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情萬丈豪爽,夏雨寒山頂迎風而立。
呼呼的風聲從耳畔掠過,彷彿流動的風鑽進了身體中一般,迴盪在整個身體之中。
所有人感受着這山頂美麗的景色,沒有人注意到,夏雨寒不知何時,獨身來到了崖邊。
夏雨寒站在崖邊,感受着在身體裡迴盪的風,滿足的閉上了雙眼。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此時的夏雨寒,閉了六路的來路,只有耳朵,履行着自己的義務。
夏雨寒就那樣一個人站在斷崖邊上,當裴徹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法飛身前往將她救回安全的地方。
“雨寒,你要幹什麼?”
烈烈的風聲中,夾上了裴徹吼聲,只是這吼聲中,帶着任何人都可以聽出的恐懼。
夏雨寒聽到裴徹的吼聲,睜開了雙眼,她面帶着絕美的笑容,看着雙眼中帶着無限懼色的裴徹,逆着風說道。
“裴徹,不管你是莊子魚,還是裴徹,我們都回不去了,無論如何,你是北龍的六皇子,更有可能是將來的北龍國主,而我這一生,只能是東曌的太子妃,我已經倦了這個人生,今天,就讓我做個解脫吧。”
素衣銀甲,墨發隨風,夏雨寒此時展現在衆人面前的,就是這般一個絕美的身姿,只是這抹身姿,沒有給人欣賞的機會。
“雨寒,你在說什麼呀,你千萬不可以做傻事呀!”
裴徹聽着夏雨寒的話,眼帶着驚恐,伸出了右手,似乎是想將夏雨寒拉回來。
而夏雨寒,終是沒有給他拉回自己的機會。
深淵難測,夏雨寒就在所有人的眼前,,縱身仰躺着,忽略掉裴徹眼中的驚恐,墜入了那看不到底的深淵。
“雨寒……”
裴徹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昭示着已經無法挽回的一切。
崖邊上,縱然裴徹剛剛輕功一躍,卻還是沒有觸及到夏雨寒衣襬,夏雨寒跳得有多麼絕然,任誰都來不及攔下。
深淵內,逆風下墜的夏雨寒,臉上帶着釋然的笑容,她看着崖邊上裴徹的樣貌隨着距離越來越模糊,而伴着他那聲撕心裂肺的“雨寒”的,是夏雨寒心中默唸的一個名字。
“桑御風,我來了……”
裴徹這邊無力的跪在山崖邊,有眼淚墜在地上,只是他還想做什麼的時候,就聽到了楚翀的聲音。
“殿下,東曌的軍隊打過來了。”
楚翀在得到東曌軍隊打來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做好的部署,然後便隻身策馬趕到了山頂,只是任他也沒有想到,剛剛趕到的自己,看到卻是夏雨寒跳崖的身影。
“怎麼,回事?”
裴徹依舊跪在地上,只是他的話表示他的思緒中,已經將楚翀帶來的消息聽了進去。
“夏雨寒的二哥,在無崖谷失蹤的侯府二公子夏耀北,帶人前來營救東曌太子妃,”
楚翀輕輕走到裴徹身邊,看着依舊跪在地上的人,用依舊清逸柔和的聲音回答着。
“夏耀北?雨寒的二哥?她如果知道自己的二哥還活着,會不會不選擇跳崖這條路呢?”
楚翀的話說完之後,裴徹如自語一般,說出這樣一番話。
楚翀來此的目的是尋裴徹回營,他已經佈置妥當,只要請回裴徹便可與敵相抗,如今裴徹親見夏雨寒跳崖之後,卻是這樣神情,那麼,他便是要用強了。
“來人,將殿下送回軍營。”
一聲令下,有人便將裴徹扶了起來,而此時的裴徹,如受他人控制的偶人一般,任由他人行動。
楚翀看着裴徹任由他人帶了回去,然後他轉了身,放眼看向這看不到底的深淵。
他目睹了夏雨寒跳崖,此時此刻他端詳着這個葬送了夏雨寒的深淵,眼中,忽然閃過一道精光。
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駐進了楚翀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