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一聽這話,氣得大喝一聲:“太子,你真糊塗!這都什麼時節了,居然下這種嚴令?不是在要陳將軍的性命麼?”
劉福清一愣,忙衝城頭上喊道:“你們聽清了,我們不是龍武軍,我們是炮兵。這是哥舒翰哥舒將軍,快開城門!”
炮兵是從龍武軍挑選出來的,卻自成一體。劉福清是心急之下拿來臨時用用這層關係,沒想到居然有奇效,城頭上的官兵問道:“真是哥舒將軍?”
哥舒翰精神一振,大聲道:“我正是哥舒翰!”
“太子有令,着哥舒將軍立即進城,趕往常樂坊!”城頭上的話音傳下,城門也打開了。
哥舒翰這才長舒一口氣,大手一揮,率先衝進城去。劉福清他們一衆炮兵,緊隨其後。他們一進城,城門砰的一聲,又關上了。
其實這是李隆基的佈置。李隆基急急忙忙離了東宮,卻沒有慌亂,依然鎮定,一邊飛趕一邊佈置。一是派人傳令,立即封鎖城門,不準任何人進出。二是下令龍武軍不得入城,因爲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龍武軍裡的奸細清除掉,他依然照龍武軍不穩來慮事,來處理。他也算準了,哥舒翰他們可能也會悟出這次大火的含義,會趕來,所以才特令炮兵進城。
三是派人傳令給沈榷,要他這個長安令馬上採取行動,在長安全城大索,儘可能多的把新月派人抓住。
陳再榮一邊跟着李隆基跑,一邊打量着火起之處,等到他弄明白是常樂坊附近時,不由得大驚失色:“難道是潛邸?那哥怎麼了?”想起兄長對自己的愛護,陳再榮急得快哭了:“太子,請允許臣先行趕去。”
李隆基知道他是兄弟情深,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不能放任他單獨行動。沉着臉道:“你別急。這火是陳晚榮放的。要是我們趕得及的話,不會出事。”
放火燒潛邸?陳晚榮真吃了熊心豹子膽?陳再榮給唬得直縮嘴皮,愣在馬上,連話都不知道說。\\\\\過了老一陣,這才喉頭發乾的問道:“太子,哥爲什麼要放火呢?”
“他是給人逼的!”李隆基現在沒有時間給他解釋,寬慰他一句道:“你也別擔心,等我們趕到,自會救得陳晚榮。”
陳再榮眼裡淚水流下來:“太子,這來得及麼?”
給人逼得放火燒潛邸。那是最後關頭了,誰敢保證來得及?李隆基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陳再榮緊追着問道:“太子,您說話呀。來得及麼?”
李隆基嘆口氣道:“但願來得及!即使來不及,也要把這幫歹人一網打盡,纔不枉了陳晚榮一番苦心!”“哥!”陳再榮哪裡還忍得住,一拍馬背,就要衝出去,卻給李隆基一把抓住繮繩,斥道:“不得亂來!你要是不聽話。我把你關起來。”
“啓稟太子,前面有百姓鬧事,把街道塞住了。”王毛仲抹着額頭上的冷汗,氣喘噓噓的回報。
李隆基眉頭一挑,並沒有說話。打馬趕去。陳再榮忙從後跟來。前行一陣,只見街上不少百姓在爭吵,兩方互不相讓。還擺了不少車輛、雜物,更有不少人圍觀,把街道塞得風雨不透。
“你們吵什麼?快讓開!”陳再榮急得心都快從胸口蹦出來了。
李隆基冷笑道:“雕蟲小技!王毛仲,把他們全部拿下,一個也別放走。”
老百姓鬧事固然犯法,只是那些圍觀地人無罪,把他們也拿下,這是哪門子地王法?王毛仲愣了一下。忙提醒道:“太子。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他們都是新月派的人,是故意塞住街道。不讓我們趕去救援。”李隆基冷冷的道:“即使不是新月派的人,也是受了新月派的唆使,或者得了新月派的好處。要不然,半夜三更的,誰會跑出來湊熱鬧?”
王毛仲恍然,一拍額頭,讚道:“太子英明!臣這就去辦!”手一揮,一支軍隊跑過去,把老百姓象趕鴨子一樣趕到一邊去。****
李隆基手一揮,又一支軍隊跑過去,把街上的車輛雜物弄到一邊,清出一條通道。一拍馬背,李隆基率先從通道衝了過去,兵士們先後通過,又趕向常樂坊。
讓李隆基惱怒的是,沒走多遠,又有類似地“堵塞”,費了一陣功夫才清理出通道。
正如李隆基所料,這火是陳晚榮放的。陳晚榮一邊和新月教主虛與逶迤,一邊籌思傳訊之法。苦思之下,突然靈光一閃,把牛尚新叫過來:“牛尚新,你和吳伯、趙伯他們馬上放火,把潛邸燒了。”
“什麼?燒潛邸?”牛尚新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眼珠差點掉在地上。
陳晚榮非常肯定的道:“沒錯,就是燒潛邸。你知道,我們現在給團團圍住,派人送信已經不可能了。只有整出點大動靜,才能引起官府的注意。這是潛邸,火勢一起,官員、軍隊都得趕來。”
牛尚新立時明白過來,對這想法很是贊同,就是太過匪夷所思了:“東家,能不能想點別地辦法,這事委實太大!”
陳晚榮面色一肅:“不燒潛邸,你們就得死。他們不會殺我。你們是要命,還是要潛邸?房子燒了,我們可以再建,人死了,不能復生。這話一點不假,新月教主要陳晚榮爲新月派效力,無論如何也不會殺陳晚榮,甚至連他的家人都會留下,好用作籌碼,逼迫陳晚榮。至於牛尚新他們這些下人,那就無所謂,殺也可,不殺也可。是殺,是留,就得看他們的運氣了。
混戰一起,牛尚新他們給殺的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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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晚榮這是在用潛邸救牛尚新他們這些下人的性命,牛尚新感動得眼淚直流:“東家。^^首發 小 說 5 2 0 ^^您的好意。我等永世不忘!”
“別磨蹭了,快去!”陳晚榮催促一句,對鄭晴道:“火勢越大越好,你和青萼也去幫忙。”
這裡一旦打起來,會非常兇險,藉機把她們支走也不錯。鄭晴雖是不願離開,不過陳晚榮這法子是目前唯一的傳訊辦法,點點頭,和青萼飛快地去了。
司馬承禎不愧是陳晚榮的忘年之交,兩人配合得非常好。在陳晚榮安排燒潛邸一事時。司馬承禎長聲笑道:“新月教主,貧道司馬承禎,這裡有禮了。教主請聽貧道一聲勸,就此收手還來得及。若是執迷不悟。後悔莫及!”
他是爲了穩住新月教主,免得給他窺知陳晚榮的用意,先行破壞。司馬承禎的名頭非常響亮,他這一自報家門,立時吸引了新月教主地注意力,打量着司馬承禎,一抱拳道:“原來是司馬道長。久聞了。道長,請聽在下一聲勸,就此離開,免傷兩家和氣。”
這是在威脅,司馬承禎豈是那種給人威脅地人。冷笑道:“教主好意,貧道心領了。貴派多行不義,必自斃!教主一心爲逆,可你要知道,僅憑安南之地,豈能與大唐抗衡?你如此做,不過是徒使生靈塗炭罷了。”
新月教主好整以暇,一抱拳,戲謔道:“多謝道長提醒。爲了成安南之事,在下不得不請陳晚榮加入本教。有他相助。本教之事成矣!”
“天下者。有德者居之,唐德不衰。天不厭唐,閣下縱有非份之想,也是徒勞。”司馬承禎大展口舌之能,和新月教主舌戰起來。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拖時間,陳晚榮對司馬承禎能領會他的用意很是讚賞,適時加入,插話道:“道長之言極是!安南世受華夏恩德,即使教主有意爲逆,安南百姓也未必會附你。即使你有火炮,也不過是得一時之利,不可能建萬世之功!”
在商末周初之時,我們的祖先就開始進入越南一帶,傳播中原文明,對越南的發展起着很好的推動作用。**小說520 XS520.***只是,這些活動主要是中原百姓爲了躲避戰亂而南遷,其作不是太大。直到秦始皇統一中國後,五十萬成軍人口進入嶺南,第一次大量傳入中原先進文明,爲嶺南、越南的進步起到很大的推動作用。
越南於唐朝末年獨立出去,至今已一千多年了,華夏文明的影響依然存在,依然強大。陳晚榮這話深得立國之本,司馬承禎讚歎一句:“小友此言極是!還請閣下三思!”
王少華也加入抗辯:“即使如閣下所願,安南脫離大唐,那麼請問閣下,安南何以自處?沒有了華夏,安南能安然無恙?沒有華夏的文明、技藝、貨品、鐵器,安南能挺多少時間?”
這問題是致命地,越南獨立之後,一直試圖和中國搞好關係,爲地就是得到中國的幫助。雖然歷史波折甚多,就是到了現代,這一點仍然沒有改變。
新月教主並非不知道這些,相反他還非常清楚,只是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冷笑道:“安南是我們安南人地安南,沒有了朝廷,我們一樣能過日子!”
火頭躥起,不下數十處之多,新月教主驚疑不已,盯着陳晚榮喝道:“陳晚榮,你好狠地心,居然敢放火燒房!”
即使把訊息傳出去,如陳晚榮所期待的那般,爲李隆基窺破其中的玄機,趕來相救。但是,若是新月教主現在就痛下殺手,後果依然難以預料。李隆基趕到,也不過是爲他們報仇而已。權衡一番,現在拖時間,依然是最重要的事情。
主意打定,陳晚榮決定上演一場賊喊捉賊的好戲,裝作一副暴跳如雷模樣,跳腳大罵:“你這賊王八,居然放火燒我府第,你安的是什麼心?老子和你沒完,就算是死,也不爲你做事。”
真要是放火把府第給燒了,陳晚榮鐵了心不給新月派辦事,即使抓住他也沒用,用他的親人威逼也無效,事情就難辦了,新月教主心裡也是吃驚,問道:“你們誰放火了?誰放地火?站出來!”
陳晚榮心中暗笑。^^小說⒌⒉0 首 發^^嘴上卻叫道:“你少來!假惺惺的做戲。給誰看?老子不上你的當!”
阮大成忙回答道:“教主,我們沒有人放火。教主,這事我們哪敢做呢。”
這是在給陳晚榮歸心設置障礙,阮大成他們不敢亂來,新月教主輕輕點頭,擰着眉頭思索起來。念頭轉動之際,頓明其理,指着陳晚榮,喝斥起來:“陳晚榮,你好狠辣的心思!居然放火燒潛邸!”
這次行動。他計劃周詳,各種可能性都想到了,連阻止陳晚榮派人傳訊都下了一番功夫。唯獨沒有想到的就是陳晚榮地決心,爲了傳出消息。居然放火把潛邸給燒了。這事,要不是他親眼所見,無論如何也是不敢相信。“你現才知道,晚了!”陳晚榮冷冷的回一句。對他這麼明快地心思還是驚訝。這人見機極快,若是不想爲逆,必是唐朝地一代名臣。
“抓住陳晚榮!其餘人,生死不計!”新月教主知道這火勢一起。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的時間不多了,只能快刀斬亂麻,抓住陳晚榮,迅速撤離。
新月教衆揮着兵器衝上來,給燕威鏢局的鏢師和一衆龍武軍兵士接下了。鏢師和龍武軍的人數太少。加起來不過四五十號人,不過,他們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協調得很好。王少華上過戰場,有着豐富的戰場經驗,義無反顧的擔任起了指揮。
在他的指揮下,鏢師和龍武軍同進同退,配合得很好,新月教衆雖是佔了上風,卻也暫時奈何不了對手。
鏢師之所以能有如此好地配合。還是楊思勖打下地底子。要不是當初楊思勖強令他們接受訓練,練習配合的話。以他們喜歡單打獨鬥地性子,早就潰不成軍了。
鏢師不單打獨鬥,而是同進同退,用起了軍隊的戰陣之法,這是新月教主今晚上的第二個沒想到,非常驚奇。扇子一收,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衝了上去。司馬承禎大笑道:“貧道來領教高招!”揮着長劍,架住新月教主手中劍,兩人鬥在一起。
阮大成眉頭一皺,拔劍上前,卻給司馬承禎地大弟子清虛接住。兩人旗鼓相當,鬥作一團。司馬承禎和新月教主殺在一起,一時難分勝負。
清明清義兩人武藝高強,就要加入衝殺,陳晚榮攔住他們道:“二位道長掠陣,哪裡吃緊,你們就去哪裡。”
鏢師和龍武軍在王少華的指揮下,雖處下風,還能撐得住,清明清義加不加入都不重要。他二人若是掠陣的話,那就效果大不同了,二人點頭贊同。
人數的優勢,誰也無法改變,眼見着鏢師和龍武軍越來越不利,陳晚榮不由得眉頭一皺,叫道:“王兄,叫弟兄們撤下來。邵鏢頭,麻煩你們撐上一陣子。”
局面本來就不利,要是龍武軍退下去的話,那就更加不利了。邵大貴只得咬牙道:“我們撐不了多久!”
王少華指揮龍武軍退下來,問道:“陳兄,你這是做什麼呀?”
“我們都上去,還是不利,我們得出奇!”陳晚榮眉頭一擰,道:“我們龍武軍的優勢在於衝殺,而不是和鏢師並肩作戰。兄弟們,快點上馬!”
龍武軍麻利的上馬,陳晚榮跳上青花,拔出馬刀,舉在手上,帶着龍武軍退到牆邊,喝道:“列陣!”
