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三十日,夏耀北一行東曌使團,終於入得北龍都城,恆日城。
裴徹作爲北龍的六太子,在驛館接見了夏耀北一行人。而在那一日的碰面中,夏耀北看着裴徹,突然覺得,這個男子有些眼熟,可是在哪裡見過,一時間卻未想起。
而夏耀北同裴徹的第一次會面,便在夏耀北的回想,和裴徹急於回家的情況下,匆匆的結束了。
已經是六月三十日了,再有兩日,便是北龍六太子裴徹大婚的日子。
就在裴徹接見夏耀北的那個下午,鍾離顏試了嫁衣,火紅且美麗的嫁衣穿在身上,加上鍾離顏玲瓏的身段,不看鐘離顏的容貌的話,簡直是美的不可方物。
這一日,鍾離顏在試完嫁衣,在所有人都退下之後,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桌邊,仔細想着連日來的夢境,和腦海裡不時閃現的場景。
連續三日,鍾離顏做着同樣的夢。
火紅的十里長街,一片紅色的海洋。一個模糊的新嫁娘身影,三個同樣看不清容貌的男子喜轎前開路。那是一個應該很熱鬧的場景,可偏偏在鍾離顏的夢中,顯得有些蒼涼。
而她的腦海中,在這半個月裡,更是時常閃現一個男子的身影。
那個男子的身影很模糊,模糊到鍾離顏只看分辨出“它”應該是個男子,而那個男子,還時常說一些話出來。
“爲夫的樣貌,可還是滿意?”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的洞房花燭夜,可不能白白流逝掉。”
“夫君我身體雖然不濟,可大婚之是,還是將堂拜了的。”
很多奇怪的話,在腦海中,從那個模糊的男子口中說出來。鍾離顏覺得這些很奇怪,可更奇怪的是,恍若她見證過這些話似的,那些奇怪的話,竟然會讓她覺得很熟悉。
鍾離顏不敢將這些告訴裴徹,因爲她清楚的記得,在得知他們二人婚事獲利皇上准許的那日,自己的一句“我以前是不是嫁過人”,讓裴徹的臉有多難看。
她不想惹裴徹生氣,所以她小心翼翼的將這些奇怪的現象,保存在自己的心底,不告訴任何人。
大婚的嫁衣也試過了,那麼她要做的,就是等待時間的流逝,然後嫁給裴徹做一個幸福的新嫁娘,所以這一日她閒來無事,將半月以來的怪事,挨個想了一遍。
她覺得夢裡和腦海中偶像閃過的情景很熟悉,可是無論她怎樣努力的去想,卻依舊想不出任何端倪。
這個午後,她又在想這些事情了。
她安靜的坐在桌邊,努力的想着,直到她因爲想這些頭開始痛起來,再到她因爲頭痛而失去知覺,她都未想起來,那些奇奇怪怪的場景,在哪裡見到過。
“顏兒,顏兒……”
當鍾離顏醒來的時候,看到提,便是裴徹放大了自己眼前的俊臉,她稍稍動了一下頭,看到窗外的天空已經黑了下去。
支持起自己的身體,鍾離顏看着屋裡的三個人,一臉迷惑的問道:“我怎麼了,大家怎麼都在我這裡呀?”
她不記得發生了什麼,所以很迷惑的看着屋裡的裴徹、楚翀和蝶悠。
裴徹見鍾離顏要起身,忙上前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後纔將目光轉向房裡的大夫,蝶悠,問:“蝶悠師傅,顏兒到底怎麼回事?”
蝶悠聞言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上前將手放在了鍾離顏的手腕上。她需要診治一下,才能斷定鍾離顏昏倒的原因。
時間,便在蝶悠的診脈中流逝。