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後方雲霄的提醒,君輕寒眉頭微皺,旋即笑了笑,道:“謝過閣主了,不過雲鏗的命,可不是任何人想拿去便拿去的”,說着,雲袍揮動,身如清風而去,後方的雲霄卻是一臉的凝重,顯然沒有君輕寒那麼淡然瀟灑,若是雲鏗出現了任何閃失,受罪的可是他這個雲霄閣的閣主。
君輕寒離開霄雲閣之後,便一路向西,直奔雲族的疆域而去,同時也很好奇,三亂崗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竟會有些麻煩,“冥,記住了,待會兒我無論有什麼麻煩,你都不可以出來,現在就是雲鏗,不是君輕寒,明白嗎?”
“知道了”,經脈之中,冥懶洋洋的回答道,顯然是沒有見君輕寒的提醒放在心中,“若大哥真是到了生死絕地,自己難道還不出來!”
不過半天的光景,君輕寒便已然靠近三亂崗的地界,在路途中經過查探,方纔知道,三亂崗之所以稱之爲三亂,因爲這裡是三大古族交界之力,卻並不屬於任何一族,所以這裡數百年來,便如九幽黃泉一邊,多少強者驕子,在這裡飲恨黃泉。
剛踏入三亂崗的地界,君輕寒心頭便升起一絲莫名的警惕之心,當即眉頭一皺,暗道:“這地方,果然不同尋常,所蘊含的升起,都是外界的幾倍,顯然在這裡經歷過無數次廝殺,纔會將腳下的大地染成渾黃之色,讓人感到莫名的心驚膽戰。
君輕寒心頭隱晦的掃過一絲殘忍之色,身軀一震,黑旗八段的氣勢當即迸射而出,掃蕩四方虛空,其模樣顯得甚是小心。
片刻之後,雲族雲鏗總算是放下心,大搖大擺跨入三亂崗,顯得格外的氣派,扭頭四處張望,卻不乏警惕之心,一個人逐漸的深入三亂崗。
走不過十里,君輕寒顯得孤高的臉色掃過一絲極爲隱晦的凝重,同時感受到三個氣息的探測,其實力接在黑旗九段,每一個人的實力,單憑雲鏗一人,是完全無法對付的,而且在敵人探測之時,他也在感知周圍的環境,靈魂深處隱晦的發覺,在這三亂崗還有三道強大的氣息。
雲鏗一如既往的孤高,心頭卻是微微震驚,“竟然來了三位白旗境界的強者,每一位的實力都遠超自己,看來只有等待雲戰大長老的到來了”。
說着,三亂崗中的雲族青年,微微一笑,從戒指中拿出一壺酒,躺在巨石上面,沐浴在陽光之下,身體斜倚,顯得甚是悠閒,飄渺。真如天穹之下的悠悠白雲,翻轉移動之間,瀟灑出塵。
君輕寒一邊喝着酒,一邊哼着小曲,生活倒像是悠閒愜意,若是在弄上兩畝田,恐怕會更有意境,時間在君輕寒細細品味人生之時逐漸消逝,而云族大長老雲戰一直不見其身影。
時間過去兩個時辰了,暗中的敵人,見君輕寒久久不前,似乎有意不進入自己的圈套之中,最終是等不及了……
斜倚在巨石之上,君輕寒只聽見鏗然一聲劍吟,如蒼龍出海,鳳舞九天般,嚇得格外的蒼黃清麗,君輕寒眯着雙眼,只看見一位青年手持一柄淡藍色的長劍,發出冰冷刺骨的寒意,站在君輕寒十丈開外的地方,凜冽如冰的盯着巨石上的雲鏗。
劍吟尚未結束,君輕寒雙耳微動,只聽見左右兩邊分別傳出刀嘯與槍鳴之聲,顯得格外的雄渾大氣,狂武縱橫,攜帶者一種蓋世狂歌的瘋癲。
似乎是感受到周圍刺骨的殺機,君輕寒的當即坐起了身,看着身邊的三人,正前方提劍的男子男士一襲藍袍,周身如寒冰籠罩,猶如霧裡看花毫不真切,手中的長劍如滔滔黃河般洶涌不絕,一看便知乃是水族之人。
而在君輕寒的右方,持刀男子身着一襲火紅的衣袍,給人一種熱情的錯卻,衣領處繡有一個古老的‘炎’字,滿頭髮絲如火般的顏色,手中的大刀,不是涌動出懾人的恐怖熱量,靈魂的感到絕對的驚悚。
君輕寒仰頭喝酒,絲毫不在意,扭頭過看着左邊的青年:
黑衣如墨,狂霸威武,槍鋒厚重,懾人魂魄,給人魏嶽之感,恰如萬里長城,鋼牆般屹立。
“雲鏗……雲族年輕一代領軍人物,真是幸會!”
君輕寒右邊的炎族少主拍着手說道,看着巨石之上的君輕寒,充滿了輕蔑之色,絲毫沒有將雲鏗眼中。
“你們莫不是水族、炎族、地族的少主?”
