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邊城透着濃濃的蕭條之氣,可是重新回到這個地方的夏雨寒,卻沒有心思去過多的感受三年的變化。
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她必須儘快的了結了自己生前的事情,因爲只有這樣,她纔可以沒有遺憾的去和桑御風相聚。
次日,邊城城外兩軍對決。
夏耀北在此時絕對是一個好哥哥,因爲他幾乎無條件的應了夏雨寒所有的要求,亦不管她的要求,有多麼不合理。
“咚,咚,咚……”
戰鼓聲聲震天響,卻似乎震了不夏雨寒的心。
她的心早已經去了。
“雨兒,有什麼話就說吧。”
戰馬上,夏耀北將夏雨寒抱在懷中,此時的夏雨寒,獨自坐在馬上的力氣都沒了,早已沒了當初帶兵出征女將軍的風采。
“二哥,你真好……”
夏雨寒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妹妹對哥哥的笑,然後向後靠了靠,輕輕的繼續道:“二哥,把裴徹叫出來吧,今天,該有個了斷的。”
於是,夏耀北帶着夏雨寒,一騎兩人,來到了陣前。
楚翀在陣前看着緩緩而來的夏氏兄妹,眉頭微微皺了一皺,心中想他們這是何意。
夏耀北遠遠的看着陣前的楚翀,對着夏雨寒一記寵溺的微笑,便是向着北龍營開了口。
“楚翀,將裴徹叫來,我妹妹有話對他說。”
放下一句話,夏耀北和夏雨寒便是在陣前靜候北龍的新帝。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裴徹終於來到了營前。隔着遠遠的距離,他還是看到了夏雨寒此時的虛弱。
“雨寒……”
輕輕一句喚脫而出,裴徹便是要不顧一切向前衝去,幸好楚翀陪在他的身邊,及時將他攔了下來。
“陛下,如今你已經是北帝的皇,你不可以再這樣衝動,尤其是對夏雨寒,更應該一百個小心。”
楚翀是爲了北龍的,所以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他都是理智的,就如同當初他用那樣殘忍的方法,將莊子魚和夏雨寒分開一樣。
“楚翀,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可是你沒有看到嗎,雨寒已經虛弱成那樣了,還能做什麼傷害我的事嗎?”
裴徹的聲音很硬,更帶着三分埋怨,可他卻又不能將楚翀怎樣,因爲他知道,楚翀所做的一切,皆是爲了北龍。
“你還放不下夏雨寒嗎,一個讓你在天下人面前失了顏面的女子。”
楚翀的聲音硬了起來,更帶着嚴厲,他不能讓裴徹再這樣下去,不然整個北龍,會毀在他的手裡。
“夠了,雨寒失憶後的一切,本來就是無法預料的,所以,就算是在天下人面前失了顏面,又能怎樣呢,她還是我的雨寒,如此而已!”
裴徹不願再聽楚翀的長論,所以這一次,他的話無比堅定。
“我要去見她,她一定有話要對我說。”
說着,便是要駕馬各陣前走去。
楚翀看着這樣的裴徹,一眼的擔心,可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當真是無能爲力了,此時此刻他覺得,也許當初設計將裴徹和夏雨寒分開,就是一個錯誤吧。
無能爲力了,那麼就儘自己最後一點點力量,將裴徹保護好吧。
如此,楚翀便跟在裴徹的身後,來到了夏雨寒和夏耀北的面前。
“我來了,雨寒。”
三騎四人,萬兵陣前,情況饒是有些怪異,可作爲當事人的四位,卻絲毫感覺不到不妥的地方。
他們之間遲早要有一個了斷,那麼就今天吧。不管願還是不願。
風聲呼呼,擦着耳畔,撫着髮絲劃過。在最一開始的時候,四個人皆是用沉默度時。
時間便滴答滴答的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