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基地在後方三十里外,開車行駛了近一個小時,張哲纔看清楚基地的輪廓,這一次,倒沒讓他失望。
這是一個龐大的基地,方圓上萬平方米的土地用石牆圍住,裡面還用石頭和沙土做成一些結構簡單的房子,房子前的空地上有許多士兵在接受訓練,靠近房子的地方還可以看見裝甲車和tan克。看來這就是基地了,和一般的軍事基地並沒什麼兩樣。
從車上跳下,兩名軍官裝束的人走了上來,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齊聲說:“歡迎少爺巡視基地。”
張哲回了一禮,點頭道:“帶我去見土魯鈍的手下。”
這些人都是張正斌的私人武裝,對於張哲這個小主人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在前面引路,一路走來,張哲簡單瞭解了基地的安全情況。
基地的預警當然是重中之重,基地安全線主要有三條,一條是高科技監控,紅外線與熱能探測設備覆蓋了基地外圍,基本上可以保證以基地爲中心5公里半徑內24小時全天候監控。
第二條是3公里半徑內3o個點的定點崗哨,可以隨時將入侵者的行蹤向基地報告,從而做出對應措施。
第三條是由基地內部的專職保衛小組圍繞基地核心進行重點防護,在接到外圍的預警之後,進入一級預警並將信息傳遞給基地決策層,同時,他們掌握了兩臺最新的雷達,可以觀測到一百餘公里範圍內的空中動向,如果遭受空中打擊,地下大廳的大門在兩分鐘之內開啓,所有的車輛、設備和成員在十幾分鍾之內可以全部轉入地下,留給入侵者的是沒有任何生命但卻充滿危機的破爛石屋,地下基地纔是真正的核心。
在這三重防護之下,基地組織雖然不敢說高枕無憂,但任何武裝力量想要有效打擊、動搖其根本都是相當困難的,勢力小了還沒進入就會被無情殲滅,規模大了它就會就地隱藏,空中打擊它進入地下,地面部隊進入它的石陣就會危機四伏,隨時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更重要的是它還有一個隱藏於周圍各個小國家的情報網絡,一旦基地受到來自政府的威脅,難以保全的時候,就會有效做出反應,對政府進行殘酷性報復。
任誰也想不到,地下基地居然建立在圍牆下,入口卻是中心位置的指揮室,如果有敵人攻擊的話,估計把整個基地炸翻也找不到人,很難會有人去浪費彈藥炸那周圍厚厚的牆壁。
從入口處進入,走了很長一段路,終於,眼前豁然開朗,一個高大寬敞的大廳出現在張哲眼前,數十輛越野車、裝甲車整齊地排成兩列,靠近門邊的是十多輛tan克,這些tan克炮口向外,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顯示出其獨有的威嚴。相信如果有人膽敢闖入的話,一定會被轟至成渣。
越過tan克,裡面是一條寬闊的走廊,通向未知的深處,兩邊每隔五米遠就有一個房間,每個房間裡都有三至五個人居住,這些人大多數還處於休息狀態,基本上沒有什麼裝備,當然與外面的那些大兵不同。
在兩名軍官的帶領下,張哲沿着走廊一路前行,終於在十幾分鍾以後,來到一個類似接待室的房間裡,裡面已經有兩個人等在那裡,基地負責人李林介紹說,那位坐着的是土魯鈍的心腹,麥蘇里,而站在他後面的大金牙,則是他帶來的華語翻譯。
見基地負責人李林正跟在一個年輕人身邊賣力的介紹自己,麥蘇里很容易聯想到張哲的身份,忙笑mi眯的站起身,給了張哲一個擁抱,他的動作很標準,顯然是被英國奴役的時間比較長。近而養成的習慣。
與張哲分開,麥蘇里先用當地語言問候了張哲一句,然後生硬的用華語說了一句:“您好。”
張哲向他點頭示意,然後直接找到沙坐下,給李林一招手,要了杯咖啡,非洲當地的香草咖啡很有味道,張哲比較喜歡。
麥蘇里將大金牙叫道身邊,然後在張哲對面坐下,用英文詢問道:“您是張哲、張先生吧?”
張哲從李林手裡接過咖啡,喝了一小口,直接說:“我既然能坐在這裡,就沒必要繼續證實自己的身份了,麥蘇里先生有什麼話還請直說。”
麥蘇里沒想到張哲英文說得這麼好,當下也不要翻譯了,正色道:“既然張先生這麼說,我也就不賣關子了,那牙魯這邪惡的異教徒霸佔了本該屬於大將軍土魯鈍的位置,今天我則代表土魯鈍將軍正式邀請張先生出手援助。”
“土魯鈍都準備好了?據我所知,他手裡的勢力完全不能和那牙魯相提並論,着急政變,很可能是自取滅亡。”張哲淡淡的說道,不點頭,也不否認。
麥蘇里自得一笑:“張先生可能有些事情還不清楚,我們大將軍已經取得議會半數以上的支持,如今所或缺的,就只有手上的軍事實力了……”喝口水潤潤嗓子,麥蘇里接着說:“那牙魯政變成功,是因爲他除了掌握半數以上的國家軍隊之外,更蓄養了一批私人武裝,在行動的時候出其不意,這纔將我們英明的領導人驅逐國境。”
張哲問道:“如果我交給你們一支不亞於那牙魯的軍事武裝,那麼你們打算如何netbsp;“直接除掉那牙魯,使他的軍隊羣龍無,到那時,我們大將軍登高一呼,他的軍隊,包括那些搖擺不定的傢伙一定不敢亂來。”麥蘇里肯定的說。
“除掉那牙魯?呵,口氣還不小,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麼簡單,他那牙魯還能活到現在?”張哲不無嘲諷的說道。
麥蘇里卻正色道:“張先生有所不知,過幾天就是一次除掉那牙魯的絕佳機會,他會在自己的行宮給剛剛取得哈佛大學錄取通知書的兒子過生日,只要我們實現安排不出紕漏,除掉他其實並不難。”
見張哲若有所思,麥蘇里接着說:“軍隊裡,大將軍已經將事情暗中佈置好了,所有聯絡過的軍官都會在同一時間控制那牙魯的心腹,雖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卻足以堅持到我們除掉那牙魯。”
李林卻插嘴道:“這話還說得太早,據我所知,你們雖然已經做過了jing心的佈置,但中央軍六個軍分區的三十七個師中,土魯鈍目前只能夠控制三分之一,如果那牙魯被一舉抓獲,那些人羣龍無,或許還不敢亂動,但萬一讓那牙魯逃了,那就一定會造成大亂,就算你們最終能夠平定,但這場內戰也會讓國家元氣大傷,至少要十幾年才能恢復過來,這樣的局面,對我們絕沒有任何好處,坦桑尼亞的國力已經很薄弱,再經過內耗,已經無法提供對我們的援助,而且……”
麥蘇里見他說到這裡停頓下來,明知他猜到了什麼,還是忍不住問道:“而且什麼?”
