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寒略有愣神,雲狂雲寂兩人已如同獵豹一般,向着君輕寒衝殺而來,手中聖兵泛出無盡凌冽的寒芒,君輕寒如同身在怒海汪洋之中,頃刻之間便要承受狂風驟雨般的打擊。
對於兩人來說,他雲鏗不過剛入黑旗九段,與兩人的實力遠遠無法相比,若是大戰,根本無法酣暢淋漓,而且君輕寒乃是文鬥第一,所以他們必先將君輕寒轟下擂臺。
袍澤飛揚,君輕寒發出一聲怒吼,周身凌冽的氣息迸射而出,手腕翻轉之間,掌心驀地多出了一柄巨刀,發出鏗鏘有力的兵吟之聲,身如長虹貫日般,向着身處前方的雲寂廝殺而去。
鏗!
刀劍交鳴之聲震動虛空,餘波滾滾席捲四方,煙塵漫起,練武廣場之外,衆人只看見,雲鏗手中的那柄巨刀碎裂了,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向着雲狂的方向飛去,而云寂則是紋絲不動,如同寂滅千秋的雷霆一般,手中三尺青鋒散發出凌冽的光華。
場外衆弟子搖了搖頭,“哎,雲鏗師兄的實力,到底是不如雲寂師兄啊!”
“這也難怪,雲寂師兄潛心閉關十年,而云鏗師兄多少耽於平常事務,能與雲狂雲寂比肩已經很不錯了”,衆弟子紛紛議論,看着君輕寒倒飛的身影,不禁擔心了起來,“雲鏗師兄怎麼向着雲狂的方向落去了!”
“這不是找死嗎,雲狂師兄一刀下去,便已然危險之極了!”
“哎……文鬥第一,奈何碰上了兩大巔峰境強者,恐怕是無力迴天了!”
“嘿,二哥,雲鏗這小子只怕是要敗了,你那啥……恐怕是要落空了”,廣場之上,雲滅虛看着雲弈聚線傳音道,看着擂臺之上的三人不禁搖了搖頭,他也沒有想到,三個人中最強的兩人竟然聯起手來欺負最弱的一個。
雲弈笑了笑,道:“你看好吧,我雲弈的算計,不會錯的!”
擂臺之上,雲狂見君輕寒受到餘波衝擊而來,當即咧嘴一笑,殺氣狂涌,手中狂刀發出嗜血的光芒,顯得格外的猩紅要以,舉入蒼空,就要一刀劈下……只有雲鏗離開了擂臺,他才能與雲寂放手一戰。
看看,誰纔是雲族的絕頂驕子?
狂刀蓄勢,兩人身影驀地於虛空交錯,正當雲狂想要大刀劈下的時刻,君輕寒驀然擡頭,凌冽的看着雲狂,眼中血海流淌,如同兩輪累累白骨荒山,眸子深處,掠過一絲無窮蒼涼血腥的殺機。
雲狂身形一震,出現了短暫的呆愣。
剛纔……就在剛纔那麼一瞬間,兩人對視,他在君輕寒的眼神中,感受到了無窮的殺意,鋪天蓋地而來,將他掩埋,那襲天殺月般的血殺之氣,讓他的後脊感到一絲冰冷,旋即心頭升起強大的壓力。
看着君輕寒倒在地上,雲狂以刀柱地,眼中出現了一絲疑惑。
“你幹什麼?”
見雲狂錯失良機,雲寂低聲呵斥道,同時身如猛虎下山,向着君輕寒撲殺而去,手中三尺青鋒爆射百丈衝御星河的光華,猶如天地豐碑般,向着君輕寒壓去。
身形縱躍,君輕寒驀地從地上彈跳而去,周身氣勢狂漲,手掌成拳充滿了狂霸之感,看着從虛空壓倒而來的青鋒,雙拳震動,猶如霸王捶踏山河……
砰砰!
擂臺之上,拳芒劍華鏗然交鋒,砰然碎裂;煙塵散去,衆人之間,君輕寒如魏嶽一般站立,而其前方的雲寂則是眉頭微皺,臉色稍顯凝重,萬萬沒有想到,君輕寒還有如此能力,已經超越了自己對他的估量。
兩人交鋒,雲狂臉上出現一絲清明之色!
“我承認我低估你了,但這裡可不是你的戰場”,雲寂撣動袖袍,淡漠的說道,同時長劍於胸前劃圓,突兀之間,劍意沖霄漢!
“其實……你一定會敗得很冤枉”,君輕寒絲毫不懼,拳頭緊捏,發出山石崩裂之身,身如如同蒼鷹振翅般衝入雲霄,一拳浩蕩,足可斷裂山河,猛然劈砸而下,向着雲寂襲殺而去。
雲寂一劍冷哼,手持長劍,身體猛然上竄,向着君輕寒而去,劍鋒閃動無盡的寒芒,“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拳頭厲害,還是我的劍鋒裂開,血肉之軀碰撞神兵,等着血濺長空吧!”
“我厲害!”
正當雲寂全力對付君輕寒的時刻,傲立擂臺之上的雲狂突然說道,繼而殺氣奔騰,手執狂刀,閃電般向着雲寂而去。
蒼空之中,雲寂臉色大變,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出現如此變故,沒有想到,雲狂竟然和他玩了這麼一手,這儼然失去了強者的尊嚴與傲氣,雲鏗什麼實力,比之他雲寂差遠了,可是……雲狂竟然爲了奪得第一,迫害自己。
“罷罷罷,算我看錯了雲狂這傢伙”,看着雲鏗,響起了之前的話,“其實……你一定會敗得很冤枉!”
