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心中又是一突,身形急速後退,剛纔羽戰歌強大的攻擊力,讓他們忘了正在空中蓄勢的雁南歸。
空中,雁南歸面色冰漠,全身一弓,背後赫然浮現一隻虛影大雁,明亮的雙眼閃動着熾烈的火焰,七彩的雁翎將雁南歸緊緊包裹,七色光芒瞬間照亮整個秋風澗。
雁南歸手中的神兵,嘶鳴着愉悅的叫聲,隨着雁南歸的身影,如一顆流星,撕拉的向着地面落去。
衆人盡皆駭然,這一招,比羽戰歌所發出的那一招的威力大得多,畢竟兩個人,有着同樣的天賦,同級的功法,實力卻是相差了七個段位。
當即拼命的逃離這個地方,方纔羽戰歌的那一招,就足以破開他們的防禦,如今,雁南歸的這一招,足以讓衆人命喪黃泉,不管不顧的轉身,朝着秋風澗叢林深處奔去。
雁南歸看着驚慌逃離的衆人,冷漠一笑:“我雁族低調了數千年,可是我雁南歸卻不會低調,想跑,大雁南歸,瞬眼幾萬裡,你們跑得了?”
“咻!”
在雁南歸落地的瞬間,雁翎刀一晃,頓時幻化,雁南歸身後的大雁虛影每一根雁翎都變成了一柄雁翎刀,閃動殺戮的鋒芒,驟然,數百柄雁翎刀朝着衆人激射而去!
雁翎刀霎時從空中掠過,拉出百多道殘影,在刀尾部,與空氣摩擦,竟然產生了刺眼的火星。
羽戰歌豁然站起身,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雁南歸,“竟然快到如此的境界”,雁南歸落地之後,雁翎刀的速度竟然比在空中增加了十倍,依他的眼力,竟然只捕捉到雁翎刀劃過的殘影。
看向雁南歸的眼神變了變,雁族有着超越一切勢力的速度,可是羽戰歌卻是萬萬沒想到,這速度快到這種境界,而且,雁南歸如今才紅旗三段,就有着超越一般藍旗修旗者的速度,簡直強悍。
若是雁南歸是一位殺手,那麼將會是多麼恐怖。
奮力奔跑的衆人,過了許久,忽然心中升起了一股怪異,“爲什麼那個青年的攻擊還沒有到?爲什麼我還沒有受傷?難道他不過虛有其表?”
跑着跑着,忽然一個趔趄栽倒在地,當即破口大罵,“老子紅旗修旗者,跑幾步,竟然還能栽倒?”
身體一下趴在了地上,衆人只感覺胸口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滑動,當即一個仰身,伸手去摸胸口,似乎黏黏的,滑滑的,鼻子嗅了嗅,還帶了一點鐵鏽味。
“老子胸口,怎麼會有鐵鏽?”
伸手一看,雙眼頓時縮成了針眼,“血!”驀然低頭,發現左胸胸口出現了刀口,翻卷着模糊的血肉,忐忑的將手放在胸口,面色頓時刷白,“沒跳了,沒跳了,老子的心沒跳了!”
“這怎麼可能,這血都沒有流到一碗,怎麼就沒了心跳,當即掙扎着站起了,看着剛纔逃跑的路線,一臉的明瞭,“原來,原來不是老子不流血,是老子的血都流乾了”,這逃跑的一路,竟然被鮮血染得殷紅,當真是鮮血鋪成的道路。
衆人轟然倒地,空中迴盪着一聲淒厲的哀嚎:“我恨……”
“竟然不知道自己何時中刀,不恨麼?自己被三個小娃幹翻了,不恨麼?自己沒有走到秋風澗的中心就掛了,不恨麼?”
能不恨麼!
雁南歸看着四周延伸的血途,淡漠的一笑,臉色極爲蒼白的站起身。
見戰事結束,白小胖原本沉睡在‘鳥人’的神情,驀然一震,甦醒了過來,看着雁南歸,嘴巴能塞下一個鴨蛋,驚駭的說道:“剛纔,剛纔那隻彩色的大鳥是母的?你這樣也忒無恥了,你竟然,竟然……”
雁南歸臉色當即變得黢黑,冷聲呵斥,“滾!”
在雁族,當血脈覺醒之後,身上便會伴隨有一隻大雁幻影,在族中,幾乎每一個人的大雁幻影都是雄的,可是唯獨雁南歸的大雁幻影是雌的,雁族唯一的一個。
所以爲了擺脫雁族之中所有人羨慕的眼光,雁南歸不得不提早三年出道!
