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凌霄帝國,徹底瘋狂!
君輕寒回到凌霄帝國半月而已,卻以一己毀滅隱世秦家,十萬炸藥隕落萬里羣山,在紅楓山脈中,血屠百閣萬人。
向紅楓百閣,同時發出血寒帖!
大街小巷,青樓酒館,甚至是朝堂內外,都在談論君輕寒,卻對人屠二字閉口不提,不少人心中憂慮,若是君輕寒能滅殺紅楓百閣,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凌霄帝國的所有的賭坊,大開盤口,是君輕寒贏?還是紅楓百閣勝?
而紅楓山脈,卻如死寂!
凌霄殿內,凌展身着一身紫金龍袍,拖曳於地,金刀大馬的穩坐龍椅之上,看着下方的武將,頗有指點天下的風範。
“文將軍,你乃是我凌展心腹,今日召你,只爲一事”。
“全憑皇上下令,臣一心爲國,願肝腦塗地”,金鑾殿下,將軍身着戎裝,立於朝堂之上,並未行跪拜之禮,全身猙獰被盔甲包裹,僅留下兩隻眼睛。
“如今,天機侯在前線對陣神風丞相,已然開始扭轉我軍頹勢,然我帝國內部,卻是岌岌可危,內有權貴,外有宗門,不乏有妄想竊國之賊”,龍椅之上,凌展不怒自危,“文將軍乃我皇宮禁軍統領,實力卓絕,可願爲朕分憂?”
“陛下謬讚,臣等惶恐,但凡陛下有令,臣自當捨生忘死”。
“令,禁軍統領文淵翰,統領皇城禁軍十萬,埋伏紅楓山脈百里範圍之內,若人屠君輕寒大戰得勝,你當揮師踏平紅楓山脈,君輕寒若敗,自當火速回京!”
“諾!”
一身戎裝,文將軍退出金鑾殿,絕塵而去!
………………
紅楓山脈之外,蕭索孤寂,除了平常鎮守山門弟子之外,不見一人。
“蹬……蹬蹬!”
遠處,一起絕塵,疾馳而來,飆起漫天煙塵。
“來着何人,此乃紅楓百閣樓,若在前進一步,休怪我等無情”,百閣山下,鎮守山門的弟子,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色厲內荏的大叫,生怕來的是君輕寒,他們的小命可就沒有了。
“死開!”
烈馬騰躍,絲毫沒有顧忌,反而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衝過山下的關門,向着山巔而去。
“放肆,敢在這裡撒呀,活的不要命了!”守關弟子看着頭頂的烈馬,怒火中燒,腳步一墊,拔劍向着烈馬的四蹄砍殺而去。
只聽見噼啪一聲馬鞭抽動的聲音,守關的弟子頓時從空中跌落而下,手臂上出現一道馬鞭印,長劍飛落一旁,痛哭出聲,一鞭下去,手臂竟然骨折。
看着衝向山巔的人影,守關弟子頓時忍住劇烈的疼痛,發出一道信號。
山巔百閣樓,頓時涌現無數人馬,向着山下衝去……
而衝向山巔的人,卻始終沒有任何停留,一路所向披靡,所遇阻攔,皆是一馬鞭將人抽出數十丈,而觀察馬蹄印卻發覺,每一步印記上滿都沾染絲絲鮮血。
似乎很是着急!
“嘶!”
刻鐘之後,戰馬一聲長嘶,停了下來,百閣樓前大殿,三千人將來人團團圍住,刀兵露出森厲的寒芒,沒有任何言語,向着來人劈殺而去。
擅闖百閣樓,便是死罪,何況,這浩淼虛空,懸浮的大字更顯血腥,“雙親大祭,血屠萬里!”
“慢!”
只聽見馬背上的人,一聲低沉的怒喝,站立馬背之上,右手高舉顯得十分傲慢,掌中乃是一塊巴掌大的金色令牌,發出湛湛神光。
令牌的正面乃是一個極爲古老的“令”字,衆人都認不得,只是以前有幸見過,在令牌的背面,乃刻有“天機”二字。
‘天機’二字的四周,環繞一副玄奧浩淼的星辰圖。
看着輝煌的令牌,衆人一愣,繼而紛紛單膝跪地,嘴中驚呼,“拜見大人!”
馬山的男子,年約五十歲,卻如中年人般粗獷,太陽穴高高突起,氣息內斂,每走一步都帶着龍虎之姿,不怒自威,也不做任何言語,徑直的走進了百閣樓。
百閣樓,乃是百閣聯盟共同建立,關係百閣利益所在。
見男子進入百閣樓,衆人當即起身,百閣在這裡負責人,紛紛跟着走了進去。
男子袍子飛揚,金刀大馬的坐在百閣樓大殿的寶座上,氣勢凜然,斜睨下方衆人,低沉的說道:“我乃天機大人座下李紅青!”
聽着李紅青三字,殿下衆人面色當即一凜,“李紅青,乃是神風丞相逆天機手下的頭號戰將,實力已在藍旗巔峰,只差一步,便可跨足紫旗”。
“不知紅青大人到此,有失遠迎,還請大人見諒”,殿下一個老者恭敬的說道。
逆天機,乃是他們心中的夢魘與福神,他的手下,百閣之人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這偌大的百閣聯盟便是順從逆天機的意思而建立。
“廢話少說,這次來,只爲傳達天機大人的命令!”