這些天在軍營沒有白呆,于軍隊地作戰還是熟悉了不少。
龍武軍迅速成陣,陳晚榮高舉着馬刀,喝道:“弟兄們,殺啊!”一拍青花,衝了出去。龍武軍發聲喊,跟着他衝了出去。
騎兵的衝殺需要幾里路程才能完成加速,府裡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不便於他們展現出真正的實力。不過,即使如此,幾十個龍武軍風馳電掣般衝過來,依然是蹄聲如雷,不可阻擋。龍武軍排着整齊的戰鬥隊形,好象一堵牆般推了過去,刀光閃處,必有新月教衆中刀,非死即傷。
騎兵打步兵,無異於屠傷,更別說龍武軍還是唐朝最爲精銳地軍隊之一,其戰鬥力更是強悍。這些新月教衆雖是從各地抽調出來的精銳,憑單打獨鬥,他們不見得比龍武軍差,可是這種軍陣打法,他們遠遠不是對手,原因在於他們根本就沒有訓練過。
新月教衆還是各自爲戰,而龍武軍卻是秩序井然,幾十人爲一體!
有序打無序,後果不用想都知道!
在龍武軍的殺衝下,他們連一點抵抗力也沒有,給龍武軍從人羣中碾過去,丟下十幾具屍體。
陳晚榮也是一刀砍翻了一個。這種戰鬥衝殺,陳晚榮是平生第一遭經歷,大是興奮,眼球充血,感覺血液都沸騰了,哈哈大笑:“過癮,過癮!”
經過龍武軍這一衝,新月教衆一下子散亂了,邵大貴他們的壓力小了許多,這才明白陳晚榮的用意,大是讚許。心裡也不得不感嘆“軍隊就是軍隊,衝殺的威力確實大!不是烏合之衆能抵擋的!”
王少華大拇指一豎:“陳兄,還是你腦子轉得快。要是這地方再大點,我們的衝殺會更有威力。不過,沒關係,陳兄,你忘了一點,弟兄們的弓箭還沒有派上用場呢。”
唐軍的弓箭不分兵種,人手一副,龍武軍不僅配備有弓箭,其騎射更是重中之重,人人精熟。陳晚榮不住點頭:“對呀!我居然忘了這點。弟兄們:先射箭,然後砍殺!準備,射!”
箭矢發出尖銳地嘯聲向新月教衆射去。龍武軍把弓箭一收,舉起橫刀,又衝殺了過去。這次和第一次一樣,如入無人之境,新月教衆根本抵擋不住。
新月教主絕對想不到陳晚榮居然把府第變成了戰場,在精銳地龍武軍衝殺面前,新月教衆人數雖多,卻象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新月教主鬱悶得快抓狂!
第二卷 發家之路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一一八 一網打盡
正鬱悶着,龍武軍又衝了過來,新月教主無奈之下,大喝一聲:“用暗器!”
他一句話提醒了很多人,不僅僅是新月教衆醒悟過來,還有燕威鏢局的鏢師和司馬承禎師徒一下子記起了,他們平日裡沒少練暗器,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用暗器!”邵大貴率先響應,掏出暗器就打了出去,把一個新月教衆給報銷了。
一衆鏢師的暗器好象飛蝗一般打了過去,十來個新月教衆受傷,兩個死亡。對這戰果,司馬承禎很不滿意,一劍逼退新月教主,跳出戰團,手腕抖處,破空之聲響起,一枚暗器正正打中一個新月教徒的咽喉,這個教衆仰面栽倒。
清虛大笑道:“用暗器好啊!天下間,有幾個人的暗器功夫有師父他老人家好?”嘴裡說個不住,手上可沒閒着,暗器打翻兩個教衆。
新月派的暗器不是對着鏢師打來,而是對着龍武軍打去。龍武軍身着鐵盔鐵甲,暗器打在他們身上,發出一陣密集的金屬撞擊聲,掉在地上,哪裡傷得了龍武軍。龍武軍照樣衝殺過來,砍翻十幾個教衆。
事起倉促,陳晚榮沒有來得及穿盔甲,一枚暗器打在左手臂上,鮮血直流。驚得鄭晴尖叫一聲:“你的手臂!”
陳晚榮笑道:“沒事,一點皮外傷。“你的盔甲在這裡,快穿上!”鄭晴放火之前,把陳晚榮的明光鎧拿出來了,就放在她身邊,火光下正閃閃發光。
王少華也提醒一句道:“陳兄,你穿上盔甲的好。”
對這提議,司馬承禎也是贊同:“小友,穿戴好再來打。以貧道看來,光是你們龍武軍就夠他們受的了,我們還是在一旁掠陣的好。”
大手一揮。邵大貴帶着鏢師退了開去,把鄭晴、青萼、牛尚新他們這些不會武功之人護在中間。
陳晚榮打馬過來。跳下馬背。鄭晴和青萼忙着幫陳晚榮穿戴。龍武軍在王少華地指揮下。列成陣勢守護着。
新月教主哪會錯過這等良機。下令進攻。司馬承禎雙手連揚。暗器一枚接一枚地飛來。打翻不少教衆。龍武軍取出弓箭。箭如飛蝗。再有鏢師發暗器相助。教衆哪裡近得了身。徒自損傷人手罷了。
陳晚榮穿戴好。重新跳上馬背。青花引頸長鳴。格外興奮。引得龍武軍地戰馬長嘶相和。一時間。戰馬嘶鳴聲響成一片。人數雖少。卻也雄壯!
略一打量。明光鎧在身。陳晚榮一下子威風了不少。雄心陡長。哈哈一笑道:“新月派。我們來好好鬥鬥。看是你們厲害。還是我們龍武軍了得!弟兄們。準備。衝!”一拍馬背。率先衝了出去。手裡明晃晃地馬刀。對着教衆砍了下去。
龍武軍發聲喊。跟着陳晚榮衝了出去。一個衝鋒到底。不知道砍翻多少教衆。
陳晚榮拉住馬繮。調過頭來。略一整頓隊形。又朝教衆衝了過去。
新月教主現在最想要地就是陷馬坑、拒馬樁這些抵擋騎兵衝殺的武器,就是來點盾牌也是好的。只是,事起突然,在哪裡去找?唯有眼睜睜的看着教衆給龍武軍一撥又一撥的屠殺。
龍武軍人數雖然不多,面對數十倍於他們之敵,毫無懼色,高舉着橫刀,對着教衆衝殺。如入無人之境。沒有人敢攖其鋒芒,就是新月教主這等大高手也不敢面對。
在軍隊的戰陣面前。任何單打高手都派不上用場,沒有人敢攖其鋒芒。司馬承禎感嘆道:“久聞龍武軍是天下精銳,能征善戰,果是不凡!今日一見,才知遠過傳聞!就是如貧道這般身手,在他們面前也是抵擋不住!”
事後,陳晚榮總結這次事件時,一共說出了好幾點:一是龍武軍是天下精銳,訓練有素,身手敏捷,膽氣壯,雖是面對數十倍於己地敵人,毫無懼色,說上就上,沒有一個人退縮。
二是龍武軍的裝備極其精良,鎧甲、橫刀、弓箭、馬槊,無不是應有盡有。00kS.馬槊是唐朝騎兵的必備裝備,一般在衝鋒時用。不過,整個晚上,都沒有使用馬槊。至於原因,用陳晚榮的話來說“橫刀就夠新月教衆受的了,何必多此一舉,動用馬槊。”
三是新月教人數雖多,他們沒有經歷過戰陣的考驗,更沒有如龍武軍這般有着良好的訓練。當然,他們都是新月派的精銳,人人有一身好武藝,那是單打獨鬥,遇到龍武軍這般精銳,他們沒有協調與配合,不過是烏合之衆,根本不堪一擊。
四是新月教衆根本沒有鎧甲這些防護裝備,新月教主滿以爲出動這麼多人,要把擒住陳晚榮不過是手到擒來罷了。他們人人布衣薄衫,在龍武軍的衝殺下,跟紙糊地一般,沒有任何防護能力,唯有四處躲閃。
一句話,正面交鋒,實力不成正比,新月教衆不堪一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場地太小,不便於龍武軍全力馳騁,威力不能全部展現出來。即使如此,潛邸也是不小,龍武軍每一個衝鋒都有數十上百米距離,可以讓他發揮威力。
幾個衝鋒下來,新月教衆已經成了習慣,凡龍武軍衝過來,他們就躲開,根本不敢正前交手。發暗器的話,根本傷不了龍武軍,運氣好會打在龍武軍地手背、腿上,一點也影響不了他們作戰。
陳晚榮對龍武軍的信心是越來越足,大是後悔“早知道龍武軍如此能打,我何必把潛邸燒了!擺開堂堂之陣,和他們打上一仗就是了!”
可是,潛邸燒都給燒了,後悔也是沒用!
新月教主焦慮不已,原本以爲有十成把握的事情,沒想到就這麼一支人數不多的龍武軍,他們居然沒辦法。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散開,用暗器打馬!”
辦法是不錯。教衆聞言散開,準備對付戰馬,只是好多人這才發現早就把暗器打光了。還有不少人有些暗器,只是陳晚榮不給他們機會,大笑道:“閣下,你不是一直想抓我麼?好!我現在就送上門來!”帶着龍武軍。直朝新月教主衝殺過去。
新月教主打的是“射人先射馬”的主意,陳晚榮針鋒相對,卻來個“擒賊先擒王”,應對得很不錯,司馬承禎不住點頭。
望着潑風般衝來的龍武軍,新月教主知道不能硬擋,只得向旁邊躲閃。他的身手非常好,真要躲閃,龍武軍拿他還真沒辦法。
陳晚榮笑道:“兄弟們。弓箭侍候!”龍武軍彎弓搭箭,對着新月教主射去。
箭矢如風,力道勁急。新月教主忙閃避。鬧了個手忙腳亂,方纔躲過。陳晚榮調侃起來:“閣下,現在我們是誰抓誰?兄弟們,給我抓住他!”催動青花,朝新月教主追去。
王少華大笑一聲道:“陳兄,這招妙得緊!他這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蹄聲如雷,龍武軍緊追着新月教主,好象發威的獵犬追着倉皇逃命地獵物一般。
阮大成大急。大叫一聲:“快,護住教主!”帶着人衝了過去。
新月教衆原本散開,忙聚了過來,卻招來龍武軍一通橫刀砍殺,死傷不少。
追了這一陣,龍武軍沒有用衝鋒,威力已經減下來了。新月教主也是個反應奇快的人,手一揮,喝道:“快。殺上去!”
新月教衆知道這是機會,若是讓龍武軍拉開距離衝鋒地話,他們根本沒法抵擋,即使他不說,也不會錯過這等良機。
想法很好,只是陳晚榮不給他們機會,手一揮,帶着龍武軍脫離接觸,拉開距離。整頓好隊形。這才衝過來。
陳晚榮也太機警了。不留一點機會給新月教,新月教主氣憤不已。心中不住轉念頭“事情到這種地步,今晚上不可能得手,得趕快撤走。可是,要是撤了,以後就不可能再有機會了,等等吧,再打打看。”
“靠牆!”阮大成終於想到一個辦法。得他提醒的新月教衆忙奔到牆邊,聚集在一起。
騎兵要衝殺,必須要有夠用的空間,龍武軍若是衝過去,即使殺傷不少教衆,也會因爲撞到牆上,而給新月教衆所殺,王少華不由得暗罵一聲:“可惡!”
罵人未了,只聽陳晚榮喝道:“放箭!”
王少華猛拍額頭,大笑道:“我真是,連這都忘了。”摘下硬弓,彎弓搭箭,對着教衆射去。在陳晚榮的命令下,龍武軍箭無虛發,射倒不不少教衆,驚得教衆四散奔逃。
教衆聚在一起,不需要高超的箭術,龍武軍能浪費箭矢麼?
陳晚榮大是後悔,早知道如此,何不在府裡多放些炸彈,這時節扔過去,一扔一大片。
一陣如雷的蹄聲從外面傳來,陳晚榮大喜:“援軍到了!兄弟們,援軍到了!”
龍武軍苦戰了這麼久,憑着裝備優勢和訓練有素,佔盡了上風。可是,要想徹底擊潰新月教衆又是不可能,聽了這話,無不是大喜過望,齊呼萬歲!
司馬承禎捋着鬍鬚,笑道:“好了,好了!這事總算是過去了。”
邵大貴恨新月教入骨,忙道:“這事沒完!弟兄們,殺啊!”提着刀,殺了過去。
對殺戮,司馬承禎不感興趣,和三個弟子站在鄭晴他們旁邊,看起了好戲。“撤!”新月教主聽到外面地蹄聲,知道不妙,忙下令撤退。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大門砰地一聲呼,給人撞開了。李隆基在陳再榮和王毛仲的護衛下,騎馬衝了進來。
以李隆基想來,陳晚榮肯定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不得已而燒燬潛邸,等他趕到的話,陳府肯定傷亡慘重,說不定陳晚榮已經給擒住了。
然而,事實遠非他所能預料,蹄聲如雷,一隊龍武軍如狂飆般衝過來。虎入羊羣般,把新月教衆趕得雞飛狗跳。
領頭的是一個身穿明光鎧的年青人,渾身是血,眼球血紅,一臉的興奮,好象鬥得性起的雄獅似的。不是陳晚榮是誰?
這種變化,就是神仙也想不到,李隆基儘管足智多謀,也不由得愣住了。過了好一陣,這才異常興奮地道:“這個陳晚榮,真是讓人想不到。護衛他地龍武軍,居然給他派上這等用場!他把府第變成了戰場!”
陳再榮最關心地就是陳晚榮了,高聲吼道:“哥,我們來了!”