雲寂全部的力量全用來對付君輕寒了,根本沒有想到後院起火,發覺之時,已然躲避不開,受到狂刀猛烈地撞擊,嘴中頓時噴出血劍,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向着擂臺之外飛去,眸子中升起一絲淡淡的恨意。
砰的一聲,雲寂落地。廣場之外,衆人臉色大變,皆是感到意外之極,“這……雲寂師兄竟然敗了,被雲狂雲鏗師兄算計了!”
“丫丫的……還是有文化的可怕,雲寂師兄在三人中當屬最強,卻沒有想到被一腳踢了下去!”
“那啥,真是不可思議啊,雲狂師兄看起來如此光明磊落,竟然會用如此手段,真是讓人錯愕啊”。
“看來這武鬥第一,非雲狂師兄莫屬了!”
衆人瞪大雙眼,帶着驚歎的議論,不禁惋惜雲寂如此可悲的落敗,還驚愕雲狂出乎意料的改變陣營,當真是須臾之間,扭轉乾坤,原本雲鏗必敗的局面,就此改變,當真有些匪夷所思。
而廣場之上,雲族高層同樣略顯錯愕,這種結果顯然與他們所預料的有些出入,雲滅虛雙眼如桐子大小,格外的驚詫,“雲狂……雲狂這小子,太他麼坑了,原來這小兔崽子陰起人來,這麼給力,一刀便斷送了雲寂這小娃娃的武鬥第一!”
雲弈則是搖了搖頭,不做言語。
漆黑的高臺,巍峨屹立!
擂臺之上,如今僅剩下兩人,雲狂,雲鏗。相隔不過十丈,雙目對視,眼中皆是戰意在逐漸沸騰。
“在雲成識海中那股力量是你的?”看着不顯山露水的君輕寒,雲狂問道,拳頭不禁捏的緊了一分,若那絲吞噬之力,真是來自眼前的男子,那麼他的威脅絕對在雲寂之上,剛纔,他有足夠的力量將他們在雲成識海中的靈魂吞噬。
如此一來,君輕寒倒是可以輕鬆的坐擁第一。
君輕寒撣動衣袍,笑而不語,輕輕轉動手中的戒指,顯得格外的淡然。
雲狂眉頭皺起,君輕寒如此表現,讓他有些捉摸不透,心中早已警惕之至,“無論如何,憑着剛纔眸子中的那絲殺氣,雲鏗這小子便不簡單,殺的人絕對比我多!”
君輕寒看着前方以刀柱地的雲狂,搖了搖頭,掌心再度出現一柄蒼刀,稍顯凝重的說道:
“一刀,絕勝負!”
聽之,雲狂身形一震,周身澎湃的戰意,如同烈海汪洋,翻騰起十萬白浪,漫卷起整個山河,雲族擂臺方圓萬丈之內,都充滿了蕭索的肅殺之氣。在浩蕩的戰意之中,衆人逐漸感受到一絲血腥,一絲殺氣,繼而殺氣逐漸壯大,不過片刻時間成百川灌海之勢,怒吼在無疆的瀚海之中。
鏗!
長刀出鞘,發出蒼涼兵吟,刀身之上,鮮血凝聚顯得格外的猩紅妖異,如同一條流動的河水,被十萬鮮血沉浸成殷紅之色,森森白骨格外猙獰。
手腕翻轉之間,兵鋒震動,一絲狂霸威武的殺機傾瀉而出,刀身不自覺的升入空中,升起一股刀君的意志,刀臨天下,斬天斷月!
雲魔一刀絕!
廣場之外,雲族弟子屏住了呼吸,看着擂臺上的雲狂,心頭震動,“雲魔一刀絕,這是雲魔一刀絕……他們夢寐以求的雲族絕技!”
見雲狂蓄勢達到了巔峰,君輕寒雙目一震,格外凝重,袍澤飛揚,滿頭青絲無風自動,手執長刀,直指蒼天,身影晃動,向着虛空蹬踏而去,每走一步,虛空震盪,發出低咽的怒吼之聲,猶如地獄魔鬼咆哮一般,伴隨着長刀如雷霆震怒的兵吟,顯得格外的猙獰。
長刀劃過虛空,在空中凝成刀氣,極爲純粹的刀意,豁的漫卷蒼空,如十萬戰車碾碎虛空,百戰鐵騎轟踏河山,長刀佇立,刀芒亙立蒼空,足可毀天滅地。
“這……這也是雲魔一刀絕!”
廣場之外,衆弟子心臟已經無法承受,兩道截然不同的氣息,蒼涼的殺機,純粹的刀意,卻同是雲魔一刀絕,如此對決,誰勝誰負?
“他去過雲絕崖!”
廣場上方,雲博眉頭微皺,雙目凌厲的看着雲弈,“若非在雲絕崖上參悟,根本不可能擁有如此純粹的刀意”。
雲弈卻是搖了搖頭,根本沒有看雲博,“這是他自己的機遇罷了,我見過殺神蕭君戮,他的刀意比這更爲純粹,可他與我雲族沒有絲毫關係,更是無法領悟雲魔一刀絕”,言外之意,雲弈是爲君輕寒開脫了。
擂臺之上,兩人的蓄勢已然達到了頂峰,雲狂雙目血紅,升騰起無邊的戰意,而君輕寒則是冷靜得多,卻同樣氣息熾烈。
擂臺上兩人拖刀,挾着無上的威勢,鋪天蓋地的氣息,向着對方衝殺而去,鳴鏑之聲貫徹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