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阿蘿小心翼翼,走了一條羊腸小道,一直到白苗寨外面,居然都沒有碰到一個黑苗人,寨子裡也靜悄悄的,沒有半分的生氣。
黑苗人守衛的木屋那裡,也沒有了身影,好像一/夜之間,人都消失不見了。
一行人謹慎地摸進了白苗寨,寨子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毒蟲的屍體,瀰漫着一股腥臭之氣,連找個落腳的地方都困難,更有被楚天幕斬殺的那幾個黑苗人的屍體,也都還留在原地,只是那些古怪的小木鼎不見了。
衆人仔細在毒蟲屍體堆中翻找了一番,除了那幾具黑苗人的屍體外,沒有任何發現。
幾個人死心,又仔細將整個寨子都搜查了一遍,也沒有發現福爺的蹤跡,甲一拔動了幾次石髓指環,都沒有迴應,幾乎沒將白苗寨翻過來,最後還是失望了。
楚天幕臉色黑沉如墨,渾身籠罩着低氣壓,讓甲一等人躲得遠遠的,也只有西陵藍站在身邊不受影響。
西陵藍安慰楚天幕:“昨夜那場混戰,黑苗人似乎連收屍都來不及,如果福爺真的遭遇不測,肯定那些黑苗人不會帶走他的屍體,既然沒有發現,那就證明福爺還活着,也許只是混戰中跟我們走失了,咱們慢慢找就是了。”
楚天幕也有此看法,臉色緩和了一些。
那邊阿蘿見楚天幕收斂了渾身的氣壓,這才走了上來:“黑苗人最是睚眥必報,受此大挫,只怕不日就會糾集更多的蠱士甚至蠱師來報復,阿兄,你們初到南疆,那位老人家又失蹤了,人生地不熟,只怕會遭到黑苗人的暗算。不若跟阿蘿回跟阿母暫住的地方暫避一下,再想辦法如何?”
只能如此了,先找到寧妃苗青歌再說。
楚天幕也是十分擔憂其母親的安危,得知其母的消息開始起,早就不想再等了,可是這變故一而再,再而三的來……
阿蘿此言不錯,福爺失蹤,大家對南疆都不熟悉,黑苗人又如此的詭異陰狠,行動起來還是要謹慎小心。
先去見見寧妃苗青歌,再想辦法。
皆無異議,一行人又打疊起精神來,跟在阿蘿身後,緩緩的朝着大山深處進發。
一路,楚天幕神情不明,眼神卻又幾分飄忽,幼小的他,在被暗算,被嘲笑,被欺壓的時候,也曾暗暗的想過,如果母妃還在自己身邊,自己是不是就不用被如此對待,也曾羨慕過那些兄弟,都有母妃疼愛。
年歲越長,經歷越多,不再需要母親的保護和疼愛了,可心中仍然有個地方空落落的,在聽到父皇訴說往日,母妃也曾想帶自己走的,只是父皇不放,才放棄了自己,獨身回到了南疆,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是怨恨,是心疼,還是渴望,他自己也不清楚。
這一趟南疆,他來,一是因爲擔憂母妃的安危,更多的則是,想見一見母妃,也許見過她,自己心中那處空落的地方纔能填滿。
可如今馬上就能見到母妃了,他卻有了幾分的近鄉情怯茫然的感覺。
西陵藍太瞭解楚天幕了,雖然他外表看不出來異常,但是那緊握的手,還有略微飄忽的眼神,都讓她明白此刻楚天幕內心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