“我知道了。我沒事。快攔截敵人,不要放走一個!”陳晚榮一刀砍翻一個教衆,大聲提醒。
李隆基手一揮。他帶來地龍武軍好象潮水一般涌進來,把新月教衆圍住,彎弓搭箭,對準了教衆。
“放下武器,饒你們不死!”李隆基大喝一聲。
新月教主大吼一聲:“衝!”新月教衆早就給嚇得驚慌不已,跟沒頭蒼蠅似地,跟着他向外衝去。
李隆基手一揮,破空之聲大作,一輪箭矢射殺了不少教衆。
陳晚榮看着新月教主。冷冷的道:“想逃,沒那麼容易!”舉着馬刀,一拍馬背,追了上去。青花腳程非常快,只一口氣功夫就衝到新月教主身後,陳晚榮大喝一聲:“納命來!”對着新月教主的肩膀就砍了下去。
對新月教主,陳晚榮是恨得要命,只是現在不能殺他,因爲還要審訊他。要把他的秘密全部套出來才能殺。
不能殺,並不說不能傷他,陳晚榮心想砍掉他一條膀子,先討點利息再說。
陳晚榮訓練了這段時間,動作熟練多了,不過還不入新月教主之眼,冷笑一聲,舉起手中長劍來擋,左手照着陳晚榮抓來。正愁沒機會抓住陳晚榮。這機會來了。他自然不會放過。
新月教主什麼都算到了,就是有一樣沒有料到。那就是陳晚榮手中馬刀地鋒利程度,遠不是他手中的長劍所能比的。陳晚榮這些天的苦練終於顯現出了效果,這一刀又快又狠,咔嚓一聲,長劍斷爲兩截。新月教主心裡一驚,忙用手中斷劍來擋。不過,還是晚了一步,馬刀直接把他右手齊右手肘斬斷,鮮血象水一般噴出來。
慘叫一聲,新月教主眼裡如欲噴出火來,眼裡兇光一閃,左手就要朝陳晚榮地咽喉抓去。就在這時,王少華一橫刀劈來,他不得不躲了。
新月教主還待復仇,阮大成提醒道:“教主,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雖是受了重傷,新月教主的身手仍是敏捷過人,撇下陳晚榮,朝門口衝去,王少華一刀劈空。阮大成就要跟着衝過去,給陳晚榮一刀劈了回來,還待再衝,王少華手中橫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你要是敢亂動,我就割斷你的喉嚨!”
阮大成感到橫刀上傳來的寒意,只好乖乖就擒。要手下在情勢不利地情況下服毒自殺,是他經常說的一句話,阮大成嘴裡也藏有毒,可是要他自殺,他還真得多掂量。
王少華捏開他的嘴巴,陳晚榮配合得很好,把馬刀塞進阮大成嘴裡:“你要是想自殺,儘管試試。”
馬刀地刀身雖然不算太寬,也是不阮大成地嘴巴所能容得下的,嘴角給割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陳晚榮對新月派痛恨,一點也不憐惜,冷笑道:“這是你自找的!”
兵士過來,把阮大成捆住,王少華這才把他嘴裡藏的毒藥除掉,讓兵士押了下去。
新月教衆陷入絕境,作困獸之鬥,人人拼命,居然給他們衝出門去。陳晚榮叫聲追,打馬追了上去。陳再榮怕他有失,說聲“太子,我去增援”,帶着一隊龍武軍從後跟來。
新月教主好象喪家之犬,帶着殘餘人手,直朝建春門衝去。這裡離建春門不遠,他是打算奪取城門衝出城去。
只是,沒跑多遠,就見一隊身材高大的龍武軍開來,爲首一員大將個頭高大,威風凜凜,不是別人,正是哥舒翰。
“哥舒兄,快攔住他們!”陳晚榮瞧見是哥舒翰帶領的炮兵趕到,非常高興,立即給他們任務:“那個斷了手臂的讀書人是新月教主,千要不能讓他跑了!”
要是把新月教主逮住了,那新月派也就完了,哥舒翰大是興奮,大笑道:“陳兄放心,兄弟們正手癢呢。除了那個斷了手臂地狗屁教主,其餘人格殺勿論!”
要想了解新月派地來龍去脈,有新月教主就夠了,其餘人無足輕重。
劉福清恨得咬牙切齒,揮着橫刀就衝了過去。他身後,炮兵們吶喊着,跟着衝過去。
前有哥舒翰堵路,後有陳晚榮追擊,新月教主暗叫一聲不妙,四處一望,見無路可逃,一咬牙,帶着人直接衝到城牆上。
上了城牆,那就是死定了,陳晚榮大是高興,率着軍隊把他們團團圍住:“閣下,看你還往哪裡逃?現在,你是無路可走了,還是說下你地名姓吧。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名沒姓地跟沒爹生養似的。”
新月教主冷笑道:“陳晚榮,我們的事還沒有完,這帳我會跟你算清楚。”
哥舒翰笑道:“都這時候了,你也還嘴硬,你怎麼算帳?你都給我們捉住了!”
新月派的首腦成擒,那是何等的喜事,王少華是喜慰不禁,譏笑一句:“有本事你逃,你逃得掉,算你本事!你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本教主地手段,豈是你能猜得透的!”新月教主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左手閃電般伸出,抓住一個新月教衆,擋在身前,直朝城牆下摔去。
“不好!”陳晚榮猛的醒悟過來,大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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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節目錄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一一九 睿宗的命令
誰也沒有想到新月教主居然會來這一手,無不是大吃一驚,齊聲高叫:“快追!”打馬衝向城門。
來到建春門,陳晚榮大聲喝道:“快開門!”
守城官兵站在城頭上回答:“太子有嚴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李隆基下這道嚴令是爲了防止新月派事敗之後出城,不便於捉拿,沒想到卻是用在陳晚榮他們身上。陳晚榮焦慮異常,喝道:“我是炮兵將軍陳晚榮,我命令你,馬上打開城門!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這是陳晚榮第一次使用這一新身份,可是沒用,守城官兵仍是不理:“陳將軍,您有擔待,我們都知道。可是,太子嚴令,違抗不得呀!”
李隆基號令極嚴,沒人敢違背。
要是再不出去,新月教主還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陳晚榮顧不得其他,手一揮,喝道:“把他們拿下!”炮兵應命,把城門官兵圍了起來。
“住手!”隨着一聲大喝,李隆基騎馬趕到:“打開城門!”
他來得真是及時,要是晚來一步,城門官兵肯定給炮兵繳了械。城門官兵領命,忙打開城門,陳晚榮他們這纔出城。
一邊出城,李隆基一邊問起適才之情,方纔知道陳晚榮他們要強行出城的原因,感嘆一句:“世事真是難料!我原本是爲了防止新月派逃走,沒想到居然阻止了你們!”
陳晚榮同樣驚異,李隆基居然不問經過,直接下令打開城門,這是對他們的無比信任。
趕到新月教主跳下城牆之處。哥舒翰手一揮。炮兵立即散開。四處搜索。沒有發現血跡。沒有發現水痕。
新月教主斷了一臂。要是上岸地話。必有血跡。長安地護城河又寬又深。他一跳下來。很可能摔進護城河。上岸就會有水痕。
這兩樣都沒有。說明他沒有上岸。李隆基反快其快無比。馬上下令:“傳令:一封鎖所有和長安連通地水道。二所有流進城地水道柵門放下。”
從漢朝開始“八水繞長安”就非常有名。八水是指涇、渭、、澇、豐、、灞、。不僅便利了長安地水上交通。還爲長安提供應用水。包括皇宮地用水。都是因此而來。水道直通皇宮。
掉進護城河裡。只要水性夠好。可以去他任何想去地地方。李隆基正是考慮到此點。這才決定封鎖水道。
陳晚榮補充一點:“立即搜索。特別要注意地上有沒有水痕和血跡!”
對這點李隆基很是贊成,聽哥舒翰稟明龍武軍抓姦細的經過,大是放心。下令給葛福順,調來龍武軍,開始了大搜索。不僅龍武軍和炮兵參與了此事,就是駐在長安地其他軍隊,還有長安官差也行動起來,幾萬人整整搜了一夜,什麼也沒有發現。
直到天亮,李隆基這才決定收兵。當然,李隆基安排好人手繼續搜查。
陳晚榮非常不甘心:“難道他是土遁了?水下。地上,我們象梳子一樣梳了一遍,都找不到人影,真是想不通。”
龍武軍裡有不少戲水高手,進入護城河、八水搜索,一無所獲。陸上就不必說了,居然找不到人,誰會甘心?
李隆基也有不甘心,想了一陣:“狡兔三窟。他敢於這麼做。必有準備,暫時找不到也不要緊。這次,新月派損失慘重,要想爲逆,難如登天。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逮住了幾個重要人物,只要審訊出他們的行藏,就可以把新月派連根拔了。”
新月教主帶進陳府的人,就逃掉他一個人。至於和他一起摔下城的那個教衆。其屍體已經在護城河裡找到。這一次,新月派精銳盡失。元氣大傷,已經不可能再爲逆了,安全之事大體已經完了,只剩下一些善後事宜了。
一天前,李隆基還在爲安南操心,沒想到短短一天之隔,就出現這種巨大變化。誰之功?陳晚榮之功!要不是陳晚榮應對得宜,新月派早就得手,安然退走,那就是另一番模樣了。Www.
李隆基安慰一句陳晚榮:“能有這種結果,已經很不錯了。就算新月教主逃掉,憑他一人之力,也興不起風浪。你一夜之間把新月派給滅了,奇功一件,應當高興纔是!”
陳晚榮搖頭道:“太子過獎了。能有如此之功,非我之能,是一衆弟兄們的努力!要不是龍武軍地弟兄們捨生忘死,勇猛拼殺,哪能如此呢!”
區區數十龍武軍,居然壓制住數十倍於他們之敵,堪稱一個奇蹟!因爲他們是龍武軍,能夠創造奇蹟的軍隊!
“王兄,弟兄們傷亡如何?”一直忙着緊要事務,陳晚榮還有來得及清點龍武軍的傷亡。
王少華一臉沉痛的道:“陳兄,弟兄們一死,全部掛彩,一人左眼沒了。其餘都是皮外傷,陳兄不必掛懷。”
這個死去的龍武軍是最早在王少華指揮下和新月教衆戰鬥時被殺,那時,龍武軍舍長用短,進行步戰,而且還是和一衆鏢師並肩作戰,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威力。
要不是陳晚榮反應夠快,很快糾正這一做法的話,龍武軍會如此這般給新月派殺得精光。
後來,龍武軍在陳晚榮的指揮下,跳上戰馬,擺開堂堂之陣,進行衝殺,其強悍的戰鬥力發揮出來,完全壓制住了新月派。眼瞎那個龍武軍很不走運,給暗器傷地。
有鎧甲護住要害,衝殺的時候,即使有冷刀冷劍砍來,也是不能傷到要害,基本上對龍武軍沒有威脅,只能傷及皮肉。
“鏢局那邊呢?”陳晚榮問一句。
王少華搖頭回答:“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比弟兄們的傷亡大得多,估計要死好幾個。”
鏢師地傷亡之所以比龍武軍大,一是在於他們協調配合不如龍武軍那般嫺熟。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龍武軍那麼優良的裝備。尤其是鎧甲,他們根本就沒有。個個穿着布衣薄衫搏殺,要是給砍中,那就是結結實實的傷害,不是殞命,也會重傷。
李隆基吩咐一句:“陳晚榮。你先回去,把你的家人安排好。然後,立即進宮。”
陳晚榮應一聲,在哥舒翰一衆炮兵的護衛下回到長安。一進城門,才發現今天的長安與以往大不相同。要是在以前,這時節人流如潮,車水馬龍,一派繁華景象。今天卻是冷冷清清,沒有一個行人。唯有軍隊在大街上巡邏。
全城大索還沒有結束,官府下令老百姓呆在家裡,以備搜查。長安要不冷清都不行了。
回到府裡,只見鄭晴、青萼、司馬承禎、邵大貴他們都在,一個不少。就連吳道子和王翰都趕了來。這段時間,吳道子在王翰地幫助下,已經找到合意的莊院,早搬了過去。
全城大索,他們是如何趕來地,陳晚榮也沒有心思過問。
見陳晚榮回來,鄭晴是喜悅不禁。迎了上來。撲在陳晚榮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一晚上實在是太多驚險了,無盡的心事都在這哭聲中。
陳晚榮輕拍她的玉背,柔聲安慰道:“別哭,沒事了!別哭,我還有正事要辦!”
鄭晴真想在陳晚榮懷裡哭個痛快,不過,她是通情達理之人,聞言立即收聲。輕輕點頭,和青萼站到一邊去了。
司馬承禎他們這纔過來相見,略一見禮,陳晚榮問道:“邵鏢頭,你們傷亡如何?”
邵大貴咬住牙,恨恨地道:“死了五個弟兄!三個重傷,估計得殘廢。其餘的,都是點輕傷,不礙事。”
他們的傷亡比起龍武軍大得多。要不是楊思勖逼他們進行過配合訓練。學習軍隊的戰陣之法,其傷亡還會更大。
更重要的是。陳晚榮見機得快,龍武軍一發威,要他們撤下來。若是遲上一小會,會死傷得更多。
這些鏢師和自己不沾親不帶故,卻能捨生忘死,讓人欽佩,陳晚榮眼圈一紅,在邵大貴和吳天星地陪同下,檢視一番:“各位鏢師:你們爲了我陳晚榮,吃盡了苦頭,我感激不盡,這裡謝過了!”深深一躬。
鏢師們默不作聲,陳晚榮接着道:“故去的鏢師,他們的家人我會照顧!受傷的,我也會盡力。你們地恩德,我陳晚榮終生不忘。”
“陳將軍言重了!”邵大貴感喟一句:“我們真是慚愧呀,居然不如龍武軍。要是沒有龍武軍,後果不堪設想!”
潛邸已經化爲灰燼,邵大貴他們已經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向陳晚榮作別。鏢師們盡心盡力,不計生死,其情可感,死難者的善後事宜,陳晚榮肯定要參與。不過,陳晚榮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也不多說,送走他們。
“現在,我們沒有了住處,只有去岳父那裡借住了。”陳晚榮打定主意。
王翰和吳道子齊聲反對:“陳兄,你這就是見外了。各位都到我們那裡去!”
他二人與陳晚榮地交情自是沒得說,陳晚榮笑道:“王兄,吳兄,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去岳父那裡地好。”
鄭晴、青萼,以及牛尚新他們這些下人去鄭府暫住沒問題,只是吳道子不放司馬承禎:“道長,無論如何,您得賞光,去敝處小住數日。”
盛情難卻,司馬承禎同意了,吳道子大喜。
陳晚榮帶着一衆人趕去鄭府。來到鄭府,只見鄭建秋和鄭周氏快步迎上來,一臉地激動,鄭周氏拉着鄭晴的手,不由得抽泣起來:“丫頭,你還好吧?”
