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西陵藍緩緩走到她的面前,彎腰將她腰帶的一個香囊解了下來,問,“這是你的嗎?”
這個香囊,是朵小荷尖尖型,做得極爲精緻。
吳家庶女一看,便立刻搖頭,“這,這不是我的!不過,我很眼熟……”
她接了過去,仔細一看,在香囊的一角,找到了一個妍字。她恍然大悟,“這香囊是靖遠候府大小姐西陵妍的,她剛剛站在我的旁邊,安慰我,讓我不要怕,鼓勵我先走出來!是西陵妍的,是她的!用西湖紗繡做的面料,好幾個貴女見了都誇過好看,難道是這香囊的原因嗎?”
衆人齊唰唰的將目光移向最角落裡的那個月白衣衫的少女身上,之後,又齊唰唰避開了她,讓她避無可避。
西陵妍這纔不得不暴露在大衆之下。
朱四也接過這個香囊,嗅了嗅,“是這種香味是這種!這是非常昂貴的月威國的香料,叫美人憂,一兩價值千金,且市面上也極少見,小的家裡以前是調香世家,有幸聞過一次,非常好辨認,這種香味用久了,會附在人體,形成體香,哪怕以後不再戴香囊,仍舊有種淡淡的雅香存在。”
一兩就價值千金,還真是豪奢!尋常人怎麼用得着起?靖遠候府一年的奉祿也沒有這麼多,這種香味也就宮裡的娘娘們才能用得起吧?衆人揣議。
這邊,西陵妍被吳家庶女一把拽了出來,吳家庶女此時悲憤交加,“朱四,你來聞聞她,是不是她?”
吳家庶女顯然武力值在西陵妍之上,這般被拽着,有些掙脫不開。“放開我!不是我!我不識得這個香囊!”
朱四一嗅,“回稟殿下,就是此貴女。”
真相水落石出。
吳家庶女反而一個虛脫,眼淚洶涌而下,“你個好狠的怨毒女子,自己買兇殺人了,還想栽髒嫁禍於我,今兒幸而四皇子妃心細,發現了香囊的異常,要不然……就被你陷害着殺人犯了!”
在場的那些閨秀們看西陵妍的目光裡已經帶着畏懼和厭惡了,這麼一個心思歹毒的人,害自家姐妹不說,連個離她站得近的旁人都要陷害了去,實在是太可怕了,從今往後,楚風國京都上流社會裡,怕是再也沒有西陵妍的一席之地了。
西陵妍仍舊在強裝鎮定,心裡已經怕得不成樣子了,上回,她對西陵藍動手,被四殿下的護身盅給發現了,這一回,她謹慎了又謹慎,想借事故來除去西陵藍,買兇的時候,特意蒙了面,啞了聲音,卻沒想到,這個馬伕竟然是調香師出身!
“憑個馬伕的證詞說是我就是我,我不服,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合起來陷害於我……”
西陵藍伸出帶着薄繭的手,一巴掌扇到了西陵妍的臉上。
“西陵妍,上次的膏藥其實就是你下得的手吧?拉你孃親出來頂罪,你心裡安定麼?”
一巴掌過去,西陵妍的臉已經紅腫了一片。
“四殿下,我冤枉,我沒有,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