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原見樑蕭目光不善,馬上叫道:“你千萬別信他的話,多半是這傢伙把七爺藏在什麼地方,到時咱們先把他抓住,一審就知道了。”
這時,平山望怒喝一聲:“小澤原,你這個混蛋,老子滅了你!”說完轟的一拳打了過去。
小澤原嚇了一跳,趕緊側身閃過,反手還擊,兩人頓時打成一團。
樑蕭站在邊上,似乎有些猶豫不決,沒有立即出手。藏在密林中的小陳見他不出手,自然不會再開槍,形勢立即發生變化。
“嘭”的一聲,小澤原被擊中一拳,飛出四五米遠,平山望身形閃動,又追了上去,嘴裡道:“樑蕭,我先把這個叛徒處置了,咱們有事好商量,說到底就是爲了那塊靈石,你不願意給,我們可以談價錢,一定讓你滿意爲止。”
小澤原見樑蕭不出手,自然慌了神,趕緊道:“你別聽他的啊,等他把我幹掉,接下來就是你,快點動手啊,我一個人支撐不了啦!”
樑蕭看着這兩個狗咬狗的傢伙,很想他們兩敗俱傷,但他也看出來了,沒有自己和小陳的幫助,小澤原只有死路一條。
可是,萬一平山望說的是真的,那麼小澤原這傢伙也太陰險了,與這種人合作,一不小心就會被出賣……
就是他猶豫之際,小澤原又中了一掌,痛得哇哇怪叫。嘴裡噴出一口鮮血,急得他大叫:“樑蕭,快動手啊,再這樣下去,我被打死,這混蛋馬上就會對你出手!”
現場就三個人,但關係卻非常複雜,三人都各自對立,又各自有聯手的理由,但無論誰跟誰聯手滅掉另一個,剩下的兩個都會立即反目成仇。
而三個人當中,樑蕭的修爲最低,在這種情況下,他該怎麼辦?
樑蕭還是按兵不動,站在地裡冥思苦想,這可把小澤原給急壞了。如果能給樑蕭磕頭作輯,這傢伙肯定毫不猶豫就做了。
平山望抓住時機,忍着新舊傷勢的疼痛,急速變換身形,終於又擊中小澤原一掌。
“嘭”的一聲,小澤原如斷線的風箏,被擊飛五六米,“卟卟”兩聲,連續噴出兩大口鮮血。
這時,樑蕭突然眼前一亮,加入戰鬥,向平山望攻去。
局面太複雜,他只能權衡其中,首先絕對不能跟平山望聯手,因爲二人聯手,要滅掉小澤原易出反掌。滅了小澤原之後,平山望必定會將槍口對準他,那時他就很難辦了。
現在他等到小澤望受到數次重擊之後,估計二人聯手,差不多能將平山望制服,而制服之後,小澤原也沒有多強的餘力,到時自己就佔據了主動權。
樑蕭一加入戰鬥,小陳的槍聲也響了起來,戰況立即得到了根本性的轉變,平山望立即處於被動挨打,小澤原又直起了腰桿,出手更猛更疾,恨不得一掌就將他劈成兩半。
平山望哇哇大叫,但又不敢過份得罪樑蕭,因爲他發現樑蕭的攻擊比之前要輕緩一些,看來是還沒有完全消除心中的顧忌。
知道打不過,平山望再沒有之前的奢望,尋了一個機會,扭頭就向密林之中鑽去。
這時槍聲再響,立即將他的去路擋住,小澤原跟着撲上前去,跟他打成一團。
原來,考古隊員都有耳麥用於通訊,樑蕭和小陳各自戴了一個,所以纔會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
樑蕭採取
虛實結合的打法,每當小澤原支撐不住的時候,他就會實實在在進攻幾次,然後又給平山望鬆一口氣,讓他反撲小澤原,如此一來就消耗了兩人的實力,自己則做漁翁,準備最後得利。
小澤原和平山望都不是傻瓜,漁翁得利的辦法也並不高明,二人自然看得出來,但形勢逼人,他們即使看出來了,也無可奈何,因爲二人都有比樑蕭更重要的敵人。
就在這時,樑蕭突然臉色微變,扭頭向側邊看去,但卻什麼都沒有,可明明剛纔感覺有人過來。
怎麼回事兒?
樑蕭心裡一驚,手裡一緊,對着平山望衝了過去。
“嘭”的一聲,平山望在二人夾擊之下,再也無法抵抗,胸口中了一掌,如敗絮一般倒飛出去。
小澤原緊跟一步,身形躥起,在平山望還沒落地之前,手中寒光一閃,一道刀光劈下。
突然,平山望的身體動了,但並不是他自己動的,而是一股無形大力,將他硬生生地向旁邊拉去。
刀勁落空,劈在地上,一條長達三米、深達尺餘的裂痕出現。
看來這一刀,小澤原是想將他劈成兩半,但這傢伙也太詭異了,受到如此重傷居然還能憑空移動。
平山望的確傷得很重,也根本沒有憑空移動的能力,但他的確移動了,因爲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只是將手向前一伸,掌心立即涌出一股旋轉之力,將平山望的身體扯了過去。
那人年紀看上去四十多歲,長得比較削瘦,臉上沒有明顯的特徵,但兩撇鬍子十分引人注目。
“八格,你是誰?”小澤原氣急敗壞地揮刀叫了起來。
“哼,沒想到你還是大島國的人,居然跟華夏賊子勾結,殘害同胞,真是罪不可赦!”