母親地關愛最能暖人心,鄭晴激動的點點頭:“娘,您別擔心,女兒很好!”
鄭建秋打量着陳晚榮,一臉的關切:“賢婿,你呢?有沒有受傷?”
陳晚榮笑道:“岳父請寬心,只是一點皮外傷,不礙事的。岳父,小婿無處可去。想在你們這裡借住一段時間,不知可否?”
“什麼借住不借住,這就是你地家!”鄭建秋有點沒好氣。
牛尚新掃視一眼鄭府,見不如潛邸寬大,心想他們人手也太多了,不一定住得下。出主意道:“東家,這段時間沒甚事,不如放我們這些下人回家去住。”
這主意確實不錯,陳晚榮當即准許:“好!牛尚新,這事你來安排。等過段時間,有事了,你們再回來就是了。月銀照拿!”
“東家,這都什麼時節了,你還提什麼月銀?”牛尚新少有的埋怨一句。
陳晚榮本是一番好意。卻給他拿來說事,搖搖頭:“岳父,燕威鏢局的鏢師多有死傷。我本該親自去。只是,太子要我馬上進宮,脫不開身……”
鄭建秋揮手打斷陳晚榮的話頭道:“晚榮,這事你不必擔心。我和你岳母,還有丫頭這就去燕威鏢局。”
陳晚榮就是這意思,現在分身乏術,請鄭建秋幫忙走一趟。沒想到他想得更加周到,夫婦二人再加上鄭晴,最好不過了。陳晚榮點頭道:“有勞嶽
“好了,你們別站着說話了。亂了一晚,都乏了,快進屋歇會,吃點東西。”鄭周氏熱情的招呼衆人進屋。
衆人進屋,陳晚榮、王少華和龍武軍這才解甲。盔甲一除,陳晚榮身上一鬆,坐在椅子上,一陣疲憊襲來。
哥舒翰叫人給龍武軍處理傷口。鄭晴也懂醫術,來給陳晚榮和王少華處理。等到忙活完,哥舒翰要伍少行他們這些陳晚榮早就挑中,而沒有使用地護衛留下來。把王少華統領的那支龍武軍調走,讓他們養傷。
安排好這些,陳晚榮歇息一陣,精神略復,這纔去宮裡。在伍行少一行護衛的簇擁之下,陳晚榮來到大明宮前。
“陳將軍。快請進!”宮衛一見陳晚榮之面。就傳達了睿宗的旨意:“皇上有旨,請陳將軍去鸞翔閣。”
應一聲。陳晚榮打馬進宮。一進宮,不由得嚇了一大跳,只見百官到得整整齊齊,人人一臉地嚴肅,站立在含元殿前,沒有人說話,人數雖多,卻鴉雀無聲。
要是在以往,他們見了面相互打招呼,探聽一些事情,如今天這般安靜實在是不多見。這也難怪,潛邸給燒了不說,炮兵將軍遭到襲擊,這事在唐朝歷史上就沒有過,誰也不知道睿宗會發多大的火,哪敢亂說。
就是竇懷貞和蕭至忠二人,也只是衝陳晚榮略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吳兢還不錯,一臉地笑意,迎上來,意有所指的道:“晚榮兄,雨過天晴了!”
陳晚榮真想和吳兢好好說說事,只是現在不是時機,笑道:“事情還多。吳大人,皇上在等着,失禮了。”
“應當的,應當的!”吳兢笑呵呵的。
陳晚榮直去鸞翔閣,段輝站在門口,見他到來,忙迎上來,笑道:“陳大人,你總算來了。快,皇上等着你呢。”
推開門,陳晚榮進去,只見睿宗、太平公主和李隆基都在。太平公主和李隆基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睿宗卻是一臉的高興,一見陳晚榮的面,笑呵呵地一招手:“晚榮,快來。”
“我把你地潛邸燒了,你還高興?”陳晚榮見了睿宗地高興勁頭,不能由得想些不該想地事,上前一步見禮:“臣見過皇上。”
睿宗興致不錯,不住擺手:“免了,免了!”
陳晚榮請罪道:“皇上,臣有罪,還請皇上治罪!”
睿宗不由得一愣,很是奇怪的問道:“晚榮,你立下如此大功,何罪之有?”
“皇上,臣放火燒掉潛邸,實是大罪!”陳晚榮如實稟告。潛邸雖是賞給了陳晚榮,可是依然和睿宗有着莫大地關係,不要說放火燒掉,就是失火也是大罪。
睿宗笑容依舊:“晚榮,你也是迫不得已。這罪雖然大,朕還不至於糊塗到那種程度,算了。晚榮,你不要放在心上,房子燒了,可以再建起來。若人死了,不能復生!你用一座潛邸換得新月派滅亡,值了!”
若是陳晚榮不放火,李隆基和哥舒翰不會趕到,陳晚榮即使仗着龍武軍善戰,佔到上風,也難免不遭毒手,更不用說把新月派一網打盡。
睿宗這一點評還真是切中了要害,正是潛邸大火引起各方注意,尤其是驚動李隆基,他立即着手佈置,才把新月的人收拾得乾乾淨淨。
陳晚榮知道睿宗不會治他的罪,只是這事陳晚榮要是一聲不吭,於情於理說不過去。這事揭過去了,陳晚榮這才道:“請問皇上,召臣來有何事?”
睿宗興致甚高:“現在新月派覆沒,對各方震動雖大,卻是一件喜事,值得高興。朕要你來,就是想看看有無大礙,能不能率領炮兵出征。”
陳晚榮出征,那是他的歷史功名所在,睿宗自然是很關心了。
“皇上請放心,臣只是受了一點小傷,並無大礙。只是,不知皇上要臣什麼時間出徵?”現在家也給毀了,對於陳晚榮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重建家園。可是,出征這事關係重大,睿宗雖是以商量的口氣在說話,無異於在告訴陳晚榮,這事不能再拖了。
睿宗問一句:“新增的火炮和炮彈什麼時間能準備好?”
陳晚榮略一沉思道:“差不多要三天時間就行了。”
睿宗拍拍手,道:“那就三日後出征!”
“臣遵旨!”陳晚榮領旨。
睿宗很是親切的道:“晚榮,這時節要你出征,朕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只是,軍令如山,前方十萬將士等了這些時日,不能再等了。你放心,等你出征歸來,朕會再給你一座更大更好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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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發家之路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一二0 叫我陳爺爺
陳晚榮忙道:“皇上,臣這段時間也嫌了些錢,就不勞皇上掛心了,還是臣自己來修。\\\\”
“你的錢是你的錢,朕賜予你是賞功。你這次出征歸來,若是立下大功,朕要是不賞你,能說得過去麼?”睿宗臉上的笑容沒了,一臉嚴肅。
賞功罰過,帝王必行之事,陳晚榮沒法說了:“若真如此,皇上,臣還是想在常樂坊。若皇上恩賜,臣也不要房屋太多,夠用就行了。”
最大的吸引力就是有一個花圃,至於房屋,現在都空得太多了。空房太多,顯得空蕩蕩的,夠用就行。
睿宗點頭讚許,沈榷進來,睿宗問道:“阮大成招了嗎?”
“回皇上,這人死硬到底,用了半晚上刑,到現在一個字也沒有說。”沈榷很有氣惱。
太平公主右手在桌上一拍:“你們只會吃飯?所有的大刑都我給上,不信他不招。”
沈榷苦着一張臉道:“公主,臣全用了,他就是不招呀!”
這種人物,死硬到底,大刑未必有用,太平公主爲之一窒,不再說話。
阮大成是抓住的新月教衆中最重要的人物,要是撬開他的嘴,新月派將不再神秘。居然不能讓他開口,睿宗一下子犯難了,瞅着李隆基。
刑訊逼供這種事,李隆基可不太擅長,想了想道:“父皇,兒臣以爲阮大成這種人物死硬死忠,不是短時間就能讓他開口,還是慢慢來。”
“理是這理。就是夜長夢多。萬一阮大成抵受不住。自盡了。那就麻煩大了。”睿宗仍是有些不放心。
越早讓阮大成開口越好。只是情勢若此。誰也沒有辦法。李隆基也是束手無策。
陳晚榮不住轉動眼珠。飛快地轉着念頭。突然想到一篇醫學文章。是關於人地神經系統地論文。這篇論文把人地神經系統剖析得很詳細。要是找人最敏感地神經系統下手地話。就是鐵漢也會軟化。
思念至此。陳晚榮大是振奮:“皇上。請讓臣來試試!”
誰也不會想到陳晚榮居然要攬此事。睿宗、太平公主和李隆基驚奇地打量陳晚榮。沈榷絕對不信。提醒一句:“陳將軍。這事關係重大。你可不能亂說。”
“沈大人。阮大成地手指頭是不是好地?”陳晚榮不理睬他地提醒。而是問出一句讓他絕對想不到地話。
太平公主率先說話了:“晚榮。你問這做什麼?指頭好不好與開不開口有何干系?”
“回公主,若是阮大成的手指頭還是好的,臣的法子值得一試。”陳晚榮這才說出原委。
睿宗哦了一聲。看着沈榷:“沈卿,阮大成的手指頭還好麼?”
沈榷想了想道:“回皇上。臣知道阮大成這種死硬死忠之輩不易對付,一來就能上了大刑,夾手指頭這種小刑沒給上。”
古代刑訊副供地辦法多的是,在古人眼裡夾手指頭這種刑法不過是小刑,對於一般人夠用了,象阮大成這種人未必有效。正是考慮到這點,沈榷才決定一上來就動大刑,而不是夾手指頭。
“那就好。那就好!”睿宗這才放心,問道:“晚榮,你要什麼工具?”
“銀針!鍼灸的銀針就行了。”陳晚榮的回答讓睿宗他們再次感到意外。
無不是驚奇的打量着陳晚榮,驚奇得連話都不知道說了。那麼多大刑都拿阮大成沒辦法,小小一枚銀針能讓阮大成開口?這事誰也不信。
陳晚榮要不是讀過這篇醫學文章,也不會想到人最敏感的神經就是在指端,只要刺激到最敏感的神經,就是鐵漢都會求饒。
“皇上,成與不成。還是試試看吧。”陳晚榮提醒一句。陳晚榮也是頭一回參與逼供,沒有太大的把握,沒把話說得很滿。
“對,試試!”睿宗忙點頭附和,吩咐一聲,一個內侍快步離去。不多一會兒,內侍迴轉,把一盒東西遞給陳晚榮,陳晚榮打開一瞧。是幾十枚銀針。長短大小各異,銀尖閃閃。
瞧着銀針。陳晚榮想起新月派數次相逼一事,不由得心頭火起,冷冷的道:“阮大成,我得要你叫我陳爺爺!”
“去吧!”睿宗揮揮手,陳晚榮和沈榷應一聲,相偕離去。
跟着沈榷來到審問阮大成地地方,遠遠就聽到阮大成的咒罵聲:“要老子開口,做你的清秋大夢!把你們那些狗屁手段都給老子拿出來,看老子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好器張地話語,陳晚榮不由得冷哼一聲。沈榷皺着眉頭,不住搖搖頭。他動了那麼多的大刑,都拿阮大成沒辦法,還給阮大成冷嘲熱諷,誰也不會好受。
進到屋裡,一股血腥氣衝入鼻管,陳晚榮於血腥之事經歷得多了,不會再爲了點血腥氣而難受,只是略一**鼻子。
打量阮大成,渾身上下血淋淋的,就連嘴裡也是在流血。地上的刑具上沾着不少鮮血,滴在地上,發出滴嗒滴嗒的響聲。
陳晚榮和新月派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陳晚榮見到阮大成這副模樣,只覺大人快人心,心頭一陣快慰,冷笑道:“阮大成,你作惡時有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
阮大成雙眼一翻,冷冷的打量着陳晚榮,嘴角一裂:“陳晚榮,你少得意,老子不會放過你!就是化爲厲鬼,也要對付你!”
原本計劃得好好的,哪裡想得到,居然給陳晚榮翻盤,用爲數不多的龍武軍把新月派地計劃給破壞了,還把他給擒住,就別提阮大成心裡有多鬱悶了。乍見陳晚榮之面,哪會不氣憤難已的。
陳晚榮反脣相譏:“你都這樣了,能奈我何?狗總是改不了吃屎,你這種人就這點德性,只是一張嘴硬。你先別急。我給你帶來一樣新玩法,我們慢慢磨磨。”
在陳晚榮的示意,幾個大漢把阮大成解下來,綁在一張椅子上。陳晚榮叫一個大漢把阮大成的右手按住,拿起一根銀針,笑道:“阮大成。你瞧瞧,這是銀針,我會把銀針扎進你的手指頭。”
“雕蟲小技!能奈何我阮大成?”阮大成根本就不以爲意。
“砰”,陳晚榮一拳砸在阮大成臉上,罵道:“有沒有用,走着瞧!我現在告訴你,人最能感覺到疼痛的地方,不是別的地方,就是這十根手指。我這根銀針不是隻刺入你手指頭裡。而是一直刺入,直達你手背。”
用竹籤刺手指這事阮大成是聽說過地,只是他就沒有聽過刺到直達手背的酷刑。不由得眨巴眨巴眼睛:“任你千般本事,老子也受得了“別急,我們有地是時間!”陳晚榮言笑依然:“刺入銀針,不過是整個玩法的一部分。要是你的手指給扎着銀針,不住給人象彈琴一樣輕輕彈動,你說你會有什麼感覺?”
左手按住阮大成的右手中指,手裡地銀針刺了進去。陳晚榮小心翼翼的刺入,直到一根銀針盡沒,估計已經達到手背了。這才放開手。打量一眼阮大成,一臉的痛苦,眼裡閃着惡狼般的光芒,不住抽冷子,吸着涼氣。
沈榷拷問過多時,無論動用多大的酷刑,阮大成不是大笑,就是譏嘲,或者咒罵。好象他是鐵塊,根本不知道痛苦似地。如這般吸涼氣地事情,還是頭一回見到,沈榷不由得雙眼放光,催促道:“再刺,多刺點。”
陳晚榮第一次幹這種事,雖是心恨阮大成,還是心驚不已,一根針刺入。已經是滿頭大汗了。感覺到喉頭發乾,喘着粗氣:“我歇會。你們有沒有人會的?”
