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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剛過,青齊的新國都已經遷移到了原赤昭的皇都,更名爲青都。
青都太子府中。
齊子淵閉目半靠在椅子上,室內溫暖如春,只穿一件單衣,靠着花園的窗戶被打開一扇,潔白若柳絮的雪花,一片片飄落,園中幾顆老梅,傲然吐蕊,清香四溢。
一個灰衣人悄然沒聲息的推門走了進來,“殿下,人已經帶到了。”
齊子淵微微擡起眼皮,伸手揉揉了額頭:“帶進來吧。”|
灰衣人拍拍手,門再度被打開,一個紅衣女子被推了進來,一個踉蹌,跪坐在地上,渾身發抖,兩手死死的抓着地上鋪陳的地毯,頭都快低到了地上。
齊子淵掃了一眼,淡淡的開口:“擡起頭來。”
紅衣女子身子一僵,緩緩的擡起頭來,如果西陵藍在場,一定能認出,這個女子赫然是當日在燕水中毒的那個小姐。
齊子淵微微挑起眉毛,神色柔和了一些:“你還記得我嗎?”
紅衣女子嚇得身子一抖,纔開口,聲如蚊訥:“你,你是誰?”
齊子淵滿意的一笑,頓時如百花盛開,豔麗奪人神魄,晃花了紅衣女子的眼。
紅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癡迷,看着齊子淵。
齊子淵心中閃過一絲不豫,不過想到自己的打算,還是忍了下來,笑得更加溫和:“當日我易容躲避仇家追殺,不慎被毒藥藥性所迷,輕薄了姑娘,還害得姑娘身中劇毒,差點香消玉殞,實在是在下的不是。可當時因爲情況緊急,只能先行離開,實在是對不住姑娘,姑娘可否怪罪在下?”
紅衣女子這才明白原來眼前這個美麗到非同凡人的男子,居然是自己曾經救過的那位公子,一直惶恐不安的心稍微平靜了點,又見公子這麼溫柔小意的跟自己說話,陪小心,立刻拼命的搖頭:“不怪你,不怪你!”
齊子淵滿意的一笑,勾起了薄薄的脣角:“說來,姑娘對在下有救命之恩,當日倉促離開,還未請教姑娘的芳名是?”
紅衣女子從小被祖父帶在鄉野生活,何曾見過這麼絕色的男子?臉上飛過一抹紅霞,羞答答的開口:“奴家叫王燕珍,家人都叫我珍兒。”
齊子淵很好的掩飾住了眼神裡的厭惡,溫柔有加的點點頭:“那好,我也叫你珍兒。”
王燕珍羞澀的點了點頭,臉色更紅了,忸怩的扭着兩隻手,站也不是,繼續跪坐也不是,鄉野間長大的姑娘,性子跳脫隨性,少了大家閨秀的拘泥,所以,眼神一個勁的往齊子淵那裡瞟。
齊子淵視若未見,只繼續問:“珍兒,當時你身中劇毒,我清醒以後,本待給你解毒的,結果被人誤會,還被追殺,只能逃走。本以爲會害了你,只是不想留下一個遺憾,纔派人去你家,想補償你家人幾分,沒想到你還活着,下人們不懂事,居然將你帶了過來,你不會見怪吧?”
天神一般,在自己午夜夢迴時經常出現的男子這般的小心翼翼的問自己,一臉生怕自己怪罪的樣子,讓王燕珍的心都軟化成了一灘水,一點點的怨恨早就消失不見,剩下的是滿滿的感動和幸福:“不見怪,公子還記得珍兒,是珍兒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