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蕭早就計劃好了,如果老爸真是被仇家所殺,那他就逼不得已要像很多小說中的主角一樣,從此踏上漫漫的復仇之路,過着浪跡天涯、風餐露宿、快意江湖的日子。
他希望仇家能像小說裡一樣,越厲害越好,最好是那種地球上獨一無二的惡勢力,然後他就好不停地努力,不停地晉級,直到實力爆滿全球,然後變身成正義的化身,將那個惡勢力從地球上剷除乾淨!
現在,老爸終於又出現在他的夢裡,他十分渴望知道那個答案。
老爸使勁拍了拍腦袋,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說道:“哦,你問我這些年去了哪裡……”
“錯,不是這個,再給我好好想想!”
“那就是我以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錯錯錯,根本不是這個。”
“哦,那就是你還有沒有兄弟姐妹?”
樑蕭的臉陰沉下來,盯着他道:“老爸,你這是故意的吧,我這一輩子只見過你三次,你居然如此敷衍了事,難怪我媽看不起你!”
老爸一聽,立即變得緊張起來,說道:“什麼,你媽看不起我?”
“是啊,這是她親口告訴我的,還跟我說了很多其它的事情呢。”
“什麼事情?”
“想知道也可以,但得先回答我那個問題。”
“沒問題,你老爸就是一個普通工人,哪裡會有什麼仇家,活了幾十年,跟人鬧得最厲害的就是有一次跟一個單位的老王扯皮,兩人相互推了幾掌,然後被單位領導叫過去,狠狠批了一頓,從此以後再也不敢鬧事了。”
樑蕭一聽,有如墜入萬年冰窟之中,他可是早就計劃好了,一旦知道仇家是誰,馬上制定短中遠期三個不同的方案,然後分步達成目標,最後一舉將惡勢力剷除。
可是沒想到,老爸竟然是一個普通工人,最大的事情就是跟同事吵架,連領導訓兩句都怕,這種人能有仇家嗎?
“兒子,你怎麼看上去不開心的樣子?”
“別理我。”
“我是你老爸,怎麼能不理你,快說說,你老媽還說了什麼?”
樑蕭突然眼睛一眨,狡黠地道:“下次咱們再見面時,我就回答你這個問題。”
老爸愕然,樑蕭哈哈大笑,笑得一口氣沒接下,猛烈地咳嗽起來,咳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他用手去揉眼睛,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動不了,不由得心中一驚,睜大眼睛一看,只見自己竟然被綁了起來,此時正在一個小型貨車內。
小貨車廂兩邊的窗戶都是茶色的,外面看不到裡面,此時的路面應該不是太平整,小貨車一顛顛的,巔得樑蕭在車板上一上一下,也不知道他之前是怎麼睡着的?
車廂裡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個大漢,其中一個正是之前在會所裡遇到的那個,三人全都嚴陣以待,手指都放在板機上面,神色十分嚴肅。
樑蕭剛纔的動靜有點大,三人的目光向他投了過來,樑蕭想假裝閉眼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瞪大眼睛,繼續裝啞巴。此時他的修爲已經盡復,只要有一點機會就能立即破車逃走。
但那三個傢伙見他睡來,並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只是戒備嚴密,槍口全都對着樑蕭,不給他一點搞小動作的空間。
正如
樑蕭所想,這幾個人全都是山口組的人,並且都是骨幹分子,身手了得,而且實戰經驗豐富。
雖然他們在抓住樑蕭的時候,樑蕭全身無力,就像一個廢人,但是能跟石山龜山爲敵的人,又豈是一般二般的角色?
所以,他們對樑蕭進行了最高級別的防範,以免他逃走。
樑蕭是躺在車板上的,看不到窗戶外面的東西,無法知道自己到了哪裡,乾脆重新將眼閉上,調養生息,讓自己儘快恢復到最佳狀態。
小貨車行駛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最後“吱”的一聲停了下來。接着樑蕭聽到幾聲響,車廂後門開了,強烈的光線照進來,他不由得將眼睛微微一眯,迅速向外看了出去。
可是,還沒有等他看清楚,突然一團黑影向他頭上罩來。
樑蕭心裡大罵一句,頭被一個黑袋子罩住,什麼都看不到了。他被人推拉下車,然後有一個人上前拿起繩頭,拉着他向前走去。
樑蕭能感覺得到,地面比較平整光滑,應該是水泥地面,而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這樣罩着頭推着走,說明這裡是一個封閉的院子,外面無法看到這裡。
正想着,拉他的那隻手一用力,將他止住了,前後一共走了四十七步,距離在三十米左右,看來這個院子倒也不小,在市區內肯定很難找到,應該在郊區或鄉村纔有這樣的大院壩。
出身兵王的樑蕭,腦袋裡像是自動成像一樣,不停浮現出相關的數據和分析結果,然後開始尋找逃生之路。
“咣噹”一聲門響,一隻手在樑蕭後背上用力一推,他向門內跌去。
這幢樓房也不小,樑蕭在裡面走了大約二十四步才停下來,相當於十四五米的樣子,但估計還沒走到一半,整個房子的面積應該在四五百平米,在如此寸土如金的華夏,這絕對算是豪宅。
就在樑蕭猜東想西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嘰裡呱啦的聲音,一羣島國人在那裡商量着什麼事情,似乎知道他不懂鳥語。
過了一會兒,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是什麼人?”
