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中秋佳節

接着,主祭藉助燭光,向月亮的方向朗讀祝文,祝文寫着“時維仲秋,誠天地之兒女,復禮從德,祈告夜明 世之萬物,惟天唯大,月之神明,惟斯有靈。酹酒一觴,祭於溪津,明告上帝,恭祝於君:嗚呼小子,恭謹克德,維德是修,敢不竭誠?懷彼憂慮,立世以行。不情所請,匪侮聖明,奈餘卑微,愁切塵身,望月仙宮,有兔煢煢。閬苑深處,廣袖繽紛。宜有所樂,不忝神靈。罔有怠懈,無負良辰。營營禱兮,在彼之庭,明月皎兮,胡不多情。歲在中秋,祈乎斯文,天之兒女,焚祝聖明。茲呈斯文,祀於神靈,維伏尚饗!”然後,主祭將祝文和月光紙放到席前小盆中焚燒。

贊禮唱:“禮成”。至此,中秋祭月儀式完成。

隨着由主祭持切刀,將月餅按照人口數均勻分切,每人一份,西瓜每人一瓣,水果自取。

青檬看着那大大的月餅眼睛都直了,接過月餅和西瓜,眼珠子都掉在所有食物的地方,特別是祭几上那些看起來就流口水的食物。

分到月餅的人都好奇,這可是初次見到的食物,看着不一樣,吃起來更是不一樣,味道甜甜的又感覺好像鹹鹹的,根本無法表達出來。

她是青檬,她怎麼可能違背自己的心願呢!

隨着越來越熱鬧,人們也漸漸沒了規矩時,青檬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到祭几旁毫無形象地吃了。

只是她好像忘了和某人的約定,本來心緒就不定的某人看着她忘乎所以的樣子,以爲她只是一時興起才那麼說,只好無奈地嘆口氣。

“盱兒,你怎麼老是嘆氣,母妃都發現好多次了。”芋太妃說着遞過來祭祀剛剛分的西瓜。

西瓜不好保存,而月餅可以多放會兒,所以月餅給靖兒,芋太妃想着。

“母妃,這是月神賞賜的,母妃你自己吃,月神將保佑母妃健健康康的。”其實他不信鬼神,但若要這信才能讓他關心的人平安的話,他願意相信,既然是一直不信的魔音石,他也願意相信,至少可以幫助雲丘國,他也不願再打仗了,不想看到無辜的雲丘百姓生靈塗炭。

“只要你和靖兒平平安安,母妃才能平安。”芋太妃堅持道,這麼多年,她甚至把自己都逼瘋了,爲的就是這麼一天,還有什麼比兩個孩子更重要的。

南陵盱眙拗不過她終於接住她遞來的西瓜,只是他同樣把自己的一半西瓜分給芋太妃,芋太妃卻沒有拒絕。

就那麼一塊西瓜,竟然溫暖至心窩。

南陵靖璽把月餅呈給皇太后:“母后,兒臣祝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希望月神保佑母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皇太后高興慈愛地接過南陵靖璽的月餅,亦把西瓜分給他,同時召喚南陵盱眙。

芋太妃輕輕對南陵盱眙點點頭,南陵盱眙便把月餅呈給皇太后:“母后,兒臣也祝母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希望月神保佑母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他轉向南陵靖璽:“也望月神保佑我朝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借王爺你的吉言。”南陵靖璽負手道,語氣裡隱隱的疏離,其他人好像沒聽到一樣。

南陵靖璽把月餅呈給芋太妃,只是對着芋太妃,他眼中才有孩子般的感情,而他在芋太妃眼中,也如孩子一樣,她對他永遠保留着這份曾經相依爲命的母愛。

皇太后把月餅分給南陵盱眙說了一番類似家常的話,一家人看起來其樂融融。

誰不知道皇上一家不和,只是知道只代表知道,不代表能說,曾經傳聞芋太妃瘋了,而南陵靖璽卻告知芋太妃只是生病,衆人也不敢胡亂猜測,只是無論是瘋了還是病了,多年來訪遍天下名醫都沒有醫好,如今芋太妃不知遇到何方神醫,竟然好了,這一家人好似冰釋前嫌地在衆目睽睽之下拉家常,他們只能當做什麼也沒看到,專心飲酒賞月。

青檬未被這突如其來的安靜嚇住了,悄悄安靜下來。

看着他們把月餅西瓜分來分去,雖只是普通食物,但卻感覺很有味道,不一樣的味道,青檬忍不住輕輕咬着月餅,突然感覺比山珍海味還要好吃。

爺爺,咿呀,你們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正在吃月餅,她想到以前的中秋節,都是她和爺爺咿呀一起過的,而武館裡的師兄姐們都回家團圓了。

