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愉快的玩了一天後,都直接回房睡覺了。
都說只要白天比較累,晚上就能很快進入夢鄉,可是,當柳軒一閉上眼睛就想到了邊妍麗,他試過看書、重複的回憶白天師兄弟們打鬧的片段,事實證明都沒有用,邊妍麗就在他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柳軒睜大雙眼看着天花板,他現在是越發的不明白了,明明自己更喜歡上官金月和雪白萱,而認識邊妍麗的時間也不長,第一次去天海集團和第一次見她的理由都不是好事,怎麼自己會突生好感呢。
難道是因爲類似的經歷?柳軒在懷疑着,畢竟如果自己的人生有遺憾的話那就是小時候了。像師父所說,自己一家被孫家所迫害。
邊妍麗也是如此吧,她和自己還不一樣,自己丟了記憶,很長一段時間內什麼都不記得,只有師父陪伴着自己,但是非常輕鬆自在。
可邊妍麗呢,出事的時候,自己不在家人的身邊,什麼都不知道,還在外面愉快的接着辦事,甚至小孩子心性的可能以爲自己只要多辦好幾件差事,父親很快就會培養她成爲藥師世家的繼承人,成爲藥師宮的主人了。
天不遂人願的是,當她趕到那個稱之爲家的地方時,看到的只有正在燃燒的熊熊大火,好不容易跑進去想要救人,卻親眼見證了自己的家人在眼前活活被人砍死。
這是多麼的絕望啊,只因爲他們堅守着自己的信念,保護着藥師宮最重要的東西,他們視死如歸,獨留活下來的人痛苦。
柳軒覺得,一定是因爲相同的經歷和痛苦,讓自己誤以爲這是對邊妍麗的好感,其實自己只是對邊妍麗有些同情罷了。
如果硬說喜歡,估計多少也是因爲邊妍麗的外表,一個超模般的身材,完全獨具異域風格的面容,笑起來有一絲絲邪魅,但充滿了誘惑。
以前,柳軒總以爲上官金月是高貴純潔的,雪白萱是性感誘人的,直到和邊妍麗相處過後才發現,性感這個詞,當漂亮的中原人和苗疆人放到一起時,苗疆人一定是完勝的,因爲她們突出的五官,那樣的深邃。
還有可能是他覺得邊妍麗與身俱來帶着一股魅惑,就像是一壺酒一樣,歷久彌新。不知道是不是苗疆女子天生就是這樣的,還是說邊妍麗是藥師,用了一種特殊的蠱毒,只要見到她的人都會產生這樣的感覺。
柳軒覺得一定是這樣的,不然自己和她相處纔多久啊,怎麼會莫名其妙產生這麼深的感情,甚至有一種好久不見的感覺。
好久不見,對了,柳軒一下想起來之前邊妍麗幾次三番提到過,他們之前應該是認識的,至少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可是,爲什麼自己一點都不記得呢。
關於身世,柳軒雖然不記得了,但是有師父可以提醒自己,告知自己,而等以後和上官金月聊天后,自己也會獲得關於小時候的事情。
但是和邊妍麗的相遇?她說苗疆人認識她的都喜歡叫她阿娜麗,可是自己應該沒去過苗疆啊,更沒聽過阿娜麗這個名字。
小時候的記憶消失是因爲受了傷,太痛苦了所以之後會自我隱藏,可是關於邊妍麗的記憶呢,自己不應該痛苦吧,又不是自己在殺人,而且根據邊妍麗對自己的表現看來也應該是好的記憶吧。
苗疆,苗疆,柳軒嘴裡反覆唸叨着,可還是什麼都先不起來,於是,他直接穿上衣服到院子裡坐着了,反正睡不着,還不如吹吹風,讓頭腦清醒一下,看看能不能真的想起來什麼。
這樣想着,柳軒拿了一壺酒坐到了院子裡,他想先喝點酒,如果回去再睡不着,喝點酒有點微醺了也方便入睡。
誰知道,剛坐了一會就看到師父也從房裡出來了、
柳軒問師父爲什麼大晚上不好好休息,畢竟之前一直連續照顧着小師妹,非常的辛苦。
石師父直接坐到了柳軒旁邊,他告訴柳軒自己之前一直緊繃着那根神經,就是因爲鈴兒的身體狀況,現在鈴兒終於好了,自己也如釋重負,可是輕鬆了以後反而睡不着了,估計是累壞了吧,調整一下就好了。
聽到師父這麼說,柳軒也不再追問了,想了想,他又問師父自己出了身世之外,是不是還丟失了什麼記憶啊。
石師父看了他一眼,問他何處所言。
柳軒表示,自己找到了徐大夫所說的苗疆藥師的後人,“隨心所欲”的解藥方子也是那個人給的,自己幫了她一點忙,她就答應把方子給自己。
可是,這個人原來不算是什麼好人,至少憑自己的認知來說。因爲師父讓自己去上官金月的公司上班,可是這個人的公司找了很多人的麻煩,強行拆遷他人老宅了,僞造合同等等,幾乎和我都是對立面的。
但是,這次和她在相處的時候,她有意無意的在提醒我,其實,我們已經是見過的,而且可能有些淵源,所以她即使對別人撒了謊,可是面對我的時候還算是比較真實的吧,至少沒有傷害我。
直到現在我也很難給她界定是好人還是壞人了,因爲她的遭遇也很慘,親眼看着自己一家被人砍死而無能爲力,從苗疆流離失所來到這裡,只爲了找到仇人給全家人報仇。
我知道她很珍視自己的家人,連辦公室都擺放了很多小物件紀念着家人。
可是師父,我真的很努力的想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我到底還失去了什麼記憶?還有,我是否去過苗疆,或者是苗疆的邊境呢?
