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咔咔”之聲,黃道榮被扭斷了脖子,雙眸圓睜,就算是死了,他也想不通,竟然有人敢殺他,還是在這種場合,不過他記住了一個名字:寧家寧採臣。
“我這人從來不開玩笑,說殺你,就殺你,所以,你笑得早了一些。”對於黃道榮剛纔的笑,寧採臣很不爽,這個男人一向狂妄慣了,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沒有覺悟,所以就算是殺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惜的。
以前沒有人敢殺他,但不代表現在沒有,別人怕那什麼黃天彪,他卻不怕,每個人都要爲做過的錯事負責,沒有人可以例外,所以他殺黃道榮,有絕對的理由。
蕭冰兒身形一縱,就已經來到了兩人的面前,手一探,頭擡起,一臉的肅穆,問道:“你真的殺了他?”
其實這個問題很傻,以她的眼光,早就看出,黃道榮已經死了,但是她不敢相信,這個寧家的年青人,真的敢殺黃道榮,他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他應該是死了,是我殺的,這樣的人,其實早該死了,不是麼?”
“不錯,他早就該死了,但殺他人不該是你,寧採臣,你可知道你惹下了大禍。”這會兒說什麼都太晚了,寧老爺子這麼一個精明的人,怎麼會有這麼魯莽的後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殺死黃道榮,豈不就是給了黃天彪一個發狂的理由麼?
“黃少爺死了,黃少爺死了,寧家人殺了黃少爺,寧家人殺了黃少爺。”只到這個時候,賭場的人才清醒過來,一個驚叫,這些才圍上來的黃家保鏢衛士,一個個的逃散了出去,也許下一刻,整個京城都會轟動。
寧採臣卻沒有太多的情緒,很平靜,看了蕭冰兒一眼,說道:“人已經殺了,如果黃家想報仇,可以來找我,我還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別人可以放火,我一定可以點燈,所以,沒有對與不對,只有敢不敢去做。”
很顯然的,他敢,而且他已經做了。
蕭冰兒覺得,與這個人說話會被氣死,而且怎麼也說不通,只得嘆了口氣,說道:“你走吧,回去寧家,讓寧老爺子再想想辦法,我也幫不到你。”
事以至此,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風暴已經引出,京城很快就會狂風大作,血雨傾盤,作爲內衛,她並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出現,可惜以她的實力與家世,無法介入這樣的高層戰爭,所以提醒他幾句,已經盡力了。
寧採臣晃悠的走了,蕭冰兒搖了搖頭,拿出了手機,開始向上面彙報,這一夜,怕是整個京城,不會有人睡得着覺了。
黃道榮死了,這個消息,就如颶風一般的,橫掃京城,幾乎在半個小時之內,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人,或者永遠都不會知道。
雖然這會兒已經是午夜,大多數人睡夢正甜,但他們還是被吵醒。
黃道榮之死,簡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靂。
所以寧採臣到家的時候,還是像白天一樣的,一羣人聚在了一起,可以這麼說,他還沒有到家,家人就已經收到消息了。
所以他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盯着他,但沒有人說話,似乎在審視要探查,他們很想知道,那些消息是不是真的,什麼時候,他們眼裡最懦弱的寧採臣,竟然敢獨自一人去殺黃道榮,還真的把他殺死了。
柳婉玉是最急的一個,聽玉萍把她叫醒,告訴她寧採臣殺了黃道榮的事,她就驚得失色,其實以寧家與柳家,還有幾大盟友的實力,根本不畏黃家,但那個黃天彪,卻是沒有人可以處理。
像他這樣的高手,又沒有犯錯,國家不可能用特殊的力量對付他的,而且就算是要對付他,也會損失很大。
這也是幾家投鼠忌器的原因,沒有想到,寧採臣點了一把火,直接把黃道榮給殺了,這一下,根本就沒有平和解決的可能了,寧家與黃家的碰撞,必竟是山崩地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採臣,爸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殺了黃道榮?”
“這種無所不用,變態瘋狂的人,早就應該拿去槍斃了,你們忍了他這麼久,還真是忍者神龜了,不好意思,我忍不住,所以替天行道,讓他把嘴閉上了。”
“唉。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與你說這麼多,採臣,你怎麼這麼魯莽,你給老爺子惹了很大的麻煩,知道麼?”柳婉玉有些自責,今天白天寧採臣問了這麼多,她都一一的解說了,本以爲只是解惑,哪裡想到纔不過幾個小時,就發生這麼多事。
幾個大人沒有人說話,其實在他們的心裡,早就有恨不得把那黃道榮捏死的衝動,這個小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壞得徹底,在京城裡被他禍害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做下的壞事記錄檔案,集合起來有三米之高。
與寧採臣說的,他們沒有動作,不是一直在忍麼?