聽此言語,殿下衆人神情一肅,面色凝重恭敬,紛紛整理衣冠,絲毫不敢怠慢,逆天機的指令,不是福便是禍。
完成的好,宗門可以說是一躍上青天;若是不好,則是墜入深淵萬劫不復。
“天機大人諭旨,千日大祭,百閣傾其全力滅殺人屠君輕寒”,大殿之上,李紅青的話,如同滾滾驚雷,其話語中的嚴肅,如同千萬大軍,壓進神風帝國般。
臺下衆人,忽然露出了輕蔑的神色。
百閣聯盟,數十萬人,百位藍旗強者,滅殺君輕寒如探囊取物,還要傾其全力,這不是無稽之談。
“哼!”
看着下方衆人神色,寶座之上,李紅青袖袍揮動,冷哼一聲,面色閃動怒氣,繼而極爲低沉的說道:“此次,我將留下”。
殿下衆人面色驚異,原本的哂笑凝結在臉上,繼而神情極爲凝重,“逆天機大人乃是天地間謀略的不世大家,怎會犯低級錯誤?”
而且,逆天機從來都是遙控百閣,從未有人親自留下。
“君輕寒,到底有何等力量,使得天機大人如此重視?”
殿下一位老者看着虛空血腥的大字,忽然大叫,“啊……今天便是千日大祭,想必君輕寒現在已然去了楓寒閣!”
“慌什麼?君輕寒曾放出豪言,要滅殺百閣,他自然會送上門來,到時我們甕中捉鱉,料他插翅也難飛脫我等手掌心。”
“紅楓百閣,各派之間相距甚遠,若是君輕寒逐個擊破,你又待如何?”
…………
殿下,百閣負責人,衆口不一。
大殿之上,李紅青面色陰翳,豁然站起身,捲動袖袍,不容置疑的說道:“敲響魔音鍾,號令百派,奔赴楓寒閣!”
臺下衆人身形一震,緊接着恭敬的退了出去。
“咚……咚……咚!”
蒼涼的鐘聲,浩蕩四野,如萬里波濤,向着紅楓山脈,席捲而去,顫動的音節,如同厲鬼的叫囂,使得紅楓百閣,風聲鶴唳,徹底動盪起來。
各門各派,旌旗招搖,漫卷風雲,向着楓寒閣狂奔而去……
楓寒殿中,楓寒絕一臉陰翳,看着空中血淋淋的大字,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回首問身後的老者,“他們回來了沒有?”
“據玉符追蹤,已然不足百里!”
楓寒絕回過頭滿意的笑了笑,“傳令下去,遇見君輕寒,拼死格殺”,說着,楓寒絕捲動袖袍,“雲蒸霞蔚,朝陽如血,想必這叛徒也該來了!”
…………
紅楓山脈之外,突兀的出現一位男子。
身着偏襟麻衣,頭上繫着一根白色絲帶,腳下白鞋樣式古怪,乃是一套孝服,眼眶微紅,蕭索的看着前方山脈,顯得格外的悲涼。
大祭之日,男子卻是手捏長劍!
劍身血紅,流淌兇光,發出陣陣劍吟,宛若蒼龍攪海般暢快,帶着對鮮血的渴望,劍鋒似乎比之以往凌厲了不少。
男子的眼中,逐漸泛起殺意……無窮盡的殺意!
只有殺人,才能平息心中的悲涼;只有飲血,才能湮沒心中的怒火。
男子拖着長劍,步伐猶若千斤巨石,每走一步,腳底便出現一個大坑,腳底涌動鮮血,填滿大坑,一朵曼陀羅在其中盛開,顯得十分妖異。
霞光萬丈,披麻戴孝的男子,在陽光照射之下,白的煞眼,卻又陰森的嚇人,殺氣籠罩的範圍,花草樹木竟然靈氣全散,頃刻枯萎。
一步一血坑,男子逐漸走到了楓寒閣山腳之下。
男子擡頭,看着天空的“雙親大祭,血屠萬里”,忽然發出極度滄桑而悲涼的笑容,手腕發動,長劍寒芒四射,男子雙瞳染血,如同血海填滿萬丈深窟。
“君……君輕……君輕寒!”
楓寒閣山腳,數十人守關,看着拖曳長劍而來的男子,神情怔然之後,面色驚恐,剛硬的面孔,孤寂的身影,正是三年前的君輕寒,容貌模樣略顯滄桑,但是其氣質,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男子斜眼一瞪,雙瞳閃動妖異的血紅,爆射厲芒!
“啊!”
楓寒閣守關弟子抱頭慘叫,全身戰慄,看着君輕寒的那雙血色瞳孔,就是一邊利劍刺透靈魂,一座白骨屍山埋葬身軀。
守關弟子身體蜷縮,最終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雙眼鼓瞪氣息殆盡。
餘下守關之人,神情驚恐,看着冰寒的男子,當即折身向着山上奔去!
男子依舊殺氣凜然,死寂般舉起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