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來了三名女子,一個叫妃媗,一個叫蓉姨,一個叫靜靜,這不就是師妃媗,蕭蓉和蕭靜三人嗎?
沒錯,就是她們三個,難怪武思紅去樑家找不到人,原來蕭蓉跟着蕭靜母女來高陽旅遊。
高陽地處大西北,風景跟內地的確不同,偶爾來換換口味也是不錯的。比如說那滿大街飄着的牛羊肉香味,就是七安市絕對聞不到的。
不過明明很愛乾淨的蕭靜,怎麼會同意到這種落後的地方來,倒有些讓人疑惑不解。
爲三女服務換房的是招待所的經理,他已經幫着換了三次房,很不耐煩了,要不是看在師妃媗在個大美女的份上,只怕早就不做這筆生意了。當然,他還怕一樣東西,那就是緊跟在蕭蓉身邊的那條大狗。
那條大狗看着真兇猛,特別是兩隻眼睛,隨時把你盯着,好像只要稍稍有一點異動,它就能立即發現,然後撲上來給你一口。
三女終於看中了一個房間,是個大套房,能做四五個人,算是這家招待所檔次最高的了。
蕭靜一進屋,就忙着收拾,蕭蓉則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面,拿出一個小球逗小玉玩。師妃媗也非常喜歡小玉,因爲小玉非常通人性,有時她只需要一個眼神,小玉就能立即明白。
收拾半天,蕭靜終於完工,看了看正在跟蕭蓉一起逗狗的師妃媗,說道:“女兒啊,俗話說,男不養貓,女不喂狗,別跟你蓉姨玩那些不正經的。”
師妃媗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蕭蓉不高興了,把眼睛一瞪道:“我說靜靜,你什麼意思啊,我哪裡不正經了?”
“你養個兒子就不正經,成天在外面沾花惹草,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一提到兒子,蕭蓉有幾分愧疚,但嘴上逞強道:“說狗就說狗,扯到我兒子身上幹什麼?”
“我看啊,你兒子還不如這條狗呢。”
“喂,你怎麼說話的,是不是逼我跟你翻臉?”
“你看你看,平時假裝說那小子不是,現在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要不是你寵着他,他敢那樣無法無天!”
“我什麼時候寵他了,他幹了錯事,我不一樣教訓他嗎,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師妃媗見二人越吵越兇,只好插言道:“媽,蓉姨,你們都少說兩句好不好,咱們出來是散心的,要這樣吵吵鬧鬧,還不如不出來呢。”
蕭靜立即道:“你看,我女兒多懂事,你家那臭小子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還不知道珍惜,真不知道你平時是怎麼教他的!”
“是是,妃媗是個好姑娘,可惜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媽!”
“我怎麼啦,你自己教的兒子不爭氣,反倒說起我來了。”
師妃媗見無法止住二人爭吵,只好衝着小玉一招手道:“我們到外面玩,讓她們兩個吵夠。”
她一走,兩人倒不吵了,只是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服氣。
師妃媗帶着小玉,走出招待所,立即成了高陽街頭的一道亮麗風景線,吸引了許多目光。小玉似乎了能感覺得到,瞪着兩隻大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雪亮的獠牙閃得人眼睛做疼,讓許多人只能遠觀,不敢近前搭訕。
走了一段,前面有一個休息的小公園,人不是很多,正好合師妃媗的性子。
這時,迎面走來四名男子,裝着打扮倒是非常文雅,頗有幾分飄逸之氣,但其中一人目光不純,當看到師妃媗時,不由得眼前
一亮。
那人心裡暗暗一動道:“這個窮鄉僻壤,居然還有這等美人兒,真是少見少見。”
輕風拂過,師妃媗衣袂飄飄,頓生萬種風情,那人實在按捺不住,在擦身而過的時候,突然一拱手道:“這位姑娘,請問明珠酒店怎麼走?”
師妃媗貝齒一露,輕聲回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那人“咦”了一聲道:“聽口音,姑娘不是本地人。”
“是啊,我是來這裡旅遊的。”
“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如果有機會,姑娘可以到松山去,那裡山青水秀,比這裡不知要強多少倍呢。”
師妃媗本無意跟此人多言,但她向來性情溫和,很少拂逆人意,更何況此人並非惡意,於是低聲應了一句“嗯,有機會就去吧。”,然後向前走去。
誰知,那人卻追了上來,笑道:“姑娘,不如留個電話,到時你去了松山,通知一聲,我定盡地主之誼,保證讓姑娘玩得開心。”
“謝謝,不用了。”
“這怎麼行,萍水相逢即是緣,我安東德向來說話算話,一定會做到。”
師妃媗有點無奈,但她不是那種隨便給人留電話的女孩,還是比較禮貌地道:“真的不用了,我不一定會去松山。”
“不一定就是有可能,姑娘還是留一個比較方便,說不定哪天你突然興致來了呢。”
“對不起,我還有事,不跟你說了。”
師妃媗說完,再無半點猶豫,繞過那人,向前快步走去。
當街搭訕,當街被拒絕,臉皮再厚的人,心裡也有些不爽,那個名叫安東德的男子向來自視甚高,認爲跟師妃媗搭話是擡舉了對方,沒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顯得十分尷尬。
這傢伙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如果不是在大街上,說不定就要發火了。
一名同伴道:“德師兄,算了,不就是一個普通女子,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咱們還是快走吧,師叔他們還等着的呢。”
師兄,師叔,再加上這四人裝束飄逸,氣質與衆不同,難道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現在不是古代,政府的力量空前強大,加上修真門派大多隱世不出,所以社會上很少見到哪個門派的弟子出現,一般行走江湖的,大多是像樑蕭和甘勝那樣無門無派的散修。
這四人一起,裝束差不多,肯定不是散修,多半是某門派下山遊歷的弟子。
叫安東德的男子聽同伴一說,怒意漸消,再說還有正事兒,於是冷哼一聲,低罵一句:“不識擡舉!”然後移步便走
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哈哈,德師兄,你不是自詡風流倜儻,想不到原來也有被人拒絕的時候,並且我看剛纔那名女子,對你不但是拒絕,簡直就是不屑一顧啊,你們說是不是,哈哈哈!”