當了半天的聾子,現在終於能聽清楚一句了,對方說的居然是華夏語。
樑蕭的心裡小小激動了一把,但馬上搖頭像啞巴一樣“哇哇哇”叫了幾聲,演戲就是這樣,只要演了開頭,就必須一直演下去,否則一旦穿幫,後果就不是自己所以掌控的了。
“啞巴?”說華夏語的人似乎有點懷疑,這時又一個說鳥語的嘰裡呱啦說了幾句,這傢伙也用鳥語回了幾句。
樑蕭覺得,以後有機會,還是得學幾門外語,這樣也不至於被人家當聾子一樣糊弄。
突然,他感覺到腦袋一鬆,蒙在頭上的黑袋子被抽走了,眼前一片光明。
不過,因爲剛剛從黑暗中走出來,光線對眼的刺激太強,樑蕭只好將眼睛眯了眯,透過那條細縫向外瞄去,只見這是一個非常寬大的房間,四周都是人影,足足有二十多人,看樣子三口組這次爲了營救山本龍一,的確花了大力氣。
就在樑蕭視線逐漸清晰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失聲叫道:“樑蕭!”
人的名字只是一個形式,一個符號,通常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但是當這個人還活着的時候,這個名字就代表了他本人。
並且,在不同的場合,不同的名字有着不同的意義。
比如說,在家裡,你的名字就代表了兒子或父親或老公或舅父等等,而在公司單位,你的名字就代表了老闆或經理或管理人員或普通職員……
而在此時此地,樑蕭的名字被叫了出來,這又代表了什麼?
樑蕭的腦袋子在一瞬間蒙了半秒左右,緊接着立即反應過來,大叫一聲道:“山本一夫!”
山本一夫,山本龍一的弟弟,兄弟倆曾經親自登門拜訪樑蕭,想花大價錢把那塊靈石換回來,雙方算得上是認識。
只不過上次樑蕭直接把兄弟倆給拒絕了,並且對二人暗中搞的小動作一一粉碎,最後還鬧出了間諜案,這種認識還不如不認識的好。
“哈哈哈!”山本一夫大笑起來,用半生硬的華夏語說道:“樑蕭,真沒想到,咱們會這樣見面,你也覺得非常意外吧。”
“哈哈哈!”樑蕭也大笑起來,看着他道:“有啥好意外的,我早就知道你會救你哥哥,沒想到你還真是有一個有情有義的好兄弟,竟然真的做到了!”
山本一夫愣了愣,因爲在他的印象中,樑蕭跟他們應該是站在對立面的,怎麼聽這說話的口氣又不是呢?
當時,樑蕭又道:“一夫,我是受你哥哥之託,特意前去救他的,你快把我鬆了,咱們都是一條路上的人啊!”
“什麼?”山本一夫緊皺着眉頭,疑惑地道:“你是受龍一所託,你跟他是朋友?”
“對對,沒錯,我跟哥,是大大的朋友。”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山本一夫連說三個不可能,因爲他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龍一不可能跟樑蕭是朋友。
樑蕭又道:“如果我跟你哥不是朋友,又怎麼知道他遇險了?”
山本一夫聞言微微一怔,想想也有點道理,於是道:“那知道我哥現在什麼地方嗎?”
“就在鬆元會所啊,你們的人沒有找到他嗎?”
山本一夫搖了搖頭道:“沒有,整個會所都搜遍了,但沒有找到兄長,真不知道官原這個混蛋,把兄長關在什麼地方了?”
樑蕭聞言心一動,暗道:“官原就是關謹,現在已經被小司機給抓走了,會所裡應該還有關謹的人,爲什麼小司機沒有把人全都抓走呢?”
這時,山本一夫向前走了幾步,逼近樑蕭,沉聲道:“樑蕭,你說你是兄長朋友,此事有何依據?”
“朋友之交,乃是心靈之交,又哪來什麼依據?”樑蕭道:“但這沒有關係,等我們一起把你哥救出來之後,你一問就清楚了。”
山本一夫雖然不及龍一聰明,但也不傻,冷冷一笑道:“救兄長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還是先把靈石交出來吧!”
那塊無名靈石,牽動了方方面面,山本一夫自然聽到了風聲,所以救兄長的事情可以向後放一放,但靈石的事情卻不能拖延半秒!
樑蕭一聽到靈石,心裡暗暗着急,雖然他此時已經恢復部分修爲,難掙脫身上的繩索,但對方有二十多個人,幾乎人人手裡都有槍,要是真的那樣做,只怕馬上就會變成漏篩子,全身上下都是窟窿眼兒。
他站在那裡,五花大綁,一動不動,非常真誠地說道:“靈石我已經交給你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