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泉天山之上,君輕寒與羽戰歌愣在原地,心頭掀起驚濤駭浪,雖然之前他倆已經猜測到面前這位中年的身份,但是從他的嘴中說出來,依舊讓兩人震驚之極,“孤乃羽皇……羽皇”,此刻站在兩人身前的中年,就是大陸最爲頂尖的強者,一身實力達到神秘莫測的境界,就算是當年巔峰狀態的龍皇,也是望塵莫及的。
“羽族羽戰歌,拜見先祖!”
愣在原地良久之後,羽戰歌身軀一震,當即躬聲說道,充滿了崇敬之情。
“君輕寒拜見前輩”,君輕寒抱拳行禮,神態也顯得極爲恭敬,這是巔峰強者,就算是八旗巨擘在其面前,也得躬身折腰。
只見羽皇手微微一擡,嘴角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道:“無須多禮,我羽皇也並非高高在上,莫敢靠近,能讓羅衣帶你們進入聖泉天池,自然是經過我的允許,你們也有進入這天池的資格”。
說罷,羽皇盯着羽戰歌道,“小傢伙,你本有我羽族建族以來最好的天賦,如今這等實力,看來是沒有認真修煉啊!”
羽戰歌面色當即一紅,有些尷尬,道:“這……說實話,小子不太喜歡修煉,也並沒有圖霸天下的野心,修煉一途自然是放鬆了不少,而且……”說着,羽戰歌看了看懷中的小傢伙,“我這也不是爲羽族幹了一樁大事麼,塵兒的天賦可比小子厲害多了”。
羽皇卻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可惜啊,他生逢亂世,卻不一定能夠等到天下混戰的一刻,否則亂世出英雄,他必將是一代人傑”,羽皇的神情忽然變得莊重了不少,“而你則不同,這天下將亂,你作爲羽族少主,必須將所有的責任一肩扛起,如此才能在亂世之中,爲羽族帶來一線生機”。
羽戰歌與君輕寒眉頭不禁爲之一皺,“爲羽族帶來一線生機,莫非大陸的災厄連羽皇都有些犯難?”
“小傢伙,你可要記住,身爲男人,就應當如山嶽一般,爲家人、爲宗族擋風遮雨,否則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很有可能在一夜之間化爲烏有”,羽皇說着笑了笑,“面對大陸即將到來的災難,我羽皇都不敢小覷,你倒是不放在心上”。
羽皇略帶着笑意的責備,讓羽戰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頭顱最終垂了下去,低聲說道:“小子明白了,謝過先祖教誨!”
“前輩,這大陸之難,真有那麼嚴重?連前輩如此卓絕通天的實力,也……”一旁君輕寒疑惑出聲。
“我羽皇有算的了什麼,大陸之難……你們包括我都爲經歷過真正的亂世,最多也不過是年代動盪罷了,等待你們境界高了,放眼看天下,自然明瞭如今大陸的形勢”,羽皇呵呵一笑,深邃的目光望向天際,“爲了迎接這場大陸之難,我們可是準備了千年”。
君輕寒眉軒一挑,敏感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千年之前,羽皇尚未出生,四大巔峰強者之中,最早的雲魔也僅是成名於八百年前,何以說準備了千年”。
似乎明白了君輕寒的想法,羽皇淡漠的笑了笑,手掌揮動,一股柔和的歷練頓時將羽戰歌托起,道,“你現在便帶着你懷中的小傢伙進入天池中,希望你能一舉將全身筋骨錘鍊到羽皇髓的境界”,說着羽皇大手一揮,當即將羽戰歌送入天山之頂最中心的天池之中。
當羽戰歌父子離去,羽皇眉毛一揚看着眼前的黑袍青年,道:
“有何疑惑,儘管問便是!”
君輕寒乾癟的笑了笑道,“想必小子心中的疑慮,前輩已然洞悉,我總有種感覺身處在一盤棋局之中,被別人操控自己的命運”。
看着君輕寒皺起的眉頭,羽皇袖袍一揮,兩人周身頓時出現一座恢弘的宮殿之中,而君輕寒與羽皇則是面對而坐,“操控命運?這話,似乎你在紅池山莊的時候問過邀北影吧!”
君輕寒心頭一震,豁然擡頭盯着羽皇,良久後嘆了一口氣,道:“前輩果然是手段通天,任何事不逃不過前輩的法眼”。
羽皇卻是自嘲一笑,“小子不要跟我拐彎抹角,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萬丈崖的一幕,遠不是我可以窺視的,抱寒君大人的境界,也並非我所能夠觸摸的,這一切都是老夫師尊告知我的”。
“師尊?”
君輕寒重複着羽皇的話,心中更加的疑惑震驚,“師尊,羽皇竟然還有師尊,那該是什麼境界的存在……”
羽皇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面過多談論,袖袍一揮說道,“這天下,原本就是一盤大棋局,任何人都是棋子,你的命運並非被別人操控,而是受到天道的約束,而你所感受到的被別人操控,不過是身處在這棋盤中的棋子,想要造神罷了!”
“造神?”君輕寒有些暈乎了,道,“煩請前輩爲小子解惑!”
