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望記得剛進山的時候,他身邊足足有十幾個人,但現在身邊只剩下兩名部下,並且全都是傷痕累累,包括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真是典型的殘兵敗將。
他心裡又羞又怒,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一名一段修者的手裡,栽得這樣慘。他咬了咬牙,默默地道:“樑蕭,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一定會這樣,我以黑皇大帝的名義起誓!”
就在這裡,突然平山望耳朵一動,雙手猛地在青石板上一拍,青石裂開,而他整個人立即飛上高空。
就在他身體騰起的同時,密林之中傳來一聲槍響。
“呯”的一聲,一顆子彈呼嘯而至,從平山望剛纔坐的地方穿過。
可惜!
樑蕭暗歎一聲,隨即道:“小陳,你就在這裡打冷槍,打一槍換個位置,千萬別靠近!”說完,樑蕭一聲長嘯,騰空而去,有如閃電般撲向前方。
小澤原的動作也不慢,只幾個起落,就越過了三四十米的地方,一個猛虎撲食,先把離得最近的一名原部下直接轟飛出去,一點也不手下留情。
小澤原出手將一人打飛出去,樑蕭則身形一縱,高高躍起,對着半空中的平山望就是一記暴龍王拳轟去。這時小陳的槍聲又響了,準確無誤地幹掉了另一人。
從平山望驚覺躍起到他落地,只不過短短數秒的時間,但他已變成孤家寡人一個,形勢變化之快,已到達無法想像的地步。
但戰場就是如此,所謂瞬息萬變,有時只要抓到一個小小的先機,就足以取得戰鬥的最後勝利。
平山望在空中,已知事情不妙,當樑蕭一拳轟至時,他沒有硬接,直接催動三段強者的實力,左腳在右腳重重一點,整個人立即憑空改變方向,向左側疾飛出去,跟着腳尖在臨近的一根樹枝上再點一下,人已射出三米有餘,鑽入密林之中,有效的躲開了槍手的瞄準。
這時小澤原已經騰出手來,手中寒光一閃,數枚十字鏢射了出去,在空中劃出弧線,繞過樹木,最後分散成圓形,將平山望的去路盡數堵死。
平山望冷哼一聲,雙手向前一拍,一股三段強者的掌勁如排山倒海般涌出,直接將正前方向的兩枚十字鏢打飛出去。
“好你個小澤原,竟然敢背叛組織,活得不耐煩了嗎?”
小澤原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如果不殺死平山望,他這一輩子都難脫追殺,所以他是王八吃稱砣鐵了心,根本不跟平山望搭話,又是一把十字鏢撒了出去。
而樑蕭也趁機再次發起攻擊,遙遙一記忘憂指對着平山望後背點了過去。
但是,忘憂指的功能實在有限,上次對平山望就沒有多大的作用,現在他已晉升爲三段強者,就更難左右其心神。
只見平山望身子一轉,在旋轉的同時,拍出兩掌,一掌將飛近的十字鏢震飛,一掌直指樑蕭而去。
三段強者,相當於金丹期高手,隨便一掌都有碎石裂山之力。那一掌還沒有近到身前,樑蕭已經被強勁的掌力逼得有些呼吸不暢,他不敢硬接,於是使出游龍戲鳳身法閃開,但卻立即來到另一邊,堵住平山望的去路,不讓他有逃離的機會。
三人在密林之中,快如閃電地交鋒數次,都沒有佔到
便宜,而這時平山望突然變得冷靜許多,也沒有急着突圍出去。
一開始,平山望看到樑蕭,便以爲昨天晚上的神秘強者也到了,可打了半天,並沒有神秘強者出現,只有樑蕭跟小澤原二人,再加上另一名沒見面的槍手。
此地在密林之中,到處都是參天大樹,槍支的作用大減,所以槍手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計。而面前的兩個敵人,一個是二段,一個是華夏煉氣期,只相當於一段,所以他開始轉變了心意,沒有急着突圍,而是想取得這場戰鬥的勝利。
這兩個敵人當中,樑蕭留着還有大用,至於小澤原,本來就是一個叛徒,死有餘辜,所以平山原決定先解決掉小澤原,再製服樑蕭。
心意一決,行動立即快如閃電,只見平山望手腕一抖,三枚十字鏢飛出,立即將樑蕭的進攻阻死,而這時平山望的身體突然虛化,正是島國忍術中的隱身之術,當然這種隱身術由一名三段強者使出來,更加厲害。
只是一閃之間,平山望已經消失在原地,小澤原心中大駭。
自家事,自已最清楚,小澤原知道自己犯下的是必死之罪,所以平山望一消失,他就立即猜到對方要取他性命,於是趕緊催動全身功力,並且大叫道:“樑蕭,快來救我!”
