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以來,難得有這樣的放鬆機會,最近時間,事情可是一件接着一件,而且還是都很重要,衆女都不敢怠慢,而且寧老爺子存心培養衆女,所以不要說葉紫月了,就算是玉靈瓏,也是在考驗之列,這段時間,她可是跟着玉萍這個母親,接受寧家產業的佈局學習,收穫良多的。
對這種事,沒有人會拒絕的,玉萍的看中,也算是對她的認同,所以玉靈瓏最近一段時間,可是連寧採臣也有些冷落了。
衆女這一笑,氣氛立刻融和了很多,許些日子的疏離,瞬間被親情包圍,大家眉開眼笑,暫時把不開心的事拋卻腦後,幸福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寧採臣也喜歡這種充滿着笑聲的生活,很是一種享受,吃過飯,天色已經黑了,寧採臣本來沒有準備出去,但一個很陌生的電話,卻是打到了他的手機上,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可是不多。
電話一接通,甚至沒有等寧採臣說話,一抹輕靈充滿着柔美的聲音傳來:“寧採臣麼,我是諸葛玉蝶,你或者不認識,但我是紫月的母親,我想見見你。”
諸葛玉蝶,對京城來說,的確是一個很陌生的人,就算是知道她的人,也是因爲葉紫月,若不是有一個芳名震京城的女兒,她還真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
葉紫月都住進了寧家,寧採臣對她的事,不可能不用心的瞭解一番,她的父親葉天鬆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對葉紫月也很是疼愛,只是可惜,身爲葉家的老二,並不被老爺子看重,葉家的事務,更多的由老大葉天南處理,所以對於女兒的不平,卻也改變不了女兒的命運。
不論如何不願意,他必須接受一個事實,他是葉家的兒子。
但是關於她的母親,卻是一個很神秘的人,曾經爲了此事,寧採臣與老爺子閒聊過,據說她的母親出處不詳,突然的出現,很快的嫁入葉家,然後相夫教子,少有露面,就算是葉家人,知道這個二爺夫人的人也不是太多。
二十多年來,這樣的低調,讓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疏略她。
寧採臣很不明白,這個女人找他幹什麼,而且她還特意的交待,不要告訴葉紫月,若說是爲了兩家的聯姻,這件事她應該找寧老爺子纔對。
不過不管如何,這女人也是丈母孃,總是要給些面子的。
電話一落,葉紫月就已經注意到寧採臣的臉色,輕輕的問道:“有事麼,有事就去吧,你是男人,做的是大事,可不能因爲我們而擔擱,放心好了,諸位小妹我會安慰她們的。”
寧採臣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先出去了,我會早去早回,不用太久的。”
女人留了一個地址,這個地址很少見,算是京城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而且靠着一個青色蔥鬱的小山丘,很有種清鮮田園的味道,離開了城中高速,然後車子駛上了一條沙子鋪成的長路,大約數百米後,是一個半圓的彎轉,然後寧採臣看到夜色下的四盞燈籠,在略有些寒意的風中,輕輕的拂動着。
女人說過的,看到四盞燈籠,就到了。
車子一直在燈籠前停下,原來燈籠是掛在門牌坊上,像這種帶着古樸味道的牌坊,現在已經很少見了,除非是在一些古建築中才可以看到,而門坊下,是一圈大大的木製柵欄,門沒有扣住,輕輕一推,就開了。
耳邊傳來“嗯”的悠聲,寧採臣走了進去。
這是一片面積很大的空地,一邊是草地與花芸,一邊是菜地,夜間飄着的青氣,很是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味道,這讓寧採臣對這個女人,對葉紫月的母親,有着相當的期待。
往裡走,是一棟三屋的別墅,從外表看起來,似乎很普通,正正方方的,沒絲毫的特色,與鄉下的三層居家很相似,若是單獨一棟樓,倒沒有什麼,但這樓與柵欄、青菜地、燈籠相襯起來,卻有了一種不一樣的味道。
踏上了臺階,寧採臣就已經聽到了一個叫聲:“來了,進來坐吧,我正在等你。”
腳步加快,寧採臣看到屋裡的廳堂,並不奢華,但顯得乾淨素潔,不過有一點與他想的不一樣,這裡沒有任何的電器與現代設施,連沙發也沒有,只有幾張高背椅,然後一個長長的茶几,更有趣的是,這會兒廳裡只有一個女人,她不是坐着,也不是躺着,而是跪着。
