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淵之中,血色的大字凝結,充滿了無窮的殺伐之意,彷彿那個血色‘魔’字,乃是由億萬蒼生的鮮血祭奠而成。
“我魔族的太子,記住了,這魔泉現在不是黃泉之水,而是我魔族的鮮血,是我魔族的英魂!”
青銅巨殿之中,魔尊的聲音充滿了悲涼:
“泱泱千萬年了,我魔族遺留下的鮮血,再也不能助你碾碎前方的道路。鮮血浴身,你便肩負我魔族的仇恨,肩負我魔族的大業。我魔族的太子,願你手持長兵,身披魔鎧,殺戮人間,踏平天下!”
魔淵沸騰,響徹億萬魔兵的怒吼之聲!
而君輕寒彷彿進入了一片玄奧的空間:
四周漆黑,縱使雲魔瞳也無法窺視半分,只有無窮浩蕩的魔音,在君輕寒的耳邊不斷重複響起,猶如遠古蒼涼的鐘聲:
何爲魔?
魔爲何?
爲何魔?
…………
何爲魔?
魔爲何?
爲何魔?
……………………
泱古聲音遍遍響徹,讓君輕寒靈魂不禁劇痛,同時識海之中,卻充滿無窮的奧義,猶如長河般流轉,連綿不絕,使得君輕寒的靈魂逐漸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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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桑域,陷入了短暫的安寧。然而,青蓮大陸,卻是陷入無窮的動亂與恐慌之中。無論是誰,此時也無暇顧及枯桑域。
八月二十一,隔絕天地的封印被一位絕世強者撕裂,九霄之下的一點火光,席捲穹廬,將整個蒼天侵染的血紅。
之後千古一帝万俟誅天驚現大陸,未出手,便碾碎八旗古族數十位名宿。
而後,修崖學院、天淵學院、寒蒼學院,大陸三大學院連續地震三天,三天之後,再度恢復了平靜,沒有絲毫變化。
不過兩天時間,大陸四大異族紛紛傳出消息:
雲魔、羽皇、雪神、隱帝出關!
一波接着一波的消息,將大陸的修旗者震驚的是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大陸竟然變得如此之快,簡直是讓人難以反應。
好不容易,終於捱到了九月初!
巔峰二十二,大陸幾十萬世家,紛紛朝着伐天塔蜂擁而起,等待着九月八的到來——天族少主天步天與君藏天之子君輕寒的對決!
於此同手,八旗古族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虛空。被撕裂的封印日夜怒吼,恐怖蒼涼的氣息席捲人間。
然而至今,被封印的八旗強者沒有絲毫消息。
蒼茫大地,猶如戰鼓一般的響動。聳入九霄的伐天高塔,千秋不移,充滿了未知的神秘,讓後人不斷探索,愈發敬畏。
“咻!”
九月初一,天降雷霆。
天地怒吼,頃刻之間,十萬疆土震動,在一片陰風怒號之中,無盡漆黑的墨雷滾滾降落,猶如疾風驟雨般向着伐天塔全力劈去。
突如其來的天地異象讓大陸所有修旗者心中都是一愣,“二十三年前,正是天降無盡雷霆,開啓了大陸的戰端,不過二十多年,逆亂已經開始禍及蒼生”。
大陸巔峰二十二的天機窮畢生之力,推究這次意向的起源……最終累得吐血,被天機反噬,也沒有推測出絲毫異象起源。
離着伐天塔萬里之外,伐天子看着大陸中心的異象,眉頭微微皺起:
“天降十萬雷霆,若是君輕寒再次,必然可以得到破軍傳承,當初伐天塔內,君藏天說讓君輕寒九月初到達伐天塔,難道……這十萬雷霆,全因君藏天而起?”
“可是,他君藏天有何能力,引動十萬雷霆?”
青色的袍澤在空中揮動,伐天子苦澀的搖了搖頭,“枯桑域被數十位八旗名宿碾碎成焦土,君輕寒是生是死都未可知,縱使是百萬雷霆降落伐天塔,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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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騎着乾瘦的騾子,綠袍青年將肥園的屁股與騾子的屁股摩擦,哼着小情歌,嘴中叼着一根草,顯得甚是悠閒。
“這賊子的輕寒老大,讓俺屁股這顛簸的……造孽啊!”
