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府邸門口,回想着當初,齊子淵的脣微微的翹起了一抹弧度,不過立刻就感受到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危機感。
“是誰?”齊子淵飛快的扭頭,扇子唰的展開,擋在了身前。
卻在看到了身後的來人後,陡然失聲。
街道的對面,一盞風燈下。
一道身影,長身玉立。
青色的袍子,在微風中列列吹起,掀起一個凌冽的弧度。
男子有一張讓人驚歎的臉,眉如遠山含翠,眼若古井無波,面容平靜冷淡,隱含一絲的難以覺察的高高在上的悲憫,宛若神祗一般。
就那麼隨意淡漠的站着,看起來似乎溫文,淡漠,淡雅得不似凡塵中人,身邊方圓幾丈內,卻似乎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籠罩,沒人敢靠近一步。
齊子淵心中一跳,這個男子,居然隱隱看上去有幾分眼熟的感覺。
可是他敢肯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男人。
危險!極度的危險!齊子淵的直覺瘋狂的告訴自己。
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馬上逃離,渾身的每一寸肌肉也在告訴自己,要逃離,逃離這個男子。
可偏偏,他對上那個男子的瞬間,他就失去了掌控自己的能力。
那個男子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卻將自己壓制得連提起手腳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男人比自己的那個便宜師傅更厲害!齊子淵立刻判斷。
看着那個男子慢慢的,衣袂翩翩,閒庭漫步似的,走向自己。齊子淵的瞳孔緊縮,渾身的肌肉緊張到僵硬,即使是無法控制自己,他也努力的想將自己的內力聚齊起來。
從來沒有過的危險,從來沒有過的壓力,若不是齊子淵心性堅定,只怕都要跪伏在地,俯首稱臣了。
那男子走到距離齊子淵約一米處,終於停了下來,黑幽幽如同墨玉一般的眸子流轉,閃過一抹金光。
張了張嘴,齊子淵想說什麼,可是卻發現自己喉嚨乾澀,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青衣男子只淡淡的看了齊子淵一眼,眼神漠然無情,看齊子淵就跟看一塊石頭,一顆樹一般,然後他開口了:“你師承何人?”
隨着這句話出口,齊子淵身上承受的禁錮他的壓力,頓時消散一空,渾身一陣輕鬆。
齊子淵本想隨口敷衍,可在那青衣男子平靜無情的眼神下,那個念頭剛滋生就煙消雲散,老老實實的回答:“晚生師承一位黑姓武尊。”
“黑姓?還是有幾分小聰明,以爲這樣就還能回谷不成?”青衣男子臉色不變,只是眼神中掠過一抹譏誚之意。
齊子淵心中一震,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有幾分不置信的看向青衣男子。
難道,這個男子和自己那個便宜師傅認識?
攤上大事了!自己和楚天幕幾人幹掉便宜師傅的事情,本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現在這便宜師傅的熟人找上門來了,而且武功境界穩壓衆人,在對方眼裡,己方這幾人只怕連小菜都算不上。
怎麼辦?該怎麼脫身?齊子淵腦海中飛快的盤算着。
“既然你師承黑醜木,爲何要殺他?這等背師忘祖之人,留之何用?”青衣男子眼神轉瞬間又恢復了無情淡漠,語氣輕飄飄的,聽在齊子淵耳邊卻如同九天驚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