君輕寒手指敲動酒葫蘆,淡笑的說道,“看來我雲鏗的面子倒是挺大的啊,竟然能夠引動三大少主聯袂截殺”,說着君輕寒站起身,一臉凝重的看着衆人,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哼,你死了,雲族年輕一代便會分崩離析,沒有什麼值得好忌憚的,雲族除了雲魔及凌雲使之外,也便沒有什麼值得忌憚的了”,水族少主說道,嘴角的笑容,充滿了涼意,讓人如墜冰窖之中。
君輕寒面色微變,卻是猖狂的說道,“就你們,也想染指雲魔與我雲族凌雲使,未免是異想天開,縱使半空封印破了又如何,這天下依舊輪不到八旗古族來做主,你們的時代,早就應該終結”,君輕寒說話之時,氣勢張狂,“原本的七旗少主被君輕寒殺死,有本事你們去殺他啊,現在來殺我雲鏗,不過是一羣膽小的鼠輩罷了”。
聽此,三大少主面色微微一變,眼中當即掃過一絲凌厲的殺機,君輕寒最左邊的地族少主開口道:
“君輕寒,必將死在我們的手中,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便是殺了你,任憑你巧舌如簧,也難有一線生機,若是束手就擒,我等還可留你一個全屍;但是你若不遵,必將你挫骨揚灰,死後連支離破碎的靈魂都沒有依靠”。
說話之時,三大少主嘴角露出了嘲諷之色,三個人都已是黑旗九段的境界,而云鏗不過黑旗八段,場中的任何一人想要殺他,那不是手到擒來,何況這裡有三人,雲鏗必是難逃一死。
而且,這裡還隱藏着三族的強者。
三人中間,君輕寒忽然發出一身怒吼,雲魔之力如波紋盪漾而出,頃刻之間轟轟烈烈翻江倒海,君輕寒雙目猩紅,一臉殺機斑駁的看着三人,手提一柄血色的蒼刀,狂嘯之間,身如鯤鵬,向着正前方的水族少主而去。
“哼,小小血刀,焉能破我十萬冰山”。
看着血刀橫空而來,水族少主輕蔑一笑,袖袍揮動之間,周身驀地出現一道寒冰城牆,冰冷刺骨,堅硬如鐵,比之鋼鐵長城絲毫不弱。
鏗鏗鏗鏗!
血刀砍在冰牆之上,發出震耳欲聾的碰撞之聲,君輕寒虎口一疼,手臂震麻,全身受到一股恐怖的反彈之力,不受控制的向着後方飛去,心頭烈血激盪,一口鮮血多口而去,原本殺機凌厲的氣息,瞬間消逝了大半。
“真是沒用的東西,我還以爲雲族領軍人物能有多強,還需出動三大少主,真是可笑”。
水族少主冰冷的笑道,言語如刀,割在君輕寒的心頭,袖袍揮動之間,負手而立。
躺在地上,君輕寒微微咳嗽,掙扎着起身,帶着恨意的看着藍袍青年,正欲捉刀殺伐而去,卻猛然感受到右邊一股強大的壓力襲來,大有彗星襲月之勢,讓他後脊一涼,在電光火石之間,出於本能反應,血刀向着右邊劃了一刀。
鏗鏗!
兩柄刀碰撞之間,發出刺耳的兵戈之聲,君輕寒手中的道應聲而段,向着地面墜落而去。而炎族少主的刀,僅僅出現一個缺口,速度力量雖有降低卻依舊快如閃電的向着君輕寒而去,只聽見咻的一聲,君輕寒的右臂被劃開一道一尺見長,可見白骨的傷口。
君輕寒發出一聲悶哼,雙目豁然被仇恨充滿,瞳孔之中,血色聚集,如鷹鷲般盯着三大少主:
“看什麼看,雲魔瞳了不起了,真是可笑,有本事一眼瞪死我啊”,一旁水族少主冷笑的說道,說話之時,雙眼閃動奇異的光芒,讓人莫敢直視,“我到讓你見識見識,我水族青鳳眼”,話音未落,君輕寒只感覺一股玄奧的力量直接侵入自己的靈魂。
君輕寒當即神情一愣,顯得有些恍惚,進入幻境之中……
然而不過片刻時間,君輕寒雙目一震,雙眼猩紅,嘴中冒出殺機四射的殺字讓人膽寒,青鳳眼所佈下的幻陣當即被君輕寒所破,“青鳳眼再厲害,怎比得上雲族雲魔瞳”。
“呵……竟然破開了我的幻陣”,水族少主面色微變,顯得有些陰沉,語氣之中充斥着一絲慍怒,“難道青鳳眼真的不如雲魔瞳,不……他不允許,雲鏗在他手中,不過是小丑般的存在,怎麼可以如此輕易的破開他的青鳳眼幻術”。
說着,水族少主手掌一握,周身驀地涌動無盡的寒冰之力,萬丈虛空陰沉,茫茫水汽聚集在掌心,形成一條冰龍,散發出無窮恐怖的能量,溘然一聲長嘯,向着君輕寒鞭笞而去。
“噗!”
鮮血飛濺,在百丈冰龍掃蕩之下,君輕寒是避無可避,當即被冰龍尾抽入長空。
等君輕寒落地之時,已是癱軟一片,生機都有些凋敝,然而一雙血紅的雙瞳,盯着三大少主,卻是涌動無窮的怒火,與滔天的恨意。
“大哥,裝夠了”,修冥經脈之中,冥嘆氣說道。
豁然之間,三亂崗中傳出一聲狂肆的怒吼之聲,癱軟在地的雲鏗因心頭的那一絲執念,那心頭的恨怒之意砰然爆發,豁的盤坐而起,周身道氣如海,翻天狂涌,向着黑旗九段壁障衝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