李林笑着說:“而且……我已經接到內線回的情報。剛果軍隊近段時間重新做出佈署,似乎有所企圖,要是坦桑尼亞內亂一起,就會給他們機會長驅直入,侵佔坦桑尼亞國土,到那時,坦桑尼亞就真的陷入無休止的紛爭中去了,試問,這種環境下,我們的生意還有何保障?”
可能有人會說,你們做軍火生意,當然是越亂越好了,但仔細想想,卻根本不可能,戰爭一起,軍火需求量雖大,可同樣各種渠道的安全無法保證,萬一某一環節出了問題,費盡千辛萬苦運來的軍火,隨時都要可能變成別人戰利品。
張哲他們是做生意的,可不是來跟軍隊打仗的,沒必要因爲押送一批軍火,出動一隻軍隊,到時候各種預算加起來,估計比一分錢賺不到不說,還有可能虧本。這種無聊買賣誰還願意做?
不單是張哲明白這個道理,麥蘇里同樣也明白這些,知道張哲他們的顧慮,麥蘇里嘆息道:“李將軍對我國局勢很瞭解,這一點我很佩服,我也沒必要否認什麼,其實這就是一場賭博,如果賭贏了,無論你和我,都贏得了一切,一旦輸了,損失的只有我一個而已,你們始終是大贏家。”
麥蘇里所說都是事實,張哲一時間陷入沉思,緊張思索着利弊得失,見他緊蹙着眉頭,別人也識相的閉上嘴巴,沒去打擾,不過麥蘇里的全身都被汗水溼透,顯然是緊張所致,他沒辦法不緊張,如果張哲在這時候給他尥蹶子,使絆子,把他們出賣給那牙魯,以尋求跟那牙魯的合作,到頭來他們連哭都哭不出來。
所幸,下一刻,張哲的回答讓他鬆了口氣,沉吟良久,張哲問道:“協定的合同是該變一變了。”
“張先生請講。”麥蘇里笑着說,整個賣國賊的嘴臉,讓張哲看着噁心。
“除了華裔總理以外,議會也要佔幾個席位。”張哲淡淡的說道。
麥蘇里頓時爲難起來:“根據憲法規定,議員必須是革命黨黨員。議會選舉與總統選舉同時進行,每五年才選舉一次,哪那麼容易啊?”
張哲笑道:“這就不用你來擔心了,你只需徵求你主子的意見,看他是否同意我的要求。”
麥蘇里無奈,起身道:“我想知道,如果我們將軍答應了張先生的要求,張先生會怎麼做?”
張哲爽朗的笑道:“我當親身而往,只要你們提供的情報準確,定將那牙魯的狗頭給摘下來!”
“如此,麥蘇里告辭了。”麥蘇里雖然不相信張哲會以身犯險,卻還流露出一絲讚賞。
……
晚間,李林匆匆找張哲彙報:“少爺,麥蘇里已經回消息,土魯鈍已經答應了少爺的要求,請少爺在這兩天內儘快調去一支武裝。”
“呵呵,怪不得倭人喜歡漢奸,與賣國賊合作,實在太愉快了。”張哲嘴裡笑着,眼睛裡卻一片寒涼。
李林冷冷的哆嗦一下,猶豫道:“其實少爺大可以要些別的條件,這個貧困的國家,總理也沒什麼油水。而且,議會已經觸及到一個民族的底線,很容易被人聯合起來反抗的,還有……”
張哲手一擺,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嘴角也瞬間勾起一抹難以捉mo的笑意:“東非共同體三國肯尼亞、坦桑尼亞和烏干達將於不久合併成爲統一的聯邦國家。屆時將擁有共同的憲法、總統、議會和貨幣。”
李林眼睛一亮,“也許少爺所思真有莫大好處。”
張哲終於有了一絲微笑,拍着他的肩膀說:“你很聰明,這裡交給你,我很放心。”
李林立即挺起xiong膛,大聲說:“永不背叛!”
張哲一揮手:“我累了,你先下去吧,這兩天準備一下,爭取不出現意外。”
“是!”李林行了個軍禮,轉而退了出去。
張哲仰面看着天花板,嘴裡喃喃道:“布須曼人……真的能爲我所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