢粉的方法。
大隊在溪邊停下準備暫時歇息,蕭樓殷切地過來喊青青的時候,她正一手端着裝了癢癢粉的瓷瓶思考問題,聽到他的聲音後連忙將瓷瓶給收起來。
蕭樓掀開車簾子坐到車廂裡,瀟灑地撩了下頭髮,微微一笑問道,“殿下要下車歇息麼,這裡風景還不錯。”
青青探過腦袋朝外面看了兩眼,正好看到慕幽站在剛生起的火堆旁,不知道和御廚們在討論什麼,好奇地想了想點頭說好。
斜靠在車廂裡呼呼睡着的上邪,這時也微微睜開雙眸,探過身子來扶青青,蕭樓微微咳了一聲,沉聲說,“本世子來扶殿下下車吧。”
青青聞言立即躲開,不太情願地說,“我自己就行。”
蕭樓面色略僵,呵呵笑了下說,“那殿下小心。”說着率先下了馬車,又轉身沉聲吩咐一旁的侍衛說,“快給殿下拿來馬凳。”
青青和上邪一起下了馬車,剛要跑去找慕幽看看他們在幹什麼,結果蕭樓已經拉起她的手腕,提議道,“殿下,本世子看那裡有幾顆合歡樹,長得很是好看,本世子帶殿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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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連忙想要縮回手,不情願道,“我纔不要和你一起去。”
沒想到蕭樓抓着她手腕握得更緊了,急着解釋說,“殿下不是喜歡看太陽麼,那裡風景秀麗且可觀日,本世子就在一旁陪着絕不打擾。”
青青有些羞惱,很不樂意地說,“我要去找侯爺。”說着就朝慕幽大喊了一聲。
慕幽正在看御廚做叫花雞,聽到青青的聲音扭頭一看,頓時雙眼一瞪以爲是蕭樓趁人不備欺負青青,擼起袖子飛身過來,雙臂環胸歪着頭吊兒郎當地看着蕭樓,挑眉說,“你皮癢了?”
結果她話音剛落,蕭樓就感覺自己整個手奇癢無比,鬆開了青青忍不住撓了兩下自己的手背,又覺得後背也有點癢,很是納悶地說,“本世子怎麼好像真是覺得渾身奇癢?”
慕幽錯愕地看着蕭樓,揚起拳頭沉聲說,“正好,我給你止止癢。”
蕭樓覺得有些不對勁,一邊抓耳撓腮一邊撒腿開溜,一聲不吭急忙去找可以止癢用的藥。
慕幽看他好似落荒而逃的樣子,撇着嘴搖了搖頭,嘖嘖一聲說,“真慫。”
青青卻是和上邪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上邪揚了揚眉捏着蘭花指偷笑一聲,扭了兩下細腰說,“活該。”
話落便拉着青青跟在慕幽後面去了火堆旁,看御廚們做好吃的。
慕幽偶爾在旁邊比劃着指導御廚怎麼做叫花雞,御廚大受鼓舞,慕幽和御廚主事講要把野雞的內臟取出,在雞腹中塞入調味的佐料和小蘑菇、蔥、姜等,最後將未去羽毛的野雞用細麻繩綁了個造型,把提前挖好的泥土整個包裹在野雞外面。
主事把所有工序做好,便雙眼放光地看向慕幽,滿是期待地問她,“就這樣等一會兒就成了?”
慕幽雖然不會做這個,但是之前打仗的時候見手下士兵做過,步驟是都沒錯,御廚們還加了上好的香料,味道只會比她之前吃得更好。
此時聽主事還有些不太確定地問她,慕幽坐到一旁拍着主事的肩膀,很是滿意地點點頭說,“絕對好吃。”
主事得到認可後更是提起信心來,點上一炷香算好時間,接着便又配合其他御廚們做別的美味。
青青看着被裹了厚厚一層泥土的野雞,而且是那野雞身上還帶着羽毛,覺得很是怪異,聽到慕幽說這個好吃時更是不可思議,十分詫然地問慕幽說,“侯爺,你們這是準備的午飯嗎?”
慕幽拿起剛剛從御廚那兒要來的核桃酥遞給青青一塊,自己也拿了一塊邊吃着邊隨口說,“對啊。”
青青緩緩咬着核桃酥哦了一聲,看着放在架子上裹得像個巨大的雞蛋一樣叫花雞,像是自言自語地疑惑道,“看着好像有點怪怪的。”
慕幽搖搖頭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讓她坐下,隨即拍着胸脯說,“這是叫花雞,等會兒熟了就好了,保證你吃過之後不會後悔。”
上邪站在一旁挑了挑眉,輕笑一聲,一時沒忍住捏着嗓子說,“男人婆還真挺會吃。”
慕幽一聽神情得意地說,“還行吧,想知道啥好吃,問我準沒錯。”說完突然又覺得哪不太對,當即扭頭看着上邪,轉而不樂意地瞪着她說,“你說我啥?”
上邪瞬間意識到自己方纔不小心說漏嘴了,眼睛一轉假裝無辜地反問她,“侯爺我沒說你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