“我來!”一個細瘦漢子。雙眼如毒蛇般幽冷,讓人背上發寒,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拷問好手。拿起銀針刺進去,他地手法比起陳晚榮就嫺熟多了,毫不費力地就把銀針給刺進去了。等到右手五指全部扎入銀針,阮大成額頭上的冷汗象水一樣往外冒,臉色發青,不住冷哼。
這刑罰看似不怎麼樣,卻是把人體最敏感的神經給刺激了,他再硬氣,也是吃痛不住。
沈榷看在眼裡,喜在心頭,不住點頭,心裡一個勁地大叫“有戲,有戲!”
陳晚榮站起身,走到阮大成面前,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笑道:“阮大成,這只是玩法中的一部分,我們接着來玩後面的,包你喜歡。”
阮大成嘴一張,呸的一聲,一口血水朝陳晚榮吐去。現在的陳晚榮身手敏捷多了,一閃身讓開,笑容不變:“你不說話,說明我這法子挺對你的路數。”右手五指放在阮大成五指上,輕輕彈動,好象彈琴一般,靈活得緊。
陳晚榮的手指每彈動一下,阮大成都要吸口涼氣,冷哼一聲,好象兩人訓好似的,阮大成也太配合了。陳晚榮的手指突然加速,迅速起落,阮大成終於忍不住了,一聲長長地慘叫“啊”衝口而出,格外響亮。
這是他受刑以來的第一聲慘叫,聽在沈榷耳裡,喜在心頭,大讚陳晚榮這法子管用。
“還有一隻手!”陳晚榮提醒一句,那個瘦長漢子拿起銀針把阮大成的左手如法炮製了。他也學起了陳晚榮的法子,手指不住在阮大成的手指上輕輕彈動。阮大成苦苦支撐,終是禁受不住,慘叫聲一聲接一聲。
用刑時,要是受刑人不理不睬,那麼不可能問出口供。若是他在叫痛,那麼十有會招供。沈榷深知此理,焦慮扔到一邊去了,衝陳晚榮一豎大拇指,讚道:“陳將軍,還是你的法子管用。一根小小的銀針,居然讓這麼死硬死忠的人叫痛,太不可思議了!”
他不知道人體最敏感的神經是在指頭上,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感慨了。陳晚榮笑道:“沈大人,我有點口渴,叫人上點茶,我們一邊品茶,一邊審訊,兩不誤之道嘛!”
“妙妙妙!”沈榷大笑起來。擊掌贊好。吩咐一聲,自有人送上茶水,兩人坐在一起,一邊品茶,一邊閒聊,談笑生風。好象老朋友在敘闊一般。
只是,阮大成地慘叫聲不斷,讓人想起身處刑室,要不然肯定當作是在閒敘。
不得不承認,阮大成真的夠硬氣,雖是痛苦不堪,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都快虛脫了,仍是不招。只是慘叫。
陳晚榮雖是恨他,於他的硬氣也不得不服氣。如他這般硬氣的人,天下間真不多!沈榷點點頭道:“如此硬氣的漢子。居然要爲逆,真是可惜了!”
折騰了一陣,阮大成暈過去。給用冷水潑醒過來,又是長聲慘叫。時間在流失,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阮大成實在是禁受不住了,大叫一聲:“陳晚榮,我招!”
“要叫陳爺爺!”陳晚榮冷笑聲。
“陳爺爺,我招。我招!”阮大成馬上改口,態度好得象幼兒園小朋友見到老師似地。
“成了!”沈榷一拍掌,興奮的站起身,叫人拔出銀針,這才叫人擺開紙筆,開始問話了。現在的阮大成沒有了先前的硬氣,沈榷問什麼他就說什麼,這審訊異常順利。
一樁樁,一件件秘事從阮大成嘴裡說出來。陳晚榮他們這才知道新月派原來是梅玄成於武則天年間成立。爲地就是把安南從唐朝出去。
至此,方纔知道新月派地首腦是梅玄成。梅玄成在安南很有聲望,一副一心只讀聖賢書地模樣,誰也想不到他居然是新月派地首腦。
至於真實性,根本就不容置疑,因爲阮大成說的事情具體詳細,就是最有天才的小說家也不可能編造得出來,其真實性一目瞭然。
“這麼多年來,梅玄成四處活動。居然沒給發現。真是想不到!”沈榷問完話,不由得感慨萬端:“梅玄成這人不是等閒之輩。可惜他要爲逆,要不然必是大唐的一代名臣!惜乎,惜乎!”
對這番評論,陳晚榮深表贊同。昨晚上和梅玄成鬥了半晚上,對此人的才情見識膽略都有所領教,尤其是其狠辣更是讓人心悸,確實是個梟雄之才。
“總算是水落石出了!”陳晚榮大覺心頭暢快。
自從給新月派盯上以來,陳晚榮時時刻刻都在提防,那滋味真不好受,要是換個脆弱點的人,早就崩潰了。
望着虛脫了的阮大成,沈榷擺擺手,兵士象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陳將軍,走,見皇上去!”沈榷側身相邀,陳晚榮客氣一句,和他出了刑室。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問話費了些時間。更多的是折磨阮大成,阮大成實是太硬氣,硬挺了不少時間才意志崩潰。
一切都已明曉,沈榷心裡也輕鬆,步履也輕快得多,兩人風風火火趕到鸞翔閣。剛到門口,就給段輝一臉笑容地迎住了:“二位,快請進。”
剛進門,就聽睿宗的讚歎聲響起:“晚榮,沒想到你的法子還真管用。連阮大成這麼死硬地人物都禁受不住,有了這法子,還會有什麼人敢稱硬氣呢?”
太平公主也是一臉的笑意:“晚榮,你們別多心。我們是關心你們的進展,就派人打聽了一下,聽說你們成了,我們也高
阮大成開口一事,干係極大,睿宗他們肯定很關心,陳晚榮能理解,笑道:“公主言重了,我們不敢多心。”
“呈上來!”睿宗二話不說,吩咐一聲,內侍給沈榷和陳晚榮送上茶水。睿宗接過供狀,仔細看了起來,他看完一張,就遞給太平公主。太平公主看完一張,遞給李隆基。
三人的瀏覽各有特點,李隆基接在手裡,掃上一眼,就放到一邊了。太平公主眼珠不住轉動,掃上一會兒才放到下。睿宗的速度最慢。
哥舒翰和王忠嗣的記性超凡,讓人吃驚,李隆基的記性不在他們之下,只在其上。他看東西,歷來是一目十行,一眼掃過即記住。
睿宗放下供狀,問道:“小妹,三郎,新月派這事已經很清楚了,你們說,該怎麼處置?”
三巨頭裡面,李隆基對新月派是最先發覺其異狀,並且一直在追查,他對新月派的事情早就成竹在胸了。太平公主心想這事畢竟是好事,沒必要在這事上和李隆基爭鬥,笑道:“皇兄,小妹以爲隆基已經成竹在胸了,就讓隆基處置爲宜。”
睿宗點頭道:“也好!隆基,新月派一事,你一直在查,現在就交給你處置,你看該如何辦就如何辦!”
李隆基果是早就想好了,道:“父皇,兒臣以爲,新月派這事應該要做三件事,一是立即發兵剷除新月派的老巢,二是懲處過失官員,三是獎賞有功之臣!”
“好!這三件事件件在理,就這麼辦吧!”睿宗很是贊同他地提議,就是太平公主也是不住點頭。
李隆基應一聲道:“剷除新月派的餘孽,緝拿梅玄成,搗毀其老巢是爲當務之急。應當立即下旨,要各地官員拿住餘孽,至於梅玄成有些棘手,畫影圖形未必有用。不過,鳥過留影,人過留痕,總會有逮住他的時間。”
“可行!”太平公主率先附和。
李隆基接着道:“搗毀其老巢一事,兒臣以爲就交給楊思勖去辦。楊思勖奉旨出使林邑真蠟,現在已經沒必要了。應當傳旨給他,要他發嶺南之兵,立即進入安南,搗毀新月派老巢。至於安南這些和新月派有涉的官員,就地斬首!”
“準!”睿宗無異議。
楊思勖接到特旨,立即發兵,很快進入安南,把梅玄成的老巢給毀了。歷史上,梅玄成爲逆,楊思勖率十萬之衆沿着東漢名將伏波將軍馬援的舊路潛入安南,平定了這場叛亂。
陳晚榮的到來,這場叛亂給消滅於萌芽之中,其間的差別何其大!
VIP章節目錄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一二一 軍器監的喜事
新月派覆滅,着實讓人高興。然而,就在衆人興奮之際,李隆基的話鋒一轉,很是出人意外:“過失官員首當其衝的是沈榷!”
沈榷一臉的慚愧,並沒有說話。陳晚榮有些想不明白,愣怔了一下,問道:“請問太子,這話從何說起?”
這話也正是睿宗要問的,聽了陳晚榮的問話,點點頭,打量着李隆基。
李隆基一臉嚴肅,解釋道:“沈榷身爲長安令,新月派在長安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一無所知,你不是失職,還能是什麼?”
陳晚榮委婉的提醒李隆基:“太子,新月派詭秘莫測,朝廷費了多少力氣都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沈大人不知也是情理中事。”
李隆基臉色沒有任何變化:“陳晚榮,你別爲他辯白了。光是這一件事,我還不至於如此懲處他。問題在於,你知道有多少長安百姓捲入其中麼?新月派的人對百姓說,昨天晚上有好事發生,要他們去街上圍觀,會撿到錢財。新月派這是爲了塞住街道,防止朝廷救援你,才如此做。他們不時在大街上撒些銀錢,讓百姓哄搶,致百姓踩踏死者就有數十人之多。沈榷,你自己說,你該不該領罰?”
憑新月派的人手,要想阻止朝廷救援,幾乎不可能。不過,梅玄成卻另有計較,他派人鼓動老百姓到街上,一是不時扔些錢財,讓老百姓哄搶。二是派人趕着車呀、貨物。裝作爭道,吵得不可開交。老百姓既有錢財可拿,又有好戲可看,興致非常高昂。人數是越來越多,最後把常樂坊附近幾條街道給堵死了,
要不是李隆基機警,猜出這是新月派的陰謀,採取果斷措施,要想趕到救援陳晚榮,真的不太可能。
沈榷身爲長安令。這種過失是不可饒恕地,暗中嘆息一聲:“太子,臣有罪,願領罰。請太子治罪!”
李隆基的理由充足,睿宗本想不罰沈榷,可是無從反駁,只好不說話了。
陳晚榮知道李隆基執法如山,不管是誰有功必賞。有過也必罰。哪怕是他的仇人,立下功,他也會按律賞賜。就是他的親人,犯了過失,也要處罰。對他這種品性,陳晚榮還是很讚賞,只是用到沈榷身上。讓人很是惋惜。
太平公主當初把長安令給了沈榷,是一石二鳥之計,一是讓沈榷來震懾一下百官,整頓吏治。二是用這些具體事務把沈榷拴住,讓他這個中書令有名無實。免得威脅到她。現在,若是李隆基趁機把沈榷地長安令給免了,沈榷專心做中書令的話,太平公主就會有很大的威脅,一定要阻止這事發生。
主意一定,太平公主笑道:“隆基執法如山,賞功不避仇,罰過不避親,實是讓姑姑欽佩。沈榷罪責難逃,依我看。長安他是不能再呆了。”
她的用意很明顯。陳晚榮都看得明明白白,睿宗眉頭一挑。望向李隆基。
然而,讓所有人意料的是,李隆基居然很是贊同她的說法:“姑姑說的是!沈榷,你就到幽州做刺史吧。幽州於大唐很是重要,你要好自爲之!”
睿宗想阻止,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默認了李隆基地處置。
以太平公主想來,爲了沈榷的中書令一事,李隆基肯定會和她有一番脣槍舌劍,沒想到李隆基居然贊成她的想法,她一下子不明白李隆基的用意,不停打量李隆基,希望得到一點有用的線索,李隆基卻是平靜逾恆,一點變化也沒有。
“臣領旨!”沈榷倒是平靜。
這事,陳晚榮說不上話,心裡嘆息一聲“可憐沈榷,這仕宦路真是艱辛,這才當上中書令多少時間,就給拿掉了?”
李隆基對沈榷的反應倒有一些贊話,點點頭,接着道:“另一個要處置的就是崔了。段輝已經查明,試炮地點就是給宮裡一個內侍告知崔,崔再告成知梅玄成,才釀成如此事端。父皇,崔當給夷族,請父皇准許!”
睿宗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看着太平公主。太平公主已經拋棄了崔,崔的死活對於她來說無足輕重:“皇兄,隆基所請極是,還請皇兄准許。”
“那就這麼辦吧!”睿宗嘆息一聲:“崔於朝廷也有大功,沒想到居然做出如此事體,可嘆,可嘆!”
李隆基再請道:“父皇,葛福順身爲龍武軍將領,新月教衆混入軍中,他居然沒有一點察覺,其罪責難逃。父皇,兒臣以爲本當把葛福順調離龍武軍,只是前方大戰即起,朝中應該求穩,可允其戴罪立功。”
葛福順是李隆基地一大心腹,去年誅殺韋后、安樂公主出了不少力,李隆基懲治起來也不手軟,如李隆基這般行法者,實在是個異數!