寧天碌沒有罵兒子,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什麼,所以他不做這種無用功,轉頭對沉默無聲的老爺子說道:“爸,事情已經發生了,估計明天會很轟動,我們要做好一切應變措施,既然已經動手,那就不要留任何的餘地了。”
“老三,你說得輕巧,對付一個黃家沒有什麼問題,他們也只是死撐罷了,但問題是黃天彪怎麼應付,你不會是想與他講道理吧?”老大寧天福不悅的問道,這也是寧家一直擔心的事,只是現在沒有辦法避免了。
“是啊,爸,現在要與幾家溝通一下,看看如何善後,那黃天彪一旦起了殺心,我們寧家怕是沒有幾人可活,到時候就算是國家懲罰他,對我們寧家來說,也是與事無補啊!”
“其實我們也可以把採臣交出去,一切按程序走,採臣殺黃道榮是一回事,我們對付黃家是另一回事,公是公私是私,兩者可以分開的。”老二性格也有些懦弱,只是這話說出來,相當的絕情。
大姐已經喝道:“怎麼能這麼做,採臣殺黃道榮是爲了什麼,還不是黃道榮膽大包天,策劃對我寧家的襲擊麼,他去討一個公道而已,老二,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有沒有一點人性,採臣可是你的侄子!”
“不錯,雖然我們是嫁出去的女兒,但也姓寧,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不同意把採臣交出去,不然我們這些姓寧的人,如何還有顏面出去見人?”
被這麼一罵,老二寧天壽有些退縮了,說道:“我也只是說說,不也是爲了大家好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說怎麼辦?”
“採臣,你不用擔心,就算是死,我也會與你站在一起,黃天彪又怎麼樣,我們也未必怕他。”柳婉玉拉住寧採臣的手,而他的另一隻手,被母親緊緊的握住,從這握緊的程度,雖然母親沒有說話,但是心情的緊張卻比任何人都重。
她或者也擔心老爺子真的把兒子交出去,那樣她怕是會瘋掉的。
老爺子擡頭,竟然還笑了一笑,說道:“柳丫頭說得不錯,我們未必怕他,想想還真是老了,思前想後的,膽子小了,也變得猶豫了很多,黃家怎麼樣,黃天彪又怎麼樣,一個人可以對抗整個國家麼,既然採臣已經把火點着了,那這件事,就做到底,黃家這顆毒瘤,也是時候切除了。”
說着,他擡起頭,看着一句話未說的寧採臣,說道:“採臣,雖然這件事你做得魯莽了一些,爺爺卻還是很欣慰,我寧家的人,可以是無能的庸才,也可以是混吃等死的紈絝,但獨獨不能缺一樣東西,那就是血性,你現在可是比以前看得順眼多了。”
這句話,也算是給事情定了性,玉萍握着寧採臣的手,也終於鬆了下來,卻已經滲出了冷汗。
寧採臣這才笑了笑,說道:“多謝爺爺的誇獎,其實我也知道衝動了一些,給大家帶來了不少的麻煩,所以在這裡,我向爺爺承認錯誤,前些日子,我犯過一個更大的錯。”
“你這孩子,不要說笑了,前些日子你還沒有回家呢?”小姑笑着,似乎是想給他掩飾。
但寧採臣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好意,說道:“在根庭國的時候,我殺了一個人,這個人似乎來自歐洲,對了,我還記得他的名字。他叫克勞斯。”
說完,寧採臣已經走了,自接的上樓睡覺去了,一夜折騰,還要回家被一衆大人審問,他真是有些累了,其實有些話他本不想說,只是雖然樹大有枯枝,但老爺子與幾位姑姑,卻還是真誠的,所以他不想讓他們太擔心。
其實寧採臣話說完的時候,有兩個人臉色變了,一個是老爺子,一個是寧採臣的父親寧天碌。
其他人則不明所以,什麼克勞斯,他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一直等寧採臣走不見了,老爺子才抑不住的笑了起來,這種笑聲在寂靜的後半夜,傳得很遠很遠。
“好,好,天碌,我還真是看走了眼,也許這件事,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麻煩,採臣這小子,或者真的會成爲我寧家的奇蹟與希望,都睡去吧,有事明天再說。”
在這些人中,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克勞斯的身份,也明白了寧採臣說出來暗示的意思,所以他們當然有種意外的驚喜。
既然能殺掉歐洲半神級公爵,也未必不能殺掉半神級的神龍高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