小澤原一聽,愣住了,因爲聽對方的話,就是半個傻子也知道,他是島國人!
一個陌生的島國人,突然出現在獨龍山中,小澤原突然全身一顫,想也不想便雙腳一彈,向後疾射出去。
樑蕭本來就站在比較遠的地方,見這傢伙想逃,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立即使出了游龍戲鳳的身法,以防發生不測。
小澤原驚慌失措,因爲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獨龍山的島國人,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平山望這個怕死鬼請來的救兵!
前面說過,小澤原知道救兵的修爲,絕不會在平山望之下,只能在其之上,最次也是四段強者,所以他這個二段之輩,如果逃得慢半步,就會立即被捏死。
小澤原跑得非常快,快得像一道閃電,包括他之前假裝受傷,隱藏起來的部分實力,現在都毫無保留地使了出來,因爲他知道再不使出來,就沒有機會了。
這時,只見那人一手託着平山望,一手向前一伸。
小澤原只覺得一根繩索突然從全身上下綁了下來,但偏偏手腳還是張開的,只是無法再移動半分。
這種感覺非常可怕,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空有一身力氣,但卻四肢無力。
那人手向回一收,小澤原的身體立即不受控制地向回移動,場景十分詭異。
樑蕭也看到了,心中駭異非常。他雖然修行數年,但一直沒有跟更高境界的修士過招,雖然平山望相當於金丹期,但卻身受重傷,連一半的實力都沒有使出來。
所以,
嚴格的說,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金丹以上的恐怕戰力,現在終於看到了。
比樑蕭還高一線的小澤原,竟然被對方一隻手活生生地拉回去,簡直讓人難以相信。
樑蕭沒有再猶豫,以最快的速度向後激射而去。
這時,平山望突然道:“前輩,那小子不能走,靈石在他身上。”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應島國政府相邀,前來支援平山望的石山龜田,一名貨真價實的四段強者,等同於華夏的元嬰修士。
石山龜田聞言,雙眼微微一眯,人已消失在原地,竟然沒有半點徵兆。
小澤原只覺得全身一鬆,正在慶幸時,突然一股大力涌至,他連叫一聲都來不及,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樑蕭的速度很快,快得像一道閃電,但對於一名四段強者來說,閃電的速度還是慢了一些。
前方突然閃了一下,石山龜田攔在前面,冷冷地看着他道:“小子,交出靈石,饒你一命!”
樑蕭根本沒有跟他搭話,立即使出游龍戲鳳身法,滴溜溜一轉,從他身邊繞開,石山龜田伸手一抓,竟然沒有抓住,但卻掃着一片衣角。
石山龜田心中大訝。身爲堂堂四段修士,他見多識廣,並且多次參加華夏與島國修行界的大會,知道華夏的境界標準,所以一眼就看出發樑蕭不過是小小的煉氣期而已。
但他居然一把沒有抓住,這可真是咄咄怪事!
樑蕭可沒功夫理他怎麼想,有如漏網的魚兒,急惶惶向密林之中逃去,但剛剛纔逃出數米,前面又是一閃,石山龜田再次攔在前面。
這一次,石山龜田沒有大意,五指一張,五道小旋風颳出,瞬間便將樑蕭前後左右包圍起來,然後向裡一聚。
樑蕭急儘快轟出一記暴龍王拳,但根本無法阻止對方的指勁,跟着他伸手在空中劃出一條直線,正是一分爲二的神妙法門。
這一次,兩道指勁微微晃動了一下,可雙方實力相差有如天壤之別,一分爲二法門縱然玄妙無比,但在實力的絕對壓制下,根本不可能撼動對方。
“嘰”的一聲,樑蕭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老鼠,突然被無數根鋼絲絞住,整個身體在巨大的力量束縛下,都開始變形了。
但樑蕭並沒有放棄,趁着對方不注意的時機,一記傷心拳轟了出去。
此時,二人相距極近,正是使用傷心拳的絕佳距離,低調的拳勁沒有捲起一朵氣浪,直接沒入石山龜田的體內。
接下來的一刻,石山龜田的表情十分奇怪,就像是一個人吃了只蒼蠅似的,擠眉弄眼,身體也不停晃動。
樑蕭感覺到束縛身體的指勁明顯一鬆,於是奮力一掙,從網中逃脫出來。
但還沒有等他來得及逃走,石山龜田突然嘿嘿一笑道:“有意思!”
說完,又是向前一把抓來,樑蕭只覺得自己有如墜入千絲萬縷的紅塵之中,只掙扎了數下,便再也無法動彈,只能瞪着兩隻眼睛,但卻無計可施。
在絕對的實力壓制面前,任何奇妙的法門都無濟於事,這就是一力降十會!
相當於元嬰期的四段強者,的確是非常可怕的,這些人一般都很少過問俗事,因爲對他們而言,修行纔是最重要的,紅塵萬千不過是一個影子,帝王將相又怎麼敵得過第二條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