“誒……怎麼不走了,該死的畜生,快走啊,在不走小心我把你那啥了”,白小胖不禁扭動屁股唧唧歪歪的說道。
可是白小胖磨嘰了半天,騾子沒有移動半步,反而被白小胖扭動的屁股壓迫,癱在了地上。
終於,白小胖說的嘴都幹了,終於扭過了頭,看着前方的疆域,眼睛一亮,臉上笑的是百花燦爛,“原來是到了,你丫的就不知道哼一聲嗎?”說着白小胖站起了身,又踹了一腳騾子。
綠袍青年的身前,乃是一片渾黃的土地。
土地的邊緣,乃是一塊界碑,亙立與天地之間,歷經萬載風雨洗禮——炎!
“讓俺小胖也看看,這炎族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熱呢?”白小胖一邊說着,一邊牽起地上的騾子,向着炎族的疆域而去。
“碰!”
一腳踏進炎族的地界,白小胖眼前便出現一道龐大的陣法,上面冷藍色的火焰繚繞,顯得十分陰冷,將白小胖整個肥園的身體彈了出去。
“哎喲……我的屁股”,白小胖一聲慘叫,繼而慢吞吞的爬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走到陣法之前,頭髮風騷一甩,嘴角撇動:
“他姥姥的,讓俺過去……還有那騾子!”
說着,白小胖再度牽着騾子走入了炎族的地界,這次竟然沒有遇到陣法絲毫的阻攔。一踏入炎族的地界,白小胖頓時感到周身如火燒一般,嘴角膩歪,“這麼熱,烤乳豬啊……不熱!”
話音未落,白小胖頓時感到全身冰涼。
“報……尊上,有人闖我炎族地界”,古老的殿宇之中,豁然響起了焦急的聲音。
輝煌的殿宇之上,老者斜躺在椅子之上,眉頭微皺,“是何人敢如此囂張?來人,隨我前去,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突破我炎族護族大陣”。
“尊……尊上,他已經破了護族大陣,而且沒有出手,僅僅說了一句話。”
大殿之下,匍匐的炎族弟子惶恐的說道。
“什麼?”大殿之上的老者豁然坐了起來,一臉的震驚,“他說一句話,便突破了我炎族護族大陣,這怎麼可能?”
說着,老者一臉凝重,當即下令,“將幻影玉璧給我,你再去查探”。
話音剛落,大殿上的老者已經消失不見,向着炎族族主的書房而去。
金碧輝煌的寢宮,血紅白玉的地板,冒出騰騰熱浪,現在大殿的老者低着頭畢恭畢敬的站立,四海不敢看眼前端坐的紅袍中年。
中年男子一臉沉穩,頭髮眉毛皆爲紅色,頭頂血紅金冠,身披紅袍拖曳餘地三尺有餘,看着書桌上幻影玉璧的圖案,神情淡漠。
“族主,這……可知這小子是誰啊?”
紅袍中年眉頭微皺,豁然擡頭眼神凌厲的盯着老者,聲音中略帶着怒氣,“小子?你很能耐不是?恐怕在他的面前,你連小子都稱不上”。
老者面容一怔,後背冒出了冷汗,“族主,這……這位前輩是……”
“前輩?”紅袍中年淡漠一笑,“你叫他祖宗都不夠格。我炎族上下,有誰可以不用身份印鑑而輕而易舉的闖過炎族護族大陣”。
“你又見過幾個輕易闖過我護族大陣的人,手中牽着一匹乾瘦的騾子?”
紅袍中年接着說道,“如此實力超絕的強者,到我炎族來,恐怖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聽說前幾日,風族、澤族、嶽族也出現過一位牽着騾子的青年……”
“那族主,我們該怎麼辦?”
紅袍中年手掌一捏,將幻影玉璧直接捏碎,深沉的眼神中掃過一絲厲芒:
“傳令,全族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