幾盞瑩紅色的壁燈,讓屋裡顯得有些柔光,但在長几之上,卻點着一盞燭火,現在都已經是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用燭火照亮,這好像是男女生情,用來增加浪漫的一種情趣,這女人都已經是婦人了,不該有這樣的心情。
婦人擡頭,看着寧採臣,寧採臣也看着她,四眸相對,心神之間,有了一種頓然的訝然,相互都顯得驚訝。
寧採臣不用婦人招呼,走近了,在茶几旁像女人一樣的跪坐下來,是的,跪坐是古代的一種形式,寧採臣一點也不陌生,只是重生這麼久,難得再見,都有些遺忘了。
婦人姿色不凡,甚至有少許少婦風韻的味道,看起來雪嫩潤澤,很有一種誘惑力,如果不知道的人,一定不會相信,這婦人竟然有了一個葉紫月這麼大的女兒,要知道葉紫月已經二十六歲了。
所以關於她的年齡,不用猜也可以知道一個大致,但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關於這方面的痕跡,不得不說,相比葉紫月,她的母親,也許更是一個妙人。
婦人沒有立刻說話,只是低下了頭,一雙玉手擡起,手指微掐,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從紫月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爲她算過命,她心高性傲,這一生無情無愛,無子無女,但你的出現,卻是改變了這一切。”
寧採臣想開口,但是婦人擡頭,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接着說道:“當你響動京城的時候,我也爲你算過,你不是你,你若是你,你就不該有今天的成就,那一刻,我曾經動過心思,制止你與紫月的相愛,就算是讓她孤單一生,我也不想讓任何人傷害她。”
寧採臣一愣,問道:“爲什麼到了現在,你都沒有阻止?”
婦人只是短短的兩句話,就已經讓寧採臣不由的重視起來,像當初的索菲亞一樣的,這種神秘的算卜之術,有時候讓人不得不信。
沒有想到葉紫月聰明絕頂,連她的母親也是可以堪破天機,也許這是遺傳。
婦人臉色猶豫着,掙扎着,說道:“但是後來,我卻算出,你與紫月前世有緣,今生纔會相會,若是我強行阻止,會讓你們世世相纏,無窮無盡。”
“我看不透,想不明白,所以就想見見你。”
寧採臣輕輕的笑了,說道:“人生如夢,水月鏡花,怎麼能看得明白,你是紫月的母親,我應該叫你一聲伯母,伯母,你不必這般的煩惱,我會對紫月好,照顧她,呵護她,讓她幸福一生。”
婦人也笑了,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若是一般人,我會很高興聽到你說的這些,但寧採臣,我並不想隱瞞你,紫月是我諸葛家千年來唯一身負慧根智骨之人,她若不出什麼意外,未來的成就會超越諸葛第七代家主臥龍先生。”
“上天是很公平的,讓你得到,也會讓你失去,所以紫月纔會悲苦一生,你的出現改變了她的命運,那她未來所有要承擔的苦難,必將降臨到你的身上,你確定,你真的願意?”
寧採臣有些不相信的說道:“有這麼誇裝,伯母是不是想考驗我?”
女人搖了搖頭,說道:“我雖然一向不爲世人所知,但世間少有事可以瞞過我,我不會做這種無聊之事,我說的是真的,爲了紫月未來的幸福,我這是給你一個提醒。”
“紫月現在還沒有完全展現自己的天賦,慧根智骨的潛力沒有開發,這是一種可以與神相抗衡的力量,她若是可以把這種力量爆發出來,就可以掌控算盡天地的第六十五卦。”
寧採臣臉色驚變,易經六十四卦,知道這六十五卦的人很少,卻是沒有想到,眼前的婦人竟然如此的清楚,莫非她是來自千年之前?
見到寧採臣色變,女人解釋道:“這些事雖然在千年之前就已經湮滅,但對我們諸葛家族來說,卻只是一件很輕意的事,若有一天,你真的可以爲紫月開發出慧根智骨,她可以告訴你的東西,還有很多,有些東西超出你的想象。”
寧採臣腦子有些亂了,他看得出來,這個女人並沒有騙他,在葉紫月的身上,還有着很多的秘密,倒不是葉紫月存心騙她,而是到了今天,她自己都不知道。
“在我們諸葛家,有一種傳言,臥龍之後,會有靈鳳出世,但沒有想到,這一等就是千年,若紫月真的是靈鳳,那恭喜你們,你們中獎了,我很相信,未來你們的日子會多災多難,一刻也不得安寧,但如果不是,那也恭喜你們,你們可以過得很幸福,生兒育女,平平安安的走完這一生。”
“伯母,你可不可以說得詳細一些------”婦人搖了搖頭,說道:“那就不必了,若是該你知道的,紫月自然就會告訴你,不該你知道的,我也不能告訴你,若你害怕,那就放棄紫月,我絕對不會怪你,寧採臣,你好好的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