樑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知道一旦小澤原受到重創,憑他一人根本沒有半點機會戰勝平山望,所以半秒也沒有耽擱,直接向他衝過去,同時雙掌不斷向前拍出,幫小澤原將左後側完全防死。
“卟”的一聲,平山望的身形出現了,就出現在小澤原的正對面,兩人的距離不到一米,近得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小澤原本是二段強者,但二段與三段有着本質的差別,他竟然事先沒有察覺到半點,當突然看到對方出現了,就像看到鬼一樣,嚇得尖聲一叫,然後疾速後退。
平山望冷哼一聲:“叛徒,死啦死啦的!”同時一掌壓了過去,巨大的掌勁遠遠超過小澤原後退的速度,只是瞬間便壓在他的身體上面。
小澤原這才真正感受到三段強者的厲害,整個身體都像是要壓爆一樣,全身血液都在向外逃亡,想要逃離這具骯髒的身體。
此時,樑蕭剛剛閃開三枚十字鏢,離二人有四五米的距離,想要救小澤原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突然林中一聲槍響,一枚步槍子彈超音速在空中劃出一條筆直的線,準確地對着平山望的心臟射去。
如果這一槍射向胳膊或大腿,平山望都可以置之不理,都必定會先一掌劈死小澤原,但這一槍射向他的心臟,他不理不行。要知道他的心臟昨天才剛剛被子彈射穿一個洞,還沒有完全復原,要是再穿一個洞,雖然可以不死,但戰鬥力卻要大打折扣,甚至會降低百分之八九十,那就根本無法抵擋住樑蕭的攻擊。
平山望大喝一聲,雙足一頓,如炮彈般向上空射去,險險躲過這一槍。
樑蕭正好位於他的下方,一記破空長拳頂了上去,小澤原死裡逃生,兇性大發,雙手握刀,奮力向上一斬,一道長達數米的刀光閃出,將整個天空劈成兩半。
與此同時,密林中的槍聲又響了起來,一發子彈再次射出。
平山望之前把沒見
面的槍手排在最末,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但此時他一聽到槍聲,整個人都會全身一顫,竟然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他什麼都不顧,先躲開那一槍,但小澤原的刀勁斬至,一時不及,左臂被劃出一條長達數公分的傷口,而樑蕭的拳勁又涌至,搞得他手忙腳亂,難以招架。
有道是,一步先,步步先,兩人一槍配合無間,搶佔了一步先機,立即控制了戰鬥的進程,離勝利又近了一步。
平山望剛剛晉升爲三段,正在鞏固期間,現在一受傷,心裡就更慌了,竟然無法將三段強者的實力完全發揮出來,被樑蕭和小澤原一頓搶攻搞得手忙腳亂,同時還要提防密林之中的那名可怕槍手,形勢岌岌可危,險象環生。
小澤原心中大喜,一招緊過一招,急欲將其置於死地而後快。
只要殺死平山望,這次行動組的成員就全都死亡,他背叛組織的事情也就無人知曉,到那個時候,他跟樑蕭是友是敵,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
樑蕭同樣想殺死平山望,因爲一名三段強者的威脅實在太大,如果等這傢伙達到鼎盛時期,他和考古隊的三人都無法活下去。而且昨夜的深仇大恨,非報不可!
兩人都拼了最後一口氣,發起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可憐平山望剛剛晉升三段,卻要被兩名低段修士斬殺於無人知曉的荒山野嶺之中,實在讓人遺恨無比。
“卟”的一聲,一枚十字鏢劃過平山望的大腿,血噴了出來,顯然傷得不輕。
平山望一個踉蹌,身子晃了幾下,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知道這樣打下去凶多吉少,可是對方死纏爛打,而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看樣子很難逃脫。
突然,平山望叫道:“樑蕭,你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要救七爺嗎,他就是小澤原的手上,你還跟我鬥什麼?”
樑蕭正準備一記傷心拳轟出,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頓了一頓。
他之所以進入莽莽獨龍山叢林,初衷就是爲了營救七爺,但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現在聽平山望如此一說,猛地驚醒過來。
樑蕭停了下來,向小澤原看去。
小澤原怕他突然出手,只能停了下來,叫道:“樑蕭,你別聽他胡說,他早先就帶着七爺進來尋寶,而你我都是後來才進入獨龍山中,七爺怎麼可能在我的手裡?”
“哼,七爺先前的確在我手裡,但你趁着我混入考古隊的那兩天時間,回來將七爺偷走了,你敢不認賬?”
如果此時還有別的人證,小澤原的確說不清楚,但現在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跟平山望,那就是死無對證的事情,於是這傢伙立即跳起來大罵道:“平山望,八格牙魯,你別血口噴人,老子什麼時候偷走七爺了?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平山望冷冷道:“以前還真沒看出來,你小子心計如此之深,但如果七爺在我手上,爲何這裡卻沒有?”
樑蕭之前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一直都在疑惑,現在聽平山望一說,不由得有幾分相信了。
小澤原見樑蕭目光不善,馬上叫道:“你千萬別信他的話,多半是這傢伙把七爺藏在什麼地方,到時咱們先把他抓住,一審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