“呵呵,作爲轉世的龍皇,你不是不懂”,羽皇看着君輕寒道:“你猜測的不錯,這一切都是我們在造神罷了,造就一位絕世強者,鑄就一位可以逆命殺天的巨擘,而那個人便是你,紅池山莊不過是這其中的一步,而你到我羽族,也是其中的一步。”
“爲何是我”,君輕寒眉宇之間顯露出一絲厭惡,“他寧願一個人如孤狼般鏖戰四方,也不遠被別人一步步託舉成神!”
“我們也不知道會是你”,羽皇嘆了口氣,站起身在大殿之中來回踱步,“雖說我們的準備是一千年,但也可能是三千年,一萬年;我們所等待的是天生虛無旗,而那個少年,便是你!”
君輕寒袖袍一揮,也站起了身,“如此說來,我遇見師尊,並非偶然”,君輕寒心頭驀地變得有些煩躁。
羽皇袖袍一揮,轉過身盯着君輕寒道,“這大陸上,從未有一個人能夠殺天,我羽皇不能,你君輕寒也不能,但是卻有千千萬萬之人,前仆後繼希望突破命運的枷鎖,踏破留到輪迴……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君!”
說話之間,玉皇的氣息忽然變得凌厲,“可惜了,封君之人十萬萬,死在天道劫難之下的如恆河沙數,存活下來的也不過封君榜上數十人”,不等君輕寒說話,羽皇接着道:“而這千古十大君主,如今也是無能爲力,若不造神,天道依舊,他們將永遠難見青天之日!”
“所以,你可明白!”
大殿之中,君輕寒沉默良久,繼而擡頭望着羽皇,道:“明白!”
看着君輕寒清澈的目光,羽皇忽然哈哈大笑,“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只要你們明白了,我們未可沒有機會——一戰天道!”
羽皇袍澤一揮,“要戰天道,必須殺亂世,踏六道,破輪迴!”
“煩請前輩指點!”
君輕寒抱拳行禮,躬身說道,他知道,接下來的話,必然會爲自己的以後的修煉指引一條大道,真正的破天之道。
羽皇袖袍一揮,眼中霸絕天下的帝皇氣質:
“要戰天,首先必當需要一位絕世天機,在茫茫天道之下,抹去你的命格,而這位天機本身,必須擁有神盤鬼算命格!”
“其次,則需要擁有撼動九嶽的體魄,在無盡天劫之下百戰不死,可以肉身殺伐天下!”
“最後便需要凝聚,仙、人、魔三族血脈,只有三脈合一契合滅世功法,纔可一線生機!”
君輕寒的眉頭越擰越緊,“三個條件,說起來簡單,卻是何等的難,這天下去哪裡尋找兼具神盤鬼算命格的天際;什麼樣的體魄才能力抗九霄天劫,百戰不死;仙人魔三脈合一更是虛無縹緲,至於滅世功法,呵呵……”
“我等籌劃千年,自然有所準備,雖然天機族千年前被滅了,但是其傳人至今不絕”,羽皇眉軒一挑,直視君輕寒說道:
“只要成功錘鍊出落神之軀,在契合仙人魔三族血脈,便可與天劫一戰!”
聽羽皇如此說,君輕寒嘴角卻是依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可是,仙人魔的血脈,如何尋找?”
“這就更簡單了”,羽皇笑着道:“枯桑域中,想必你已經在青銅巨殿中有所收穫,得到了魔尊傳承;而你本來就流淌人族血脈,至於仙……”羽皇手掌一翻,掌心不自覺的多出了一塊青色的玉璧:
“只要齊聚青蓮九璧,便可獲得仙之血脈,當年大陸異象之時,出現了五塊青蓮玉璧,其中四塊分別在雲魔、隱帝、雪神、羽皇手中,一塊進入伐天塔,而你的手中擁有兩塊,我師尊手中擁有一塊,除了最後一塊下落不明之外,八塊玉璧已然盡在掌握之中!”
聽着羽皇的話語,君輕寒雙眼瞪得老大,旋即尷尬一笑,“我想,我身上的兩塊,恐怕現在已經供奉在天族之中了!”
羽皇眉頭隨即一皺,盯着君輕寒,手掌當空一劃,豁然之間,時空逆轉,眼前頓時出現在天漠城東方悠塵傳送至天族的場景,繼而羽皇袖袍一掃,將畫面湮滅,手印翻轉微微閉眼。
不過幾個呼吸,羽皇嘆了口氣,“小傢伙,你可真是有些狂妄啊,隨便便將創世青蓮扔了出去,現在他已經在天族天步天手中了,而他恐怕現在已經在青銅巨殿中接受傳承了!”
君輕寒略顯的有些尷尬,“仙魔不兩立,當初他已經擁有魔族血脈,對創世青蓮產身了抗拒,自然也就不將青蓮玉璧當做一回事了,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彎彎道道”。
“如此也罷,天步天接受仙之傳承,最後一塊玉璧,便交給他去尋找吧”,說着羽皇看着君輕寒搖了搖頭,隨手一揮,便將手中的青蓮玉璧扔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