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得倒也英俊瀟灑,只是臉上帶着幾分頑劣神情,有點像舊時的惡少。他的身邊也有三名同伴,大家裝束都差不多,看樣子都同出一門。
安東德一看到這人,眼睛一眯,比剛纔的表情嚴厲了許多,冷冷道:“景古,你說話給我注意一點,別來招惹我,否則對你不客氣!”
景古一點不怕,哈哈兩聲,搖頭晃腦地道:“師兄,你這口氣滿是威脅的意味啊,咱們松山派可是嚴禁弟子之間相互打架鬥毆的,你說不客氣,到底是怎麼個不客氣法?”
鬧了半天,原來是松山派弟子,也不知道這個松山派到底在什麼地方,實力是強是弱?
這裡一共有八名松山派弟子,又是大街之上,安東德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觸犯門規,突然他冷冷一哼,腳步輕移,如履薄冰般一下就滑了出去,正好向前滑出四五米的樣子,不偏不倚將已經走開的師妃媗攔了下來。
既然不能教訓同門師弟景古,那麼就把這女孩留下,這樣也就等於扇了景古的耳光。
“姑娘,請留步!”安東德總算是正規門派的弟子,大街之上倒也不敢太過放肆。
師妃媗煙眉輕起,有些不悅地看着他道:“你想幹什麼?”
“姑娘,真是對不起,剛纔你應該也聽到了,因爲你的拒絕,我被人嘲笑了,所以我想請姑娘幫我一個小忙,安某必有重謝。”
“對不起,我不想那樣做。”
見師妃媗要走,安東德忙道:“姑娘且慢!”說完這傢伙從懷裡一掏,手中出現一塊溫潤碧綠的寶玉,說道:“你看,這是上等的翡翠,只要姑娘答應,它就是你的了。”
翡翠是玉中極品,一般的女孩爲了它,可以做很多事情,而師妃媗所要做的不過是留一小會兒,絕對是賺大了。
可沒想到,師妃媗的目光只在翡翠上面停留了不到一秒的時間,就立即一掃而過,冷冷道:“對不起,我不需要它。”
“哈哈哈哈!”景古看得分明,大笑道:“德師兄,看來你是真的老了,就是把所有家當寶貝都拿出來,只怕也難以換得美人回頭,我看你以後最好就待在家裡別出來,免得在外面丟人現眼,哈哈哈!”
安東德聞言,終於忍不住大怒起來,喝道:“景古,你別沒事兒找事兒!”
景古一點不急,施施然道:“德師兄,你口氣挺大的,但好像應該是過去式吧,你不會以爲安東旭還能在後面給你撐腰吧。”
安東德聞言臉色一變,眼神更加陰狠起來,就像毒蛇一樣,狠狠盯着景古:“混蛋,你剛纔說的什麼?”
“什麼,說什麼,我說什麼了,你聽到了嗎?”景古還是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攤了攤手道:“我就是勸你有點自知之明,別在外面出咱們松山派的醜,這有錯嗎?”
安東德再也忍不住了,拳頭一捏,臉漲得跟豬肝一樣。
景古向後退了一步,叫道:“安東德,你瞧你這副德行,爲了一個普通女子,居然還真要對我動手,你這醜可真是越丟越大了。”
一名同伴上前按住安東德道:“德師兄,他這是故意激你,別中了他的計!”
安東德聞言心中一驚,醒悟過來,但此時怒意已起,不發泄一番是不可能的,正好看到師妃媗還沒有走遠,於是搶上幾步,再次攔到她的前面,慍怒道:“姑娘,你三番五次不給我面子,難道是看不起安某人?”
師妃媗一個人走得好好的,無緣無故被人攔了三次,脾氣再好也有些不痛快,俏臉帶着一絲寒意,冷若冰霜地道:“你讓開,別擋着路。”
“不行,今天你要是不說個清楚明白,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師妃媗相貌極美,就是生起氣來,一樣美得不可方物。只見長眉如煙,美目如玉,兩片緊緊繃着的薄薄嘴脣,給人一種不可言語的妙感。
“凡間女子,居然也能美到如此程度,真是少見之至啊!”安東德看得心中一動,攔着路的手伸得更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