說着,三人略作休息後,便向着秋風澗的中心一路殺去……可是,白小胖看着雁南的眼神與之前相比完全變了,心中不斷的呢喃,“那隻大鳥是母的,而雁南歸竟然是男的,這個衣冠楚楚的男子,到底是怎樣一隻禽獸?”
君輕寒一路隱身,直奔秋風澗的中心,離着秋風城越近,中途所遇到的人逐漸少了,而且大多獨行,以團隊而行,能在這麼短時間深入秋風澗的不過一兩支而已。
“大哥,這裡距秋風澗的中心還有多遠啊,怎麼我們一直走,現在還沒到”,君輕寒奔走的同時,耳邊當即響帶有濃重鄉音的話。
君輕寒雙眼一凝,瞳孔中閃動着血色,視線透射迷霧,看向不遠處的五個帶着濃重地方色彩的男子。
“根據我們的腳程,以及我們進入秋風澗的時間,這麼過去二十里,應該就到了”,領頭的男子,手提着一把闊刀,警惕的看着四周,“靠緊一點,在這裡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可是大哥,天衣御塵風就一定在秋風澗的中心麼?”
君輕寒心中一突,根據他一貫的思維方式,就認爲天衣御塵風在秋風澗中心,而且,越向着中心走,迷霧更加的濃郁。
“這我不知道,可是天衣御塵風與秋風澗中的一座長亭,有着莫大的關聯,而那座長亭正是在秋風澗的中心”,領頭男子平淡的說道。
“那大哥,我們快一點,在衆人趕來之前,奪得天衣御塵風,否則的話,憑我們的實力,根本無法與天衣御塵風沾染上一絲的關係”。
“既然知道,還不快走”,領頭男子當即低沉的說道,右腳向前一邁,卻驀然停在空中,頭警覺一扭,“誰?”
君輕寒心中一驚,領頭男子竟然可以發覺他,當即身形一展,遠遁而去……
可是走不過三裡,心中一緊,後背寒毛乍起,來不及回頭,腳步在地上用力一挫,身形頓時平移一尺。看着身體側前方一直漆黑的觸角,驚異的一聲低呵:“魂獸?”
心中當即無賴的笑了笑,這一路之上,君輕寒沒有遇見一隻魔獸,概因爲迷霧漫起秋風澗,使得魔獸的視線同樣大打折扣,所以他們也不敢輕易的出沒。
而魂獸則是不同,魂獸的雙眼就是一個裝飾,它是用靈魂感知靈魂,從而瞭解周圍的環境,現在迷霧漫起,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影響,戰鬥力反倒提高了三成不止。
魂獸一聲低吟,十二隻觸角,如同長鞭一般,封鎖住君輕寒所有的退路,向着君輕寒抽來。
君輕寒面色微冷,雪飄山河淚附在觸角上,狂轟亂炸,藏天之刃瞬間飛旋而出,向着觸角射去……
“嗚……”
藏天之刃瞬間刺破魂獸的觸角,當時一聲嘶鳴,巨大的身軀一動,受傷的觸角絲毫沒有後退,反而似乎激怒了魂獸一般,更加瘋狂的朝着君輕寒抽來。
君輕寒面色凝重的看着十二隻同時抽來的觸角,深吸了一口氣,當觸角臨近之時,身體一旋,梟龍神槍猛然揮出,朝着原本受傷的觸角,劈殺而去。
同時,君輕寒全身身形扭動,身體驀然縮小!
梟龍神槍砰然一聲刺中魂獸的觸角,龐大的衝擊之力,讓受傷觸角一滯,十二隻觸角間,頓時出現了一個空擋,君輕寒眉頭一皺,身體瞬間彈射,順着空擋,逃離了魂獸的封鎖圈。
魂獸一聲略帶冷哼蔑視的哀嚎,原本受傷的觸角,竟然在不到五個呼吸間傷勢痊癒,朝着君輕寒再次鞭撻而來。
“大哥,我們不會走錯了吧?”,君輕寒耳朵一動,又聽見了濃重的地方語言,嘴角驀然一勾,眼神微閉,在君輕寒的靈魂駕馭下,藏天之刃瞬間破空而出,朝着所謂的大哥刺去。
領頭男子,聽着身邊兄弟的話,突兀的身形猛竄,一刀狠戾的劈下……
只聽見魂獸一聲哀嚎,朝着君輕寒鞭撻而來的出手當即在空中折道,向着後方的領頭男子劈去,君輕寒嘴角一勾,腳底抹油,當即翩然遠去,這一戰,不出意外,這一對人馬,至少重傷。
而君輕寒自認爲,他的前方沒有人了。
不過半個時辰,君輕寒血瞳一亮,前方百丈,一座長亭煙霧迷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