一提到葛福順,太平公主的眼睛立時亮了起來,要是把葛福順拿掉,換上她的心腹,那可是一大美事:“皇兄,葛福順罪責難逃,應當閉門自省。”
這是在奪葛福順的兵權,按律法,葛福順是不應該再擔任龍武軍將軍了。不過,李隆基說得對,前方馬上就要開打,朝中應當求穩。葛福順這個龍武將軍身處要害之地,關係到長安的穩定,現在拿掉他,必然是朝野震動,還是留下他爲宜。
長安不穩,前方也就沒法開打,這可是關係到睿宗的歷史功業,絕對不會讓步,睿宗又一次乾綱獨斷:“小妹,隆基說得有理,朝中是該求穩,就讓葛福順戴罪立功!小妹,你別說了。這事就這麼定了!還有,龍武軍這事暫時不要說出去,對葛福順的處置,秘密進行。朕下一道秘旨就行了。”
龍武軍出了問題一事要是說出去,後果會非常嚴重,責難聲肯定鋪天蓋地地飛來。到那時,龍武軍想穩定也不可能。龍武軍不穩,長安就不穩,長安不穩就是朝廷不穩,朝廷不穩。睿宗一心想得到地功史功業也就不可能到手了。
太平公主十二分不情願就此了結此事,可是睿宗乾綱獨斷這種事很少有,每當處此之情,那就是不可更改。太平公主也是無可如何,只得附和一句“皇兄聖明”。
睿宗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李隆基看着陳晚榮:“新月派能如此快就覆滅,陳晚榮的功勞甚大,哥舒翰、王少華他們都有功勞。應當賞賜。”
睿宗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了:“晚榮是立下了很大功勞。朕看這樣吧,晚榮馬上就要出征了,等你打仗回來,再一併封賞你。”
賞與不賞,陳晚榮並不放在心上,只要新月派不再威脅自己就成了,陳晚榮笑道:“謝皇上!”“好了。你們先退下!”李隆基擺擺手,陳晚榮和沈榷領命,退了出去。
一出了門,陳晚榮左右一打量,見沒有人。把沈榷拉到一邊,嘆息一聲道:“沈大人,沒想到新月派這事連累你再次罷官。你這中書令才做幾天呀,可惜,可惜!”
沈榷不僅沒有惋惜之色,反而很是高興,壓低聲音道:“晚榮兄,你不必爲**心。給你實說了吧,我一直想去幽州,現在心想事成了。你說我能不高興麼?”
明明是爲他抱不平。他卻反過來勸說陳晚榮了,陳晚榮不由得一愣。問道:“沈大人,這話從何說起?”
“那是幽州,大唐的北大門!”沈榷的聲音中充滿着興奮:“可以這樣說,要是沒有幽州,就沒有遼東,就沒有北方。對遼東作戰,對突厥作戰,都需要幽州,太子能把這麼重要地擔子交付於我,那是對我的莫大信任。****”
幽州就是現在的北京,是唐朝北方最重要的戰略基地。北京對現代中國有多重要,不需要說都知道。在商周時代,這裡曾是不毛之地,很是苦寒,不爲人重視。原因在於,一是這裡很冷,二是經濟開發程度不高,三是這裡和胡人接壤,經常打仗。
齊桓公伐孤竹,就曾到過燕地。當時,孤竹這些胡人國家欺負燕國,燕國不得不向齊桓公求援,齊桓公想成就霸業,提兵北上,掃蕩了燕地。
戰國之際,燕趙兩國一直是中國的北方屏障,抵擋着胡人的進攻。正是經常和胡人打仗,使得燕趙之際的民風強悍,有“自古燕趙多壯士”地說法。
趙國比燕國更幸運,出了一個雄材大略的武靈王,“胡服騎射”後趙國變得很強大,是唯一一個和秦國對抗了上百年時間的山東強國。武靈王先是擊破樓煩這些胡人,後是大破匈奴三十萬之衆,使得北方威脅大減。
直到秦始皇統一中國,蒙恬統率三十萬秦軍,大破匈奴,收復河套之地,使得北方再次安定下來,給北方地經濟發展創造了有利條件。
對北方進行大規模開發地是西漢。西漢建立之初,匈奴強盛而西漢弱,不得不採取“和親”政策,爭取恢復時機。西漢從高祖開始,一邊和匈奴稱兄道弟,行“和親”之策,一邊暗中準備反擊匈奴,其中採取了兩個最有力的措施,一個是“馬政”,另一是移民實邊。
馬政在西漢在取得良好地效果,官馬數十萬計,爲漢武帝大量組建騎兵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這一策略到唐朝發展到頂峰,正是因爲擁有了大量地馬匹,唐朝才能把身着重鎧,手持陌刀的重裝步兵投入戰場。
移民實邊就是把內地的人口分批移到北方的邊塞,主要目的是增加邊塞的經濟支撐能力。另一個後果就是自然而然的提高了北方經濟地開發程度,爲北方崛起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北方,一直是中國抵抗胡人的最前沿,卻人口稀少。經濟不發達,不爲人重視。從西漢之後,這一現象逐步變化。
“實邊策”是中國地一個傳統政策,唐朝也在用。北方的崛起。使得幽州地地位大幅提高,到了唐朝,幽州更是支撐遼東和北方的戰略樞紐。
唐朝擁有非常發達地陸路、水路交通,從長安上船,經過京杭大運河,可以直達幽州。在幽州稍事修整之後,可以從水路直去遼東。唐太宗東征高麗。唐軍的調動和糧抹的調運,都是經過幽州轉往遼東。
可以說,沒有幽州,唐朝就無法對抗來自大草原的威脅。軍隊在這裡駐紮修整,軍械、精草、被服都是在這裡貯藏轉運,是唐朝在北方的最大戰略基地。去這裡做刺史,非重臣不行,非信任之臣不成!
這種好事落在沈榷肩上。沈榷能不興奮麼?
經他一提醒,陳晚榮恍然大悟,猜測着問道:“沈大人,你說太子是不是在爲大破突厥人做準備了?“那是自然!”沈榷輕輕點頭:“晚榮兄,你想啊,你這一次率領炮兵出征,石堡城是十拿九穩會給拿下。先不說能不能滅了吐蕃。能不能削弱吐蕃,只要石堡城拿下來,吐蕃再也無法滋擾大唐,朝廷就會騰出手來對付突厥人了。太子如此英明,能不預作綢繆?”
怪不得太平公主說沈榷不能呆在長安。李隆基馬上就說要沈榷去幽州,他謀得真是太遠了,陳晚榮擊掌讚賞:“好太子,好太子!英明若此!”
“現在明白也未晚呢!”沈榷笑得很開心。
陳晚榮有些好奇,問道:“沈大人,你說這中書令誰來做?總不可能空着吧?”
沈榷左右一張望,見沒有人,這才把聲音壓得低低的:“晚榮兄,也是你問起,要是別人問起。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說。這話出我的嘴。入你地耳,不得對第三人說起。”
陳晚榮見他一臉地鄭重。點點頭道:“一定,一定!”
沈榷這才說出想法:“要是我沒料錯,中書令必是姚崇!”
姚崇給太平公主貶出長安了,他怎麼做中書令?陳晚榮不由得一愕。只聽沈榷解釋道:“說實在地,姚崇的才幹,我沈某是服氣得很。我沈榷是明珠地話,那麼姚崇就是天上的紅日,我比他實在是差得太遠了,我做中書令也不過是佔個位子而已,姚崇回來,我是甘願讓賢。不過,晚榮兄,姚崇能不能還都,還和你有莫大的干係。”
“和我有干係?”陳晚榮又一次愣住了。
沈榷點點頭:“晚榮兄,若你們前方打得好,太子首倡對吐蕃用兵,聲望會直上。到時,若太子堅持啓用姚崇,你說誰敢不同意?再說了,即使公主對姚崇也是推崇備至,姚崇做中書令是衆望所歸。你們打得好,就是水到渠成之事了。”
沒想到,這一仗的關係如此之大,陳晚榮告別沈榷,一邊朝軍器監行去,一邊很是興奮地轉着念頭。
李隆基爲什麼對姚崇青眼有加?那是因爲李隆基打算幹出一番大事來,這纔會啓用姚崇這些能臣。解決了吐蕃之後,李隆基肯定會對後突厥用兵。後突厥一破,李隆基肯定會調集重兵對付大食帝國。
大食帝國,也就是阿拉伯帝國剛剛崛起,還沒有把中東地區伊斯蘭化,要是唐朝全力西進,那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呢?
歷史上,高仙芝在怛羅斯戰敗,很大原因在於唐朝在西域的兵力不足,不能一舉擊潰大食帝國,給了大食帝國搞陰謀詭計的時間。唐朝之所以不能在西域派以重兵,就是有吐蕃和後突厥的牽制。要是沒有吐蕃和後突厥的掣肘,唐朝派在西域的軍隊不再是兩三萬人,而是五萬,十萬,甚至調集重兵和大食帝國在西域大打出手,大食帝國還是對手嗎?
答案是非常清楚了:大食帝國絕對不是唐朝地對手!
唐軍的裝備、戰鬥力都不是大食帝國所能比的。怛羅斯之戰,高仙芝動用了兩萬多“漢軍”,再加上屬從國的軍隊,不過十來萬人。這些屬從國的軍隊,其戰鬥力不高,根本就不能與唐軍相比,再者,還不穩定。
若是高仙芝手中有十萬“漢軍”,那就不是壓着大食帝國打五天,而是很可能一舉擊潰,中東地局勢會大不相同,說不定中東是中國的領土了。
這前景,想想就讓人頭暈!
真要如此的話,這就是歷史盛宴,能參與其中,那是無比幸運。陳晚榮興奮無已,右手一握拳,暗中告誡自己“無論如何,與大食帝國這場大戰,我一定要參與!就算是戰死沙場,我也無怨無悔!”
唐朝折戟中東,是中國歷史上的一大憾事!
導致唐朝折戟的根本原因不是怛羅斯戰敗,而是“安史之亂”,使得唐朝由盛轉衰,不能再與阿拉伯帝國爭鋒。
“一定要把安史之亂消除!嗯,這要什麼辦法呢?殺安祿山?殺一個安祿山不能解決問題,他不亂來,別人也會亂來,得想個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辦法,保證唐朝一直強盛下去!”陳晚榮再次告誡自己。
“陳將軍,什麼事讓你如此興奮?”一個飽含喜悅的聲音把陳晚榮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原來是寇義兵正笑呵呵的迎了上來,一路想得入迷,不知不覺中來到了軍器監。
陳晚榮這段時間主要是忙着軍隊的事情,很少來軍器監了,見到寇義兵很是高興:“見過寇師傅!寇師傅,葉大師他們呢?怎麼不見人?”
寇義兵臉上綻放出一朵花兒,眨巴着眼睛,頗有點調皮的道:“陳將軍,沒給你說,我們軍器監正有一件喜事,一件大喜事呢!你絕對想不到!”
第二卷 發家之路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一二二 率軍出征
軍器監的事情,陳晚榮這段時間過問得少了,一聽這話大是來勁,忙問道:“寇師傅,你別賣關子,快說呀!”
“說什麼說?你跟我來,自己個去瞧瞧!”寇義兵可不管陳晚榮的心情,笑呵呵的補充一句:“自己瞧了,那才叫過癮。\\\\”
他是高興得不得了,陳晚榮雖是想急於知曉,也是沒奈何,只得跟着他去了。一邊走,一邊問道:“寇師傅,究竟是什麼好寶貝?”
這次,寇義兵沒有賣關子了,而是提醒他一句:“陳將軍,你忘了,你曾指點我們做那種削鐵的機器呢?”
這機器一成,唐朝就會迎來機加工時代,意義非常重大,陳晚榮心頭一跳,忙問道:“成功了?是不是成功了?”
“成功?”寇義兵搖搖頭:“說成功不敢,這事再有十天半個月就可以試試了。到那時,是不是成功,我們才能知曉。”
這話就夠了,陳晚榮興奮不已,催道:“快,帶我去看看!”
“這不是正走着麼?”寇義兵嘀咕一句,加快了腳步。
兩人來到屋裡,只見屋裡圍了好多人,葉天衡、劉懷德、張德銘、曹志雄他們都在,個個一臉的專注,眼睛瞪得老大,特別明亮,好象在看天上掉下來的珍珠似的。
“讓讓,讓讓,陳將軍來了!”寇義兵大聲提醒一句。
葉天衡他們聞聲擡起頭來,見是陳晚榮來了,無不是大喜過望,忙圍了上來。葉天衡未語先笑,拉着陳晚榮的手,親切的拍着:“小友啊,你現在纔來,是不是當上將軍,把我們給忘了?”
“就是呀!肯定是把我們給忘了!”曹志雄他們忙附和一句。
陳晚榮在軍器監時。爲人隨和。沒有一點架子。再者。他地想法在唐人眼裡很是奇妙。讓他們想不到。無形之中把他當作了良工大師傅。不過。陳晚榮是技術專家出身。在技術上着實有一套。這種讚譽當之無愧。
更重要地是。陳晚榮指點軍器監完成了刀具地製作。這刀具可是唐人百年地夢想。陳晚榮幫他們圓了。陳晚榮在他們心目中地地位大幅提高。巴不得天天能見到陳晚榮。
多日未見。乍見陳晚榮之下。無不是喜悅不禁。個個興奮得臉上泛紅光。
陳晚榮雖是當上將軍。在心裡還是認爲做專家。搞技術更對路。對這些良工也是格外親切。見到他們也是高興。笑道:“葉大師。你就別拿言語擠兌我了。我也想和大家多見見面。只是分身乏術。還請各位海涵!”抱拳團團一揖。致歉。
本是說笑。沒想到陳晚榮有點較真。曹志雄他們不由得一愣。齊道:“陳大人言重了。我們說笑。您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聽說你們撿到寶貝了,快給我瞧瞧!”陳晚榮說笑起來,逗得一衆人大笑。
葉天衡拉着陳晚榮的手道:“小友,這就是寶貝!我們軍器監的寶貝!”
陳晚榮一瞧,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眼珠都快掉出來了:“你們,你們真地是做出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眼前就是一個現代機牀的翻版,雖然沒有現現代機牀那般考究好看,也是似模似樣。這東西一問世。會推動人類歷史向前躍升一大步,陳晚榮深知其影響之大,沒有暈倒算是夠剋制了。
什麼話也不說,陳晚榮把袖子一捋,蹲下身開始仔細打量起來。還別說,唐人的智慧真的讓人服氣,這機牀造得蠻不錯,傳動、夾具這些東西有模有樣,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當然。不能用現代眼光去看。若是用現代眼光去看的話。肯定粗糙不堪,屬於劣品。可這是唐人造的。是中國歷史上,也是人類歷史上第一臺機牀,能造到這樣,陳晚榮滿足了,太滿足了!
