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中沒有一絲波瀾,夏雨寒用同楚翀相似的神情,訴說着自己的想法,只是說到重點的時候,停頓下來斂了臉上的笑,才輕輕的繼續說道。
“夏雨寒不管六皇子目的爲何,可已經應了,六皇子就應該履行諾言,夏雨寒與六皇子之間,只會是降和被降的關係,所以,還請先生不要再阻攔……”
時光悄然,轉流年,如今你是你,我是我,我們陌路江湖,各不相欠,裴徹,我們不會再回去了。
“哦?太子妃說話可當真?”
楚翀未加任何阻攔的,任夏雨寒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完,而他在聽完她的言論之後,只是淡淡的問了這樣一句。
楚翀的一句問話,讓夏雨寒的話,顯得稍稍蒼白了一些。
夏雨寒聞言眉頭淺皺,她已經將話說的明白,不明白楚翀的話是什麼意思。
“先生何意?不相信夏雨寒嗎?”追加一問,夏雨寒讓楚翀爲自己解惑。
“呵呵,太子妃多慮了,楚某並非不相信太子妃,楚某擔心的,只有六皇子而已……”
楚翀“呵呵”一笑,看着眉頭淺皺的夏雨寒,如實說道,而他的這一句話,讓裴徹重新插了進來。
“雨寒,你是何意?”
聽着夏雨寒和楚翀的一問一答,裴徹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麼事情是同自己所想的不一樣,他本想早些問出這句話的,無奈,楚翀同夏雨寒聊意正濃。
“六皇子,夏雨寒雖然是東曌降將,可六皇子這一聲‘雨寒’還是唐突了些,所以還請六皇子稱呼一聲夏將軍,至於六皇子所問的何意,夏雨寒只能說,如同話中所說一樣。”
夏雨寒說話的時候,神情淡然,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情緒,楚翀將這一切收入眼中,臉上原本清淡的笑,微不可見的,濃了一分。
“殿下,夏雨寒的話已經講明,既然殿下已經適應了夏雨寒的條件,那,楚翀沒有再阻攔的理由,兩軍交戰,‘信’字還是要講,楚翀這就去吩咐,殿下大可放心。”
楚翀笑意稍深,微微行了一個禮的,對着正在消化夏雨寒話中意思的裴徹說着。
少頃,應該是已經將夏雨寒的話消化完畢,裴徹才重新整理好情緒,臉上收了所有的情緒,看着微微躬身的楚翀,道。
“好,就由軍師下令。”
楚翀得令退下,消失在帳簾之外,只是身在帳內的裴徹,沒有看到他那臉上釋重般的神情。
楚翀不傳自入裴徹之帳,爲是就是試探夏雨寒,三年前他就知道,裴徹爲了夏雨寒,有着怎樣的不應該有的決策,三年後他也明白,裴徹如今不會再放棄夏雨寒。
可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許多,單單二人北龍六皇子,東曌太子妃的身份,就如一條滔滔江水一般,橫在他們之間,而剛剛經過他的試探,他知道夏雨寒已經放下了過去。那麼,無論裴徹再怎樣,也終是徒勞。
自己的擔心的事情沒有成真,如今他大可以答應,放了那被圍在半城裡的六萬將士,北龍此次來襲,還不懼這區區幾萬將士。
軍帳內,楚翀得令退出,只留下夏雨寒同裴徹兩人,裴徹看着未將自己放入眼中的夏雨寒,心中微微疼痛,只是他們如此還身上戰場之上,容不得其它。
“來人,傳早膳。”
舊時戀人新時敵,夏雨寒側着身體,目光專注投向桌几的一角,將裴徹的身影甩在視線之外,不管曾經如何生死難別,如今,已經沒得它選。
而且,她心中已經做了決定,而但凡她決定了的事情,便沒有人能將它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