聽到柳軒疑問,石師父嘆了口氣,唉,孩子,看來有些事你註定要知道的。原本我想着,你的人生已經那麼苦了,報仇的路也不好走,我能幫助你的也很少,所以,我想你能少記的一些事也是好的。
沒想到就是這麼不湊巧,你遇到的這個人竟然握有“隨心所欲”的解藥方子。
其實,事情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那時候我剛剛把你救回來,本來不想帶你在外面漂泊的,可是,孫家在毀了你的家後,還一直在追查着你的下落。
處處都是危險,最危險的大概就是在一個地方安定下來吧,因爲只有漂泊纔是了無痕跡的。
於是,那個時候我接了一些任務,帶着你,每到一個城市都待不了很久。
記得有一次我接了一個任務,任務在苗疆的邊境一個小國家裡。聽聞那裡的人們都信奉他們當地的一個什麼神。
而那個神的意旨和思想都是和苗疆衝突的,於是,那個國家雖然臨近苗疆,但是,兩個國家一直都像是有仇一樣,不曾往來。
一開始只是小國家針對着苗疆,可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苗疆也不是個安分的國家,他們國家還有着藥師,這種極爲不穩定的職業,放在現代,這些都是製毒師啊。
你想想,如果一個人身邊跟着一羣製毒師,誰敢輕易去打他的主意,但是擁有一整個藥師宮又極爲招眼。
所以,兩個國家一直僵持着,畢竟邊界有很多小國家,你如果輕易打仗,那麼別人也能隨便進攻你,這樣一樣,反而不知道誰會獲利了。
我當時到了那個小國家後,剛完成了任務,本來想着待一兩天就離開的。
那一天,帶着你出去散心,誰知道在外面碰到了一個小女孩,穿着一身夜行服,小女孩好像看到你了,一隻小手一直抓着你的褲子。
你不忍心看着一個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就這麼躺在那裡死去,於是我們救了她,把她帶回了房間。
等她醒來後,我們才發現她竟然是個苗疆人,而她的佩劍也是苗疆圖案的。
要知道我們那時候在的國家和苗疆是世仇啊,雖然這和我們都沒什麼關係,但也沒必要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於是我讓你把她丟出去。
你不同意,最後我把你鎖在另一間屋子裡,然後把她丟出去了。
可是第二天一早我就發現你不在屋裡了,我擔心你會遇到危險,於是出去找你,誰知道在一個破廟找到你了。
當時,年幼的你正拿着一個小小的碗給小女孩喂着水,小心翼翼的,一口水一口餅,可能是那個小國家的餅並不怎麼好吃,小女孩不是很想嚥下去,但你告訴她只有吃飽了纔有力氣。
小女孩好像似懂非懂的,估計她可能沒有學過我們的語言吧,但看懂你的眼神。
我在角落裡就那麼看着,你告訴她,這個國家和苗疆是有仇的,她待在這裡很不安全,希望她趕緊回家吧。
說實話,如果說我殺了那麼多人,一輩子見了那麼多血,只有一次的心軟就是看到你救了那個小女孩的那一次。
可能是同病相憐,也可能是單純的什麼感情,我從你眼裡看到了很多和我不同的東西。
這樣挺好的,因爲我怕你變成和我一樣冷血,也怕你被仇恨迷失了雙眼,只能看到一切黑暗。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會很自責,畢竟你是帝都豪門出生的,在落魄也不能迷失了本性,不然我也會覺得愧對柳家。
柳軒點點頭,所以說那個小女孩就是邊妍麗,而自己就是小時候對邊妍麗有着救命之恩的人了。
石師父說他不知道那個小女孩叫什麼,小女孩也很少說話,後來,他們偷偷把小女孩送過境,讓她回到了苗疆,然後他們就離開了。
再後來,有一次柳軒跟着自己出任務,結果天氣不好,被雨淋溼了,一到家就發了高燒。
偏偏不巧的是,自己帶着你去醫院的路上遇到了前來尋仇的殺手,自己一直顧着和他們打鬥,結果你卻被車撞倒了。
最後雖然你沒事了,但是腦袋受到了重擊,再加上高燒不退,一時間失去了部分的記憶,不過還好,腦子沒有糊塗。
事後我想着都是些陳年舊事,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吧,所以也沒想着告訴你。
聽完師父的話,柳軒覺得自己好像回憶起來了,小時候,有個模糊的影子,一個長相甜甜的小女孩,但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邊妍麗是苗疆人,小時候就是因爲只會那裡的方言所以無法和自己交流,連個名字都沒法和別人說,難倒就是這個原因,所以她現在學會了他們通用的語言,並且給自己起了箇中原人的名字。
柳軒覺得,自己千算萬算,都沒算出來原來自己竟然是邊妍麗的救命恩人,早知道早點詢問師父了,這樣的話都不用管那麼多事,就憑這一點也可以問她要來解藥方子啊。
看着柳軒糾結的思考着,一旁的人覺得自己的徒弟看來要有一段情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