現在他們造得不是很好,將來他們會造得更好,陳晚榮對此深信不疑!
陳晚榮很明顯地聽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聲音,呼出一口長氣,問道:“你們打算怎麼用?”
劉懷德率先回答:“陳大人,這東西我們是越做越有勁,幾位師傅們是分成兩撥,日夜不停的忙活,這才做好。00kS.我們原本想請你來檢視一番,沒想到你自個就來了。能有陳大人這番讚歎,我們也放心了。”
說了一大堆也沒有回答陳晚榮的問話,太跑題了,不過,這也表明他的心情非常好。
“陳大人,這工具做出來了,我們現在要解決的就是用的問題了,我們還是決定使用水力。這要在渭水邊上找個合適的地方,修一條渠,再做點東西,就可以檢視了。”劉懷德笑呵呵地道:“到時,陳大人無論如何也要來看看!要是沒有你,這工具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出來,你一定要來!”
他的話立即引來一片附和聲:“對,陳大人一定要來!”
陳晚榮一百二十個想來,可是軍令如山:“各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奉旨要在三日後率軍出征,這事,我真地不能來了!”
“什麼?陳大人要出征?”一片驚訝不信之聲響起。
陳晚榮是個良工不假,要他搞技術不會有人懷疑。要良工率軍打仗,誰會信?誰信誰腦子給驢踢了!
“沒錯!”陳晚榮肯定一句:“我今天來,是來看看火炮和炮彈,你們做得怎麼了?”
寇義兵笑道:“陳大人放心,包準不會誤你的事就是了。我們現在又趕造了十五門火炮,只等校準就可以使用了。三天時間,完全來得及校準,這不會有問題。至於炮彈,我們造了兩萬發。估計不夠,我們已是盡了最大努力。”
軍器監的情況,陳晚榮心知肚明,他們能趕造出這麼多火炮和炮彈,實屬不易了。笑道:“如此,我就多謝各位了!炮彈嘛,你們可以再造,差不多送來就是了。”
“謝陳將軍成全!”劉懷德對陳晚榮的通情達理很是感激。
陳晚榮打量着機牀,忽然冒出一個想法“讓他們試試蒸汽機,看能不能造出來?他們能造出機牀。這智慧讓人服氣,蒸汽機這事值得一試!”
主意一定,陳晚榮臉一肅道:“各位,你們現在造出這工具,卻沒法試用,很是可惜。”
“誰說不是?”衆人附和一句。
陳晚榮話鋒一轉:“我還知道一樣機器,可以推動這工具,這機器叫蒸汽機。不過,造起來更加麻煩。更加困難,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來試試?”
“有!”只一個字,表明了他們的決心。
陳晚榮點頭道:“這機器爲何叫蒸汽機?因爲使用的就是蒸汽。蒸汽是何物?蒸汽這東西你們是天天見着。煮飯時冒出來的水汽就是蒸汽,就是這蒸汽能夠推動機器。”
在古人眼裡,蒸汽是很常見,只是不可能有如此大的用處,沒有人相信。就連葉天衡也是把眼睛睜得老大,打量着陳晚榮:“小友,你沒有騙人吧?這水汽能有如此大用?”
他這話正是衆人心裡所想,寇義兵想了想,說得非常委婉:“陳大人。我們知道你的爲人,非常願意相信你說地是真地,只是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
蒸汽機使用的蒸汽不是煮飯的水蒸汽,是含有巨大能量的過熱蒸汽。而熱力學正是化工的一門必修課,陳晚榮對此非常在行,當下給他們解說起來。
一通解說,費了老大口舌,直說到口乾舌燥,這才說完。
“沒想到這水汽還如此有用!我們以前沒有想到。真是粗心呀!”葉天衡率先感慨起來。
瓦特雖然改進了蒸汽機,但是這得益於一個化學家的幫忙。瓦特不瞭解蒸汽,向這個化學家請教了有關蒸汽方面地知識之後,讓他的眼界大爲開闊,這才完成了蒸汽機地改進。
陳晚榮對蒸汽非常瞭解,一通解說爲葉天衡他們展現了一個他們以前連想也不敢想的廣闊天地,大有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接下來,陳晚榮把記憶中的蒸汽機形狀給他們說了下。陳晚榮只在網上看到過瓦特蒸汽機的圖片,有些印象。至於具體的結構就不清楚了。只能靠唐人的智慧來解決。
儘管如此,仍是讓葉天衡他們喜滋滋地。巴不得現在就投入到蒸汽機的研究中去。
最後,陳晚榮提醒他們一句:“這蒸汽機地製造比起這工具要複雜得多,也要使用這工具。你們應該先把這工具做好用好。更重要地是,還要多做點這工具,人多做起來才快嘛!”
寇義兵他們連聲稱是。
望着一張張興奮不已的臉,陳晚榮心想“要是唐人真地把蒸汽機造出來,那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呢?不用說,我的化工動力問題就解決了,化工在唐朝生根就是一定的了!不僅僅如此,要是有了蒸汽機,採礦、築路都很方便。要是唐人再進一步,造出各種機械,唐朝將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前景想想都讓人頭暈,不過,還有讓陳晚榮更加嚮往的前景:“到那時,唐朝大舉西進,和大食帝國爭奪中東的控制權,大食帝國還是對手嗎?”
答案是不言自明地,陳晚榮興奮得眼球充血,一個勁的鼓勵葉天衡他們,一定要他們把蒸汽機造出來。
就是陳晚榮不鼓勁,葉天衡他們也是一門心思要造蒸汽機了。
葉天衡他們再來請教一些問題,陳晚榮盡其所能的回答他們,又是一番功夫,直到金烏西垂,他們有是興致勃勃。
該是收工回家的時候,葉天衡他們興趣正濃,哪想就此回家去。陳晚榮的興致也不見得比他們低,接着討論問題。
這一討論就不得了,直到葉天衡他們心滿意足時,早就黑了老一陣了。陳晚榮這才告別,在伍少行他們的簇擁下回鄭府。
一到鄭府,就給鄭建秋夫婦。還有鄭晴姐弟四人迎個正着,個個一臉的埋怨之色。鄭晴很是關心的問道:“是不是事兒忙?”
鄭建秋就不如鄭晴這般委婉了,沉着一張臉道:“賢婿,今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就是有事也該給我們說一聲,丫頭擔心不已。”
按道理是該這如此。只是陳晚榮和葉天衡他們討論得入迷,忘了時間,笑道:“岳父說地是,我記住了。”
“別說了,快進屋去。把今天的事兒好好說說,我們都急着呢。”鄭周氏皺着的眉頭散開了,臉上也有了笑容。
陳晚榮笑道:“弟兄們還沒有吃晚飯,還是先吃飯吧。”
“給你們留着呢。”鄭晴言笑宴宴地,指揮傭人安排伍少行他們的吃住。
來到房裡。鄭建秋叫人送上飯菜,陳晚榮一邊吃飯,一邊把今天的事兒說了。聽說陳晚榮三天之後就要出征。鄭建秋既是高興,又有些擔憂:“戰場上刀槍無眼,晚榮,你得多長個心眼,不要出事。”
要是陳晚榮出了事,鄭晴會如何做?誰也不敢再想下去。
鄭晴嗔道:“爹,你胡說什麼呢?”
鄭建秋雖是一番好意,只是這話有毛病,忙笑道:“爹不說了。爹不說了。”
陳晚榮笑着寬慰他們道:“岳父岳母,你們不用爲我擔心。我是將軍,哪有親自衝殺的道理。再說了,我們炮兵根本就不會去衝殺。要是炮兵也去衝殺的話,這仗都沒法打了。”
炮兵放棄所長,參與拼殺,那已是最後關頭了。
理是這個理,只是戰場瞬息萬變,誰又說得清楚呢?只不過。這話沒有人說,鄭建秋連聲道:“晚榮說的是,說地極是!”
陳晚榮這才問起他們今天去燕威鏢局地事情,鄭建秋如實說了。他們今天去燕威鏢局,燕興他們自然是熱情接待。燕興他們一個勁的道謝,謝陳晚榮幫他們復了仇,感激涕零。
鄭建秋還說,他以陳晚榮地名義給了燕威鏢局一萬兩銀子,燕興死活不肯要。好說歹說他才收下。
這是應該的。燕威鏢局在這次事件中做得夠多了,這些死難鏢師的後事。還有他們的家人生活問題,以及傷殘鏢師,照顧他們陳晚榮自覺責無旁貸。
等到正事談完了,鄭周氏皺着眉頭問道:“晚榮,你說香水這事怎麼辦?”
陳晚榮笑道:“帳本給燒了沒關係,你們有帳目,可以重建,香水配方的兩成紅利照給就是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鄭周氏發現沒有說明白,糾正一句道:“馬掌櫃和高掌櫃今天都來過了,他們問香水是不是要停了。我們想這事關係重大,說等你回來,和你商量一下再說。”
陳晚榮略一思索道:“連住地地方都沒有了,不停也得停了,還商量什麼呢。”
鄭建秋搖頭道:“晚榮,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香水嗎?就是我在洛陽接的貨,每天賣兩百瓶,也要一個月以後才能清光。我們要是停了,他們會怎麼想?這可不是錢的問題,影響太大,我們也作不了主。高家店和馬家店接地貨更多,要是停了,他們的麻煩就大了。”
果真停的話,高家店和馬家店的壓力最大,估計高清泰和馬致中得躲到沒人找得到的地方去避禍。陳晚榮一下子犯難了:“要說做的話,其實也不難,花圃還在,太平公主和金仙公主、玉真公主的花仍是可以用。”
“你看這樣行麼?把吳伯趙伯他們叫到我們這裡來做。我們這裡雖然小了點,你出征之後,沒有了隨行兵士,也夠他們住的了。”鄭建秋想了想,徵求陳晚榮的意見。
處此之情,陳晚榮不得不同意了:“可以。只是,這事得勞你們多費心了。”看着鄭晴,意思是鄭晴又有得忙了。
“閒着也是閒着,忙起來更加充實!”鄭晴很是理解陳晚榮地想法。
商量了一陣,家裡頭的事情安排好了,這些事陳晚榮是想幫忙也幫不上,因爲他的公務就夠他忙的了。只能把這些家裡頭的事並給鄭晴去打理,好在鄭晴能幹,有條不紊的進行。
這三天裡,陳晚榮忙着爲出征做準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校準火炮,十五門火炮的校準,說不費事那是假的。好在劉福清他們對火炮地瞭解不錯,都可以派上用場,人多好辦事,一齊動手,一個上午就辦好了。
至於出征的事宜,陳晚榮倒不用費心,有哥舒翰和王忠嗣在,交給他們就成了。王忠嗣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法子,居然讓李隆基同意他跟陳晚榮上戰場。
睿宗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把格桑的腦袋給砍了,要張說寫了一封措辭極其強硬的書信,和格桑的腦袋一併送給吐蕃贊普墀德祖贊。
睿宗之所以這麼做,一是顯示他的決心,二是在警告吐蕃,三是在給將士們打氣。
格桑雖是參與了毀滅火炮之事,但他是使節,這種情況一般是扣留他,或者是修書給吐蕃贊普,命其謝罪。
殺格桑這事還真是出乎陳晚榮意外,就連李隆基都沒有如此想。不過,殺格桑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地,那就是唐朝和吐蕃正式抓破臉皮,沒有任何迴旋餘地,這一仗是硬碰硬,不打到一方屈服是不會罷兵。
當然,睿宗相信:屈服地決不會是唐朝!
轉眼間,三天過去了,到了陳晚榮出征的日子。
VIP章節目錄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一二三 踏上征程
迷迷糊中,陳晚榮感覺到有人進來,一驚而醒,睜開眼一瞧,只見鄭晴正端着熱水進來。見陳晚榮醒過來,鄭晴嫣然一笑:“快點起來。”
陳晚榮揉揉眼睛,打量一下道:“時間還早呢。”
鄭晴走過來:“不早啦!今天是你出征的日子,有好多事要做呢。你要是再不起來,恐怕就來不及了。”
經她一提醒,陳晚榮也清醒過來了,開始穿衣:“這將軍真是不好當。要是不做這將軍,我愛睡到甚時間就是甚時間。”
鄭晴一邊幫着穿衣,一邊說道:“你這將軍已經夠懶的了。那些名將就是睡着了也會睜半隻眼,他們是整個軍隊火熱的心,他們掌控着整個軍隊。”
想想哥舒翰,一到了軍隊裡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富有激情,善激發,就象一團跳動的火焰,她這話簡直是太有道理了,陳晚榮點頭贊同:“你說的有道理。”
“要不然,名將哪是那麼好當的!”鄭晴鼓勵陳晚榮:“東漢名將吳漢,朝受命,夕引道,冠於諸將之上,光武特愛之,把別人不能完成的軍務交給他去處理。吳漢也不負光武之託,別的將軍在歇息時節,他總是在修守戰之具,無論何時,只要光武一聲令下,他的軍隊就能立即戰鬥。”
光武,東漢光武帝。吳漢,東漢大將,雲臺二十八將之一。
陳晚榮感嘆一句:“這個吳漢纔是真正的將軍!”
“可不是嘛!”鄭晴認同陳晚榮的說法:“吳漢常引猛士,爲軍鋒,所向披靡。你只要努力。你也能做到。”
陳晚榮哈哈一笑道:“這等將軍非等閒人所能做到,我沒這才氣,也沒這想法,就不去邯鄲學步了。等這一仗打完。我也就該解甲歸田了,和你在一起,過過我們小老百姓的小日子就滿足了。”
兩人在一起過過小日子。很有誘惑力,鄭晴怦然心動,不過,現在不能表露這心思,得鼓勵陳晚榮:“男兒志在四方,你就展開你地雙翼,飛到九霄之上,我相信你能做到!”
陳晚榮於她的苦心何嘗不明白,心裡很是溫暖,握着鄭晴的柔荑:“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得好好保重!”