“各位愛卿可有人知道這食物叫什麼?”南陵靖璽拿着手裡的月餅端詳。

南陵靖璽突然發話,下面突然一陣小聲議論。

青檬不解他要做什麼,只是靜靜地看着。

南陵靖璽繼續道:“可能衆愛卿也聽到一些傳言,關於最近朕封了一個婉陽公主的事。”

青檬眼睛大大地瞪着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怎麼和自己有關。

南陵盱眙輕輕轉着手裡的夜光杯,心神不靈地思索着什麼。

芋太妃若有若無地看看南陵盱眙,頗有些擔心。

南陵靖璽繼續道:“其實大家手裡的食物就是婉陽公主親自做的,大家更應該聽說過肥皂的事吧!現在民間也有人在用,其實這些都是朕封的婉陽公主的功勞。”

說着,南陵靖璽竟將目光投向她,接着所有人驚訝的目光都投過來,青檬頓時覺得不爽,突然被這麼多目光盯着很不自在。

看到是剛纔大膽打量衆人的女子,又一陣竊竊私語。

南陵靖璽不管別人怎麼議論,自顧自地伸手招青檬。

青檬微不甘心地朝他去,現在人家是皇上,衆目睽睽之下可是要足面子的,惹他不開心相必自己也沒好日子過了。

“婉陽公主,你不僅給我朝發明了肥皂一物和發明月餅一食物,更重要的是你治好母妃的病,對我朝可算是功不可沒,朕今夜正式封你爲婉陽公主,賜你的婉陽宮以後就由你做主了,你可有什麼要對大家說的?”南陵靖璽道。

青檬頓時啞然,不是已經封過了嘛!幹嘛偏要再來一次,大家都認識自己就不好辦事了,她有些猶豫。

同時羣人議論紛紛,這公主好像真不是一般人,一時之間在大家心目中從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上升爲功不可沒的大功臣,本該加官進爵,只是女子不能入朝爲官,封爲公主亦是委屈了些。

南陵盱眙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不知道南陵靖璽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婉陽公主你有什麼要對大家說的?”

青檬聽着南陵靖璽問句卻必須是肯定回答的口氣略不爽。

今夜大家都在給你留足面子,但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青檬腹黑完還是要硬着頭皮找幾句祝福語說。

其實我也沒那麼厲害,只是在我的家鄉中秋節的傳統食品是月餅,就是這圓圓的東西,月餅是圓形的,象徵團圓,反映了人們對家人團聚的美好願望,至於肥皂和治好芋太妃娘娘的病也完全是巧合,所以大家完全不用覺得我不同,其實我只是一個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小女子,祝各位身體健康,工作順利,閤家歡樂,永遠團團圓圓。

說着抱拳給大家祝福,對於無禮卻沒有架子的青檬,衆人心裡有些矛盾,不過喜歡的成分似乎多餘不滿的成分。

隨着,西影和亦靈西於他們出現在青檬身後,手裡拖着的藍色衣裳……

“水紋冰瑤月紗衣?”衆人目瞪口呆。

聽到如此震驚的反應,青檬回頭,鄭美人以及皇后還有其他妃子什麼的都用震驚和敵視的目光瞪着她。

“真有人能做出來?”有人小聲議論。

南陵盱眙等人同樣震驚不已。

“這是朕爲表示對婉陽公主的謝意,送公主的禮物。”南陵靖璽不管別人震驚的表情淡然道,彷彿送出去的只是一臉普通服飾。

“皇上,這……會不會太貴重了?”青檬憂愁道。

“你的功勞早就超過這件衣服了。”南陵靖璽安慰道。

青檬只覺得自己被別人陷害了,突然就被推到風口浪尖。

漸漸有人給皇太后皇上芋太妃祝福,然後漸漸離去,既然已經知道皇上讓自己進宮的目的其實就是封婉陽公主的事,現在也還是閤家團圓的時候了。

月如玉盤掛中天,月光流水照華澤,月色映影起清舞,月下觥籌夜光杯,月色之美,已經不是用文字能形容的了,更何況是這樣的季節。

時辰差不多了,看看,南陵盱眙正在喝酒,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青檬知道他在猶豫,只是她已經決定了,要麼一起走,要麼……自己走,她總不願意留在這宮中被聯姻,或是獨自老死。

皇宮的路徑她已經摸索得差不多了,今夜出宮的人都是要經過乾坤門的,她只要僞裝成哪個大臣的下人就可以順利出宮了。

她在乾坤門附近兜圈子,她要等一個人,只是可能等的只是讓自己死心的理由,因爲她知道他放不下他母親,或許自己是在逼他吧!

青檬輕輕靠在石頭上,仰頭便可以看見月亮。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她很想道,爺爺和咿呀是不是也在過中秋節,有沒有……有沒有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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