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幕照例看了看苗青歌的氣色,露出欣慰之色,然後慢慢的走到桌子邊,等着繼續放血。
阿蘿看看站在楚天幕身邊,沒有打算出去的西陵藍,臉上現出一絲爲難之色,欲言又止。
西陵藍當然知道阿蘿要說什麼,主動解釋:“阿蘿姑娘,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只是你也看到了楚天幕身子實在太虛弱了,我實在放心不下,望你多體諒。”
阿蘿擔憂的看看楚天幕的臉色,蒼白,瘦削,即使這般,仍舊俊美無儔,渾身的氣勢沒弱了半分去。眼神閃動了一下,低頭應了。
準備工作已經太熟練了,蠱蟲這幾日已經不用阿蘿再請出來,到了時間,自己就飛到了桌子上,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那個銅盆,躍躍欲試。
阿蘿實在不忍心再看楚天幕劃破手腕放血,將銀質小刀遞給了西陵藍,轉過了身去。
西陵藍手握小刀,如同千斤重一般,實在舉不起來,楚天幕已經挽好了衣袖,露出的手腕上傷痕累累,實在是觸目驚心。
等了半天還不見西陵藍動手,擡頭,對上西陵藍隱約閃着水光的眼睛,眼神一軟,衝西陵藍微微一笑,示意自己無事。
西陵藍閉閉眼睛,狠了狠心,雖然心中痛惜難當,可手仍舊很穩定,慢慢的蹲下身來,拖起楚天幕的手腕,舉起了手,剛要劃下,就看到楚天幕腰間的那個香袋一動。
她的手立刻停住了,看向那個香袋。
一個金色的小蟲頭鑽了出來,是楚天幕的護身蠱,咦?竟然變成了金色了?看來它又進階了!這傢伙一入南疆就彷彿到了天堂,進階的速度唰唰唰的快啊!
護身蠱懵懵懂懂的從香袋中爬出來,第一個反應就是撲楞着翅膀飛到楚天幕的手腕傷口上,然後眨巴着它的黑豆小眼,衝楚天幕一陣吱吱亂叫。
楚天幕三人都被護身蠱的動靜吸引,暫時放下了割腕放血一事,都盯着它看。
楚天幕閉目了半晌,似乎在示意護身蠱快離開,結果護身蠱拼命的搖頭,搖得兩顆黑豆小眼珠子都轉圈了,還不放棄。
“它不同意你放血?”西陵藍看了半天護身蠱的動作,大膽的猜測。
護身蠱如獲知音,連忙點頭,結果因爲搖頭幅度太大,一時轉換成點頭,收不住,直接從楚天幕的手腕上滾落了下來。
還好被西陵藍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驚訝的看着手心裡的護身蠱:“你能聽懂我說的話?”
護身蠱點頭。
一邊的阿蘿也被吸引了過來,見護身蠱真的能聽懂人話,眼露異彩,臉上的羨慕之色甚濃:“阿兄果然不愧是白苗蠱皇的後裔血脈,天賦異稟,身在苗疆之外,居然都能將蠱煉成這般境界。”
楚天幕默然,他能說他也只是隨便養養,沒怎麼管麼?這護身蠱長成這樣,實數天資好,運氣好。
大家都看這護身蠱,嘖嘖稱奇,突生異變。
一旁桌子上的本命蠱,等待了半日,沒等到往日的無上美味和滋補聖品,等來一個打斷了自己好事的愣頭蠱。
那愣頭蠱居然還妄圖阻止,實在是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