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古拉在沈煉離開之後還保持着防守動作很久,直到裁判詢問他能不能繼續,才反應過來。
再看向沈煉的眼神中除了恨意,有了些忌憚。
他開始明白爲什麼格瑞克對這人如此友善。
臺下觀衆,尤其是Z國觀衆,興奮的幾乎瘋掉,歇斯底里的喊着沈煉名字。
少少一部分人,聲音竟也匯聚成了洪流。
這個男人滿足所有國人對於國家榮譽感的想象。雖然瘦削,但舉手投足間便將壯碩如牛的卡利古拉打的狼狽不堪,若非裁判干涉,卡利古拉絕對撐不過去。
隨着卡利古拉重新站在沈煉對面,裁判又一次示意開始。
這一次沈煉沒有再耽擱任何時間。
身體的漸漸乏力和不適讓他只能如此。
上臺前,沈煉就考慮過他到底能不能在毒癮發作的時候最快解決對手,答案是可以。
吃一塹長一智,卡利古拉不肯再被動下去,雄壯的身軀虎狼般撲向沈煉。
他要用最擅長的巴西柔術。
拼着捱了幾下,卡利古拉心裡大喜,因爲他抓到了沈煉胳膊。
想象着下一秒就能聽到對方胳膊斷裂的咔嚓聲,卡利古拉迅速朝沈煉挪去,意圖地下纏鬥。
想象是好的,現實卻毋庸置疑的殘酷。
眼見就要能卡着沈煉脖子,卡利古拉卻發現眼前忽然沒了對手影子。
他明明抓住了沈煉手臂,但頃刻間,手臂就有一股劇烈的反扭力。
慘呼着,卡利古拉腿部瘋狂朝身後反擊。
只是如此非但沒有任何效果,卡利古拉反而感覺腿部在被對方格擋的幾下中像是要斷掉一般,身體自也站不穩,砰然跪地。
而在外人的眼光中,沈煉這一招簡直靈巧的不可思議。
明明衆人都看到卡利古拉抓住了他,轉眼間他就到了卡利古拉身後反制。
局勢落定,沈煉反擡着卡利古拉的胳膊上揚,逼得卡利古拉頸部青筋扭動也沒辦法脫身,除非他有狠心折斷自己胳膊。
卡利古拉拼命掙扎,沈煉隨之移動。
他在等,等卡利古拉認輸。
沈煉有能力在瞬間廢掉卡利古拉胳膊,只是,他不願意在鏡頭前輕易再斷人手腳。
他知道,所有關注他的人肯定都在電視機前,懷孕的柳青玉,沈旦旦和沈亭……
頭部暈眩感一閃而過,沈煉恍惚了一瞬,牙齒不約咬合。
“認不認輸!”
身體讓他不能再等,他已經給了卡利古拉時間,再不知趣,沈煉只能成全他。
“Fark……”
咔!
沈煉沒讓卡利古拉叫出聲來,機械上擡。
野獸一樣的吼叫自卡利古拉嘴裡發出,他不顧一切用另外一隻手去擊打沈煉。
沈煉手指動了動,強忍住扭斷他脖子的衝動,膝蓋順勢頂在了卡利古拉另外一隻胳膊上。
彈簧一般,卡利古拉的手臂來的快,去的更快,軟軟垂下。
丟開爬起都困難的卡利古拉,沈煉沒有回裁判席,直接選擇離場。
觀衆這時才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叫聲,有人也選擇了追着沈煉離開。
場面有些亂了套,控場人員當機立斷選擇了掐斷直播。
此時的國內,因爲信號突然中斷的緣故,也爲之沸騰了起來。
瘋了,所有人都瘋了。
無數被捧上神壇的中國武者在國外擂臺上連水花都沒濺起過,恰恰是最低調的沈煉,在這種級別的賽事中輕而易舉擊潰了卡利古拉。
很多人想起了前幾年的搏擊大賽,將視頻重新翻了出來。
沈煉這個名字,在前番報道過後,再一次出現在無數人視線內,歷史事蹟也被人又一次翻出。
張彥之看到信號中斷之時徹底滅了再爲難沈煉的念頭,這種人,哪怕只是一個普通運動員,他都不能輕易去動,更何況他還有身後那些千絲萬縷的關係網。
鄭東來褚金標等人最近已經明顯察覺到了風向轉變,對於退出旅遊城項目這種決定,腸子都悔青了。尤其鄭東來,更是爲了讓沈煉在撤資協議上簽字,損失了二十幾億的地皮。等於是沈煉前陣子捐贈的三十多億,有一大半都是他出的,而名聲卻全被沈煉得了。
柳家,關注着的人也開始彆扭。
誰能想到沈煉非但能夠翻身,還翻身的如此漂亮,等桑博利亞公司上市,到時真不知道又是一種怎樣光景。
這一切沈煉並不知道,他從知道旅遊城項目可以解禁的時候,已經不再關注國內。
此時的他被一幫記者和觀衆圍着,一路應付着往前走。
上車,沈煉匆匆離開。
開到僻靜處之時他才抓住了自己衣領,拳頭青筋混合着卡利古拉的血跡,駭人至極。
這次感覺比往常幾次都來的更強烈,沈煉顫抖着翻出特藥,放在鼻端的時候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
詭異的毒品,沒有隨着時間的推移轉淡,反而更像是融入了他的血液,渾身都隨着毒癮的發作時冰時火……
沈煉不敢開車,拳頭摁在方向盤上,血液順勢滲出,疼痛目前是唯一緩解毒癮的方式。
電話鈴聲不巧響了起來。
ωωω ▲тт kǎn ▲co 沈煉接起,聲音哆嗦:“戴……戴蘭,你過來!”
戴蘭只聽就知道沈煉什麼情況:“你在哪?”
她猜測沈煉可能會需要毒品,掛斷電話後便準備齊全駕車前往。
男人痛苦她隨着痛苦,但如果毒品可以讓他對自己產生依賴,戴蘭願意繼續縱着他。
到達近前,她遠遠就看到了沈煉停在路邊的車子。
匆匆拿着注射器下車,她拉開車門:“別急,馬上就好!”
沈煉抓住了她準備注射的手腕,血紅着眼睛將她甩出。
戴蘭摔了一跤,錯愕看着他。
“特藥,你說過緩解我毒癮的藥……”
戴蘭怔怔看着被毒品折磨的幾乎失去理智的沈煉,顫聲道:“暫時還沒弄到,我先幫你注射,等藥物到了我第一時間拿給你!”
沈煉搶過了戴蘭手裡注射器,呆看着其中淡藍色的液體。
突兀的,他抓過戴蘭扒開了她衣服,他要讓這女人也嚐嚐到底什麼滋味。
戴蘭看出了他意思,並沒反抗,也無怨言,柔聲道:“親愛的,來,幫我注射,我願意陪你一起!”
沈煉表情數度猙獰,猶豫幾次,最終將注射器拋向窗外。
“滾下去!”
他推開戴蘭,開車迅速離開。
戴蘭胳膊被路面蹭傷,卻似沒任何知覺,好一會才從地上爬起,瘋了般笑出聲來。
這男人哪怕生不如死,都不願再度注射毒品。她幫沈煉注射毒品目的非但沒有達到,反而惹得沈煉對她再也沒有半分信任。
最可笑的事情難道不就是如此?
兩相折磨,何談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