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歹是自己的母親,只能忍了,溫言安撫了兩句,總算將苗青歌勸得不哭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努力不着痕跡的退出了苗青歌的懷抱,將她順勢放躺在牀上,又陪着她絮絮叨叨哭訴一番如何對不起楚天幕,如何心痛難忍,如何度日如年。
聽得越多,楚天幕臉上的神色也柔和了下來,坐在牀榻上,拉着苗青歌的手,無比耐心的陪着她,雖然沒有出言安慰,但溫軟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苗青歌。
西陵藍見此,衝袁軒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家都悄悄退出去,別打擾兩母子敘舊了。
袁軒等人正有此意,這母子相見歡是歡了,一堆外人杵着也尷尬啊,都很利落的退到了屋外。
西陵藍最後一個,剛要退出去,就聽到楚天幕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母妃,你還記得當初給兒子定的親事麼?,這次來找你,你兒媳也來了,我讓她來拜見你!“
然後一扭頭,看到西陵藍手剛摸到門邊:“藍兒,來,拜見母親。”
西陵藍很乾脆的轉身,面色鎮定,神情淡然的走到牀前:“西陵藍拜見寧妃娘娘。”
楚天幕看她一眼:“叫什麼寧妃娘娘,叫母妃。”
西陵藍抽抽嘴角,忍了:“西陵藍拜見母妃。”
苗青歌上下打量了一番西陵藍,然後露出一個微笑:“藍兒都長這麼大了,越來越漂亮了,跟你母親當年一樣。你能來看母妃,母妃很高興,阿蘿,去把阿母的那個匣子拿來,母妃第一次見兒媳,要給見面禮的。”
阿蘿捧過那個紫檀木盒子,放到苗青歌手中。
苗青歌顫抖着手,打開盒子,取出那隻鳳釵,衝西陵藍招招手:“來,讓母妃給你帶上。”
西陵藍順從的蹲下,任由苗青歌在頭上摸索了半天,估計是昏睡太久,手使不上勁,半天才插好鳳釵,頭皮一陣生疼,估計是扯掉了她好幾根頭髮。
插好鳳釵,苗青歌笑微微的端詳了一番,眼底掠過一抹羨慕之色,感慨:“母妃老了,果然這鳳釵還是要你們女孩子帶上纔好看。”
楚天幕和西陵藍還沒說話,阿蘿就搶着開口了:“阿母哪裡老了,阿母還是那麼好看,比阿蘿都好看。”
苗青歌溫柔的看向阿蘿,拍拍她的手:“好孩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阿蘿眼圈一紅,哽咽着鑽進苗青歌的懷中:“阿母,阿母,你醒了真好,阿蘿擔心死你了。”
苗青歌溫溫柔柔的伸出一隻手環住阿蘿,撫摸着她的頭髮,一邊低聲安慰:“好孩子,阿母知道,別哭了啊。”
剩下一隻手還抓着楚天幕不放,一眼看上去,三個人親親熱熱,親密無間,好一番天倫之樂。
西陵藍冷眼看過去,楚天幕早就努力想退開一點,可苗青歌緊抓着他不放,想推開吧,又怕傷了母親,只能苦笑着盡力把身子偏向一邊,衝西陵藍略微歉意的一笑。
西陵藍冷哼一聲,怎麼看怎麼刺眼,乾脆開口打斷了這溫馨感人的一家人:“母妃昏睡多日才行,想必身子虛弱,不若躺下休息,我跟阿蘿姑娘出去給母妃弄點易消化的白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