“你也要保重!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安然無恙的歸來!”鄭晴把螓首靠在陳晚榮肩頭。
陳晚榮點頭道:“一定!我要是不回來,那不是惹得你傷心麼?”
鄭晴仰起來頭,在陳晚榮嘴脣上親了一下,含羞道:“爹孃說了,等你出征歸來,就把我們地事辦了。”
這話陳晚榮愛聽。笑嘻嘻的道:“早就該辦了!”摟着鄭晴親暱了一會,這纔在鄭晴的幫助下,洗漱完畢。
一出門,就見鄭建秋夫婦,還有鄭宛如和青萼他們等在院裡。一見陳晚榮之面。鄭建秋笑呵呵地迎上來:“賢婿,今天是你出征的日子,我們本有很多話要對你說。只是,軍令如山,擔擱不得,要是沒甚事的話,趕快去吧,不要誤了行期。”
一般人處此之情,必然是千叮嚀,萬囑咐。有着說不完的話。道不盡的言語。鄭建秋識大體,以大局爲重。讓陳晚榮格外感動:“岳父所言極是,小婿這就走。岳父,岳母,家裡就拜託你們了。”看了一眼鄭晴,意思是說要他們看好鄭晴。
以兩人的深情,陳晚榮上戰場,鄭晴肯定是擔心不已,鄭周氏笑道:“晚榮,你就放心的去吧,家裡頭的事有你岳父,還有我,不會出事!”
鄭宛如少年意氣年歲:“姐夫,你一定要多殺些吐蕃狗!這些年來,吐蕃人反覆無常,背信棄義,老是滋擾邊關,殺擄百姓,這是他們罪有應得!”
“宛如,你放心,姐夫明白!”陳晚榮很是理解他這種“熱血青年”的想法。
鄭晴本當要送陳晚榮,給陳晚榮阻住了。鄭建秋夫婦也是明白,若是讓鄭晴相送的話,也不知道會送到哪裡,說不定送了程還有一程,等到停下來已是百里之外了,連說帶勸地把鄭晴給攔住了。
含着眼淚,鄭晴依依惜別,直到不見陳晚榮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陳晚榮沒走幾步,青萼就喘着粗氣追上來,陳晚榮一拉繮繩,青花停了下來。陳晚榮打量着青萼,問道:“你有什麼事?”
青萼紅着一張臉,欲言又止,陳晚榮眉頭一擰,問道:“有話就快說,沒事就回去。”
鼓足了勇氣,青萼絞着手指:“你能不能幫我照顧好他!”
“他?”陳晚榮一愣,終於明白過來了,青萼是掛念劉福清的安危,笑道:“放心吧,我們是炮兵,不會有危險。”
陳晚榮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也是明白戰場上兇險萬狀,誰也不敢說一定能活着回來,爲了讓青萼放心,只得如此說了。
炮兵是遠程兵種,一般不會與敵人短兵相接,活下來的可能性大得多。青萼輕輕點頭:“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這是陳晚榮認識她以來,她第一次如此讚揚陳晚榮。陳晚榮還真有點受寵惹驚:“那你也要幫我照顧好她!”
“你放心,我會盡力的!”青萼點點頭,轉身回去了。
陳晚榮搖搖頭,打馬而行。先是趕到龍武軍軍營,只見哥舒翰、王少華、王忠嗣和葛福順正在等他。
“來遲了,讓各位久等了!”陳晚榮抱拳一禮。
從來沒有數落過陳晚榮的葛福順眉頭一皺:“陳將軍,不是我說你。這出征是何等的大事,誰不急着趕來?你倒好,居然遲遲不到。要是遇到那些古之名將。你就有罪受了。”
陳晚榮還沒有說話,哥舒翰就笑道:“葛將軍言重了。軍令如山不假,也得有時限。現在離點卯時間還有一陣子,陳將軍雖是最後一個到來。仍不算違反軍規。”
葛福順仍是有些不滿:“陳將軍,你是主將,你應該第一個到來。如此纔是表率。”
哥舒翰笑着反駁:“葛將軍所言雖是有理,但哥舒翰卻認爲,這不過是末節而已。作爲將軍,重在決機,鼓勵軍心,結兵士之心,最重要地是行賞罰。一個將軍就算他天天第一個起牀,第一個處理事務,卻不能賞罰分明,不能決機。不能讓兵士生起決心之死,那也是無能之將。霍驃姚率軍打仗,他要帶着廚子上戰場,他吃不完地美食隨意倒掉,而他的兵士卻多有凍餓而死者。可是呢,霍驃姚卻總是打勝仗,你能說他無能?霍驃姚之所以能勝。那是因爲他做了將軍該做的大事,而不是抓住一些末節不放。霍驃姚是指霍去病。霍去病是一個天才的統帥,十八歲出徵,二十四歲病死,一生六擊匈奴。兩以校尉,四以將軍身份參戰。他和衛青同是漢武帝手下兩員大將,兩人地行事作風卻截然不同。
衛青能與士卒同甘共苦,是以大將軍手下的將領和士卒對他很是愛戴,也正是因爲衛青得到軍心,一生打了不少硬仗惡仗。
霍去病卻不同,不讀孫吳之書,不師古法,打起仗來天馬行空一般,無拘無束。後人、史家卻對他多有詬病。說他自小驕貴。不恤士卒,他上戰場要帶着自己的廚子。大冬天他穿着能化雪地狐裘,他吃不完的美食隨意扔掉,而兵卒多有凍餓而死者。
但是,霍去病的兵士卻並不怨恨他,反倒是喜歡與他打仗,因爲他賞罰分明,跟着他總能打勝仗。兩次出征河西走廊,投入的總兵力不過三萬精騎,卻打垮了盤踞在河西走廊上的二十四萬匈奴軍隊,簡直就是個奇蹟。
雖是一件小事,兩人卻是一陣辯難,起初陳晚榮本想阻止兩人說下去。聽了幾句,倒想看看兩人誰優誰劣。心中暗想“葛福順比起哥舒翰更早受到重用,而哥舒翰能後來居上,成爲一代傳世名將,確實比起葛福順要高明許多。”
葛福順給哥舒翰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愣怔了一陣,這才道:“爲將之道不盡相同,不必苟同!”
仍是不服氣,還在嘴硬。陳晚榮這才道:“二位,今天不是討論爲將之道的時候,就不必再費脣舌了。葛將軍提醒的是,我是該早點來。只是,我這個將軍,你們都知道地,不相稱,還請葛將軍不要再責難!”
說實在地,葛福順對陳晚榮的爲人、膽識、品性服氣,卻不服陳晚榮地軍事才幹,在他內心裡對陳晚榮當這個將軍很不以爲意,聽了這話,心頭一快,也就不再說了。
五人一道,來到龍武軍的校場裡,只見今天的龍武軍校場與以往大不相同,一片忙碌景象。炮兵要出征,他們忙碌很正常,只是龍武軍不僅在忙碌,還在忙着搬酒罈子,擺放大碗,陳晚榮不由得有些驚奇,問道:“葛將軍,你們這是做什麼?”
葛福順哈哈一笑,捋着鬍鬚回答:“陳將軍,說實話,我真盼望我們兩個換換,我帶着炮兵出征。我們龍武軍雖是大唐的精銳,可是說到上戰場,連想都別想。炮兵也是龍武軍,弟兄們上戰場,我們能不給敬一碗壯行酒?”
龍武軍負責的是長安的秩序,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上不了戰場的。他們上戰場一般有兩種情況,一是皇帝特旨,要把龍武軍拉到戰場上去。二是前方吃緊,不得不把龍武軍投入戰場。這兩種情況出現地可能性微乎其微,是以葛福順很是羨慕。
陳晚榮在龍武軍軍營呆了這段時間,對這支軍隊很是瞭解,他們富有勇氣、戰心甚熾,說起上戰場,人人興奮,只是機會對他們太過渺茫。半開玩笑:“葛將軍,你這話說到哪去了?炮兵也是龍武軍,炮兵上戰場,也就是龍武軍上戰場!”
“對對對!炮兵就是龍武軍。****你們上戰場,就是我們上戰場!”葛福順一聽這話,雙眉一挑。眼睛眯成一條小縫,長大聲大笑,很是歡暢。
哥舒翰徵求陳晚榮的意見:“陳將軍,你說現在出發,還是按時出發?”
陳晚榮微一沉吟道:“想必兄弟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還是早點走吧。”
“早等着你這句話!”王少華很是開心,大聲下令:“吹號!”
軍號一響,炮兵立即集合,排成一個個方陣,人人站得筆直。目視前方,精神抖擻。
火炮用油布包得嚴嚴實實,除了知情人誰也不知道那是火炮。炮彈不僅裝得整齊,更是採取了防措施。
陳晚榮檢視一通,很是滿意。最讓陳晚榮滿意的是炮兵還專門備了兩輛車,上前放着槓子和繩子,這是爲意外情況準備的。爲地是好擡火炮。
這是哥舒翰訓練地傑作,陳晚榮在槓子上拍拍:“哥舒兄,出效果了。兄弟們連這都準備好了,很好,很好!”
葛福順提醒一句:“陳將軍。你說上幾句,再讓弟兄們喝上一碗壯行酒,就可以踏上征程了!”
“好!”陳晚榮站到炮兵前面,掃視一眼,緩緩開口道:“弟兄們:今天是我們出征的大日子!今天,我們將從這裡,從長安踏上遠征吐蕃的征程!我要告訴你們,戰場兇險,生死難料,有沒有不敢去地?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放心。我們不會笑話你!”
“誓死殺敵!”
“報效朝廷!”
炮兵以兩句雄壯的吶喊來回答。
陳晚榮接着道:“你們中有人會遇到兇險,不會再活着回來。他們將戰死沙場!別的我不敢說,我只敢保證一點:不論遇到何種危險,我與弟兄們在一起!”
這點,陳晚榮已經用行動證明了,龍武軍不會有人懷疑,哪怕一丁點,齊聲迴應:“與將軍同生共死!”
這是發自內心地呼喊,與純粹的口號似吶喊大不相同,葛福順聽在耳裡,驚在心頭“這個陳晚榮有品性、有膽識,就是沒有統過兵,沒有打過仗,他怎麼能如此得軍心呢?”
“後人將會永遠記住今天這個大日子:大唐景雲二年七月三日,一千炮兵從長安奔赴石堡城!一段光輝的歷史將由你們來創造,兄弟們,滅亡吐蕃的重任落在我們肩上,我們是幸運地!”陳晚榮訓話完畢。
“滅亡吐蕃!滅亡吐蕃!”
這一聲吼不僅僅發自炮兵之口,還有龍武軍也是振臂高呼。萬多兩萬人齊聲吶喊聲,聲勢是何等地雄壯,大地都在顫抖!
吐蕃,一個令唐人憎恨的國家,滅掉吐蕃是唐人地心願!
滅亡吐蕃雖不是這次行動的目標,不過吐蕃的命運正是由這一千炮兵決定,從炮兵踏上征程地那一刻起,吐蕃就難逃滅亡的命運了!
葛福順大受感染,精神抖擻,好象一隻隨時準備戰鬥的雄獅,等到陳晚榮訓話完畢,這才掃視一眼炮兵,爲炮兵鼓勁:“弟兄們:我是葛福順,一來年,我統領你們,與你們同吃同住,同甘共苦!你們上戰場,我爲你們自豪!龍武軍,終於有人上戰場了!你們知道嗎?龍武軍的弟兄們正羨慕你們呢!”
炮兵和龍武軍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臨出發之前,炮兵和龍武軍的弟兄們惜別,深知這知不假,龍武軍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兄弟,你比我幸運!你能上戰場,而我卻不能,只能守在長安!到了戰場上,你們得狠狠地打!打出龍武軍的威風!幫兄弟們多殺幾個吐蕃狗!”
“我們是龍武軍!”炮兵說出了一句不忘本的話。
葛福順很是高興聽到這話,興奮的點點頭:“弟兄們:我爲你們這話高興!現在,你們就要出征了,我葛福順不能上戰場,只能請弟兄們多殺吐蕃狗,長長華夏的威風!你們一定要打出龍武軍地氣勢來!”
“殺吐蕃狗,長華夏志氣!”炮兵和龍武軍齊聲歡呼!
葛福順最後道:“現在,就請弟兄飲上一碗壯行酒,踏上征程!”
“謝將軍!”
葛福順大手一揮,龍武軍兵士端着酒碗過來,炮兵一人一碗。陳晚榮、哥舒翰、王少華、王忠嗣、葛福順,端着酒碗,朝炮兵一舉,齊聲道:“弟兄們:幹!”
“幹!”
一齊飲盡,葛福順右手一揮,動作威猛,手裡的酒碗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這是軍隊出征前的一種決心,陳晚榮把酒碗砸在地上。一片砰砰聲響起,地上多出一地的碎片。炮兵眼裡射着熱切的光芒,血液沸騰了!
陳晚榮大手一揮,喝道:“出發!”
王少華走在頭裡,炮兵們一個接一個的跟了上去。三十五門火炮,數十輛炮彈車,在轔轔車聲中,開出了校場。
龍武軍排着整齊的陣勢,鴉雀無聲,等到炮兵從他們面前經過時,葛福順手中的令旗一揮,龍武軍齊聲吶喊“弟兄們:多殺敵!弟兄們:多殺敵!”
“弟兄們:多殺敵!”的吼聲不絕於耳,聲浪直上雲霄,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陳晚榮和葛福順作別,跳上青花。青花特別興奮,前蹄揚起,一個人立,發出一聲雄壯的馬嘶,奮蹄前行。
出了校場,就見路邊有不少百姓,指點着龍武軍,議論紛紛。校場裡這麼大地動靜,早就驚動了附近地老百姓,趕來瞧熱鬧。
炮兵的聲威極壯,贏得百姓喝彩。一位頭髮斑白地老者,拄着柺杖,感嘆無已“大唐有如此猛士,何愁大唐不興?猛士出征,大唐當興!”
“猛士出征,大唐當興!”老百姓齊聲附和,讚揚聲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